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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倩乖乖点头。除了听从,她没有第二选择。

  于是苏雪倩坐上了这列本该带着她奔向自由的火车,几天前她偷偷买好的火车票同王佳芝的钱一起锁在易公馆的女佣房里,估计会成为易先生追查她下落的线索。

  只不过她买的是最便宜的硬座,可是周屹定的是舒适的包间罢了。

  她们已经连续坐了五十二个小时。

  上海到河北不算太远,放在苏雪倩出生的年代,快车不需要一天。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战事正酣。不晓得来路的炮火轰掉了进出郑州的铁路,沿线一片狼藉;汪精卫的亲军把枪杆子指向镇江的脑门,誓要把留守困死在里面;徐州成了国民党与小日本斗智斗勇的最前线,351高地短短三天内已经三易其手

  于是,最合理的上海无锡徐州郑州石家庄走不通了,改走上海丹阳合肥菏泽晋州,从大路换到小道,慢了一倍不止。

  没有手表,估摸着已近晚饭时间,列车正在缓慢地穿越一块人迹罕至的荒地。夕阳绝美的余辉将原本蔚蓝的天空染成血一般的颜色,泥土天然的黄近似于黄种人的皮肤。风从天地交接处吹来,仿佛吹来了原始的死亡气息。

  这种味道勾起苏雪倩类似晕车的呕吐欲,却让另一些人莫名地兴奋。

  对面包间的门敞开着,几个大兵开始骚动,其中最靠门的一个手舞足蹈地宣扬着他在某场战役中连毙八个人的辉煌战绩。他特别着重地描述了子弹打入别人柔软的身体时的那种“妙不可言”的快感,其他几人听得兴致勃勃。

  苏雪倩仿佛能听到血液在他们血管里的嘶吼咆哮。

  “嘿,你们不知道吧去年这里还是个挺繁荣的小城呢,结果不晓得哪个挨千刀的向小日本告密,说这里的地下埋着的军备基地,好家伙,引地小日本派了一个空军连来轰炸了一夜,六c七万人口全都死绝了。”

  “那真发现基地了吗”

  “哪能啊,地里除了蚯蚓啥都没有,白忙活了。不过他们那飞机可真叫厉害,一次能带三十几枚炸弹,投弹落点极准,而且一色的小型机,听说耗油比咱们的省将近六分之一。”

  “我们的也不错了。听说最近新到一批美国货,飞机怎样我不好说,可那冲锋枪真赞啧啧,有效射程比现在用的远二十米不只,子弹小容弹量大,打起来那叫一个过瘾x的,老子这回说什么也要弄把来。”

  “老哥,有路子的话帮兄弟也弄一把我现在这把一次只能打十发子弹,憋屈地很,跟酸老八比杀人老是输。”

  “哈哈,算起来你们是同年参军的难怪人家现在是营长了你却还是个小兵。”

  “哼,我要有把好家伙,现在没准都当上团长了”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制服,但是既不是国民党的军装也不是的军装,黄底白条的,看起来怪异地很。什么来历苏雪倩想问又不敢问。

  “少打听,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周屹看出苏雪倩的好奇,毫不客气地将她嘴边的话堵回了肚子里。

  苏雪倩瞪他一眼,敢怒不敢言地拉过毯子,闷头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地狱画师和酱酱给我投霸王票,大抱

  c前因

  “先生太太,请问你们需要盒饭吗”一个身影突然挡住了光线,把正要沉入梦境的苏雪倩吓了一大跳。

  “全是热腾腾刚出锅的,各种口味都有,有红烧狮子头,番茄炒蛋,红烧肉,炒鸡块,糖醋里脊”腰围足有两尺八的欧巴桑把餐车最上层的饭盒盖一一掀开,热情地向顾客做实品展示。

  仿佛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诱人的食物香味扑面而来,勾地苏雪倩食指大动。她想吃大排想吃鸡腿想吃排骨想吃糖醋里脊,可遗憾的是,由于礼服上没有口袋,她参加藤风日海的宴会时没带一分钱。换句话说,她现在身无分文。

  她能不能吃上饭,能吃上什么档次的饭,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吸吸鼻子,苏雪倩将目光投向周屹。

  他们这一行一共有四个人,除了周屹与苏雪倩“夫妻俩”,还有两个扮作家仆的男青年,一个叫朱福斌,一个叫孙鹏,都是周屹手下的兵。所有的钱都放在朱福斌的包里,可是只有周屹点头了,朱福斌才能将它们拿出来花。

  所以,朱福斌就是个移动钱包,周屹才是正牌金主。

  “我要一份尖椒牛肉饭,福斌你们俩看看要吃什么吧,苏雪倩给她咸菜萝卜就行了。”周屹无视苏雪倩讨好的眼神,意料之中地收到巨大的白眼一枚。

  “对俘虏不需要太宽容,从节约军费的角度只要喂饱就行了”,这是几天前周屹的原话。苏雪倩恨不能一拳头把他砸趴下。

  “先生,就给太太吃萝卜和咸菜吗”萝卜咸菜饭是餐车上最便宜的菜式,卖快餐的欧巴桑没见过对太太比对下人还吝啬的先生,所以她不自觉地朝周屹多看了好几眼难不成,小夫妻闹别扭了

  周屹面不改色地点头,朱福斌笑嘻嘻地替他解释:“我们太太信佛,只吃素的。”

  欧巴桑恍然大悟,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将饭盒递给苏雪倩,还同她说“心诚则灵”。苏雪倩肺都要气炸了,暗地里将周屹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问候了一遍。她吃个鬼的素她要用口水淹死周屹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节约军费,真想节约军费你吃什么尖椒牛肉饭,一份尖椒牛肉饭抵五份萝卜咸菜饭有木有

  三个男人中年纪最小的孙鹏在苏雪倩怨气四溢的盯视下硬着头皮要了一份扬州炒饭,埋下头狼吞虎咽,假装感觉不到自己的头顶仿佛要被苏雪倩灼热的目光烧出洞来。他本来是想吃糖醋排骨饭的,可是那个比较贵,他害怕会被苏雪倩的怨念噎死,这简直比上战场杀人还要压力巨大。

  妈妈教育过他,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孙鹏羡慕地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有周团长和朱政委这样的定力就好了,他们居然能在苏雪倩的怨鬼气场中神态自若地咽下饭,实在太让人佩服了。

  “小苏,尝尝这个鸡块,烧得挺入味的。”朱福斌好笑地看着孙鹏心虚的模样,他才十四岁,参军之前是个老实巴交的放牛娃,心眼儿实在地很。拿筷子往苏雪倩饭盒里拨了几块鸡肉,朱福斌状似无辜地跟苏雪倩扯闲篇:“我们团长就这么个人,钉是钉铆是铆的,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你也不能算俘虏我听说,你认识宋晴姐,还跟她提议过民主投票

  苏雪倩晓得他的醉翁之意,含糊道:“我进纱厂以前听一个有学问的账房先生说过这种投票,觉得蛮有道理,就跟宋姐提了下。”刚上火车那会儿朱福斌就当着苏雪倩的面跟孙鹏说过,要小心别碰翻了车厢角落里那个灰不溜秋的瓦罐,因为罐子里装的是“革命志士宋晴”的骨灰,准备顺路带去她的家乡安葬的,未尝没有提醒苏雪倩自己主动“坦白从宽”的意思。

  孙鹏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当时宋姐还以为你是我们的同志,特意托信息站的同志打听过你,结果却说你连字都不会写,大约也没机会接受先进教育。”

  苏雪倩假装没听到孙鹏语气里的遗憾,边嚼鸡块边道:“罢工是你们组织的吗”

  “是,可惜没成功。”孙鹏瞬间被戳破了气,沮丧非常,“计划早在一年前就启动了,我们为此筹备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宋姐,另外有四位同志志愿潜伏进东洋纱厂,一个在纺织车间,三个在动力车间。原本他们相互间是可以照应的,可惜纱厂里的环境太恶劣,跟宋姐一起进入纺织车间的那位同志只工作了三个月就染病去世了,我们这头又实在派不出人来补充,所以之后的日子只剩下她一人孤军奋战。”

  苏雪倩问道:“那夏灼华呢她不是你们的人吗”

  “不是。她的思想很进步,但是方式方法上比较幼稚,所以一开始宋姐也摸不清她的来路。后来经过接触才知道,她是进步学生,得到先进报上一篇关于工人运动的文章的鼓励,竟自发到东洋纱厂里煽动罢工。”朱福斌站起身给吃完饭打算去厕所洗把脸的周屹让了让路,脸上浮现出敬佩的神色,“当时她孤身一人,没有后援,没有情报,没有任何帮助。她的想法很疯狂,可是,真的很有勇气而且,跟我们的计划不谋而合。她同宋姐接上头后,弥补了我们人手上的不足,发挥了极大的作用。虽然没有党籍,但她即使在狱中也死咬牙关不屈服,用鲜血唤醒了包身工们对于剥削和压迫的愤慨与反抗。”

  “可她死了。”苏雪倩的目光滑过角落里灰蒙蒙的瓦罐,不知该笑她的不自量力还是该敬她的勇敢决绝,“你们连她的尸体都没能找到。”。

  “我们找遍乱葬岗也没找到,实在是”朱福斌没再说下去,只余一声叹息。他们已经尽力了。十五名爱国志士被枪毙后,周屹冒着巨大的风险带着孙鹏c朱福斌等人去乱葬岗寻找尸体。可是奇怪的是,他们只找到十四具,夏灼华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

  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鬼片,苏雪倩只觉得毛骨悚然:“你们胆子真大,深更半夜去挖坟”

  “可能会有汪政府的人在乱葬岗守株待兔,白天去容易被发现,所以只能趁晚上去。好在那天天公作美,下了场大雨掩盖我们的痕迹,否则还说不准能不能全身而退。”朱福斌解释。

  苏雪倩不赞成道:“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要是被汪政府的人捉住,你们岂不是全没活路了”

  “总不能让献身革命的爱国志士暴尸荒野”孙鹏抱起瓦罐,小心地将它搁在桌子上叹气道:“我们能把宋姐的骨灰带回她家乡安葬,其他同志还不知何时才能入土为安呢”

  默然。

  悲伤在小小的包间里弥漫开来,苏雪倩瞪着瓦罐,不是滋味地想:曾经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就住在这么小的一个罐子里,没人同她说话,没人陪她逗趣,连知觉都没有了,要是她后悔了,怎么办

  都说人死如灯灭,宋晴为了理想舍弃性命,但由这牺牲创造的辉煌,她既见不到也享受不到,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她,难道就不曾有过犹豫彷徨她甚至都不确定革命是否真的会成功,不知道她与同伴们的牺牲是否真的会创造出辉煌。以确定的死亡换不确定的未来,她,就不怕亏得血本无归吗

  听说在宋晴的家乡河北,还有她刚满三岁的女儿。当牙牙学语的稚子因为找不到妈妈而哭泣,当她因为没有母亲的陪伴而孤单时,她,可会后悔

  但这些问题注定无解,因为宋晴再也无法回答她。她长眠在寂寞的瓦罐里,将被埋在面朝太阳的山坡上,独自春暖花开。

  沉寂了一阵,苏雪倩问道:“你们派去的五个人中没有在背纱车间的吗那为什么黄三会在就义的烈士里”

  “我们也不知道。”孙鹏摊手,“自从宋姐被抓进警察局,我们就同她们断了联系,直到报上刊登出行刑名单后才知道黄三这个人。”

  朱福斌补充道:“我觉得奇怪调查了一下,发现他是因为故意伤人进的纱厂。我们的同志不可能为了卧底特意跑去伤害无辜群众,所以排除了是自己人的可能。而且,受俞德贵关照的工厂有很多,就算是设计让警察局批捕了,也不一定会被派到东洋纱厂去,摇船厂炼油厂造纸厂制布厂,哪里都有可能,没个准头。当初我们之所以没能在背纱车间里安插人手,也是由于这个缘故。”

  那背纱车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苏雪倩皱眉问道:“你们认识陈耀曦吗”

  朱福斌和孙鹏都摇头,孙鹏建议道:“你可以问问团长,说不定他知道。哎,他怎么上个厕所要这么久不会”。

  “吱”铁轮摩擦轨道,苏雪倩整个人向前扑去,肋骨磕上床栏,生疼。但她已没有精力顾及伤口了。因为火车停了下来,一队日本人张牙舞爪地持枪冲上车,对着乘客大喊:“巴嘎雅路,都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非常抱歉断更这么久,真心无颜面对一直支持的读者现在顶锅盖爬回来填坑,但是因之前写的太急导致文章框架被打乱,或者前期铺垫不够或者该解的伏笔没及时解,所以需要大面积修文速度不快会慢慢磨,等不及的请养肥抱歉再抱歉

  c跳窗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咱们团结战斗勇敢向前,看准那敌人,把它消灭,把它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

  当前世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在面前真实演绎的时候,苏雪倩百感交集。

  一位曾经帮助落难地下党逃跑的普通百姓以为日军拦火车是为了搜捕他,慌乱之下竟然操起水果刀向鬼子扑去。结果,当然是被擒住,然后,“砰”地一声,脑袋开花。

  不能嘲笑他失当的行为,没人能保证在面对致命危险时不会被恐惧冲昏头脑。但他死地很不值,因为日军并不是来找他的。他们搜查的是一个叫做邱守明的人。这个人,在百米开外处用最低等的步成功狙击了日方第二军首领佐佐木大将,一命中。

  “真是好样的”朱福斌低声称赞,把头上的绒帽拉低了些,冷眼看着日本人在车厢里东翻西找。。

  这是一种屈辱。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借着搜人的名义登上中国人的火车,肆无忌惮地用尖刀刺入各种皮箱c手包c被褥,光明正大将各种值钱的c好看的c有价值的财物收入囊中,理直气壮到令人发指。

  他们如入无人之境。

  “x的,x子忍不住了,x子毙了这帮兔x子”对面包间的士兵怒起,似乎想去摸腰间的,可惜被战友先一步钳制住手臂压制了下去。他所在的包间中唯一一个没穿制服的人阴沉地扫了苏雪倩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低着头呈给日本人看。

  他说日语,但日本人的表情很奇怪,既没认可他也没拒绝他,反而像掂量货物一般饶有兴致地打量,似乎在等他做什么决定。很像逗着老鼠玩的猫。

  “是雇佣私军运送货物的商人,日本人想敲他竹杠,不晓得能榨出多少油水来。”朱福斌低声猜测了一番,转身注意到苏雪倩面色发白,半警告半安慰道:“太太不必担心,我们的包厢里并没有违禁物品,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女人胆小,万一因为害怕露出点马脚来,拖累他们就麻烦了。

  苏雪倩晓得他的心思,可他的话并不能使她放下心:包厢里的确没有违禁品,但是火车的货舱里还放着他们打算送去河北的两铁皮物资,傻子才会相信那是茶叶

  “得想个法子,如果鬼子没在客舱里搜到人,下一个目标肯定是货仓,万一”不管仓里装的是支弹药还是其他危险物品,只要被日本人发现,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朱福斌的抵住了苏雪倩的腰。

  周屹曾经告诫过他:“虽然目前为止苏雪倩表现不错,出生贫苦,知道民主投票c无产阶级,情感上亲近革命,但我们仍旧不可掉以轻心。现在有很多特务,马列主义背得比正规军都顺溜,但心思叵测。政治素养只是他们伪装成进步人士的敲门砖,越是表面良善的人,越有可能反咬你一口。”

  作为一团之长,周屹会凭直觉去怀疑一个人,但绝不会凭直觉去信任一个人。事关生死,不容侥幸。

  苏雪倩僵着身子保证自己不会惹麻烦,但她配合的态度反而令朱福斌不知所措。论军职,朱福斌比孙鹏高很多,这本该是他拿主意的时刻,可是他一筹莫展,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等周屹回来请示他。“真该死”他暗恨自己没用,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周屹曾经犀利地评价过他:“朱福斌气质亲和,心思细密,很适合做政治指导工作,却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他的思维不够迅速,缜密有余而应变不足。一件事情,给他一个小时思量他一定可以找出最佳的处理方案,可是若要他十分钟内作出决定,就超出他的能力之外了。所以他上战场必然错失先机。”。

  朱福斌曾经被这段话深深地伤害。出于铁血男儿的某种莫名的情愫,他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威风八面的元帅,参军后更是以此为目标坚持不懈地努力。但是,因为周屹的否定,他失去了冲在第一线的机会,怎肯忍气甘心

  “x的鸟蛋团长,年纪还没我大,就敢胡乱指手划脚”他难得地爆了粗口。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态度强硬地要求领兵。他说:“我会用事实封住周屹的x嘴。”

  可是,人生不如意十之。

  上级领导给了他一次机会,但事实证明,周屹是对的。由于他延误了战机,三百多名战友倒在了本该是囊中之物的阵地上,鲜血讽刺着他战前的盲目自信。

  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一次,活了三十年从未哭过的朱福斌泣不成声。若没有周屹的阻止,说不定他已经愤而自杀。

  当时周屹的话说得很重:“男子汉大丈夫,马革裹尸还才无愧国家民族,自杀以谢天下不过是逃避责任的狗熊行为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两天后,朱福斌主动递交转职申请,引咎卸去营长职务,请求岗位调动。可是他的失误导致他原来所在的部队伤亡过大,不再够员维持原本的编制,所以不得不拆散分流。指导员征询他的意见时,他毫不犹豫地说:“我申请去周屹团长手下工作,请组织批准。”

  他最终如愿以偿。本身的天赋加上周屹的有心栽培,使朱福斌在政委的岗位上如鱼得水。但内心里总有一根刺,不时探出头来扎一下,令他疼痛难耐。

  他没有怨恨周屹,但是到底意难平。

  日军搜查队走到面前时朱福斌仍然素手无策,只能警告性地瞪苏雪倩一眼,将抢收进上衣口袋里,放任留着八字胡的矮胖日本人往包厢里打量。因为三人中属苏雪倩的衣着最为光鲜,所以日本人斜着眼对她说:“你们,三个人,两,男,一,女”

  “不,我先生也在车上,他上厕所去了。”苏雪倩略有些紧张地回答。

  “八嘎”日本人转头向包厢外说了一句很长的日语,然后就见另一个又瘦又矮的日本人应声走了过来,用日语回了他一句什么后,拿口指着苏雪倩的鼻子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的汉语比那个矮胖的日本人标准很多。

  虽然明知保险栓没拉开,苏雪倩还是冷汗直冒:“刚才那位,呃,先生问我们一共几个人,我说有四个人,我先生去厕”

  “乒呤乓啷”突然响起的玻璃破碎声剪断了她的话,接踵而来的鸣声c脚步声c日语叫喊声c击打声c汉语尖叫声响成一片。“不准动,都不准动”日本人扯着嗓子大喊,初始时说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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