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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伍小同学,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了自己出生十八年零八个月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打击,简直想蹲到墙角里去种蘑菇。

  女朋友女朋友,伍钦旸把这三个字当成碗里的饺子一样认真咀嚼,神思专注的如同在思考可堪媲美命运岔路口的人生大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瑶跟他说过,乔源和他的妻子林涵就是多年朋友终变夫妻的最好典范。当初乔源和林涵还是相亲认识的,见面之后两个人虽然都觉得彼此性格不错,但也都不认为以结婚为目的交往的话彼此是最好的人选,乔源当时一心想找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林涵一心想找个高大帅气温和体贴的好好先生,相亲没牵上两人恋爱的这条线,一来二去却成了不错的朋友,后来那起小说的案子也是林涵最先发觉出不对,也从自己的角度帮了乔源和一组不少忙。

  乔源堂堂人民公仆国家公务员,有案子的时候能忙个昼夜颠倒昏天黑地,林涵后来转战文学网站当编辑,朝九晚五每天审核排榜阅读量随着工作量蹭蹭上涨。两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青年人自然而然地把婚姻大事抛诸脑后,等到两家大人频频追问“有女朋友男朋友了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都等着抱孙子啦”的时候,后悔晚矣,一起出去喝咖啡倾诉被催婚的苦恼。咖啡店暧昧的灯光下我看你目若秋水眼波盈盈,你看我开朗健谈是个好人,相互知根知底心无顾虑,勾肩搭背的进去手挽手的出来小乔同志的春天就这么来到了。

  如今两个人的女儿都学会了打酱油,呃,不对,是都考上了重点高中,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不过对伍钦旸来说,如果这个故事的男主角不是他整天嘻嘻哈哈的乔叔而是他哥玄珏,那简直要从衷心祝福直接变为恶意诅咒。

  去他妈的,管你女朋友去死。

  伍钦旸如此阴暗地想着。更让他觉得糟心的是,明知自己阴暗的如同潮湿墙角的霉菌,偏生还管他不住。

  玄珏身份证上的年龄只比伍钦旸大八岁,二十六岁,正是个谈婚论嫁的年纪。青年才俊,真富二代,长得好看,脾气又好,不沾花惹草,为人低调,再加上一条深情款款简直就是玛丽苏小说里的标准男主。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挤破了头想成为秦家未来的少奶奶,整天幻想着在大街上在打工的蛋糕店里与隐藏在平民表象下的秦小公子偶遇,又或者是在黑暗的小巷里被人劫持的时候秦小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救美。

  当然,现实还是很残酷的。

  玄珏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偶尔出现,要么是有某家公司的老总牵着含羞带怯的女儿上前攀谈“贤侄近来可好”,要么有锥子脸的三四线小演员打扮得花枝招展,以能被包养为目的莺莺燕燕地靠过来,假装喝醉崴了脚都是最低等的把戏,在脑子里只有“旸旸爱吃这个回去的时候要给他带一份”的标准弟控玄珏眼里,完全就是被无视的命。

  失败者在背后明争暗斗勾心斗角相互嘲笑,身为主角的秦小公子尚不领悟自己一跟着他爹出席某些场合时就好的出奇的桃花运,不过他情商断线,一心想着等回去之后家里那个小祖宗会不会埋怨自己不带他出来玩儿,对所有女性或明示或暗示的示好通通礼貌拒绝,简直让那些想一心出人头地的怀春姑娘们是又爱又恨。

  秦致和肖云鹤的关系熟悉的人不会乱说,不熟悉好听八卦的人知道了之后是不敢乱说,后来“秦夫人不仅是个男的而且是本市公安局长”的消息时隔多年后又被有心人传开不胫而走,而等玄珏再出现的时候,偶遇的就是种类繁多或娇弱或硬气或忧郁或开朗的清一色男性,看在秦致眼里简直就是哭笑不得,干脆就不带玄珏出来了。

  说了这么多就为了表明美名在外的秦小公子从不缺乏旁人爱慕,就是当事人似乎情商下线,每次都视而不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过话说回来,以玄珏的个性也不会看上那种处心积虑接近他的女人,那是喜欢小家碧玉或者干脆就喜欢假小子伍钦旸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想找出点儿玄珏不谈恋爱的证据却始终事与愿违,发散思维终点统一,每次都绕回到向丹身上,到头来徒增郁闷。

  伍钦旸就这么心不在焉地继续着和化学383的联谊,那边肖云鹤开车带着秦致和玄珏,去接沈恒来市里看病。

  阳光明媚天气晴好,独自霸占着整个后排座椅的玄珏却十分忧郁和彷徨。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伍钦旸那天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一直不理他,打电话要么关机要么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发短信石沉大海,亲自开车去了学校可又不知道伍钦旸在哪个教室上课,宿管阿姨依旧尽职尽责,当然不会放他这个一看就是社会人的陌生来客进学生宿舍,大白天的玄珏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施法瞬间消失再跑到宿舍楼里,只能眼巴巴地蹲在宿舍楼门口等伍钦旸回来,十分悲伤。

  等啊等啊没等到伍钦旸,倒等到了回宿舍午休的谭翊。

  jerry一脸诧异地盯着他印象中“业界精英事业有成”的伍钦旸表哥看了两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勇敢地站在宿舍楼下大风口里的男人用真身诠释了什么叫风中凌乱,再看他那双散发着异色的眼睛里迷茫和忧伤的神色难以言表,可怜兮兮地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大型猫科动物,让人有种摸摸他的头安慰“不哭不哭”的冲动。

  谭翊就这么被自己的想法给噎了一下,看着玄珏一步跨到他的面前,用一种看到了黑暗中指路明灯的神情看着他,此时一双眼里浑浊尽扫精光暴射神采奕奕,急声道:“旸旸呢”

  谭翊:“”

  谭翊十分困惑于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又不是笨蛋,当然看得出这对平日里如胶似漆的表兄弟是吵架了,从他那天回到宿舍看到大喇喇地躺在地上的等身抱枕的时候就知道了。伍钦旸晚上没有等身抱枕就睡不着觉,这是他连续观察了两个星期得出的结论,由此推断出伍钦旸以前一定是有抱着什么人才能入睡的习惯精准有力正中红心。

  谭翊作为一个体贴的室友,努力让自己在伍钦旸翻来覆去烙大饼的声音里入睡,此刻看着玄珏殷殷期待的眼神,十分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说实话,比如“伍钦旸很想你哟”“没有你他睡不着哟”,最终出于自己是一个变态医科生且维持严谨形象的考虑,面不改色地回答道:“他不在宿舍。”

  于是玄珏垂头丧气的走了。

  谭翊摸了摸鼻子,直至此时才有了一丝微弱的罪恶感。

  伍钦旸单方面与玄珏冷战了三天,心里只有弟弟的好表哥玄珏就跟着迷茫了三天,生怕伍钦旸一个想不开这样那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难安,却还要在秦致和肖云鹤面前维持住“我和旸旸很好他经常和我联系”的表象,精分的简直要魂飞魄散给秦瑶留评撒花的时候都没这么累过。

  玄珏同样也失眠了。

  猫科动物优秀的夜视能力让他想在黑暗中静静地思考人生都难以做到,只恨不得找个山头对月长嚎虽然他不是狼。

  玄珏就这样艰难困苦地等到了周末,一早起来就收拾得整整齐齐跟他爹他妈出门去看爷爷。驾驶席前爹妈老夫老夫恩爱情浓,后排的儿子水深火热神情彷徨,热情如火和寒风凛冽,痛何如哉。

  玄珏就这么一路挨到了沈恒家,肖云鹤拿钥匙开门,那只名为小一的金毛热情洋溢地扑过来,哼哧哼哧地把肖云鹤扑倒在地上,伸着大舌头哈哈地糊了肖云鹤一脸口水。

  玄珏内心呵呵呵地冷笑三声,觉得自己继被伍钦旸抛弃了又被肖云鹤抛弃了。明明以前糊肖云鹤一脸口水是自己的专利,当时自己还小心翼翼地收住舌头上的倒刺免得肖云鹤毁容,多温柔多善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这么可爱的猫简直就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许是玄珏身上散发出的不悦气场太强烈,林中猛兽锐利的杀气成功震慑到了家养的大型犬,小一“呜”了一声,恋恋不舍地从肖云鹤身上爬下来,跑回到笑呵呵地围观了全程的沈恒脚边,极其委屈地汪了汪,肖云鹤翻了个白眼,自去卫生间洗脸。

  玄珏总算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叫道:“爷爷。”

  “来啦。”沈恒上下打量了一下玄珏,点点头道,“不错,又长高了。”

  这时肖云鹤已经洗完脸从卫生间里出来,扯了一条毛巾来擦脸,说道:“进屋进屋。”又对沈恒道,“恒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把水弄热点儿,又不差那几个钱,冻病了怎么办,咳嗽怎么样了”

  沈恒道:“你瞎操什么心呢你,我这儿嘛事儿没有,你还非跑这一趟,也不心疼油钱。”

  肖云鹤朝秦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冷哼道:“就他,恒叔你还给他省钱呢他现在穷得就剩下钱了,他要是想,凯迪拉克兰博基尼什么买不了,还心疼油钱”

  该说这是炫富呢还是炫富呢还是体贴呢。

  或者也可以说“只要他想,建个私人飞机场都没问题”。

  沈恒一手端着保温茶杯一手揉了揉鼻子,疑惑道:“基尼什么基尼比基尼那不是小姑娘才穿的吗。我说云鹤啊,你看看小珏都这么大了,你这个当妈的可得注意着点儿就算你想”

  秦大少爷与秦小公子集体笑场,惨绝人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过后是一阵诡异的寂静,只剩下小一呆头呆脑地从茶几下面探出个脑袋,歪着头,不明所以地“汪”了一声。

  肖云鹤咬牙切齿,冷冷地看了一眼衣冠禽兽的秦大少爷和秦小公子,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可说

  借地吐槽一下我们的公共管理学老师特么的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啊:3」

  c第二十五章

  丧心病狂,幸灾乐祸。

  肖云鹤在心中对这父子二人给出了极其中肯的评价,心说我他妈的什么时候穿过比基尼,这时候再看一脸傻呵呵表情的金毛小一真是单纯可爱,自顾自地站起来拆了一包牛肉味的狗粮奖励大狗,再洗手回来的时候秦致已经在拿着水果刀给沈恒削苹果了。

  苹果在秦大少爷鬼斧神工的刀工之下变成形状优雅的球体,玄珏交叠着双腿,状似百无聊赖实则眼神涣散地给一根香蕉剥皮,在比基尼的诡异笑点过后又开始了对伍钦旸新一轮的念念不忘。肖云鹤狐疑地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和刚把苹果递给岳父大人的秦大少爷对了个眼神。秦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知道他是想问这孩子怎么了,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微微笑着摇了摇头,用口型不动声色地示意道,“旸旸”。

  忧郁的大猫再怎么用力遮掩也挡不住他爹那双明察秋毫的眼睛,这两天伍钦旸没再叽叽喳喳地打电话过来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秦少爷还没神通广大到能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毕竟这两天他都没时间跟儿子交流谈心。

  肖云鹤是真没想到玄珏和伍钦旸还会有吵架的一天,觉得真是儿子大了不好管了,感情指导方面肖大局长一向笨嘴拙舌,玄珏上小学的时候就嘱咐他“跟班里同学好好相处”,玄珏上中学的时候还是“跟班里同学好好相处”,玄珏大上学的时候就变成了“跟宿舍同学好好相处”,等玄珏自己去找工作了就改头换面成“跟上司还有同事好好相处”,唯一不用说的就是“和旸旸好好相处”。玄珏尚且一心沉浸在被抛弃的孤独感中,完全没注意到他爹他妈火辣辣的眼神。

  沈恒抿了一口浓浓的苦丁茶,看着这夫夫二人心照不宣c默契和谐地盯着自己一向乖巧可爱的小孙子,揉了揉眉毛,咳嗽了两声道:“小珏这是怎么了”

  玄珏“唔”了一声,下意识地捏紧手中的香蕉,柔弱的香蕉在外力的袭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地断成了两截,断掉的上半截更是从香蕉皮里一跃而出,以自由翻转的动作滑出完美的抛物线后,一头栽进沈恒的茶杯里,溅了沈恒一脸的苦丁茶。

  沈恒:“”

  肖云鹤:“”

  秦致:“”

  玄珏:“”

  玄珏悲愤欲死,忙站起来抽了张纸巾想擦去沈恒脸上的茶水,结果好巧不巧被他爹那双长腿一绊,整个人大头朝下向下栽倒,和地上的米黄色瓷砖来了个毫无保留的亲密接触。

  肖云鹤不忍直视地捂了下额头,抽出张纸巾给沈恒抹了抹脸,又看着孩子他爹把四肢着地的儿子从地上捞起来,十分无奈。

  沈恒自己也抹了抹脸,看玄珏额头泛红神情茫然,关切道:“小珏没摔着吧”

  玄珏“唔唔嗯嗯”了几声,手脚并用地坐回到沙发上,情何以堪地低头忏悔,又一边解释道:“爷爷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秦大少爷理解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沈恒“嗨”了一声,肖云鹤端着茶杯去处理里面的半根香蕉,小一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肖云鹤把茶杯里的香蕉倒出来扔掉,打开冰箱顺便收拾,片刻后皱着眉头从冰箱的冷冻室深处拖出一盒已经被冻成冰砖的糖醋排骨,又从冷藏室找出一袋煮汤后捞出来的大棒骨。小一抬高前腿,扒着水池台子,口水直流地盯着肖云鹤翻出来的骨头,哼哧哼哧,哼哧哼哧。

  肖云鹤道:“吃了闹肚子。”又从冰箱的边边角角里扫荡出不少剩饭剩菜,扯了个垃圾袋一股脑的塞进去,打包扔在地上,整整收拾了两大包方才罢手。然后拎着垃圾袋出来,看沈恒坐在沙发上正跟秦致谈笑风生,整个一老丈人看女婿不是,看儿婿越看越顺眼。肖云鹤懒得吐槽,随手把垃圾袋扔在门口,又对沈恒道:“恒叔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剩饭剩菜吃不了就别留着,你看看你这冰箱里都塞满了,那排骨还是我上个月给你拿来的吧搁到今天都该长毛了,还放着呢。”

  沈恒道:“扔了多浪费啊,实在不行留着给小一呗。”

  肖云鹤道:“它吃了也得闹肚子。”说着又看了眼表,“都九点半了,收拾收拾咱赶紧走了。”

  沈恒忙道:“云鹤我跟你说啊,我不去医院,到那儿没毛病都能查出点儿毛病来。”

  肖云鹤道:“还说没毛病呢高血压有吧血糖也不正常,降压药可得天天吃。”

  秦致笑道:“跟您说了不去医院,一组有个小姑娘她爷爷是老中医,带您看看去。”

  沈恒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秦致又道:“晚上叫上许愿殷浩乔源他们一块儿吃个饭,您看怎么样”

  肖云鹤接口道:“赶不回来就在我们家先住一晚上,反正屋子一直留着呢。”

  沈恒这才点了头,换好鞋子,小一还眼巴巴地看着放在门口的垃圾袋。

  沈恒道:“带着小一”

  “唔。”肖云鹤想了想,“带着也行要么让隔壁刘婶帮着照顾一晚上。”

  秦致道:“带着吧,又不麻烦。”说着从门口柜子上把狗绳拿过来,给小一套上。

  玄珏帮着肖云鹤拎起一袋垃圾,一家四口加一条狗浩浩荡荡地出门。肖云鹤开车,玄珏沈恒小一坐在后排,一路上玄珏都在跟趴在他爷爷脚下的汪星人大眼对小眼。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车子开回市里正赶上堵车,可惜肖云鹤虽能把车开得跟飞一样,却不能真把车开飞起来,只能老老实实地跟蜗牛似的一点点地往前蹭。向丹的爷爷是中医院里有名的老中医,儿子媳妇都是知识分子,两个人都是大学老师,生出个闺女来却是个假小子,从小一门心思想要考警校,拦都拦不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向丹早在警校时就听说过重案一组的赫赫威名,后来认了殷浩当师傅简直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被殷浩举荐进了一组之后更是发誓要奋发图强努力向上成为优秀的人民公仆。年纪原因她没能赶上肖云鹤舒凌殷浩还在的一组鼎盛时期,不过对许愿乔源也是佩服得不得了。前几天听乔源问起方不方便请她爷爷给一组的第一任组长沈恒看看病,向丹受宠若惊,回家问过爷爷的意见后答应下来,时间定的这个周六。

  等肖云鹤他们回到市里,又回了趟家把小一放下,再到向家时都已经中午十二点了,向家这边早已备好了午饭。向丹爷爷从中医院退休之后就自己开了个私人性质的小诊所,离自己家不远,走路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了。向爷爷身体硬朗,每天早晨自己溜溜达达地就到诊所接诊,看诊抓药熬药一条龙服务。再说向老医生声名在外,每天慕名来找他看病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向丹爸爸担心老爷子身体,不让他太过操劳,为此专门给他定下了周末不接诊的规矩,有特殊情况再另作讨论。

  当然,沈恒这就算是特殊情况了。

  无论出于何种考虑向丹爸爸也不会拒绝肖云鹤的约诊,早早地安排好,等人到了之后先安排吃饭,向丹妈妈下厨都是简单的家庭小炒,完全符合向老爷子的养生规则,小米粥养胃,这个菜清肝明目总而言之花样繁多。

  向丹没对自己的父母隐瞒肖云鹤夫夫二人的来头,秦致这些年多少也上过几本财经杂志的封面,向丹妈妈正好又是教经济的,财经杂志家里总备着几本,就算不说到时候也能认出来,事先说明白了也免得到时尴尬。好在夫妻二人都是颇有涵养的知识分子,心理建设十分强大,不会因为“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有钱人”这种事就大惊小怪方寸大乱。

  秦大少爷在外永远是谦和有礼温润如玉的君子之风,准备的礼物既彰显了心意又不会因太过贵重引人惶恐。玄珏跟在肖云鹤和秦致身后进了向家门,想着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千万不能失态,努力收敛起对伍钦旸行为的彷徨忧思,在双方父母寒暄的时候被躲在背后的向丹撞了一胳膊肘。

  向丹今天多少也拾掇了一下自己,因为母亲大人教育她“邋邋遢遢见你们局长不像样”,换了件浅色系的衣服总算是有了点儿女人味。向丹一想到要在这种非工作场合见局长大人还是有点儿紧张,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偷摸躲到后面去了,结果一眼看见玄珏心不在焉神游天外,低声道:“哎哎,秦珏,你想什么呢”

  玄珏被吓了一跳,忙道:“没什么。”这时听秦致道:“小珏,过来问好。”

  玄珏忙走上前去规规矩矩地问了叔叔阿姨爷爷好,这时向丹父母也道:“丹丹,过来。”

  向丹扭头对玄珏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感觉这种模式和上小学时被父母领着去别人家做客没什么区别,不过这回见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她没见过沈恒,不过对上了年纪的人叫爷爷总不会有错,看着肖云鹤的时候一声“肖局”脱口而出,再看秦致的时候就犯了难,你说是叫“秦董事长”呢还是叫“秦叔叔”呢,哪个都对,哪个都不太对。

  好在秦致微微一笑化解了向丹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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