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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点儿弯弯绕您肯定早分析明白了。不过您到底不像我们经常跟他呆在一起,有一些事情是您不知道的。”猴子咬牙强忍住痛,任豆大的汗水从背后渗出,装出笑脸道,“赵飞逃跑前几天,我们车间里有人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好像想偷成品纱,当时没让他得逞。可是黄处长您也知道,我们背的纱都是没包装过的,平常也没个专门的人看管,只有出厂房时才会被搜身。他要是之后趁着大家伙儿不注意随手扯几尺,谁也发现不了。”

  这一段就完全是陈耀曦编出来哄黄承欢的故事了,事实上整个背纱车间里没有一个人发现赵飞有什么异样。陈耀曦猜想以目前的情势,黄承欢要是不问出点什么来绝不肯善罢甘休,所以干脆凭空捏造些疑点出来送到他手里,让他有所收获。

  黄承欢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坐下思忖了会儿,问道:“是谁看到赵飞偷纱的”

  “是我”苏雪倩把心一横,无可奈何地出列。

  双双也在她身后说:“我也看到了。”

  这是陈耀曦故意安排的,男犯是警察眼中的“老油子”,本能地会对他们说的话打个几折再听进耳朵里。但是对于女人和孩子,一般人都会不自觉地降低防备心。

  黄承欢换了个坐姿,摆出单手托腮的经典造型洗耳恭听道:“你们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苏雪倩定神回忆了一下设计好的台词,恭敬道:“我和双双一个是女人一个是孩子,力气小,一般都是两个人合力抬一卷纱。因为不像其他男工那样把纱驼在身上低头走路,所以我们抬纱的时候视野比较开阔。大概是赵飞逃走的三天前吧,我看到赵飞窝在角落里,身旁的地板上还放着一卷纱。当时以为他歪了脚,双双特意问了句要不要紧,没想到他非但不感激,反而恶狠狠地骂我们多管闲事,叫我们别管他。我们很生气,就真的想不管他往前走了,没想到拐弯时一回头,我竟然瞄到他裤子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白纱带,吃了一惊,当场就叫了出来。”

  猴子连忙补充道:“我们纱厂规定,一旦发现有人私藏厂里的物资出门,全车间的工友都要饿一天肚子。所以苏雪倩反应特别大,她一叫我们全都冲过去骂赵飞害人,他就没能偷成。为了这件事,赵飞在我们车间里更加不受人待见了,他对苏雪倩和双双也总是恶狠狠的,恨不能把她们生吞活剥了。”

  黄承欢想到疑点,问道:“你们当时没告诉打杂的吗这么重要的情况怎么不上报”他之前已经刑讯过赵打杂,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

  “当时赵打杂不在,我们没能立刻报告他。但是半个多小时后他回来时我跟他说过的,当时很多人都在,我们一起汇报的,不过他好像没放在心上。”苏雪倩照原计划把脏水泼到赵打杂身上。

  众位男工都适时地站出来为她做伪证,七嘴八舌道:“我们都看到苏雪倩跟赵打杂说了的。”

  黄承欢心下不满赵打杂知情不报,没好气道:“x的你们纱厂的管理也太松散了,一个打杂的擅自离岗半个多小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漏过去,不出事才有鬼”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让赵打杂再长长记性了。

  苏雪倩在心中为背了黑锅的赵打杂默哀了一下,脸上装出不解的样子,迟疑道:“可是我们想了很久都没想通,这赵飞要偷纱做什么,纱能帮着他逃跑吗”

  陈耀曦说,我们得装成一群猪,对赵飞的逃逸既不知情也完全分析不出来。倘若我们直接把逃跑的方法告诉黄承欢,说不定就会被反咬一口。黄承欢会说,如果不是你们帮着赵飞逃跑,怎么会对犯罪事实了解地这么清楚

  所有的结论,都得引导着黄承欢自己想出来,这样他才不会怀疑到背纱工们的头上。

  苏雪倩望着黄承欢紧皱的眉头,把无辜装的更像了一些,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陈耀曦心中的冷笑:王八已经入瓮,只待收网。

  作者有话要说:

  c疑惑

  三更半夜,夜深人静。

  在警察局里浅眠的苏雪倩被嘈杂的人声惊醒,虽然困顿的她极其不乐意睁开眼睛,但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三米外,陈耀曦和猴子刚刚进屋。

  除了没心没肺的排骨佬,大部分工人对于在警察局过夜这件惊悚的事心存恐惧,即使苏雪倩教给他们“睡不着可以数绵羊缓解情绪”的“秘法”,仍然辗转难眠。

  所以一听到钥匙旋转的动静,他们全都围了上去。

  “曦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条子们信了没”“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大家马上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吵什么吵,都睡觉去”

  警察打折哈欠的含混命令在门外响起,候审室里瞬间安静。在他看不见的门板背后,一个背纱工中指向下,对着他发声的方向比了个鄙视的手势,引来一阵窃笑。

  但到底,没有人敢笑出声。

  又一声很响的哈欠声传来,好像老旧鼓风机抽风的破音。接着,落锁声叮当作响。

  “踢踏,踢踏”,背纱工们听到警察的脚步渐行渐远。

  “x的,x什么x”待走廊里的声响完全消失时,二楞率先爆出粗口,他响亮的嗓门仿佛电源开关,瞬间点亮了工友们的骂人热情。

  “死条子,x子祝你生儿子没x眼”

  “等本大爷出去了,总有一天踢爆你的xx”

  “x什么x,爷爷我风光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淫言秽语不绝于耳,沉寂了很久的候审室里热闹非凡。

  苏雪倩无视工友们嘻嘻哈哈的笑闹,目光从陈耀曦乱七八糟的头发扫到皱巴巴的裤脚,再从凌乱的衣襟扫到脏兮兮的破鞋。

  很好,没有受伤,至少没有肉眼可见的外伤。

  她满意地松了一口气。

  陈耀曦看起来十分疲惫,但是眼睛出奇地亮。当那一双隐带笑意的桃花目撞破苏雪倩的担忧时,他一挑眉,嘴里的话就吐了出来:“雪倩啊,一天不见,你越来越难看了。”

  苏雪倩觉得自己真是脑袋里进猪油了才会担心他。

  自从调入背纱车间,苏雪倩每天吃好睡好,已经很久没有体验睡地板c饿肚子的正常包身工生活了。虽然在陈耀曦有目的c有预谋的引导下,黄承欢相信他们这群“猪猡”没有参与赵飞越狱事件,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用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截止目前,苏雪倩已经连续三十八个小时颗米未进,早就饿得眼冒金星,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相比之下反倒是陈耀曦和猴子的状况要好一些。他们被黄承欢叫去“协助调查”,主要负责帮助没见过赵飞的画师画通缉像。虽然那位画师的速度实在不敢恭维,但好在质量还是有所保证的,画完后黄承欢觉得满意,大手一挥就赏了他们一人一根烟抽。虽然填不了肚子,但聊胜于无。

  陈耀曦顾自拉着苏雪倩亲亲热热地说话,猴子化身知心姐姐解答大家的疑问:“没有,我们这么配合,黄承欢怎么会对我们用刑呢他肯定相信我们的话,态度蛮好的曦哥说了,条子把我们关在这儿不是因为怀疑我们,而是因为这几天他们忙着抓赵飞,腾不出手来管我们,等过两天他们回警局了我们就能回纱厂了什么,你们饭都没吃我就说他们缺人手么,x的,连送饭的都走光了”

  苏雪倩问陈耀曦道:“黄承欢查出赵飞是怎么跑了的吗”

  “他自以为他查出来了。”陈耀曦露出两颗白牙,表情很幸灾乐祸,“我们不是骗他说看到赵飞偷成品纱了吗他大概以为赵飞是把纱撕成带子绑在窗户和腰上,跳窗跑的。”

  “可赵飞块头那么大,厕所那扇窗连双双都钻不过去,他怎么可能出的去”

  “这就不知道了。窗户是唯一通往外界的出口,黄承欢认定赵飞一定是从那里跑了的。”陈耀曦耸肩:“要说这事还真有点邪门。赵飞也算是个人才,短短几天就找出破绽来,连我都自叹不如呢。”

  苏雪倩瞪他一眼:“难不成你也想跑”

  他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苏雪倩一眼,打出个打哈欠表示“我很困”,摇头晃脑地躺下睡觉。

  苏雪倩懒得管他跑不跑,却早被折腾没了睡意,干脆附过身去推他一把,问出盘旋在脑海里很久的问题:“喂,你说,赵飞会不会不是从厕所里逃走的”

  “恩怎么说”陈耀曦来了精神,鼓励性地看向苏雪倩,示意她说下去。

  苏雪倩组织了一下语言,慢条斯理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好像所有人都认定赵飞是从厕所里逃走的,但是为什么呢归根溯源,这个论断的依据只是赵打杂的一句话。赵打杂说,他亲眼看见赵飞进厕所了,可是没再看到他从厕所里出来。等他察觉到不对劲,跑去厕所里检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了这是个疑点。从赵打杂平常所坐的位置上的确可以看到厕所,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上班时三心二意,万一,他中途没留神注意呢”

  陈耀曦换了一个躺姿,把双手搁到脑袋下面当枕头,惬意地指示苏雪倩接着往下说。

  你大爷的不愧封建地主出身,走哪儿都忘不了享受生活。苏雪倩白他一眼,续道:“东洋纱厂办了这么多年,为了防止工人逃走,想出了各种各样的法子。墙壁又高又没处搭手,下水道全部封死只留几个流水的小孔,基本上没有窗户,万不得已要装也装的是很小的气窗,连孩子都通不过别说是赵飞这样的大人。开头几年还有工人逃跑成功,后来每发现一次逃跑设施就加固一分,到现在已经再没有成功的例子。知道的晓得这是间纱厂,不知道地还以为是哪个硬件设施精良的甲等监狱呢,所以俞德贵才会放心把死刑犯往纱厂扔。可是,赵飞终究是逃走了。哪怕他不是从厕所窗户里逃出去的,终归还是要找到个出口的吧”

  陈耀曦见她分析地有条有理,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大概不晓得,我刚进背纱车间的时候也来过两个死刑犯,当时砸了重镣,就是怕他们逃跑。东洋婆嫌弃带镣铐影响干活,请俞德贵来纱厂参观,发现纱厂的铜墙铁壁比警察局都修得牢靠,这才放心摘了镣。他们之后,进纱厂的死刑犯都空双手进来了。”

  苏雪倩疑惑道:“那赵飞到底是怎么跑了的呢”这两天她暗自琢磨了很久,总觉得陈耀曦早就看出了赵飞要逃逸的企图。否则,为什么要命令整个背纱车间的工人孤立赵飞呢还有,猴子同赵打杂说的那番话,很像是故意要把赵飞与其他人有矛盾的情况传达给赵打杂

  可惜陈耀曦没打算向她坦白。

  “我哪知道”他摇头说道,“赵飞该跑了,再不跑这人就做到头了。刚才听黄承欢说,他的行刑期已经决定,就在下个月。俞德贵因为他的案子与警察总局局长闹了不愉快,现在红着眼要抓他归案呢要说我们能躲过刑讯逼供也得托警察总局的福,条子们要忙着找赵飞才没功夫陪我们耗,否则哪有这么轻易过关。”

  苏雪倩心事重重地叹气,陈耀曦劝了她几句放宽心,两人实在太累,听其他工友们笑闹了一阵,就分头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章出纱厂,大家一起来做包身工篇完结倒计时吧一nn一~~

  c等待

  警察局腾出手来把背纱工们送回纱厂时已经是两天后,临走前黄承欢让所有还没接到过判决书的男工重新回忆了一下犯案经过,由他的高个子副手记录后画押上交。陈耀曦猜测,可能是赵飞越狱事件让警察总局瞄上了上海警察局,所以俞德贵想尽快把积案清干净,以免一不小心被人抓住小辫子。

  苏雪倩不解道:“那他怎么还敢私放犯人外出做工”

  “纱厂总不能停产。”陈耀曦点上一支烟,神色平静地看着烟灰跌落,“但是我想,我们这些有案底的人应该在纱厂呆不了多久了。”

  他料想地没错。一回到纱厂他们就发现已经有很多新人顶替了他们的工作,而且人数还在急剧增加中。人力资源需求的增加导致劳动力价格的快速上涨,一个普通男工的包身银从三十五块钱猛增至四十块钱,迅速在动力车间那边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很多包身工心怀不满他们只比新员工早进纱厂半个月,但身价相差百分之十五,于情于理都难以接受。虽然暂时还未出现炸锅的情况,可是目前看来那几乎是迟早的事:水沸腾的厉害了,总归是要找个出气口的。

  与蠢蠢欲动的动力车间相对应的,是背纱车间的人心惶惶。

  离开警察局半个月后,积案未判的犯人们开始陆续接到判决书。先到的一批是涉及偷窃c抢劫c恣意闹事等等“无重大危害”的案件,程序十分简单,不用上法庭,也没有律师这一说,判决书上直接盖上上海市警察局的红章,丢给“那摩温”发到各人手上就了事。

  陈耀曦毫无忧色:“有警察总局在上头盯着,俞德贵没那么傻x送把柄给人家,所以肯定判地很公平。”结果果然给他说着,首批判决的一拨人量刑都不重,猴子判九个月,陈耀曦判六个月,而且两人都可以立即申请假释。

  苏雪倩隐约知道现代刑法中假释只针对已经执行过一部分刑罚的人使用,而且公安管破案,法院管审判,检察院管监督,这里却公检法一条线全由警察局说了算,可见民国的法律体系与现代大有不同。

  但犯人们既害怕听到坏消息,又希望早点尘埃落定的矛盾心情是一样的,尤其对于可能判死刑的罪犯来说。

  付友康就是其中之一。

  他原是西北人,因女儿漂亮入了某个上海少爷的青眼,诞下长子后就将他接到家中享福。这个自出生起就没离开过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点的老农民头一回进城,难免有些畏手畏脚,就跟个老汉版林妹妹似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一步路也不敢多迈,唯恐被人家看了笑话儿去。上海少爷的正房太太看中了他的仔细劲儿,夸他是个难得的,做主让他留在他女儿生的小少爷身边当差。

  老实巴交的付友康不疑有他,满心以为正房太太是好心教他享受天伦之乐呢,连忙兴高采烈地应了。谁知,才过了一个礼拜,就有丫环欺骗唆使他把老鼠药当作糖果给小少爷吃了,竟亲手将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嫡亲外孙毒死了。

  付友康嘴笨地很,给他老鼠药的小丫环又早有准备,不知怎的说服了府上很多杂工丫环给她作证明,一个个全都亲眼看到小丫环把药交给付友康时明说了“是老鼠药,还特别强调要小心别给小少爷玩的。”“铁证”面前,别说上海少爷气极,连他女儿都不肯相信他的清白,坚持认为是他老糊涂了,差点没哭瞎双眼。

  关键时刻那位“贤惠大度”的正房太太站了出来。她劝住恨不能当场打死付友康的上海少爷,“温柔”地说家丑不宜外扬,付友康再不济也是个小亲家公,自家人打自己人终归容易遭闲话,不如交给警察局秉公处理地好。上海少爷一听有理,直接拨了一通电话,将付友康送进了班房。

  以现代的眼光来看这桩案情,付友康没有害人的主观故意,算是“过失杀人”,交给法院判决后很有可能免于一死。可是在民国就很难说了,这里“杀人偿命”的观念根深蒂固,只要是性命官司,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判死的概率都很高。所以在判决书下达前几天,付友康一直面色惨白,坐立难安,不知疲倦地在宿舍里走进又走出,走出又走进。排骨佬看不过去,爽性拎起拳头将他砸晕,可是等他醒来,又继续仿若鬼魂一般在往返不足十米的距离中来来回回地游荡。

  这样纠结的情绪,压抑地连旁观者都喘不过气。

  猴子偷偷咂嘴:“付友康算是完了。即使没被判死,也得给他自己折腾完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每天早上“那摩温”将新一轮接判名单交到猴子手上,由他负责将判决书分发到相关的男工手里的时候,付友康都会紧闭双眼,颤抖但无比虔诚地念“阿弥陀佛”,几乎不敢看猴子走到了哪里。

  “没有我的,没有我的”直到猴子分光手中的纸,安慰似地把手搭在他肩上时,他才终于露出久违的笑模样,握着猴子的手激动无比,“真的没有我的”

  但转瞬他又陷入到新一轮的害怕与纠结里去。

  他颓废,他呆滞,他萎靡如枯草,他的身上早寻不到一丝活人该有的生机。

  有迷信的工友说,黑白无常抓人时也是要经过挑选的。越是像付友康这样怕死怕到几乎被吓死的人,越是会被捉去,因为“阎王爷喜欢教导胆小鬼。”

  此话一出,付友康愈加害怕了。

  更糟糕的是,随着审判的日益临近,他开始癫痫。最开始时只在早上判决书到达时抽搐,后来越来越频繁,连睡梦中也像被机关枪扫射了一般颤动个不停。

  陈耀曦沉声交代二楞说:“你懂医,多注意他点儿吧。我瞅着有点邪乎,别回头死我们车间里了,x子可不想再去警察局协助调查一回。”

  他说这话的时候,付友康已经改掉了在宿舍里焦灼不安的走动强迫症,换成一言不发地对着天空发呆,不分夜晚清晨,像个忠实的雕塑一样,驻守在宿舍的入口处。

  除了不得已的上工时间,他永远都坐在那里,双眼四十五度望天,连姿势都不会变上一变。

  猴子说,他大概是在看时辰。庄稼人没见过闹钟,只知道通过太阳月亮的方位来判断早晚春秋。他在用自己的方法一分一秒地计算自己的死期。

  某种意义上来说,等死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付友康没有骚扰到任何人,但他的行为影响了很多人。就连在穿越时已经死过一次的苏雪倩,都觉得度日如年。她开始发疯似地想念前世的父母,想念曾经无忧无虑的学生时光。两相比较,穿越前后的生活差异巨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令她不禁心神恍惚:她是真的尝过冰激凌,吃过西米露,经历过那个衣食不愁的和平年代吗莫不是个美梦吧否则,不过百年,怎会有如此惊天巨变

  回想以前听到广播电视里宣传中国如何如何繁荣如何如何富强时,对于“人均gdp不足欧美x分之几”的腹诽,她只觉得汗颜。她真想穿回去对着曾经的自己大吼一声:看看我在民国过的是什么日子吧,看看我们这百年内做出的巨大成就吧中国在进步,在飞一般的进步虽然目前仍然属于发展中国家,但总有一天能实现全民小康的,我们的中国会越来越繁荣昌盛的

  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勤劳勇敢的中国人必将创造更多辉煌

  作者有话要说:

  c怕死

  仿佛有预感一般,在接到死亡判决前一晚,付友康一反常态地决定进屋睡觉。连日的担惊受怕已经耗空了他的精力,他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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