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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窃者之子,有名擎苍

  走出花店的秦浮生的心境有如这寒冬季节,有些悲戚,相比于淡然离去的澹台流年,倒是多了几分离别的惆怅,反是落了下乘。秦浮生掏出一根烟点上,转过头看了看门已经被自己锁上的花店,轻轻的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慢慢的离开。自始至终,秦浮生都坚持一个原则,与女神打交道,不能甘拜下风似的俗气,即便是无德无才,却也不能无心,因此秦浮生从头至尾没有问出澹台流年所谓的归期。秦浮生知道,澹台流年带走了赫连涅槃,无论如何,总会再次回到这里,如若不然,赫连涅槃的执念,不会甘心的跟着她离开,而且那样她带走赫连涅槃,倒是有些多此一举毫无意义了。澹台流年口中的那份记忆,同样存在于秦浮生的脑海里,至于那飘忽的来去匆匆,要的是感觉,感觉到了自然回来,感觉错了,依旧回忆着那份记忆便可。

  刚回到别墅的秦浮生,便被无所事事的二子南宫研墨和陶善念三人硬拉着出去逛街,悔的秦浮生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便不回来了。年关,可谓是比其他节假日更加的重要,因为这时候几乎所有单位都放假,自然而然的便增加了街上的人流量,而且这气氛也是难得的一年一次,经历了一次,人生中便少了一次。二子开着车载着几人前往市中心,可是刚到市中心的边缘,别说停车位,就是马路两旁都被停满车辆,他们的车自然也是寸步难行,几人无奈只好撇下车,徒步行走。

  人多为患的由来,无从所知,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人多了对于小偷来说倒是个美景,而对于被偷之人来说,却是为患。秦浮生和南宫研墨几人即便在这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却也是卯足了劲博了众多行人的视线,样貌是一点,且看那行头也知道非平常人家子弟,这也自然使几人成了鸡鸣狗盗之辈的猎物。南宫研墨和陶善念有说有笑的漫步走着,而秦浮生和二子却是有些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味,丝毫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因此两人慢慢的走在后面。

  此时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快步的从一个有一个行人的身边挤过,转眼便到了几人面前,秦浮生皱了皱眉,任由那男子看似无意的撞上南宫研墨,一直同时,嘴里连忙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南宫研墨本就不是计较的人,看了眼男子,丝毫没有在乎,便又和身边的陶善念说笑起来。秦浮生转过头看了看疾步行走的男子,嘴角笑了笑,对着二子说了声,便折身往那男子行走的方向走去。

  秦浮生眼看着男子走进了一个巷口,嘴上的笑意更甚,摸了摸鼻子,慢慢的跟了上去。男子的目的地,让秦浮生有些微微皱眉,说是贫民窟,却又是地处闹市不愿,可是偏偏却又到处有着跟着城市格格不入的残破。男子走到箱子尽头的一个门口,没有急着推门,而是小心翼翼的左顾右盼了一番,见四周无人,才快速的推来门走了进去。秦浮生不知道这男子是谁,更不知道这男子做那被人唾弃鄙夷的偷窃行为是为了什么,但是秦浮生隐隐知道,这男子并非有心而为。

  秦浮生慢慢的走到那男子走进的屋子门口,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门,却是轻而易举的推开了门,门没有锁。秦浮生在门口顿了顿,轻轻的走了进去。院子里没有任何东西,倒像是荒凉已经的废宅子,秦浮生抬起头看了看眼前门关上的房间,只听里面隐隐约约有说话声,想必应该是那男子了。

  秦浮生面无表情的走到门口,抬手推开了门,同一时间,房内的两人四只眼睛齐刷刷的望向门口的秦浮生,那男子做在床边,而床上躺着一个青年男子,面色疲态虚弱,而且秦浮生从两人的表情与眼神中看到了惊讶于恐惧。鸦雀无声的房间内,秦浮生鸠占鹊巢的慢慢走到屋子里唯一的摆设,一张桌子边坐下,淡淡的看着两人,却是没有说话。

  “你是是谁”那男子呆呆的早在床上,盯着秦浮生支吾着问道,秦浮生没有说话,随手掀起桌子上几个盘子上的盖子,一盘土豆,一盘馒头,还有一盘家常咸菜。秦浮生放下手中的盖子,转过头指了指被男子放在怀里却是露出拐角的钱包,男子怔怔的低下头看了看怀璧其罪的钱包,表情很是不自然的看了看床上躺着的青年。

  “人穷可原谅,可是志穷却是无可原谅。”秦浮生掏出烟,看了看表情略低羞愧头微微低下的男子,丢了一根过去,自己也点燃一根,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少年,轻声问道:“你二子”男子颇为诧异的接住秦浮生丢给自己的烟,顿了顿将烟别到耳朵上,看了看床上的青年,又看了看秦浮生,表情茫然的缓缓点了点头。

  “生病的时间很长了,”秦浮生看了看男子,淡淡的说道:“这就是原因”此时床上躺着的青年看了眼秦浮生,微微低下头,却是走出被窝,虚弱的却稳稳的站到男子的身边,沉声说道:“我爸他偷东西确实不对,你若是要有什么想法,冲着我来。”秦浮生缓缓抬起眼看了青年,又看了看紧张的拉着青年衣角的男子,轻轻的笑了笑。

  “为什么偷东西的是他,又不是你。”秦浮生对着青年淡淡的说道,说完抬起头紧紧的盯着青年,青年微微侧过头看了看男子,转过头对着秦浮生说道:“因为我是他儿子,他是我父亲。”秦浮生微微皱眉看了看青年,猛然的抽了几口烟。

  “什么病”秦浮生没有再看青年,对着男子淡淡问道。男子看了看挡在自己面前的儿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将青年重新扶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才拿过耳朵上的烟,轻轻点燃,抽了几口,才看了看秦浮生,缓声说道:“也没什么大病,只是之前的发烧,却是没有钱治,”男子说道此处微微侧头看了看床上也望着自己的二子,面上的表情不是父爱如山,而是浓郁的歉意。男子无奈的苦笑一声,低着头继续说道:“到后来便是咳嗽,也抓了几味药,却是没有大的效果,到后来便成了肺炎,无奈我只好去到处借钱,可是后来我便到外面去借了些高利贷,谁知道那人却是本市黑帮金陵社社长的弟弟,催着还钱,而且拿钱也翻了一倍还多,我我哪能还的上。”男子说完,手中的烟已经燃至烟蒂,扔掉烟头,男子的眼中已经有淡淡的泪光,继续颤声说道:“后来他们便要挟我说若是还不上钱,就要擎苍加入他们的金陵社,我不肯,擎苍便打伤了金陵社几人,迫着三天后交钱,不然”秦浮生听了男子的话,没有悲天悯人,也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只是给男子又丢了跟烟,男子抬起头看了看秦浮生,再次缓缓的低下头。

  “钱包怎么来,现在就怎么还回去吧,”秦浮生看了看男子,又抬起头看着名叫擎苍的青年缓声说道:“金陵社的事,我来帮你们解决。”男子惊诧的抬起头紧紧的盯着秦浮生,继而眼神的激动之色慢慢暗淡,看了看秦浮生,略显无奈的轻声说道:“天上掉馅饼的事,不多,砸在我们头上更是不可能。”男子说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烟放入嘴中,怔怔的看着秦浮生。

  “你,他,”秦浮生轻轻的抬手指了指床上的擎苍,淡淡的说道:“还有什么”男子明白秦浮生的话,无奈的咧了咧嘴,刚刚想摇头,床上的擎苍顿时坐了起来,看着秦浮生,沉声说道:“别的没有,却是有命。”

  秦浮生面含笑意的看了看擎苍,点了点头,而男子却是转过头看着擎苍,欲言又止,叹了口气,站起身拿出钱包走出了门。秦浮生没有看离开的男子,看着擎苍,掏出根烟对着擎苍示意了一番,擎苍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秦浮生笑了笑将眼丢过去,淡淡说道:“你有什么资本”

  “不怕死。”

  “那你能做什么”

  “我从小便学功夫。”

  秦浮生摩挲着手中的烟,微微抬眼看了看擎苍,轻声说道:“敢杀人吗”擎苍没想到秦浮生会这么问,淡淡的看了看秦浮生,顿了顿,表情坚毅的点了点头。秦浮生看着擎苍的动作,嘴角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好。”秦浮生没有过多的语言,只是看着擎苍淡淡的说了声好,便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秦浮生刚刚挂断电话,男子便回来了。

  “那女孩真漂亮。”男子看着秦浮生,慢慢的走到窗边,对着擎苍笑了笑,淡淡的说道。秦浮生看着男子的笑意,也笑了笑,对着男子说道:“你的儿子,以后跟着我。”男子抬起头看了看擎苍,见擎苍没有拒绝,对着秦浮生无奈的点了点头。

  “带着他去看病,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他父亲,也无济于事。”秦浮生看着男子淡淡说道:“有什么困难可以打我电话,五天后,”秦浮生指了指擎苍道:“直接来找我。”擎苍看了看秦浮生,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秦浮生站起身刚刚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看了看男子,笑着问道:“你就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男子微微转过看了看擎苍,脸上难得的有着女人般的温柔笑意,对着秦浮生说道:“无论你做什么的,擎苍跟了你,你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我也是混黑帮的,不过,”秦浮生看了看男子,淡淡的笑了笑:“应该比那金陵社强不少。”男子站直了自己微微弯曲的身子,怔怔的看了看秦浮生,皱着眉头看了看床上的二子,轻轻的笑了笑。

  “既然命中注定擎苍要走这条路,那走便是了。”男子说完,将被子往擎苍的身边塞了赛,便走到桌子边端着那盘土豆和馒头走到了旁边的火炉旁。秦浮生看了看淡然的男子,又看了看擎苍,笑了笑转过身,走到门口却是停下了脚步。

  “放心,擎苍的命,”秦浮生慢慢的转过头,看了看男子和擎苍,声音清淡的说道:“是他自己的。”秦浮生说完便径直的走出了门,男子微微侧头看了看秦浮生的背影,虽然有种梦境中般的恍惚,嘴角却是依旧淡淡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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