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伤心泪，将军出征良人悲
九爷一愤之下，就带着全仲向雍华殿走了过去，也顾不上令人备轿了。
走到正德门前，却见前面一顶轿子缓缓过来，侍女侍者加起来数十人，前呼后拥。九爷一看便知道这是太后娘娘的轿辇。
“母后怎么从长乐宫出来了？”九爷心中纳闷。
轿辇将近，九爷顾不得多想，只好上前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轿辇停了下来，侍婢c侍者见了皇上，纷纷行礼，齐呼万岁，辇内的太后闻知是皇上来了，掀开轿帘，却见皇上身边只有全仲一人，不禁问道：“皇上出行，怎么连御辇都没有备？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
太后问起，九爷也丝毫不避讳，如实答道：“回母后，儿臣要去雍华殿一趟。”
“静妃那儿？那也不能连御辇都没有，这是皇上的身份，知道吗？”太后言语中颇有些责备之意。
九爷连连道：“母后，朕只是忘了，朕还有事去找静妃，容儿臣告退。”
九爷说罢，便要离开。
“慢着，你找静妃，可是为了掌掴沐贵人妹妹之事？”太后忽然拦道。
九爷面色一惊，母后也知道了这件事了？
“正是。”他冷声答道，心中不悦。
太后轻叹一声，道：“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人犯了错，就得要罚，更何况还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子。皇上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连御辇都忘了乘吗？”
“母后可知静妃手段凶狠，将人都掌掴的都晕了吗？”九爷厉声问道。
太后却是面不改色，波澜不惊，仿佛并没有觉得多大的意外，淡淡地道：“宫里刑罚，难免有磕磕碰碰，若是一点罪都不受，那也叫惩罚吗？此事静妃已经向哀家禀明了，即使是小题大做了，哀家也说过她了，皇上就没有必要再去兴师问罪了？”
太后娘娘这么帮着静妃说话，九爷一时气愤难平，但碍于太后面子，只好拜道：“既然如此，那儿臣就不去了，只是希望母后日后多多教诲静妃，切勿再生出这些事来。朕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太后未语，即令起驾。
九爷目送太后轿辇离去，心里只觉得有气无处撒，郁闷得紧。
“皇上，我们还去雍华殿吗？”全仲在一旁轻声问道。
“这还去什么？没看见母后都已经这样说了吗？朕再恼怒，也要顾及母后颜面。”
九爷转念一想，静妃萧玉，怎么说也是萧家人，就留给她些颜面，便打道回了宣安殿。
“这笔帐，朕先记着，若是她日后循规蹈矩，那就算了，倘若再生事端，朕连这笔账跟她一起算。”
回到宣安殿里，进了偏殿，九爷看到沐笙已经在那儿陪着沐筱说话了，倒也安心了些。
沐笙看到皇上回来，连忙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免礼吧。”九爷来到沐筱身前。
“九爷”沐筱唤了一声九爷，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九爷拦下来：“你就躺在床上，不用行礼了。”
“谢九爷。”
“靖王呢？”九爷寻不见八爷，便问了一声。
沐笙笑道：“臣妾来看妹妹，八爷便先走了。”
九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说道：“朕在去雍华殿的路上遇见太后了。”
“怎么了？”沐笙和沐筱同时看向九爷。
九爷道：“太后已经知道此事了，也说了静妃，不过太后也说，宫里人犯了错，自然要受罚的，怨不得别人。朕还没有去成，便被太后拦回来了。此事只好作罢了。”
沐笙的脸色有些难看，太后说的话明显是不想皇上去找静妃娘娘算账，而且也指沐筱受罚是应当的。
但是随即沐笙的脸色便收敛了许多，挤出一抹笑容，拜道：“皇上，太后娘娘说的话是对的，此事终归是沐筱先撞了静妃娘娘，怨不得他人。况且，太后娘娘也有自己的顾虑。”
九爷听了沐笙这一句话，心中欣慰不已，难得身边一个女子能够如此明事理知人心。
九爷扶着沐笙坐下，道：“太后只是希望后宫和睦，你们好好相处，并不想闹出什么大事，而且，静妃是皇室中人，多少也要顾及着点。”
“臣妾都明白。”沐笙道。
九爷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沐筱身上，轻轻问道：“你觉得呢？”
沐筱轻轻笑了笑，略有些尴尬，道：“姐姐都不在意了，我也没什么在意的了。况且如今九爷八爷都来看过我了，御医也开了药，我觉得足够了。”
“你不记恨，那就好。朕的心里也好受许多。”九爷笑道。
沐笙道：“皇上，妹妹终究是永安殿的人，臣妾打算将妹妹接回去休养。”
九爷点了点头，未加勉强，这里的确不能长住，否则又要引得别人猜忌什么了。
“九爷”沐筱犹豫着，摘下手上的那串珍珠手链，问道，“今日静妃娘娘看到这手链的眼色惊奇，这是不是极为珍贵的东西？整个宫里就三串，九爷为什么要将这串送给我？”
“你本来不就知道这东西只有三串吗？”九爷不以为然，笑着问道。
沐筱却是一脸严肃，道：“我才知道，这三串手链，该是皇上送给自己喜爱的嫔妃的，不该送给沐筱一介民女。”
一声“皇上”，听得九爷觉得她对自己瞬间生分了许多。
“这手链沐筱不能要。”沐筱将手链递给九爷，倒让九爷一惊。
“朕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去。”九爷面色稍稍不悦，面对沐筱的冷漠，他坚决不收回这手链。
沐筱沉默无语，倒是一旁的沐笙，见气氛尴尬，连忙调解道：“妹妹，这手链是皇上的心意，你就好好收着吧。即使没有这串手链，静妃娘娘也会对付你的，都怪姐姐，是姐姐害得你如此。”
“姐姐”听姐姐这么一说，沐筱不忍心，慢慢地将手链收了回来，再次对九爷道：“谢谢皇上。”
不多时，华湘备好了车轿，沐笙便扶着沐筱上轿回永安殿。
九爷看着她们姐妹二人的车轿缓缓驶去，心里竟然莫名的多了几分惆怅。
车轿里，沐筱忽然想起八爷所说的南方叛乱之事，便问起沐笙：“姐姐，你知道南方叛乱的事情吗？”
沐笙摇了摇头，笑道：“咱们只是一介女流，且居深宫，哪知道什么南方叛乱之事？”
“八爷告诉我，马上他就要率军去南方平乱了。”沐筱说起这事，脸色顿时愁云密布，满面哀容。
沐笙的脸色有几分惊讶，道：“八爷今日到宫里来，就是因为这事吗？”
“嗯。”
“那你可有不舍？”沐笙问道。
沐筱沉默不语，但是这沉默，便已经告诉了沐笙答案。
“姐姐，你能帮我问一问九爷，何时出征吗？”沐筱忽然又说道。
沐笙倒是奇怪了：“八爷没有告诉你吗？”
“今日九爷刚找八爷商量此事，想来时间还没有确定。八爷也没有说。”
沐笙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到了永安殿前，沐笙扶着沐筱下了车轿，一直将她送回了紫雨轩，宛儿赶紧的为沐筱铺好床，让她好生歇着。
几天下来，沐筱一直都待在紫雨轩里，没有出去，脸上的伤也差不多都好了，宛儿这几日照顾的一直很周到，姐姐也经常来看望自己。
沐筱心中一思念八爷，便吹奏竹笛，以解忧思。
这天，沐笙来到屋前，正见沐筱坐在席上，宛儿为她倒茶。
“沐筱，我已经帮你问出了八爷出征的日子了。”沐笙轻轻走了进来，直接说道。
沐筱没有多大惊异，昨晚九爷来到永安殿她是知道的，想来那时候姐姐问这个事情，也不是难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当时九爷很纳闷沐笙为何问及此事，沐笙说是帮沐筱问的，九爷心中才明白了过来。
想到八哥与沐筱情深意重，九爷的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姐姐，什么时间？”沐筱问道。
“六天后。”
“六天后？”沐筱忍不住叹了一声，“好快啊，没有几天了。”
沐笙看得出她脸上的失落之意，劝慰道：“八爷又不是不回来了，瞧你这小脸蛋丧气的。”
“人常说沙场无情，我虽是相信八爷能够回来，可是那又得过了多少岁月。”沐筱轻轻一叹。
“是啊！”沐笙想着，自己的父亲是镇边王，统辖西北军二十万，镇守大梁西北边境，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沙场无情，战事最消磨时间了。
再长的岁月也耐不起战争的消磨。
玄朝灭亡后，战事一起，不就是九十多年吗？
最后还是武皇帝统一了天下，方才平了这乱世，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沐筱眼珠稍稍一转，忽然说道：“姐姐，那天我想去送送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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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正德门前，却见前面一顶轿子缓缓过来，侍女侍者加起来数十人，前呼后拥。九爷一看便知道这是太后娘娘的轿辇。
“母后怎么从长乐宫出来了？”九爷心中纳闷。
轿辇将近，九爷顾不得多想，只好上前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轿辇停了下来，侍婢c侍者见了皇上，纷纷行礼，齐呼万岁，辇内的太后闻知是皇上来了，掀开轿帘，却见皇上身边只有全仲一人，不禁问道：“皇上出行，怎么连御辇都没有备？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
太后问起，九爷也丝毫不避讳，如实答道：“回母后，儿臣要去雍华殿一趟。”
“静妃那儿？那也不能连御辇都没有，这是皇上的身份，知道吗？”太后言语中颇有些责备之意。
九爷连连道：“母后，朕只是忘了，朕还有事去找静妃，容儿臣告退。”
九爷说罢，便要离开。
“慢着，你找静妃，可是为了掌掴沐贵人妹妹之事？”太后忽然拦道。
九爷面色一惊，母后也知道了这件事了？
“正是。”他冷声答道，心中不悦。
太后轻叹一声，道：“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这人犯了错，就得要罚，更何况还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女子。皇上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子，连御辇都忘了乘吗？”
“母后可知静妃手段凶狠，将人都掌掴的都晕了吗？”九爷厉声问道。
太后却是面不改色，波澜不惊，仿佛并没有觉得多大的意外，淡淡地道：“宫里刑罚，难免有磕磕碰碰，若是一点罪都不受，那也叫惩罚吗？此事静妃已经向哀家禀明了，即使是小题大做了，哀家也说过她了，皇上就没有必要再去兴师问罪了？”
太后娘娘这么帮着静妃说话，九爷一时气愤难平，但碍于太后面子，只好拜道：“既然如此，那儿臣就不去了，只是希望母后日后多多教诲静妃，切勿再生出这些事来。朕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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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目送太后轿辇离去，心里只觉得有气无处撒，郁闷得紧。
“皇上，我们还去雍华殿吗？”全仲在一旁轻声问道。
“这还去什么？没看见母后都已经这样说了吗？朕再恼怒，也要顾及母后颜面。”
九爷转念一想，静妃萧玉，怎么说也是萧家人，就留给她些颜面，便打道回了宣安殿。
“这笔帐，朕先记着，若是她日后循规蹈矩，那就算了，倘若再生事端，朕连这笔账跟她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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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笙看到皇上回来，连忙行礼：“臣妾拜见皇上。”
“免礼吧。”九爷来到沐筱身前。
“九爷”沐筱唤了一声九爷，想要起身行礼，却被九爷拦下来：“你就躺在床上，不用行礼了。”
“谢九爷。”
“靖王呢？”九爷寻不见八爷，便问了一声。
沐笙笑道：“臣妾来看妹妹，八爷便先走了。”
九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说道：“朕在去雍华殿的路上遇见太后了。”
“怎么了？”沐笙和沐筱同时看向九爷。
九爷道：“太后已经知道此事了，也说了静妃，不过太后也说，宫里人犯了错，自然要受罚的，怨不得别人。朕还没有去成，便被太后拦回来了。此事只好作罢了。”
沐笙的脸色有些难看，太后说的话明显是不想皇上去找静妃娘娘算账，而且也指沐筱受罚是应当的。
但是随即沐笙的脸色便收敛了许多，挤出一抹笑容，拜道：“皇上，太后娘娘说的话是对的，此事终归是沐筱先撞了静妃娘娘，怨不得他人。况且，太后娘娘也有自己的顾虑。”
九爷听了沐笙这一句话，心中欣慰不已，难得身边一个女子能够如此明事理知人心。
九爷扶着沐笙坐下，道：“太后只是希望后宫和睦，你们好好相处，并不想闹出什么大事，而且，静妃是皇室中人，多少也要顾及着点。”
“臣妾都明白。”沐笙道。
九爷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沐筱身上，轻轻问道：“你觉得呢？”
沐筱轻轻笑了笑，略有些尴尬，道：“姐姐都不在意了，我也没什么在意的了。况且如今九爷八爷都来看过我了，御医也开了药，我觉得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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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笙道：“皇上，妹妹终究是永安殿的人，臣妾打算将妹妹接回去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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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来不就知道这东西只有三串吗？”九爷不以为然，笑着问道。
沐筱却是一脸严肃，道：“我才知道，这三串手链，该是皇上送给自己喜爱的嫔妃的，不该送给沐筱一介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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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链沐筱不能要。”沐筱将手链递给九爷，倒让九爷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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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听姐姐这么一说，沐筱不忍心，慢慢地将手链收了回来，再次对九爷道：“谢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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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笙摇了摇头，笑道：“咱们只是一介女流，且居深宫，哪知道什么南方叛乱之事？”
“八爷告诉我，马上他就要率军去南方平乱了。”沐筱说起这事，脸色顿时愁云密布，满面哀容。
沐笙的脸色有几分惊讶，道：“八爷今日到宫里来，就是因为这事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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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筱沉默不语，但是这沉默，便已经告诉了沐笙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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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筱心中一思念八爷，便吹奏竹笛，以解忧思。
这天，沐笙来到屋前，正见沐筱坐在席上，宛儿为她倒茶。
“沐筱，我已经帮你问出了八爷出征的日子了。”沐笙轻轻走了进来，直接说道。
沐筱没有多大惊异，昨晚九爷来到永安殿她是知道的，想来那时候姐姐问这个事情，也不是难事。
事实也的确如此，不过当时九爷很纳闷沐笙为何问及此事，沐笙说是帮沐筱问的，九爷心中才明白了过来。
想到八哥与沐筱情深意重，九爷的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姐姐，什么时间？”沐筱问道。
“六天后。”
“六天后？”沐筱忍不住叹了一声，“好快啊，没有几天了。”
沐笙看得出她脸上的失落之意，劝慰道：“八爷又不是不回来了，瞧你这小脸蛋丧气的。”
“人常说沙场无情，我虽是相信八爷能够回来，可是那又得过了多少岁月。”沐筱轻轻一叹。
“是啊！”沐笙想着，自己的父亲是镇边王，统辖西北军二十万，镇守大梁西北边境，自己又何尝不知道沙场无情，战事最消磨时间了。
再长的岁月也耐不起战争的消磨。
玄朝灭亡后，战事一起，不就是九十多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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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筱眼珠稍稍一转，忽然说道：“姐姐，那天我想去送送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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