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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节

  瞪她一眼,转瞬意识到鄙视仙女是要遭天谴的,于是强耐下性子解释,“我把你救出来后就遣散了雇佣军,周屹他们几个半死不活,我也没心情照顾,就花了几个钱托给了郎中,然后雇了几个脚夫抬着你回乡。当时,你还是死着的。”谁让周屹看苏雪倩尸体的眼神是那么的“深情款款”呢,陈耀曦自以为没暗地里给他一记闷棍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发现你还能喘气的时候是晚上,有个脚夫听到棺材里有奇怪的呼吸声,打开一看,发现你的伤口全都愈合了。他们吓尿了,大惊小怪地乱嚷嚷,我情急之下只能送他们归西。”能坐拥冀西近十万平方千米土地,陈耀曦自然不可能是良善之辈。他对这些连面貌都不大有印象的炮灰一点也关心,下起手丝毫不手软。唯一的遗憾是当时还有两个曾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在场。他们都是莽汉,为人虽义气却不大有脑子,醉劲儿上来满嘴跑火车,窑姐儿一哄连自己是杀人犯这样的机密事都敢当英雄事迹往外吹嘘,实在是个口没遮拦的。为了以防万一,陈耀曦将他们也一道灭了口。虽然事后给了他们家人老大一笔赡养费,保其后半辈子生活无忧,但到底违背了仗义二字,不够顶天立地。不过这件事,陈耀曦决定烂在肚子里,就不说给苏雪倩添堵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陈耀曦将心底里的愧疚抹去,想起近来查到他表妹怂恿他娘把苏雪倩接回家去“叙旧”的事迹,暗下决心尽快把她嫁去外地,免得她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体验过一次生离死别的陈耀曦知道,这辈子他的妻子是苏雪倩,只能是苏雪倩其他人,有多远就滚多远,别指望他来怜香惜玉。

  作者有话要说:

  c表妹

  在许许多多的穿越小说里,“表小姐”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她们无父无母身世堪怜,却总是身开外挂温柔小意,嗝应女主是她们的本分,勾引表哥是题中应有之意。

  廖美芳将结好的发髻全拆下来,拿手掌遮住了耳朵根往下的半截头发在镜子前面左打右量,想看看自己短发是什么样子。“听说那位苏小姐,就是个假小子头呢”自从前两年父死娘丧,她就被姨母陈华氏接来陈家宅邸“暂住”。老式砖瓦房光线昏暗,她的屋子偏又是东西向,即使是艳阳天也常觉得光线不足,何况今天刚巧还在下雨,镜子里昏昏惶惶的,竟有些鬼影憧憧的味道。“表哥从城里来,会不会更喜欢时髦的打扮”她犹豫是否该换个造型迎合未来丈夫的口味。

  “阿弥陀佛,表少爷一时糊涂,小姐你可不能跟着犯浑。”廖美芳的乳母王妈妈信佛,说话前总喜欢先宣一句佛号,架势摆地很足,精髓的与人为善c淡泊名利却半分也没领悟道,终日只知汲汲营营,“姨太太作派正,可看不惯姑娘家去赶那劳什子的潮流,弄得不男不女的,上不得台面。”廖美芳无依无靠,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姨母这座靠山,为了头发这种小事去触她霉头并不是明智之举。

  “可表哥偏吃那一套,我总得做点什么。”不能失宠于姨母的道理廖美芳懂,只是她冷眼看着府中局势,发现光讨好了姨母没用,自己的婚事最主要还得表哥亲自点头。陈耀曦离家出走的事虽已时过境迁,但余威尚在。陈太太再中意她当儿媳,也不敢将儿子逼地太狠,已不复当年之勇,平常说话小心翼翼地,唯恐伤了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母子情份。几天前,她甚至悄悄把她叫到房里,告诉她陈耀曦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娶苏雪倩,暗示她另谋婚事,一副打算息事宁人的模样,言语间竟是已经认下了苏雪倩这个儿媳妇。

  多么新鲜男婚女嫁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她这位表哥喜欢另辟蹊径,讲究劳什子的两情相悦c自由恋爱,那同私相授受有什么区别亏他还能说的理直气壮,也不害臊

  廖美芳心底里颇看不上陈耀曦的“孟浪”,也恨姨母没有家长威严。可惜她寄人篱下,陈耀曦已经是能攀上的最体面的亲事,必得牢牢抓进手里才能放心。其实她们廖家,曾经也是富贵过的,祖父廖贤同进士出身,历任苔县县令c瑜州知府,正经的,家世底蕴远非陈家这种土财主可以比拟。但凡她爹不那么好赌,又或者她娘能生出个哥儿来,她如今也不至于叫族人谋夺了产业,无处容身。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年少失怙,养成了务实奋进的性子,并不会花时间纠结无法改变的事情。第一次投胎已成定局,第二次投胎她可得审慎谋划,为自己挣出个锦绣前程来。

  廖美芳让王妈妈重新把她的头发髻上,一缕缕全梳进皮绳,露出饱满的额头。她母亲也有这样的一个额头,只是她是守旧派,同陈太太一样喜欢拿额前的头发在顶上挽成个弯儿,白白浪费了美丽的资本。幸好她资本阔绰,浪费些也没什么:华家只是普通商贩,若不是因为两个女儿模样出挑,也高攀不起廖c陈两家的婚事。廖华氏在世时就时常教导女儿:“女孩家过什么日子,全是出阁前自己挑回来的。”她自己就是范例。

  当年华家茶馆隔壁正开着一个赌坊,赌徒们进进出出的,难免照顾茶馆生意,花钱买水要食。廖华氏看中了廖家的门第,每回廖老爷来都尽心招待,一来二去果然就勾搭上了,哄着廖老爷将她抬进了门。她名义上虽是妾,但拢地廖老爷从此再没亲近过嫡妻,府里也只得廖美芳一个孩子,日子过得比别人家的当家奶奶还要舒坦些。

  王妈妈挑出一支龙凤簪对着镜子比划:“阿弥陀佛,这簪子还是姨娘在时留下的老东西,分量足做工好,就是颜色旧了,戴在头上不够显眼。”愈是穷酸的人愈爱摆阔,廖美芳也是同样。再落魄也得打起精神来打肿脸充胖子,唯恐被陈府的人看轻了去。她打开首饰盒,望着里边孤零零的三根头饰发愁:好东西全给她爹拿去当了,只剩下这些镀金包银的,明眼人一看就知蹊跷,实在拿不出手。

  “阿弥陀佛赏花会全镇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去呢,小姐去年就戴的这个龙凤簪,肯定有人记得,总不能今年再戴一样的。”廖家祖宅在杏花村,也属于鲁镇范围,廖美芳作为府里唯一的女孩,自十岁始就年年参加赏花会,一来能拓宽交际面,二来她诗歌做的好,也是个显摆的机会。前些年廖家还没散的时候,廖老爷赌光了钱,嫡母廖董氏却有嫁妆在,再不待见她也得做做表面文章,拿出自己的私房来给妾生女装门面。可自从廖老爷死后,廖董氏心灰意冷,连敷衍也懒得敷衍了,直接把嫁妆全捐了尼姑庵,自己剃头出家,连一个子都没给廖美芳留下。

  廖美芳又为难又得意:“我作诗每年第一,多少人盯着呢,戴重样的首饰不是叫人笑话。”她同她亲娘一样,是个顶要面子的,哪怕称病不出,也不肯在赏花会上示弱。不过,眼下她还有条退路:廖华氏生前瞒着廖老爷存下五百两银票的私房,弥留之际全给了她,被她贴身藏着,睡觉都不离身,连王妈妈都没告诉。

  只是,钱花一分少一分,得花在刀刃上才行。

  廖美芳想了想,道:“要不,把华大哥送我的莲花簪戴去吧,横竖他是一只脚埋进土里的人了,就算死不了,他一个茶博士也不可能收到赏花会的邀请,不会看到的。”说的是她另一个表兄,廖华氏兄长华老栓的独子,随父名,取名叫华小栓。

  早先陈耀曦离家行踪不明的时候,廖美芳高不成低不就,一直说不上亲,眼看就要拖成老姑娘了,才“自暴自弃”,想要嫁回生母娘家做掌柜太太。其实她比华小栓还大着五六岁,年龄上并不合适,华大妈也嫌弃她无父无母无产无业的不吉利,心中十万分地不乐意。只是家中的楞头小子耐不住勾引,见了廖美芳的样貌挪不动步,丈夫也偏疼外甥女,才瞻前顾后不好阻止太过,只能咬住牙使出“拖字诀”。当时廖美芳气地牙痒痒,现在回头一想,却庆幸这老太婆死脑筋:年前华小栓得了痨病,吭哧吭哧地越咳越严重,眼见着就要进棺材了。若是之前就把婚事定了下来,自己岂不是未过门就要当寡妇,哪里还能妄想搭上陈耀曦呢

  “听说这次赏花会陈表哥也会去。”廖美芳拿食指蘸了胭脂,细细抹到颊上,想了想,将事先写好的花诗又翻出来默诵了一遍,暗暗祈祷明日抽到其中写得最妙的那首荷花吟。

  作者有话要说:

  c婚书

  赏花会是鲁镇一年一度的盛事,今年正好轮到丁举人做东。天边才刚吐白时厨娘们就从被窝里挣扎出来,打着哈欠预备饭食。“吃光喝光,不叫冤枉”沈婆子把芭蕉扇从后背倒领口,空出一双起麸皮的老手朝鸡舍里丢稻米,口中“咯咯咯”地学母鸡叫着,嘶长且哑,不伦不类地好像漏风的破鼓,声音发闷。

  本地有习俗,宰鸡之前必要让鸡吃饱才好送上路。普通人家喂点玉米就算对得起它了,但丁家豪富,连门下畜牲的断头饭都比旁处体面些,几块钱一斤的东北香米没几分钟就全落进了鸡嘴里,把它们的肚皮撑地圆滚滚的。沈婆子挽起袖子,慢腾腾地先捉了几只两腿缚住,倒挂在露天的晾架上。

  为了预备赏花会,这些鸡已经事先在丁府养了半个月,各个膘肥体壮。此刻排排队挂着,远看像会动的鸡毛掸子,十分讨喜可笑。

  “现在先别杀。”管事厨娘端着饭碗从里间追出来,嘴唇油光光的,牙齿缝里还夹着肉末,“等到十点钟光景再杀。现在天气热,死肉存不住,客人要中午才到呢”

  “也不差这两个钟头。”沈婆子迟疑了一瞬,还是将举起的刀放下了,又抱怨,“猪不是早就杀了么”猪肉鸡肉有什么区别她原本想先杀了鸡,好空出大块时间去炒菜的。

  “谁说猪杀过了”管事厨娘正拿油腻腻的小指剔牙,嘴张得老大,口齿不清,“你当还是宋二做活的时候像他那样勤快的还有可能,现在这个宋三,不打上门揪耳朵不肯干活呢现在说不准还睡着,懒惰坯,一个娘肚子钻出来的怎会差这么多”

  沈婆子晓得她对使唤不动宋三满腹怨言,隔三岔五就得拿出来骂一骂,也不接话去触霉头,只疑惑道:“我早上听到猪叫的声音哩,怪凄惨的,难道是睡迷糊听岔了”

  “你听岔了吧,猪明明还好好的。”管事厨娘从嘴里挖出了肉末,合着口水一道往地上吐,突然灵光一现,“哎,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把人叫听成猪叫了吧昨晚上孔乙己偷东西,叫老爷吊起来打腿都打折了。”

  “哦,天可怜见的”沈婆子平日只在厨房周围的一亩三分地活动,并不像管事厨娘那般消息灵通。她不晓得“孔乙己”是个什么人物,只当个闲话听,根本没兴趣关心。反而是鸡窝里存着的那几枚喜蛋更招她的眼:喜蛋喜蛋,吃了能叫媳妇有喜的蛋呢想到成亲三年却仍旧没留下种的儿子阿义,沈婆子连肠子都悔青了:为子孙计,早知道就不叫阿义去当牢头了她悔不当初,可惜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化身锯了嘴的葫芦,自吞黄连,有口难言。

  她和丈夫两个都是丁家门下的家生子,在鲁镇生活了足有五六辈,兢兢业业的,很得主子器重。因夫妻两个都有脸面,当年丁家想往衙门安插下人奴才的时候,头一个挑中的就是阿义,夸他“忠心,伶俐,会办事”,其实主要还是看中他爹娘姐妹的卖身契都在丁府上,好拿捏罢了。沈婆子一时让猪油蒙了心,盯着衙门里的高官厚禄替儿子应了差,没成想一头扎进去之后才晓得其中有这么多的龌龊:凡涉及严刑逼供c屈打成招c诽谤陷害,丁举人全嘱意阿义沾手,背地里也不晓得做下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偏她这儿子自己也不安分,贪图富贵见钱眼开,除了丁举人示意之外,还另要靠盘剥犯人发财,以至于一妻一妾的肚子一直没消息。借用癞头和尚的话来说,就是“大损阴德,祸及子孙”了。可怜她一个老婆子,盼了大半辈子就指着要个孙子功德圆满,竟生生熬到现在都没能如愿。

  红眼睛阿义跷起二郎腿,拿筷子在碗沿上“当当当”的敲,催命似的越敲越急:“上茶来上茶来,怎么这么慢,要渴死爷吗”

  “来了来了”华大妈不敢得罪,心急火燎地扔下擦了一半的桌子过来伺候,四碟茶点麻利地摆了开来。边上马上就有相熟的人捧了茶壶上前套近乎:“义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丁府上办赏花会呢,还以为你会忙”因这人天生驼背,族里又行五,所以茶馆里人人喊他“驼背五少爷”。

  “急什么,赏花会要中午呢。再说,丁府跟这里就隔了一条街,有什么事喊一声我还能听不到”阿义喝一口茶,悠哉游哉地眯了眯眼。他今天奉命维持赏花会的秩序,说白了就是个闲差:有丁举人作镇,哪个敢撒野也就是衙门里的上司们想卖丁举人一个好,不然去年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刘家做东时怎么没见派官差护卫,今年倒又想着了。

  “听说丁举人同陈爷交好,今天的赏花会将陈爷和他金屋里藏着的那位都请了来了请贴是你娘去送的吧”驼背五少爷凑近身来打听,并没刻意压低嗓子,“那位真是一头短发么”熙熙攘攘的茶馆瞬时就安静了。连忙前忙后的华老栓和华大妈也停下手来,竖起耳朵听外甥的八卦。

  “是短头发,齐耳额上还有刘海儿,啧啧,都快遮到眼睛了。”红眼睛阿义从碟子里挑出个蜜饯嚼了,拿手往自己头上比划,“我娘说,那姑娘是真漂亮,难怪陈爷千疼万宠的,是个男人都舍不得。陈爷怕夜长梦多,已经向镇长讨来了婚书,就等着办酒了。”

  现在是新时代,老黄历里小定大定那一套婚姻流程已经走不通了,成亲连八字都不用合,只要婚书在官府备了案就成。当然,正规程序里需要双方父母同意。可是陈耀曦早就脱离了陈家,按律法婚事是可以自己作主的。至于新娘子这一头

  “你这是强抢民女”苏雪倩气地肝都痛了。诚然她不讨厌陈耀曦,跟他在一起还挺快活的,但她还没打算同他谈婚论嫁尼玛,她居然不明不白地就成了已婚妇女陈耀曦这流氓一声不吭地就把民国结婚证弄到手了,她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陈耀曦晓得自己不够厚道,心里窃笑,面上却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姿态,以期获得宽大处理,“我以后一定会待你好的,你让往东我不往西,你让往左我不往右哎,哎,别撕呀,这婚书我花了六百块大洋才办妥呢。我的钱就是你的钱,撕了再办可要补手续费的,多不划算。再说,官府里有备案,我那还有一本呢。”

  他紧张兮兮的模样其实十分滑稽,苏雪倩气乐了:“谁是你夫人我要离婚离婚就是和离,或者休妻也行。不管怎样都好,这个婚书不作数,我不承认”

  “夫人你别生气,才醒了十来天呢,再气岔了可不好。”陈耀曦一点没把她的威胁当回事。镇长那他早打好招呼,哪怕苏雪倩把鸣冤鼓敲破了也不会有人敢搭理她的。

  到底理亏,陈耀曦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就从了我吧”凑近脸颊,热乎乎的鼻息喷在耳根。陈耀曦表起忠心来毫不在乎形象俗话说得好,舍不得脸皮套不着媳妇么,一副苦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又英俊又潇洒又有钱又有势,是镇上数一数二的王老五,多少姑娘挖空心思想要嫁给我呢,你怎么就不原意了呢你真够笨的,都不知道好东西要先抓进手里。”

  你要不要这么贱苏雪倩无语,忍不住拿前几日听来的传言噎他:“我是笨,你聪明你聪明你去娶那些个追着要嫁你的小姐不就好了,来惹我做什么像那个什么廖小姐啊表小姐的,皆大欢喜的事,谁拦着你了”

  陈耀曦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夫人贤惠大肚许我纳小,可我不能不自重。我陈耀曦立誓今生只娶夫人一人,唯求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以前他的确有过左拥右抱的心思,但在苏雪倩复苏之后彻底歇菜了:能娶到仙女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哪里还能妄想再讨小老婆,嫌雷公劈不到自己么

  “廖表妹的事那是误传,你别听镇上人胡说八道。我已经托了媒人帮她看人家,争取,不,保证年内就把她嫁出去。”郎里个郎,不怕娘子吃醋,就怕娘子不吃醋啊,“我爹娘也首肯了婚事,你本来就是他们帮我挑的媳妇,他们都是满意的。特别我爹,一直说早年亏待了你,以后要好好补偿。”因为陈耀曦有离家出走的前科,他一摆出非苏雪倩不可的姿态陈家二老就迅速妥协。在民国,无后意味着死后无人供奉,成为孤魂野鬼。陈耀曦走后他们曾不止一次地后悔。现在他们年纪大了,被这几年膝下无子的生活磨平了棱角,已经没了同儿子叫板的力气。再说,苏雪倩除了身份低以外并没有大毛病,她本就是陈家的妾,宠妾扶正在乡间也很常见,并不那么难以接受。

  “再说,我的根基在冀西,不会在梨花村常住。等婚礼办完我们要回河北,到时候你”

  “咳咳”陈耀曦还没来得及详细介绍不用看公婆眼色过日子的好处,就听门外一声咳嗽,孙婶一脸尴尬地走进来,后头还跟着个满脸横肉的衙役,低声下气地陪笑道,“杨二嫂诬告苏小姐下毒,要烦请小姐去官府走个流程,还请陈爷行个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c忠孝

  小镇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苏雪倩被官府逮捕以至于没能参加赏花会的事不出一个小时就传遍了鲁镇南北,占据事发现场对门黄金地段的咸亨酒店人满为患,一二三四十号目击者轮番上阵,酒水灌了一壶又一壶,绘声绘色地向乡亲们形容当时的盛况。

  “你是没看到呀,衙门里来了十来个,不不不,足有百来位官差,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一般,见了苏家小姐就要拿人”

  “陈爷恰好也在屋里,恩大白天的小伙子在大姑娘屋里能干什么,血气方刚呀,不幸叫官爷们给撞破,伤风败俗呢一道给抓牢里去了”

  “不对不对,我亲眼看见的,陈爷同官差是哥们儿,官爷根本就不是来抓人而是来喊陈爷喝酒的,俩人勾肩搭背的就往酒馆逍遥去咯。苏小姐还哪门子小姐啊,其实就是个暗娼,陈爷养着伺候相熟的官爷的。”

  他们该庆幸陈耀曦没听到这些浑话,不然绝对打地他们连爹妈都不认识。

  传言中“摊上大事儿了”的苏雪倩此刻正坐在牛皮毯上捱时辰,周遭是同东洋纱厂相仿的老式砖墙。据说,这里的律法规定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所有涉案者都不得归家,必须在牢里候审,由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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