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 星雨飞往地下
“我不想再介入类似于我所经历的这两次意外事件。虽然，我的心确实想要帮你。”夏芝士坦率地对千棠说。
“所以，你不是拯救之神。”千棠的蛇妆慢慢淡去，“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夏芝士点点头，“那么，我们要告别了。”
千棠抚摸了一下金蛇的头，“它愿意追随你，是因为它认出了你的灵魂。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有一点，至少是你苏醒之后。”
“我一无所知。”夏芝士很无奈。
“一旦苏醒，你就无所不知了。”千棠亲吻了一下金蛇的额头，“我所说的，并不是别人给你灌输的人或者事。是你自己的感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捷径。”
“我的身体时刻准备沉睡。”
“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并不是同一个人。虽然你的容貌看起来和他确实很相似，但是，你不是。除了这个小傻瓜会依恋你，恐怕你自己都未必会依恋自己。”千棠恢复到执事的常态。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夏芝士还在做最后的确认，“虽然我言不由衷。”
千棠把剑拔下来，“我的属下做错了一些事。我必须接受责罚。”
“刚才的女孩儿？”
“她是执掌时间的幂人。因为她拨快了一分钟，斐冷翠大陆变成了一片沙漠。”千棠音色低沉，“这是我的失职。”
“五十岚城是遇到了火山，也许”
“不一样。”千棠打断夏芝士的猜测，“五十岚城的灾难早就被预言。那完全是我哥哥白川寺固执己见，不愿意迁都。”
“那是建筑师的过错。”
“他原本可以挽回的。”千棠执着而坚定，“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的猜忌迷惑了他的眼睛。他不再相信青衣子，还有青木名贤。他们把他送到地狱去，最初的想法是促成迁都。不过，一旦拥有了那座令人窒息的绝美之城，他们也就慢慢的忘了，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改变了初衷。”
“事实上，他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但是火山爆发提前了。他们只能弃城而逃。青木名贤不是白川寺，哪怕青衣子的魔法可以让他看起来很像是他。他绝对没有那个魄力，他的贪婪使他成了温水中的青蛙。”
“他骗过了你。”夏芝士问。
“是的。”千棠承认，“我不常在五十岚城。我是浮生本道的星执事。掌管时间这件事，让我寸步难离。”
“但是那天你在。”夏芝士说出自己的疑惑。
“我只是回去拿走我的东西。本来我的使命是成为另一个人的变身，这是一件美差。相当于是放我的长假，所以这里所有关于我的印迹必须抹去。但是很不幸，发生了斐冷翠事件。我的任务变了。这是惩罚，没得选。”千棠的情绪越来越平稳。
“让你去沙漠，能做什么？”夏芝士跟着千棠往外走。
千棠突然笑了，“让沙漠之下的斐冷翠大陆重新复活。”
“五十岚城也同样有机会吗？”夏芝士很惊讶。
“五十岚城是天灾。不要轻易挑战。”千棠告诫夏芝士，“斐冷翠，是。也许还可以挽回。”
“为了阿黛？”
“是的。她是我的星矢，也是我的姐妹。虽然她惹了麻烦，但我不想失去她。你们见过，在金阁的回廊里。”千棠提醒夏芝士。
“那是一群可爱的少女。”夏芝士心领神会。
“开心的日子到头了。我们就得去吃苦。星执事这个位子，怎么说，是本道所有执事中最惬意的。月圆而亏，说得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开心得起，也就承受得起。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了。”千棠拂开颊边的发丝，骄傲重回眉宇。
“祝你好运。”夏芝士向千棠行了吻手礼。
“听起来像是诅咒。”千棠灿然笑着，“你有什么打算？和你那位英俊无脑的朋友。”
“他回魔爵骑士军团学院当他的助教。我回麦堡睡觉。”
“听起来不错。”千棠从执事袍里取出一块透明的多棱宝石，“这是浮生星石。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复苏，马车在你身上碾出的伤让你雪上加霜。胸骨的痛会缠着你一段时间。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找一个地方冬眠。等到你的身体活过来，星石会变成紫色。如果，你真的希望我们的朋友可以重新回来。带着它，你会看到我说的变化。”
夏芝士接过宝石，它剔透得动人，“浅盏的夏，真的会回来吗？”
“我的谶语很灵验。”千棠微笑着，“你不是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吗。至少，这一世，我值得期待。”
“你等了他多久？”夏芝士很好奇。
“几十亿光年吧。”千棠笑着摇摇头，“那些碎片散落在星纪的角落。同时坠落在同一个星球的机率，微乎其微。”
“但还是等到了。”夏芝士鼓励她。
千棠笑如夏花，“所以，我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把自己照顾的更好。”
“我会的。另外，我想我得改个名字，否则他回来了，我们会弄不清楚谁是谁。”夏满怀憧憬。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我一定能知道你们谁是谁。”千棠非常赞同，“名字，可以让你的助教朋友给你取。他看上去博学多才。”
李维斯无聊地蹲在一棵花树的树根旁，用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
“我们可以走了。”夏芝士招呼他。
“嘿，你们终于来了。”李维斯跳起来，“我给蚂蚁讲了一堂生动的地理课，从这棵树搬家去那棵树，需要几步？”
“你的朋友想要改名字，或许，这会是下一趟生动有趣的课。”千棠笑着说。
“是吗？小子，你果然长大了。”李维斯在夏芝士的肩上捶了一下，“你准备改什么名字，嗯？”
“听你的。”夏芝士看着他。
“哦，这事儿我最拿手了。我每年都要记住成千上万的骑士学员的名字。约翰怎么样，这个名字更容易出名。”李维斯认真的思考着。
“樱主赠送给你们一辆紫呢马车，还有随时可以兑付的浮生本道账户一个。账户用的是李维斯爵士的名字。”千棠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噢！它正是我想要的！”李维斯激动地拥抱千棠，又郑重地行了吻手礼，“夏，傻孩子，别再耽误千棠殿下。我们这就出发！”
夏芝士在视线中存放好千棠的紫色剪影，马车就驶出了花树的丛林。
马车豪华得如同一个小型会客厅。这让李维斯大呼满意。
“这一趟不虚此行。”李维斯志得意满，“无限额支付的户头，浮生本道的账户，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事！”
“因为你魅力无穷。”夏芝士谨守千棠的警告，闭目养神。
“我喜欢浮生本道。”李维斯深情地说，“我爱这个美女如云的地方。”
“你可以下嫁。”
“噢，当然。”李维斯打了个响指，“我拥有无限额支票账户。天文数字。我愿意嫁给卡洛儿，如果她也愿意。”
“那么你确定我们要去哪儿了吗？”夏芝士看着车窗外不断出现的花树丛林。
“我们还没离开浮生本道吗？”李维斯也发现了问题，“什么情况？”
“也许它知道你心猿意马。”
“我得验证一下账户是不是真的。”李维斯的表情很精明。
“诱惑越大，坑越大。”夏芝士再次提醒他。
“别这么扫兴，我知道这笔钱是你的。但是你还未成年，我暂时代为保管。”李维斯跺了跺脚，“别这么小气，夏。我们还没看到钱呢，不是吗。”
“我以为你忘了。”夏芝士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婴儿的啼哭，从李维斯的脚下响起。
“我想睡一会儿，李维斯爵士。”夏芝士闭着眼睛警告他。
“不是我在哭，我保证。”李维斯又跺了跺脚。
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夏芝士睁开眼睛，李维斯惊讶地坐着，和夏芝士面面相觑。
哭声，就在车厢的地板下面。每一啼声都很清晰，是一个婴儿。
“也许是禁止跺脚的提示音。”李维斯把脚抬起来，悬在空中。
啼哭消失了。
“噢，真是一个充满了母爱的魔法地域。”李维斯长出一口气，把脚放在了小餐桌上，“我只能请求你恕我无礼了，夏。”
夏芝士重新闭上眼睛。
啼哭，再度响起，婴儿，撕心裂肺。
“你做了什么，李维斯爵士。”夏芝士耐着性子问一脸无辜的李维斯。
“我一动也没有动。”李维斯把双手举起来。
地板下面，哭声断断续续。
“把马车还回去。还有账户。”夏芝士说。
“为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李维斯不愿意。
“但我们并没有为她们做任何的事。”
“你找到了凶手。还猜出了他们的阴谋。”李维斯不服气。
“卡洛儿什么都知道，她不需要我们为她效命。我不过是来把你带回去，这已经是她的施舍。她不需要付给我们一分钱。相反我们还欠她人情。”
“我们不欠她任何人情。”
“马车，还有账户。我们不配。”夏芝士提醒李维斯。
“我们可以把地板打开，也许是前一位客人的孩子淘气，钻到地板下面去了，就这么简单。我们可以把孩子送回去。如果真的是一个孩子的话。”李维斯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放下你的好奇心。直接把马车送回去。什么都别动。听我一次。”夏芝士语重心常。
“夏，”李维斯看着夏芝士，“你怎么了。你很害怕，我能感觉得到。你和千棠谈了什么，你的状态不对。”
“送回去，听我的。”夏芝士再一次恳求，“我没有更多的精力和智慧再经历一次类似的事件。我的躯壳应付不了更多，它的状态提醒我，我需要沉睡。如果你和我一样对浮生本道知之甚少，离开这里。你和我，在这里微不足道。”
李维斯第一次听到夏芝士如此郑重的声明。夏芝士眉目间的神采，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称。
“我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是的。在品赫我就发现了。我以为你只是疲劳过度。你不可以告诉我吗。”李维斯向他确认。
“我的躯壳和大脑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已经死了。而老班恩把他们放到了一起。也就是你看到的我。我之所以看起来是一个活着的人，那是因为寄存在大脑里的某一个人的灵魂碎片。所以，沉睡是我最需要的时间和空间，如果你希望我真的复活，我是说真正的复活，哪怕只是躯壳。事实上，我更需要的是躯体的复活。否则载体就是死的。”夏芝士直言相告。
李维斯张着嘴，想了很久，“啊，我明白了。你的躯壳，和你的脑子不是原装的。老班恩玩了一个把戏。不过，这两样东西都还是死的，也就是说，你得慢慢缓过来。就像，就像放久了的毛毯，我得让它晒晒太阳，不然它就是皱巴巴的。”
“是的。”夏芝士很满意。
“好吧，那么，看来我确实不该带着你到处转悠。你还没复活就这么机灵，等你复活了。好吧。你需要多久？”李维斯的接受力惊人。
“我不知道。也许是某天，我睡够了，再也不会犯困。也许吧。”夏芝士想了想。
“是的，这确实是个问题。”李维斯同意，“我喜欢你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扔下我，但是你回来救了我。”
“我只想回麦堡。”夏芝士说。
“噢是的。”李维斯把车窗摇下来，“送我们回去吧，就是我们出发的那片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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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是拯救之神。”千棠的蛇妆慢慢淡去，“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夏芝士点点头，“那么，我们要告别了。”
千棠抚摸了一下金蛇的头，“它愿意追随你，是因为它认出了你的灵魂。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但有一点，至少是你苏醒之后。”
“我一无所知。”夏芝士很无奈。
“一旦苏醒，你就无所不知了。”千棠亲吻了一下金蛇的额头，“我所说的，并不是别人给你灌输的人或者事。是你自己的感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捷径。”
“我的身体时刻准备沉睡。”
“你的身体和你的灵魂并不是同一个人。虽然你的容貌看起来和他确实很相似，但是，你不是。除了这个小傻瓜会依恋你，恐怕你自己都未必会依恋自己。”千棠恢复到执事的常态。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夏芝士还在做最后的确认，“虽然我言不由衷。”
千棠把剑拔下来，“我的属下做错了一些事。我必须接受责罚。”
“刚才的女孩儿？”
“她是执掌时间的幂人。因为她拨快了一分钟，斐冷翠大陆变成了一片沙漠。”千棠音色低沉，“这是我的失职。”
“五十岚城是遇到了火山，也许”
“不一样。”千棠打断夏芝士的猜测，“五十岚城的灾难早就被预言。那完全是我哥哥白川寺固执己见，不愿意迁都。”
“那是建筑师的过错。”
“他原本可以挽回的。”千棠执着而坚定，“但是他没有这样做。他的猜忌迷惑了他的眼睛。他不再相信青衣子，还有青木名贤。他们把他送到地狱去，最初的想法是促成迁都。不过，一旦拥有了那座令人窒息的绝美之城，他们也就慢慢的忘了，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们改变了初衷。”
“事实上，他们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但是火山爆发提前了。他们只能弃城而逃。青木名贤不是白川寺，哪怕青衣子的魔法可以让他看起来很像是他。他绝对没有那个魄力，他的贪婪使他成了温水中的青蛙。”
“他骗过了你。”夏芝士问。
“是的。”千棠承认，“我不常在五十岚城。我是浮生本道的星执事。掌管时间这件事，让我寸步难离。”
“但是那天你在。”夏芝士说出自己的疑惑。
“我只是回去拿走我的东西。本来我的使命是成为另一个人的变身，这是一件美差。相当于是放我的长假，所以这里所有关于我的印迹必须抹去。但是很不幸，发生了斐冷翠事件。我的任务变了。这是惩罚，没得选。”千棠的情绪越来越平稳。
“让你去沙漠，能做什么？”夏芝士跟着千棠往外走。
千棠突然笑了，“让沙漠之下的斐冷翠大陆重新复活。”
“五十岚城也同样有机会吗？”夏芝士很惊讶。
“五十岚城是天灾。不要轻易挑战。”千棠告诫夏芝士，“斐冷翠，是。也许还可以挽回。”
“为了阿黛？”
“是的。她是我的星矢，也是我的姐妹。虽然她惹了麻烦，但我不想失去她。你们见过，在金阁的回廊里。”千棠提醒夏芝士。
“那是一群可爱的少女。”夏芝士心领神会。
“开心的日子到头了。我们就得去吃苦。星执事这个位子，怎么说，是本道所有执事中最惬意的。月圆而亏，说得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开心得起，也就承受得起。不用为我担心。我没事了。”千棠拂开颊边的发丝，骄傲重回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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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像是诅咒。”千棠灿然笑着，“你有什么打算？和你那位英俊无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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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芝士接过宝石，它剔透得动人，“浅盏的夏，真的会回来吗？”
“我的谶语很灵验。”千棠微笑着，“你不是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吗。至少，这一世，我值得期待。”
“你等了他多久？”夏芝士很好奇。
“几十亿光年吧。”千棠笑着摇摇头，“那些碎片散落在星纪的角落。同时坠落在同一个星球的机率，微乎其微。”
“但还是等到了。”夏芝士鼓励她。
千棠笑如夏花，“所以，我希望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把自己照顾的更好。”
“我会的。另外，我想我得改个名字，否则他回来了，我们会弄不清楚谁是谁。”夏满怀憧憬。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我一定能知道你们谁是谁。”千棠非常赞同，“名字，可以让你的助教朋友给你取。他看上去博学多才。”
李维斯无聊地蹲在一棵花树的树根旁，用石头在地上画着什么。
“我们可以走了。”夏芝士招呼他。
“嘿，你们终于来了。”李维斯跳起来，“我给蚂蚁讲了一堂生动的地理课，从这棵树搬家去那棵树，需要几步？”
“你的朋友想要改名字，或许，这会是下一趟生动有趣的课。”千棠笑着说。
“是吗？小子，你果然长大了。”李维斯在夏芝士的肩上捶了一下，“你准备改什么名字，嗯？”
“听你的。”夏芝士看着他。
“哦，这事儿我最拿手了。我每年都要记住成千上万的骑士学员的名字。约翰怎么样，这个名字更容易出名。”李维斯认真的思考着。
“樱主赠送给你们一辆紫呢马车，还有随时可以兑付的浮生本道账户一个。账户用的是李维斯爵士的名字。”千棠指着不远处的一辆马车。
“噢！它正是我想要的！”李维斯激动地拥抱千棠，又郑重地行了吻手礼，“夏，傻孩子，别再耽误千棠殿下。我们这就出发！”
夏芝士在视线中存放好千棠的紫色剪影，马车就驶出了花树的丛林。
马车豪华得如同一个小型会客厅。这让李维斯大呼满意。
“这一趟不虚此行。”李维斯志得意满，“无限额支付的户头，浮生本道的账户，我的天，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事！”
“因为你魅力无穷。”夏芝士谨守千棠的警告，闭目养神。
“我喜欢浮生本道。”李维斯深情地说，“我爱这个美女如云的地方。”
“你可以下嫁。”
“噢，当然。”李维斯打了个响指，“我拥有无限额支票账户。天文数字。我愿意嫁给卡洛儿，如果她也愿意。”
“那么你确定我们要去哪儿了吗？”夏芝士看着车窗外不断出现的花树丛林。
“我们还没离开浮生本道吗？”李维斯也发现了问题，“什么情况？”
“也许它知道你心猿意马。”
“我得验证一下账户是不是真的。”李维斯的表情很精明。
“诱惑越大，坑越大。”夏芝士再次提醒他。
“别这么扫兴，我知道这笔钱是你的。但是你还未成年，我暂时代为保管。”李维斯跺了跺脚，“别这么小气，夏。我们还没看到钱呢，不是吗。”
“我以为你忘了。”夏芝士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婴儿的啼哭，从李维斯的脚下响起。
“我想睡一会儿，李维斯爵士。”夏芝士闭着眼睛警告他。
“不是我在哭，我保证。”李维斯又跺了跺脚。
婴儿哭得更厉害了。
夏芝士睁开眼睛，李维斯惊讶地坐着，和夏芝士面面相觑。
哭声，就在车厢的地板下面。每一啼声都很清晰，是一个婴儿。
“也许是禁止跺脚的提示音。”李维斯把脚抬起来，悬在空中。
啼哭消失了。
“噢，真是一个充满了母爱的魔法地域。”李维斯长出一口气，把脚放在了小餐桌上，“我只能请求你恕我无礼了，夏。”
夏芝士重新闭上眼睛。
啼哭，再度响起，婴儿，撕心裂肺。
“你做了什么，李维斯爵士。”夏芝士耐着性子问一脸无辜的李维斯。
“我一动也没有动。”李维斯把双手举起来。
地板下面，哭声断断续续。
“把马车还回去。还有账户。”夏芝士说。
“为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李维斯不愿意。
“但我们并没有为她们做任何的事。”
“你找到了凶手。还猜出了他们的阴谋。”李维斯不服气。
“卡洛儿什么都知道，她不需要我们为她效命。我不过是来把你带回去，这已经是她的施舍。她不需要付给我们一分钱。相反我们还欠她人情。”
“我们不欠她任何人情。”
“马车，还有账户。我们不配。”夏芝士提醒李维斯。
“我们可以把地板打开，也许是前一位客人的孩子淘气，钻到地板下面去了，就这么简单。我们可以把孩子送回去。如果真的是一个孩子的话。”李维斯不喜欢把事情想得太复杂。
“放下你的好奇心。直接把马车送回去。什么都别动。听我一次。”夏芝士语重心常。
“夏，”李维斯看着夏芝士，“你怎么了。你很害怕，我能感觉得到。你和千棠谈了什么，你的状态不对。”
“送回去，听我的。”夏芝士再一次恳求，“我没有更多的精力和智慧再经历一次类似的事件。我的躯壳应付不了更多，它的状态提醒我，我需要沉睡。如果你和我一样对浮生本道知之甚少，离开这里。你和我，在这里微不足道。”
李维斯第一次听到夏芝士如此郑重的声明。夏芝士眉目间的神采，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称。
“我知道你和以前不一样了，是的。在品赫我就发现了。我以为你只是疲劳过度。你不可以告诉我吗。”李维斯向他确认。
“我的躯壳和大脑不是同一个人，他们都已经死了。而老班恩把他们放到了一起。也就是你看到的我。我之所以看起来是一个活着的人，那是因为寄存在大脑里的某一个人的灵魂碎片。所以，沉睡是我最需要的时间和空间，如果你希望我真的复活，我是说真正的复活，哪怕只是躯壳。事实上，我更需要的是躯体的复活。否则载体就是死的。”夏芝士直言相告。
李维斯张着嘴，想了很久，“啊，我明白了。你的躯壳，和你的脑子不是原装的。老班恩玩了一个把戏。不过，这两样东西都还是死的，也就是说，你得慢慢缓过来。就像，就像放久了的毛毯，我得让它晒晒太阳，不然它就是皱巴巴的。”
“是的。”夏芝士很满意。
“好吧，那么，看来我确实不该带着你到处转悠。你还没复活就这么机灵，等你复活了。好吧。你需要多久？”李维斯的接受力惊人。
“我不知道。也许是某天，我睡够了，再也不会犯困。也许吧。”夏芝士想了想。
“是的，这确实是个问题。”李维斯同意，“我喜欢你是我的朋友。你可以扔下我，但是你回来救了我。”
“我只想回麦堡。”夏芝士说。
“噢是的。”李维斯把车窗摇下来，“送我们回去吧，就是我们出发的那片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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