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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节

  了。不错,我是被野兽招引,我还遭遇过暴风雪,遭遇过无数饥寒,我一直在向前奔跑,一直想找到属于我的洞穴。我开始直行,随后匍匐,最后磨掉了四肢,我找到了沿途散落一地的血腥的皮毛,在筋疲力尽之后,我倒在了自己的碎骨乱尸之中。这个过程,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小公鸡”跑过来,不信任地摸了摸我。“回来就好在c区,有一个你想见到的人在等你”

  “是沫沫吗呵呵,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小公鸡”拉着我向c区奔跑。我惊呆了,她是衣羊

  “你怎么会来”

  “我想你会在这儿。”

  “为什么不打手机”

  “打了,老是不在服务区。”

  我抬头望了一眼四周,天色一线的悬崖峭壁,把这块凹陷的河床与外面的世界阻隔断了。

  “两天的行程,沿着盘山公路盘旋,从天上到地下,你一个女孩子,竟然会找到这里来。”那会儿,我有些激动,有些后怕,语句也有些不连贯。

  衣羊说:“是我爸在开车追赶你们。他不愿意我太辛苦,太危险,也不愿意再见到你这样堕落。”

  “他现在在哪”

  “他跟到这里后,开车返回了。他会在一个不远的地方等我回去”

  “那我送你回去吧。”

  “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

  “我怕你父亲”

  我们僵坐了一下午,把天都坐黑了。月亮悄悄地爬了上来,河面粼粼银波,除了轻缓的水流声,还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阵嘈杂的“哗哗”水响,就着朦胧的月光,我看见不远处,杨树和他的同学,还有“小公鸡”在夜泳,他们毫无顾忌地赤身,饱满的肌肉上,沾满了银色的水珠。杨树打头,4尾雄性的银鱼依次从我们身边游过,他们每个人都朝我和衣羊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我拉起衣羊,“我可以吻你吗”

  “不可以。你是我的教官”她说。

  “可我已经决定,天亮后我跟你一起回去”

  “非要等到天亮吗”

  我的呼吸开始喘急,一把抱过衣羊,在贴近她的嘴唇的那一瞬间,我又颓然地推开了衣羊。我告诉她,有关我和钟小玲的经过,有关毛毛的身世,有关沫沫的纠葛,还有那个偶然一夜,与一个“肥婆”的遭遇我说我现在很后悔,真的很后悔

  衣羊说:“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我感到震惊。“你怎么会知道”

  她说:“是沫沫告诉了我这一切”

  杨树带领我们一群流窜大军,浩浩荡荡地爬上了公路。他把一堆行李往张国旗的车里一丢,无比豪迈地说:“你们先走离开学还有10多天,我和我的一帮兄弟还要扒车去重庆”

  我指了指“小公鸡”,“他也去吗”

  杨树回答:“如果他愿意,我们会带他一起去的。”

  “你愿意吗”我又转向“小公鸡”。

  “我愿意探索者就暂时拜托给你啦”“小公鸡”把胸脯一挺。

  “日老子你的胆量是越来越大啦”我给了“小公鸡”轻轻的一拳。

  “走吧,我们还要赶路”衣羊催促说。

  张国旗还是一言不发,铁青着脸驾车。衣羊坐在前座,我坐在后座。有好几次,我想和张国旗或者衣羊说话,但看到张国旗那张孔圣人的脸,所有的话又不敢说了。我独自想着水布垭历险的一幕,暂且让我把看到的一幕权当水布垭,我不自自主地渗出了一身冷汗。

  张国旗一路快马扬鞭,两天的路程,他只用了一天半。车进市区收费站,我的手机响了,现在讯号正常。是王支队长威严的声音

  他说:“毛次啊,你小子做事真是毛糙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想了结就打算开溜你溜得掉吗”

  我冷静下来,试探地问王支队长:“这话从何讲起”

  王支队长说:“人家银行催收贷款了,你话不留一句,人不见踪影,手机几天都打不通,这还不吓着了路灯局所以,路灯局就报案了。现在,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听说找过很多人,包括张国旗。你心里要是没鬼,就快回来吧,把事情说清楚,工程可以照样做,贷款可以照样还嘛”

  我气愤地问王支队长:“你相信我会逃跑你相信工程还可以照样进行”

  不等王支队长答话,我把手机使劲地扔出车窗,它重重地被我甩在水泥路面上,顿时成了四处开花的几块破铜烂铁。

  张国旗打过收费卡,一边快速加油,一边启动离合。那架式,简直是怕我像被抛出去的手机一样,从他的车窗口飞走了。我想起王支队长说过警方找过张国旗的话,突然怒火中烧。

  我对着张国旗一阵冷笑:“张总,这个点子恐怕只有你才想得出来吧你用自己的女儿作诱饵,不辞劳苦,费尽心机地捉拿逃犯,警方会给你赏金的”

  衣羊吃惊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爸。她大喊:“爸,这是怎么回事毛次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国旗一个右打方向盘,将车猛地停在路边,他跳下车,打开车门。“算我看错了你毛次,你可以走了不送”

  我当然会自己下车,不必劳驾张国旗

  “看到了吧你还死不死心”

  我听见张国旗在大声怒吼衣羊,还有衣羊的哭声。

  国庆节前夕,在经历了一个多月东躲的逃亡生活之后,我毅然向警方自首。警察对于我的投怀送抱,并没有表示过多的热情,在做完笔录后,他们例行公事地将我投进了看守所。

  我是“二进宫”,我又见到了“棉花”。

  这里除“棉花”之外,又换了新面孔。人犯甲,第一次和我同一天走出看守所的大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那一声枪响,结束了他刻苦钻研刑法的历史,用“棉花”的话说,叫做“毕业”了。

  因为甲的一去不复返,因为我还有第二次光顾的机会,我现在的位置继续取代了甲,他们又开始叫我“大哥”。我以“大哥”的身份,继续关心着狱友们的前途命运:乙,在通知他老婆交完5千元罚款之后,警察放了他。出狱那天,乙的老婆居然来看守所接他了,见面后,同样瘦小的女人赏给了乙两只粉掌,恁是在他两张干瘪的脸皮上,印出了两朵红花。丙,因为他老婆的主动撤诉,使他在出狱的前夜莫名其妙地雄起,并小声哼唱了一宿的国际歌,才将一小撮反动派的嚣张气焰打压了下去。第二天清晨,他深有感触地对“棉花”说,小子你记好了,这是一堂生动的法制教育课,将来你出去了,要结婚了,千万莫忘了签订日x合同,我这就回去补签合同

  “棉花”问我:“这次你又为什么进来”

  我说:“我想念你们”

  “棉花”无不遗憾地说:“还有2个多月,我也要出去了,我就在外面想念你吧”

  我相信“棉花”说的是真的,因为他还掂记着我在外面的那间小店铺。我忘了告诉他,我已经将店铺转到“小公鸡”的名下了。现在,除了多如牛毛的债务之外,其它的,我一无所有

  “棉花”好心地宽慰我说:“出去以后,你不如做我们的干爹吧,要不了几年,保证你还清百十万的债务。从前的干爹早就在老家盖起了小洋楼,他为什么放着小洋楼不住,而要经常出差到这个城市那个城市呢因为他下步的目标是要买回一部宝马”

  我吃惊望着“棉花”。“干你们这个工种,真这么来菜”

  “棉花”既骄傲又无不惋惜。“干爹最潇洒了。每逢周末,他都是西装革履,出入宾馆酒楼,身边的女人都有好几个,全是包养的你想想啊,你一个四肢健全c五官端正的人,难道还不如一个哑巴”

  “3监舍请保持安静”墙头上传来一声断喝,把我吓了一跳。

  “棉花”见我紧张的样子,不仅不安静,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出去的这些日时,这里已经实现了科技化,看守所在每间监号的墙壁上,都安装了监控探头和扩音器

  我瞄准探头,自命“狱霸”,恶狠狠地对现在的甲乙丙丁说:“不许动不许说话睡觉”

  “棉花”终于没有等到他在外面想念我的时刻,我又开始在外面想念他了。一个星期后,所长亲自来监号通知我,毛次,你被解除行政拘役了

  从看守所出来,我期望能和上次一样,衣羊在高粱地等我。可是,那片高粱地已经光秃秃的,整整齐齐的高粱秫秸,被农民一把大火烧掉了,这使我有了一种落空空的感觉,心头如同荒原一般灰暗。

  我直接去了“探索者”,这里改成了一间“拉面馆”,几个头戴小白帽的回民忙于揉面c甩面,把一团粘糊糊的东西拉成灰白色的细丝。他们对我的问话显得极不耐烦:

  “你在说什么”

  “以前这里的小老板去了哪”

  “我们没必要知道他在哪,你要吃面吗3元一碗”

  “小公鸡”辜负了我。他没有传承我的远大理想,发扬光大我的求索精神,在追随杨树游历一周c返回市后,以3万元的低价将“探索者”转让给了这帮兰州人。“小公鸡”贱卖了我的厚望与重托

  后来,我去了沙奶奶的住所。沙奶奶住所的大门紧闭,我喊了半天,都无人应答。一问旁边的住户,早几天前就没见沙奶奶开门了,她可能去了亲戚家,也有可能回了哈尔滨老家。沙奶奶孤身一人,她在市有亲戚吗哈尔滨是她的老家吗我很怀疑,借助邻居的梯子,我爬进了沙奶奶的2楼窗口。

  她蜷缩在床角,呼啸不止。

  “沙奶奶,是我”

  她说不出话来,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她将我的手放在她的喉管处,并使劲往下抹动,一直抹到她的胸口。我发现沙奶奶的脸色青紫,面部和颈部被憋得大汗淋漓。我背起沉重的沙奶奶,猛地一脚踹开大门,直奔附近的陆军总医院。

  我有好几个月没给沙奶奶付过房租了,我想给她支付医药费用来抵消我应付的房租。可是,我刚刚从看守所出来,身无分文。我有一部电脑还在沙奶奶的租住房里,是当初我花8千多元买回的“惠普”品牌,后来我送给了沫沫,沫沫走时,又留给了我。现在,我把它拿到二手市场,不应低于2千块,支付沙奶奶的医药费足够。

  沙奶奶住院一周后,给我打来电话,让我无论如何要去医院接她出院。她在电话中的语气,恢复了从前的慈祥和从容。她说,孩子,我想你

  我没有理由让一个举目无亲的孤苦老人失望,我去医院接回了沙奶奶。下车后,她径直把我带进了她的卧室,一个我从未涉足,但同我的租用房大小差不多,摆设依然简朴的私人空间。

  “请跟我来,孩子”

  沙奶奶把我叫到一个破旧的橱柜前,哆哆嗦嗦地取出了一只陈旧的小皮箱子。她哆哆嗦嗦地打开箱盖时,我眼花缭乱,头脑发怵。整整一箱金光灿烂的金币

  “孩子,喜欢吗这是俄罗斯金币”她挑出一枚金币递给我。

  我看见了沙皇的头像以及周围稀奇古怪的铭文。我相信沙奶奶不会骗我。我拿着金币的手,有些颤抖。那时,我感觉我的眼泪都快激动地流出来了。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欠债了是不拿去吧,统统拿去,它现在对你十分有用”沙奶奶平静地说。

  我掉头跑出了沙奶奶的房间,把自己关在2楼的另一个房间。我狠狠煽了自己两上耳光,感觉脸上生疼,确信自己没有做梦,也没有做贼后来,我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了,哭喊着沙奶奶。我用被子的一角,堵住了我这张不争气的嘴巴,其实不堵,沙奶奶也不会听见

  我想明天就去路灯局,向新到的局长道歉如果能给我一个重新的机会,我愿意像在上官瑞云面前那样,再低声下气,苦苦央求一次

  在这个黑暗的房间角落,我哭泣过之后,特别怀念那些工地,那些遍布市街头巷尾的工地。我溜出租用房,在曾经抛洒过我心血的地方踌躇,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地方灯杆林立,灯火高悬,人们安详地进出,全然不去在意我的惊讶与疑虑。

  不知什么时候,“路灯工程”全部完工并投入使用了

  不久,我收到了张国旗寄给我的汇票,人民币100万元整我拿着这张汇票飞奔找到衣羊。她正在女生宿舍,我不顾那块“男生止步”的招牌和那个值班阿姨的阻止,奋力冲进了衣羊的寝室。

  “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喘着粗气对她说。

  “这些,本来就应该是你的。收下吧”衣羊说。

  在我外出和收审期间,张国放接手了我遗留下来的那个烂摊子,同时承担了银行债务,他对路灯局新任局长说,他才是“大光明灯饰安装工程公司”的真正老总我想,他背后的老总,一定是他的女儿衣羊

  “太多了,我没有理由收下你父亲的恩惠”

  “你投资了80万,另外20万是你应得的回报,相对我父亲赚得的那份,你不会很多”

  值班阿姨撵上楼来,她闯进衣羊的寝室,把我直往外拽,并满脸涨红地说:“你再不走,我就打电话让保卫科来抓你”

  衣羊笑了笑,对我说:“我们一起出去吧。”

  在学府餐厅,衣羊要了两杯可乐。我们都吃过晚饭,喝点可乐,也许更有助于消化。我一口气喝掉了自己这一杯,又让服务生端来了两杯。

  “两年前,军训结束,我们在这儿吃过饭。”我故意引导衣羊。

  “是的,那时你是我们的教官。”衣羊慢吞吞地喝着可乐。

  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可乐,紧握了她的手。

  “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激动地说。

  “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教官,我可以不听你的”衣羊狡猾地说。

  我想起张国旗。于是,我原谅了衣羊的狡猾衣羊在继承了她父亲的精明与稳重之后,还保持了传统女性的含蓄与善良我没有说话,衣羊也不再说话。我们都有了足够的沉默。

  我们各自把玩着手中的红色纸杯,把红色纸杯捏瘪,并反复折叠出各种不规则的形状,后来,却都停留在方方正正的矩形。我们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又几乎是在同时,把手中折叠过的纸杯,一齐扔进了桌边的废物篓里。最后,我们彼此相视,会心且平静地一笑

  后来,我们谈到了酋长,我把我在巴山的经历,只讲给衣羊一个人听,她竟无动于衷她说她只希望湄沁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尽快地忘掉酋长她还会经常去泰格公寓,和湄沁聊天,帮助湄沁备考。她说,湄沁的潜质不错,她是一块读书的料,也是一块做官的料

  我们聊着聊着,衣羊突然问我:“你有没有沫沫的消息”

  我摇了摇头。“去水布垭之前,我见过她一面,我想和她和好,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可能你应该知道”

  衣羊叹了一口气。“其实沫沫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你没有很好珍惜你说得对,现在,你和她真的没有可能。”

  “她很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傻”我不经意地说。

  衣羊加重了语气,这让我感觉到了取而代之的愤恨。“你很自私,也很残忍是你把沫沫逼成这个样子的”

  我无言以对,听着衣羊讲述沫沫后来的生活。同样作为一个女孩子,而且同龄,她们的内心更容易沟通c理解和包容。所以,我很在意衣羊的讲述。直到我听得鼻子发酸,静静地流了很多泪水。

  衣羊每周都要去“烂尾楼”一次,给沫沫送食物和水。她最后一次去“烂尾楼”是上星期四,彩票开奖的日子沫沫千真万确地中了头奖衣羊劝说沫沫回到我的身边,沫沫说,是的,那个毛次,我要把奖金分给他一半说完这话,她使劲地傻笑。衣羊害怕沫沫有什么不测,将她带到了湄沁的住所,临别时交待湄沁严加看管。不知是湄沁精神恍惚,一时的疏漏,还是沫沫兴奋过度,持续的狂躁不安,半夜,她逃过了湄沁的监护,消失在夜色之中。

  2001年春天,我陪同湄沁去了一趟湘西。我们是乘坐火车在张家界再转乘长途汽车后,才到达酋长的家乡的。酋长的家乡叫“里耶”,南拥酋水,西邻四川,正像酋长从前给我描述的那样,一路上,自然山水美不胜收。可是,我们无心看风景,两个人的沉痛加剧了这次行程的漫长。

  湄沁始终双手捧着一只黑色绣花布袋,那里面有一只小玻璃瓶子,用福尔马林浸泡着一截带有血迹c并戴有一枚藏式戒指的断指

  在列车前后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我等待空出的厕所。在蹲位的前方,我顺手拾起一张别人扔弃的旧报纸,上面有一则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消息说,国家实施西部战略大开发,加强贫困地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建立西部经济繁荣圈。文中还罗列了地域开发的范围,它包括了湖北西北的一市一州,酋长他们下派的自治县理所当然地被名列其中。

  我不得不佩服酋长的政治远见以及他先行一步的实践精神。可是,酋长壮志未酬,人已先去,我们痛失了一位朋友,国家痛失了一位良材我不想就西部战略大开发,发表任何议论,怕湄沁听见后更加悲痛伤心。回到座位后,我黯然神伤,一言不发。

  酋长的父母呼天抢地夺过湄沁手中的小布袋,他们三人抱着一团,哭得天昏地暗。整个村庄的大人小孩都来了,人们用哭声缅怀这个从大山走出的土家族后代,酋长是他们的骄傲。我很害怕土家人的哭声,它们悠长,悲切,像唱歌一样,一唱三叹,阴阳顿挫。任何一个局外人都无法拒绝这歌声的感染,都想接住它的余音,跟着他们一起哭。

  我吸了吸鼻子,悄悄地退出了酋长的家,一幢破旧的土垒屋子。在门前有一棵粗大的黄槲树,突出地面的树根上拴着一头老气横秋的水牛。我站在水牛的旁边,听它粗重的呼吸和偶尔发出的“哞”的一声长叫,还是忍不住掉下了两行热泪。

  有一个年轻女子在我的眼前一闪,又很快地消失在土垒屋子的后头,我猜测她是刚刚打柴回来的,但背上的柴捆挡住了她的脸。在我纳闷的片刻,她的背影以及她惊慌失态的脚步,让我认出了她就是钟小玲

  吃惊继而愤怒,我想冲上去揪住钟小玲这时,从酋长的家退出了两个20多岁的男青年,他们在黄槲树下吸着自制的土烟。一阵风吹来,烟雾朝我这边散开,我不知道钟小玲逃向哪里了。

  “狗日的狗娃,人死了也风光”其中一个青年说。

  “两个婆姨一照面,不打架才怪”另一个青年说。

  他们用地道的湘西方言交谈,以为我这个衣着不同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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