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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2节

  人,是她的天,她怎么能让他去死

  “那你想怎么样”华老栓瞪大充血的眼睛,瞳孔中烈火熊熊。绝嗣的压力与对死亡的恐惧一股脑儿涌上心头,使他像即将崩溃的火山一般不计后果地寻找发泄口。他残忍地把选择题摆在妻子面前,“要么小栓死,要么我死,你选哪个”

  “我,我”华大妈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堪比身后枯黄的树叶,一夕凋零。

  不,我不要去打仗,我不要死,咳咳咳咳躲在内屋一直不敢出声的华小栓猛然发作,弱小的身躯如中风一般剧烈抖动。他不明白父母话语里的“人血馒头”是什么东西,但攸关生死的兵役令他无暇顾及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还没有接手华家茶馆,他还没有同表姐双宿双栖,他的生命怎么能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戛然而止

  不他不要

  华小栓仿佛大梦初醒,忽然间发现以往和谐温暖的家原来只是父母刻意营造的虚伪假象。它变地陌生了。疼爱了他半辈子的爹娘原来不是天使,只要条件成熟,他们就会一把撕下慈爱和善的假面具,化身面目狰狞的魔鬼,向他露出血腥的獠牙。生平第一次,小栓不敢在自己家里大咳出声,因为他怕华老栓和华大妈发现他在偷听。他动作快于意识地埋头躲进被窝,差点咳断了气

  这个家,原来如此可怕。

  门外的争吵最终销声匿迹,华老栓与华大妈没有争论出结果,但留在华小栓幼小心灵上的创伤却随着他自己的疑神疑鬼越来越深。父母待他好了,他暗自揣度是他们要把他送去当兵所以心中愧疚;父母忙于生意一时顾不上他,他又自认为抓住了他们要抛弃他的证据。“看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他对自己说,“怪不得他们不肯救表姐,连儿子都不要的人,怎么还会在乎外甥女”

  一旦信任缺失,心就会被无边无际的猜疑占据,像杂草一般向着不可控的方向疯长。

  家已经呆不下去。华小栓觉得与两个处心积虑算计自己性命的恶魔朝夕相处,每一分钟都是折磨。幸好他虽然身患痨病,全身乏力,但四肢健全,行动无碍。思虑再三,他决定自己去牢里救廖美芳,然后带着表姐远走高飞。至于所需资费他一直晓得爹娘喜欢把钱藏在枕头底下。

  外贼易捉,家贼难防。把钱财看得死紧的华老栓与华大妈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的亲生儿子闯空门偷干净茶馆的流动资金他们的积蓄早已被人血馒头吸干,枕头下藏着的八个大洋,是预备下个月买茶果和茶叶用的。没了这笔钱,他们的生意举步维艰。

  直到东窗事发华大妈还感觉自己在做梦:“不能吧怎么可能是小栓,他是个乖孩子,怎么会偷东西”但事实胜于雄辩,儿子与钱同时失踪是铁一般的证据。

  “一定是小栓晓得你们要拿他充兵役所以才跑的。”蓝皮阿五急地直跺脚:“我早告诉过你们,会咬人的狗不叫,要你们看紧小栓,别让他听到风声。你们偏不依,现在好了”最先提议把小栓的名字上报官府的正是阿五。他的理由很充分:小栓虽然吃了人血馒头,但病情仍旧一天重过一天,近段时间甚至出现了咳血的症状,眼看着就进棺材了,实在没必要为了个必死的孩子再搭进个活人去。从减少损失的角度来讲,送小栓去当兵是华家最明智的选择。“本来还能给小栓留个后,可你们钱都买了馒头,现在哪里有能力给他买姑娘不过,你们有个茶馆在,手头迟早会缓过劲来。”他劝华老栓说,“华大妈年纪大了,估计再生不出来。但咱们男人不一样,五十来岁的老汉喜得幼子的多的是。你才四十出头,再等两年也年轻着哩,只要再讨一房小老婆,还怕没有老来子”

  华老栓一半出于贪生怕死,一半也是看小栓的确药食难医,才勉强同意阿五的建议。毕竟如果儿子死在痨病上,他自己又折在军营里,那华家就算是真的完了。这种可能性,哪怕是爱子如命的华大妈也不得加以考虑。当然,丈夫打算娶小妾的计划她暂时还没机会听说。但有什么关系呢一旦华家无后,即使华老栓不提,迫于传宗接代的压力华大妈也不得不给丈夫张罗纳小。不然街坊邻居一人一口唾沫儿都能把她淹死。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小栓。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家,身上又带着要人命的病,就算有钱傍身,又能往哪里去

  华大妈眼皮一跳,突然想到儿子最记挂的廖美芳,惊地像截断木一般戳在地上,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栓的爹,快,快去牢里打听打听,小栓是不是去救他表姐了”

  华老栓脸色一白,风一样向监狱的方向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c丧子

  华大妈再次见到华小栓时已经是半个月后。这期间她的心每天都在油锅里煎熬,自然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灼烧之感,但以她的慈母心,绝对料不到她的儿子会在短短十来天里完成由生到死的滔天巨变。

  华小栓死了。

  他仍旧穿着离家时那件土黄色上衣,连前一天晚上吃饭不小心落在衣襟处的油渍都还在原处。可是物是人非。他不再是那个经常咳嗽咳到满脸通红,时不时还咳出血来的病秧子,而是变成了一具面无人色c手脚泛青的尸体。他死地很凄惨。脖子上有很明显的勒痕,手指甲断了四根,留得全尸的六个甲缝里全是肮脏的污泥。典型性死于非命。

  “我今早撑船,一篙打到河底,就察觉力道不大对,软绵绵的,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上下一用力,把人挑了上来。”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七斤立在华家茶馆门口眉飞色舞地讲述早晨的遭遇。他的户帖虽然在梨花村,可是从祖父辈上就已经飞黄腾达。正如七斤嫂所说:“我们家吃手艺饭,三代没捏锄头柄,比镇里人也不差。”她引以为豪的手艺,就是帮人撑航船摇行橹。

  七斤很有些自得:“华小栓身上绑了五六块石头,要不是我技术好,一杆子给他弄上来,啧啧,你想吧”

  华大妈不敢去想当时的情景。她儿子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十几天,面目全非,她的眼睛都快哭瞎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残酷现实令她几欲崩溃,似被一个惊雷迎头劈下,整颗心都是冰凉的,脊梁上诡异地沁出冷汗,嘴唇都被生生咬破。她抱着儿子的尸身拼命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华小栓离开家之后去了哪里,他怎么死的,谁害的他还有,钱呢小栓拿了这么大一笔巨款出门,怎么回来时身上连一个子都没剩下连从小贴身带到大的玉佩都不翼而飞。

  “我活到七十九岁了,活够了,没见过死地这么惨的人。从前的河里,能捞出人来吗老底子,河里除了鱼就只有虾”六斤的娘,被村民称为“九斤老太”的妇人拿筷子敲碗沿,很是为如今的世道不平,“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小栓,我的小栓”华大妈悲痛欲绝,喊得心肝肉儿都痛。华小栓虽然口不能言,但眼前的情形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的爹娘,他们将面临人财两失c无人养老的悲惨命运。“小栓,娘不会让你白死的”华大妈恨从悲中生,竟顾不上操办儿子的后事,直接拖着华小栓的尸身去衙门击鼓鸣冤,跪在镇长面前痛哭流涕:“求大人为草民做主,找出谋害小栓的真凶,草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大人大恩”人肉做的额头砸在坚硬的地上,砰砰作响。

  可惜,又有什么用呢

  镇长面上摆出义愤填膺的父母官模样,实际却早已将这桩命案打入冷宫。他着实瞧不上华家夫妇的“空手套白狼”:哼,做牛做马本官有权有势,谁稀罕多两只牛马x子要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有银子什么买不到,现世即可享用,哪有这闲功夫等你们来世来报答我,呸有多远滚多远

  阿义摸透了上官的秉性,笑嘻嘻地将镇长的思路往征兵上引:“大人,华家原本报的华小栓参军,现如今他死了,是不是该用老栓的名字顶上”上级限定的一个月征兵期迫在眉睫,鲁镇的应征人数却还有两千的缺口。镇长已经将所有符合条件的青壮年都强征入伍,只允许每户人家留一个男丁支撑家业,却还是没能凑够人数。原本还能打难民的主意,谁知这些人精闻风而动,一听说要征兵一夜之间从鲁镇蒸发殆尽。他们好容易从战火中逃出命来,哪里肯再折过头去当炮灰当然纷纷作鸟兽散。

  怎么办镇长几乎愁白了头。

  按照规定,华小栓夭折,华老栓就成了华家唯一的顶梁柱,是可以免服兵役的。但现在人数不够,就只好委屈他替子上阵了。镇长下令道:“但凡没出过兵丁的人家,不管是寡妇独子还是老夫丧子,全都列入征兵范围。”又命人将新兵年龄从原来的十五至五十五岁扩大到十二至六十岁,才终于解了燃眉之急。

  “十二岁的男娃还是孩子,身高同长成了的男人差一大截,站在队伍里那么扎眼,镇长叫他们充十五岁,也不怕上官看出来怪罪”王九妈坐在家门口抹泪,“我当家的还差两个月满六十,也叫他们拉了去这一去要是回不来,叫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她女婿和满了十五岁的两个外孙早就被录在了新兵簿子上,本以为一大家子总还能剩下两个人,不成想镇长将政策一改,没有儿子傍身的王九妈家就成了没出过兵丁的绝户,衙役硬逼着王九伯也入了伍。她女儿家也同样遭了殃,原本第三个儿子年纪小不用参军,现在却因为满了十二岁同父亲兄长成了父子兵。

  隔壁的单四嫂子不由庆幸自家宝儿年纪小,不然若叫宝儿去当兵,真比从她身上生挖一块肉还要难受。

  单四嫂子素来蠢笨,又生性沉默寡言,从来不善劝解别人。但她的心是好的,对着王九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就把几句话翻来覆去地念:“你别担心,说不定我们能打胜仗呢说不定,王九伯还能给你挣回个诰命来呢”话虽是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的,却连她自己都不大相信怎么可能会打赢呢长达几十年的屈辱史告诉她,我们是弱国病夫,我们的子弟兵不堪一击,一旦开战,我们必输无疑。

  “扛枪的遇见鬼子就跑,美其名曰迂回战术,切~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害臊”连国家武装力量都怯战懦弱,可以想见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是多么的惶恐。

  他们根本没想过还有胜利的可能。

  “送丁入伍,为国为民。”政府发布了安民告示,红眼睛阿义等牢头衙役奉命举着宣传标语游街,可是效果寥寥。虽然镇长再三鼓吹己方军队的战斗力,但根本无法安抚民心。随着新兵开拔日期的临近,整个鲁镇惴惴不安,凄风苦雨。

  在这般风声鹤唳的气氛中,苏雪倩迎来了她两世为人的唯一一场婚礼,开启了她人生新的一页。

  作者有话要说:

  c出嫁

  苏雪倩出嫁的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虽然第一批新兵即将离去的消息给鲁镇蒙上了淡淡的阴霭,但毕竟此刻他们还能享受最后的家庭温情。陈耀熙大宴宾客的消息如同一剂强心针,给惨淡了许久的小镇注入了久违的活力。

  “呀,新娘子真漂亮”珠钗插入苏雪倩瀑布般的青丝,重金聘来的喜鹊娘子赞口不绝,“我吃了一辈子送亲饭,苏小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新娘子呢”按照习俗,喜鹊娘子专司送福,从进门开始就必须一刻不停地往外倒吉祥话,一套妆梳下来,必得将新娘从头夸到脚:“发黑如墨,肤白胜雪”四字成语不要钱似的朝着闺阁的窗户外边洒,落到地上就听到男人们反馈的回声,“发黑如墨,肤白胜雪”念的词虽然一样,但语调就暧昧艳羡地多,这里头也有个讲究要的就是“口口相传”的美貌与才情。

  闰土家的二小子阿金早一天就被陈耀曦压去店里理了个时兴的民国头,有生以来头一次穿上华丽的长袍马褂,脸上抹着铜板大的胭脂,红屁股似地,堵在苏雪倩家门口装门神,颇有几分手足无措:“小姐,怎么办,我我我,做不来啊”大冷的天,他急地满头大汗,比新郎官还要紧张。

  “有什么做不来的,瞧你那怂样”大丫毫不客气地啐回去。孙婶和祥林嫂都是寡妇进不得新房,因此今天苏雪倩房里只有她来充娘家人。由于这是她头一回独当一面,孙婶早先已经提着她的耳朵三令五申了一个多月,所以她铆着股劲儿一心要把差事办好,对拖后腿的猪队友十分嫌弃,“陈爷怎么挑了这么个人来守门,傻乎乎的,一点伶俐劲儿都没有”

  苏雪倩暗笑:陈耀曦看中的就是阿金这份傻气

  在传统婚礼中,新娘出门前妻兄是要为难一下新郎的,新郎娶的越不容易,将来就越会珍惜。但苏雪倩没有兄弟,平常伺候苏雪倩的孙婶等人全是女将,撑不住苏家的门户,因此陈耀曦鼎力支援,特地从梨花村数千男丁中左挑右选拣出个阿金来,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让他挖坑给自己跳的。

  “有要求快提,今天为了娶媳妇,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的”满身喜气的陈耀曦站在门口大大方方地表态,一句中气十足的话说出口,立刻赢得了满堂彩。苏雪倩忍俊不禁:迎亲队足有百人,清一色得了陈耀曦三十枚赏钱的汉子,哪个不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叫好被陈耀曦钦点的“御”类似现代婚礼中的伴郎指使众人起哄:“我们要见新娘,我们要见新娘”声音大得差点没把屋顶掀翻。阿金怎么可能以一当百,三两下就被掏空了主意,手上捏着陈耀曦塞的红包进退维谷。红包是够厚了,可若是拦门十分钟都不到就让新郎把人娶回去,他怎么跟苏雪倩嫂子交代啊阿金忧伤了。

  “开门开门,鲁镇到梨花村十多里路呢,我们陈哥可赶着去洞房”“御”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叫,暗示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合力架住阿金,抬起脚用力一踹,“快快,放鞭炮”

  “噼里啪啦”铺成长龙的八字炮仗多米诺骨牌似地应声炸开,围观的人也如同被点着了一般捂着耳朵四处躲闪,脸上却写着止不住的激动与兴奋。“这是从上海买来的爆竹,有颜色的呢”单四嫂子躲在窗户后头指给宝儿看。数十枚小乡镇难得一见的“电火星”在地上飞速旋转,时而加速时而拐弯,偶尔还会跃到半空中上窜下跳,大大的脑袋后头拖着绚丽的光芒。

  “真好看”陈耀曦刚将苏雪倩抱上轿子,讨赏的孩子们就拍着手大声嚷了起来:“新娘子,看陈家的新娘子咯”欢声笑语绕着花轿转圈。

  喜糖一散,连大人们也熙熙攘攘地挤过来蹭喜气,不一会儿功夫就围了一大圈人。个子高的伸长脖子张望,个子矮的踮起脚左蹦右跳,印着金字的大红喜纸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轻轻落在观礼人的头顶肩头。“起轿咯”随着轿夫高昂的唱和,锣鼓震天喧鸣,十里八乡的唢呐“上马调”一路将新娘送进婆家。“巧克力,是巧克力”见过世面的生意人先一步打开糖盒,话音未落,就见几个机灵的孩子飞奔去追轿子,“百年好合,大吉大利”作揖加上吉祥话,成功讨来额外的奖励。“真甜”从没见过的“黑糖”在口腔里融化成实实在在的甜蜜。

  “囍粥囍粥,甜甜蜜蜜海碗拿来,囍粥拿去”集合了红枣c赤豆c米仁c小米c桂圆c莲子精华的囍粥掐着吉时开锅,香气如流水一般流淌到大街小巷,将镇民肚子里的馋虫勾地蠢蠢欲动。连孔乙己这种许久不曾在乡亲面前露面的人都耐不住从破庙里爬了出来,绕过一堵墙,就是苏雪倩“娘家”。根据风俗,她的婆家将在这里赠出万碗囍粥,代表新郎新娘婚后万事如意。

  “一碗,满,满一点”孔乙己小声关照。他好面子,做不出换件衣服再排一次队只为多讨一碗粥的龌龊事,可他已经三天没吃上热食了,十分需要吃点实在的东西来祭五脏庙。“再加小半勺”小半勺能让他多捱一天。施粥的厨子是个厚道的胖子,见他双手脏地不像样,两腿盘坐在一个漆黑的蒲包上,就晓得他是靠着两只手走到粥铺来的,很体贴地将大勺往锅底搅了搅,厚重的粥料裹着热气跳进了他的碗里。

  杨二嫂发现新大陆似的怪叫:“哟,孔乙己,好久不见你的腿怎么了”消息灵通如她早就听说了孔乙己被丁举人教训的故事,此刻是故意装出不知情的样子为难他,“你又偷东西了”

  “没”孔乙己下意识地反驳,奈何周遭有太多人喜欢拿他取乐,七嘴八舌地将他逼到绝路上:“难不成丁举人冤枉你了不成”“没偷怎么会被打断腿呢现在连路都不能走了。”“亏你还是读书人呢。”

  “不要取笑,不要”孔乙己几乎已经在恳求,但难得找到乐子的镇民哪里肯放过他,仍旧不依不饶。哄笑声中,孔乙己一声不吭地喝完了粥,拿草绳将碗悬在脖子上,双手着力慢慢地爬回破庙去。所幸就在隔壁,所以不算费力气。

  “你知道夏家住哪里吗”庙门口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五官清晰,仪表堂堂。孔乙己盯着他肩章上的条纹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甚是年轻的男人是个军官这是新式的叫法,在孔乙己这些熟读圣贤书的守旧派眼里,他们等同于传统意义上的“武将”。

  “唔,夏家有四房,已经分了家,不晓得官爷要找哪一家”根深蒂固的官尊民轻观念让孔乙己问地分外小心翼翼。见对方不解,他又详细地解释道,“夏家大爷居长,奉老母卧居镇东祖宅,晨昏定醒,孝子典范。二爷经商,于镇西置下产业,家财万贯,偏安一隅。三爷家紧挨着大爷,可最近硝烟四起,他携家眷避祸去也。”

  周屹十分不习惯听他咬文嚼字,偏孔乙己絮叨许久却独独漏下四房不提,好似故意卖关子,眉头不由皱紧了:“夏家四房呢”虽然夏宏瑜是他的学弟,但他并不清楚夏宏瑜的家庭情况,只知道他父亲妹妹都死了,家里只留下个没有经济来源的母亲。他这一趟来鲁镇,就是特意来接济烈士寡母的。

  孔乙己少不得细细形容了夏宏瑜死后夏四奶奶的落魄境况:“她精于针线,据说卖艺为生,可最近销声匿迹了,不知受雇于何家她有一处嫁妆宅子,但没住在那里。”孔乙己断腿后羞于见人,平时连庙门都不出,因此信息闭塞,所知亦不多。周屹没能打听到需要的消息,只能暂且循着孔乙己所指,去夏四奶奶的旧屋碰碰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c漂移

  “你会开车”回门日那天清晨,苏雪倩扶着酸痛不堪的腰,红着脸诧异。陈耀曦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心中又存了抱儿子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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