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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怎么带我出宫的”“我睡了几天你怎么带我到这个客栈的”之类的,一想到对方是华应言,这些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咽了下去,因为我们实在是很不熟。

  “现在可好些了”我喝光了华应言倒来的茶水,听见他这样问,连连点头,正要道谢,他却继续问道,“许姑娘不是平安镇的人吧”

  虽然华应言风度翩翩且十分有礼貌,并在不久前救了我,但这并不代表他有知道我过去的权利,所以我将茶杯搁在了一旁,抬头冲他礼貌地笑了笑:“我现在是平安镇的人。”自觉这话说得真漂亮,心中忍不住给自己鼓个掌。

  华应言的眼里暗了暗,轻轻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窗户边,用木杆支起窗户,久久才道:“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要办”

  我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了。”

  华应言微微一笑递给我一件红色斗篷道:“夜里凉,顺路给你买的。”停了一停,“在下事情也办完了,一同回去吧。”

  华应言实在是一个周到细心又体贴大方的好男人,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是长安人氏。不过凡事皆有重点,此刻我要面临的选择是和他一同回去,或者跟在他身后一同回去我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华应言,看得他有些不自在,自己低头看了看反问:“怎么”我思忖华应言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男子,怎么着也不会让女子付车马费吧,三思过后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华公子了。”华应言的笑容里写着如释重负。

  稍作整理后,便下楼与华应言会合,小二倒也客气,让我随便走走,只说那位公子去找马车,暂且稍等。

  我拢了拢斗篷走出客栈,看见似曾相识的银杏林,想之前路过这里却因为着急赶路,没有好好观赏体会,如今闲了正好走一遭,不同于平安镇温柔内敛的花树,银杏与我看来像是不屈的战士,那种倔强之美像极了洛城花。我无法亲见那叶落漫天的秋日午后,却能体会那难以名状的物是人非。

  我站在洛城花的记忆里,却不敢想自己的过去。我可以很容易地开解陌生人,却沉溺于自己的过往不可自拔。从头到尾,我的遗忘只能代表我的无助和懦弱,因为到如今我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呵气成白烟的冬季,天空湛蓝的发透,身后响起马车声,想必是华应言找到了马车。

  转身定睛一看后,感慨了一下造化弄人,眼前的正是易平生,只见他斜坐在马车上,一手拿着马鞭,一只脚曲着,嘴巴里还叼了一根稻草,吊儿郎当四个字真是恨不得写在脑门上。“嘿一诺,这儿呢这儿呢”易平生见我转身,兴奋地一口吐掉嘴里的稻草,张牙舞爪地对我挥手示意。

  我将头偏向一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才挤出笑容说了一句久别重逢的话:“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我的软绵绵怎么办”

  易平生从马车上灵敏地跳了下来,冲我嘿嘿笑了两声,让我浑身发毛,然后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毛,身子一侧掀开了车帘子。

  这是易平生家的专用马车,最妙的是车内冬暖夏凉,一般易平生有事情去集市才会坐这个车。易平生掀起这帘子的动作像极了要请出什么重要人物一般,他摆好自以为很有型的姿势,但是身后的马车内纹丝不动,我双手抱臂在胸前冷眼旁观他尴尬的笑容,易平生咂了咂嘴,不知道是他现在新发明的解围招数还是想转移我注意力,只是他身后的马车仍旧是黑乎乎的一片没有动静,终于易平生忍不住转过半个身子钻进这个马车内,双腿悬在外头呈扑打状,随即传来一声惨叫,易平生往后重重倒了下去,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趴在他的身上,随他一起往车外倒了下来。

  这动物闷哼一声,但是扑倒在地上后,发现并未有什么危险,低下头迷糊地看了看被自己当成了垫背的易平生,无辜地将视线上移停在了不远处的我身上,嗷的一声这动物便冲我很努力地奔来,易平生刚刚要抬起的脸迅速被踩了下去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但是它步履凌乱,爬了三四步就倒了下去,然后起来又继续努力地爬。

  我的软绵绵呀,在这段日子里你到底吃了什么,难道你就是用这圆滚滚的身姿来表达对我的思念吗软绵绵抱着我的腿蹭来蹭去,易平生从地上勉强地爬起道:“它有点晕马车,所以走路不稳,并非我养得不好。”

  看见生龙活虎的易平生和矮胖馋呆的软绵绵,我松了口气,日子就这样活生生的扑面而来着实让人欣慰,洛城花的故事在我的记忆中终于成为了过去,我一把抱住软绵绵,搂住的是生活给我的真实和安全感。

  等到我们人兽二人见面唏嘘完毕,我才想起华应言来,抬头向易平生打听道:“你来的时候见着华公子了吗”

  易平生的脸往下拉了拉看起来很是不快,半晌他才酸溜溜地道:“来的路上的确遇见了,见我来了,他就说有事情先行一步了。”

  心中有种莫名的落寞,我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呵了呵手,若无其事地冲着易平生点点头:“也好。”

  易平生打起了笑容,弯腰使劲将软绵绵又搬回车上,搬运期间他想我搭把手,我一眼看穿他的企图,对着天空揉了揉脖子说道:“风挺大的嘛。”

  经过长安城外的时候,软绵绵的头正搁在我的腿上,考虑到它十分暖和,所以没有将其推开,我挑开帘子,又看见了那块长安城外的石碑:长治久安,天下大同。和许一默离开长安的那个夜晚,我们也经过这块石碑,太仓促只匆匆一瞥。所以我是敬佩洛城花的,她在碑前的那一拜,是对过去的尊重和勇敢,而我如今见着这一块石碑都不敢深想。

  易平生突然停了马车,掀开帘子对我激动地说道:“你知道长安城吧,那里面的锅贴好吃的很,外脆里嫩”

  “哦。”

  易平生见我反应如此不热烈,有点意外,但随即补充道:“你知道长安城吧,那抱月楼的说书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个三天三夜都不带喝水的。”

  “哦。”

  易平生咽了咽口水,不死心地说道:“你知道长安城吧,那里的牡丹阁可不是平安镇的牡丹阁,那里的花魁层出不穷穷凶极恶,不不,穷尽奢华啊。”说到这里他终于打住了,有些抱歉地解释,“我忘了你是个女人了。”

  “哦。”

  易平生有些摸不着脑袋地看着我道:“你知道长安城吧,只有你想不到,那里没有你找不到的。”

  我从他手里扯出帘子,缓缓放了下来,车厢中光线暗了下来,软绵绵懒洋洋地抬头斜看了一眼帘子,我将它换了个方向继续搁在了我的腿上。“我不知道长安城,我现在只想回平安镇。”我对着一帘之外的易平生说道。

  易平生的声音有些落寞:“哦。”

  我要的长安城给不起,我的双亲c我的家族c我的爱情葬送在那,再鼎沸再繁华的华夏都城,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空城一座。196

  第二章你我来生不相见

  柳絮飞了散了,荷花开了谢了,

  桂子香了散了,乌篷船来了又去了,

  十年了,

  唯一不变只有她一年一度的寻仇对弈以及她对王易之的恨意。

  许一默还在睡着,我同他讲了洛城花的故事,说到了大半夜也不觉得渴,末了提到华应言时,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我握着许一默的手,心有余悸地说道:“一默,我觉得我与他应该是在哪里见过的,却也想不起来。一默,他是那里的人,不过他并没有害我们的意思,也算是个不坏的人。一默,如果你不帮我挡下那支箭算了,不提也罢。”

  “不提也罢”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沙哑的男声,带着一丝好奇。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虽然成日里与这些异客打交道我早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这三更半夜突然在身后冒出个陌生的声音,不管是谁也招架不住,更别说我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这个男人约莫三十岁的年纪,倒是温文尔雅和善的样子,怎么好端端的学吓人他见我一脸惊恐也意识到自己的“恶作剧”显然不大讨喜,微微作了个揖:“王易之,让掌柜的受惊了,抱歉。”

  我冲他点点头,反倒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住店还是”

  王易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看了看躺着的许一默道:“这位是令弟”

  我移了移位置,用身子将一默挡住了,他向来讨厌别人打量他。我走到门口伸手引了引楼下的方向:“王公子,这边请。”

  王易之站在我身后却没有移动的意思:“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话吧。”

  我将目光猛地移到地板上,屋外透进薄薄的一层月光纱,客栈外头有打更的声音,视线微微偏移就可见华应言的茶馆,黑魆魆早已打烊,这位夜晚突临慈悲客栈的男子,没有影子。

  半夜三更客栈中只有我和这位有着浓郁文化气息的男子,其实是很有意境的,但对方若不是人,这感觉就微妙得紧了。我执起几案上的青纱灯,关上了一默的房门,这一刻我只关心一个问题:他能为我贡献出多少曼陀罗的眼泪

  我太想念一默了。

  街道上突然吵闹了起来。

  我将青纱灯搁到一边的王易之手中,往楼下去。在平安镇的西南方冒着烟,看样子是走水了。有不少男子提水往那边去救火,慈悲客栈门口有一个白天用的木桶,我赶紧抄起就要往那着火的方向奔去。谁知手腕被人握住道:“已经有人去了,你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在家好好待着。”不由分说生生扯过了我的木桶,往那着火的方向去了。华应言作为一个邻居,对我真是照顾。

  人群的脚步对话声逐渐走远,客栈内的大堂安静了下来,我的心境却没来由地好了起来。或许日子过着过着就会出现好的转机,那年我许家走水,也不见有人来救,如今我去救火,就有人照顾我,看来天色虽暗老天却也看得见。

  这世上有一种珍贵的液体,喝下能让人忘却烦恼事情,遗憾的是你终有醒过来的时候,世间并无完美事,能让人忘却烦恼又不用醒的,那是黄泉路上的孟婆汤。

  而我的离人笑每每喝上一碗,我总能想起一些过去的快乐的事情,日子久了我便只记得从前的乐事。

  我看着还透着亮光的茶楼,自己满了一碗,一大口咽了下去,眼泪就被辣了出来。

  客栈的门突然被推开,软绵绵十分激动地从地上滚了过去,我和它的想法一致,这个时候不敲门就来的,除了易平生别无他人,而这个时候来,一定是有求于我,既然有求于人便没有空手的道理。软绵绵兴奋之余摔了一跤也不气馁地继续向门口滚去,但是定睛一看发现只是带了个水桶来的华应言,震惊得呆在地上用两只前爪揉了揉眼睛,抬头又仔细地盯了华应言一刻,闷哼了一声表示了不满便按原路滚了回来。

  华应言看着软绵绵的背影道:“掌柜的,你养的这只猪倒是挺可爱的。”

  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软绵绵滚歪了,随即啪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懊恼失落地看着我,我冷哼一声用脚尖顶了顶它的肚子挑眉道:“看我作甚你要知道,胖子是没有人喜欢的。”又听悲惨闷哼一声,软绵绵滚向了柜台处,那弧度略微有些忧伤,嗯,此刻它是一只忧伤的胖子。

  我又多放了一只碗,问道:“那边的火势可被控制住了”

  华应言擦了擦额头的汗,点头道:“去的时候,已经控制住了,刘大妈已经安排好了救火的对策,现在牡丹阁的人手都在打扫了,我过来把水桶还你。”

  这样一说,不知不觉我们的关系似乎也不再那样礼貌疏远。

  华应言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我对面的位置上,我便往他的碗里添了些酒,他看着酒碗道:“这离人笑的名字是你取的”

  我冲他点头笑笑:“自古离别多伤感,我却不这样想。”

  “哦”华应言笑道,“你怎样想”

  “离别,或许是为了更好的重逢。”我喝了一口离人笑,搁下碗道,“又或许,离别是种了断,既然是了断,便没有什么可伤感的。”

  华应言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的视线越过华应言略有些僵硬笑容的脸,尽管如此,他的脸还是那么的好看,门口的街上有些忙完的居民路过。牡丹阁的这一茬便让我想起了一默的一件趣事。

  那会子爹爹娘亲都还健在,一默去学堂读书,我在家学女工,我学的烦了,便扮作男儿样去街上溜达,那时候并不知道芙蓉楼是个什么地方,起初以为是卖花的,想一个卖花的能盖座挺漂亮的楼,一定是卖了这长安城里最好的花。于是手执纸扇便晃悠了进去。谁知里面虽确是满楼繁花,但姑娘们的衣裳料子都极少,想来收益还是不够好,但她们对我热情相迎,我想这卖花之人真是卖命吆喝不由得心生敬佩,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出血买一朵最漂亮的回去。

  “公子怎么称呼”迎上来的姑娘挽着我的臂膀道。

  没有想到这里买花还要报名号。我连忙客气地回道:“小生姓许,名一默。”

  话音刚落,就见前头一群人回过头来,其中一人与我对视一眼,那眼神十分熟悉疑惑c不解c愤怒c怨念,随即这人冲到我面前,扯我到一边颤抖地说道:“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抬起扇子毫不客气地敲了他脑袋一下:“我许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娘娘腔若是不喜欢舞文弄墨想躲开,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如今你竟然如此不争气地逃学来来来买花”

  许一默哎呀一声捂着脑门,刚要辩解,我这扇柄就被人握住,轻轻一挑,芙蓉楼里花开好,暖风十里是丽人天,一个声音响起:“这位公子一看就是条真汉子,又认得我同窗,这花酒,我请。”

  那人姓甚名谁是何样貌我再也记不起,回忆中我仿佛能闻到那春天的味道,如今只记得让我愉快的段落,是放纵的逃避还是坚强的乐观

  醉了,就没法再想了。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觉得脚步不稳,身后突然被人扶了一扶,果然是华应言。我努力地回想着从前见花魁牡丹喝醉时似有似无的微笑,想要模仿地笑一笑,心口却一阵恶心,然后就吐了出来,倾尽所有的吐在了华应言的身上,然后抱歉地拍了拍他的胸口想说声不好意思,脚一软就不知所以了。

  睡梦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极为动听,来自记忆深处又好像近在耳边,那声音充满关心怜悯的味道:“诺儿,当初你孤立无援的时候,在恨我吧不过无妨,哪怕你永远记不起我,我也会陪着你,这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诺儿”

  再醒来的时候,门口站着的是王易之,我冷不丁又吓了一跳,才记起确是来了一单新生意,只是被突然的走水打了岔。看了看窗外竟然还是漆黑一片,不过对街茶楼里还亮着微微的灯,我端起床头的水一饮而尽,向王易之问道:“我这酒醒得也太快吧。”

  王易之笑笑道:“醒得倒是不快,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我指了指门外尽头的那堵墙道:“王公子你移了那墙先进去,我等一会儿去找你。”

  王易之侧身看了看走廊尽头,有些不放心地回头对我道:“掌柜的,你可快点,别再喝酒了。”

  可怜我难得喝酒却被这客人当做了个酒鬼,可见做了多少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被人看见的才是重要,此刻辩解也是多余,只好顺着他话道:“您放心,我一般要缓一阵再喝,这次喝得有些伤,怕的是得缓好久一阵子。”

  王易之这才放心离开,看见他的背影,我想这客人倒也不错,没有洛城花仿佛挥散不去的忧伤,难道男人抗打击力比女人先天就有优势

  我洗漱了一番才下了楼,大堂中坐着的正是易平生,正在把酒盏递到依偎在他腿边的软绵绵嘴下,软绵绵嗅了嗅,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接着又舔了舔,然后蹭了蹭易平生的大腿,索性瘫软在了地上。看着这恨铁不成钢的一幕,我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一手撑着桌子俯视着半醉的易平生,企图从气势上震慑一下他:“哟,易公子您现在倒是不客气,熟门熟路了,自斟自饮不说还要带坏我的软绵绵,是何居心”

  易平生放下酒盏,丝毫不被我的气势唬住,看来他早已看透我纸老虎的本质,有些微晃地站了起来指责我道:“你到底对它说了什么,让它如今以酒买醉企图逃离人世”

  我歪着脑袋使劲想了想,终于想起我曾在华应言面前嘲笑过软绵绵是一只胖子的事情,心中有些愧疚,但我向来有个习惯,便是抵死不认错,若是真的有错也要辩个三分:“一个连自己缺点都无法直视的废物,企图用酒来麻痹自己的懦夫,有什么值得怜悯的所谓勇气并不是喝酒的劲头,而是面对不完美时候的直视”说罢蹲下身子摇晃了一下软绵绵,结果它醉得太沉完全没有反应。我被自己刚刚这番话感染了一番,再看易平生已经坐下喝尽了盏中酒,我为他错过我这番哲理的讲话很是遗憾,并深深觉得他这样的性子已经不可救药。

  “你讲起道理来总是这样”易平生冲我邪气一笑,不知道这喝过酒的人笑起来是不是都特别有范儿,总之此刻的易平生让我眼前一亮,从来没好好瞧过这小伙子,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颜色,在牡丹的一众追求者中应该还是有些胜算的,想他这般忧伤,叹了口气道:“平生啊,你看你长得也不差,家中产业丰厚,那马车冬暖夏凉被人称为宝车,那马也被人称为是宝马,其实不一定非要把精力留在牡丹身上的,你看平安镇里未出阁的姑娘那么多”

  这话不知道戳中了易平生内心深处的哪个点,他倏地抓住我的手腕道:“可我心中只有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既然如此,何不放下她,对自己对她说不定都是好事”我抽回手腕,打断易平生,虽然我晓得易平生这醉后真言很让人感动,他对牡丹的心意也是昭然若揭,哦,不,日月可表,但人家牡丹明显未将他放在眼里。强扭的瓜不甜,我平日里虽然与他拌嘴打诨,但关键时刻岂能害他

  “许姑娘说得极是。”华应言踏了进来,夜色正浓,他着一件墨色长衫,头发随意披散着,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懒散的气息,倒是别有一番味道。他从见着我起便从不随着多数人叫我掌柜,一声许姑娘,听起来叫人亲切又舒服。昨日我酩酊大醉,他今天还这样谈笑自如,真是好酒量。

  易平生此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直立起来真真是吓了我一跳,他啪的一声放下酒盏道:“你说她说得对,你怎么不放下,你若放得下又怎么会来”他的目光移到了我身上,竟然带着不常见的忧伤,似乎想说些什么,我走到他面前刚要开口问他,华应言立即将酒盏给他塞了过去,易平生呛了几口刚要抬杠,华应言道,“是爷们儿就喝酒,别废话。”

  易平生一拍桌子,怒道:“好喝就喝,谁怕谁”

  我扶额叹了一口气,长安城里的说书先生说女人生了倾慕之心脑子就不清楚,我看这男人沾了酒脑子也不甚清楚,又或许易平生这厮压根就没有清楚过那便是朽木不可雕了,此刻这朽木转过头来对我道:“你且放心去,软绵绵有我,不就是红烧肉嘛。”

  “许姑娘要去哪里”华应言放下酒盏抬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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