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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悼亡人,往生咒超度旧人

  九爷一听,待里面收拾好了,便进去看望沐笙。

  宜妃和沐筱等妃嫔也都跟着进去了。

  “你现在感觉可好?”九爷轻言细语,语气温柔。

  沐笙听着,莞尔一笑,道:“劳皇上挂心,臣妾一切都好。”

  “你也为朕生了皇子,朕要赏你,朕要封你为皇妃。”九爷说完,又朝沐筱和宜妃看去,“你们说,给宸妃加什么封号为好?”

  沐筱微微一想,拜道:“回九爷,上次和九爷说到唯有这‘丽’字封号和‘宜’字封号是极好的,既然雪萦姐姐已经封了宜妃,那么不如就晋姐姐为丽妃吧?”

  “丽妃?极好!”九爷点了点头,又朝沐笙看去,笑道:“你可满意?”

  沐笙此时心中乐开了花,只因身子虚弱,不能起身谢恩,笑道:“多谢皇上,只要是皇上给的,臣妾都觉得好。”

  “全仲,即刻传旨下去,晋宸妃为丽妃,另外,去章台殿通知母后,也让母后高兴高兴。”九爷唤全仲吩咐道。

  全仲应了一声,便下去处理了。

  高兴的事情也高兴过了,沐筱心中一直记挂着廖可沁惨死之事,一时心直口快问道:“九爷,至于可沁的事情,如何处理?”

  “丽妃娘娘如今刚生了皇子,正是大喜之时,娘娘提及晦事,未免太扫吉利了。”此刻唐甄说道。

  沐筱本无意,却被唐甄说成这般,只道:“本宫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要廖美人惨死而无人问津吗?”

  沐笙心中本就对沐筱此刻提及廖可沁之事而感到不高兴,唐甄说了一句话,使她心中对沐筱就更加介怀了。

  只是碍于皇上在此,沐笙也不好发作。

  九爷微微沉思,对沐筱说道:“朕会让掖庭令和刑部一起查处此事,你且安心,朕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臣妾多谢皇上。”沐筱拜道。

  只因沐笙此刻身体虚弱,九爷他们也不能待太久,不过一会儿便就都离开了,好让沐笙安静地歇息。

  九爷出了永安殿,便与沐筱去了玲珑轩,一路上他都看沐筱闷闷不乐,似有心事,自然也知道她是为何事伤神。

  “廖美人之事,朕会着人去通知徐州刺史廖进,她的后事朕也会为她风光办好,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九爷本是因为沐笙产子心情大好,但是看到沐筱这么悲伤,也禁不止想起廖可沁来,未免有些嗟叹。

  沐筱神色哀伤,道:“九爷,如果不查出凶手来,让廖妹妹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寝?臣妾只恨那凶手竟然凶狠至此,连无辜善良的廖妹妹都要谋害!”

  九爷看得出来,沐筱的眼神中透着凌厉的目光,那是对杀人凶手憎恨,但是在凌厉目光之中,还夹杂着几分对廖可沁死去事实的哀思。

  “她是朕的妃嫔,朕比你还憎恨那凶手。”九爷说道,“等查出来了,朕定然会严惩不贷。”

  到了玲珑轩,九爷和沐筱方才坐定,奶娘便抱着皇子过来了,九爷一看到存兴,微微笑了起来,道:“来,给朕抱一抱。”

  “诺。”奶娘将皇子抱了过来。

  九爷一接过来,掂了掂只觉得重了许多,笑道:“这孩子重了些许了。”

  “存兴是臣妾早产所生,本是瘦弱许多,不过这些时日来奶娘照顾的妥帖,孩子也能吃,故而弥补了些。”沐筱轻轻说道。

  “等这孩子能走路了,朕就叫他诗书礼乐骑射,让他成为一个文武兼备的好男儿。”九爷望着存兴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情不自禁笑道。

  沐筱听九爷这意思,大有让存兴做继承人之意,道:“九爷不能过分地宠溺了这孩子,玉不琢不成器,该让他以后多吃些苦头才好呢。”

  “人家娘亲都是把孩子当做掌中宝来看,舍不得孩子吃一分一毫的苦,你倒是与他人不一样。”九爷调侃道。

  “慈母多败儿,皇上恐怕比臣妾更懂这个道理吧?”

  “朕自幼便受母后多番教导,母后对朕亦是如你所说一般的教育。”九爷深有感悟,不禁笑了起来。

  第二日,沐笙在永安殿休养,忽然人报:“唐良人来了。”

  “此番她怎么来了?”华湘正服侍着沐笙喝羹汤,不禁有此一问。

  沐笙笑道:“估计是来给本宫请安的吧?请她进来吧。”

  “诺。”

  须臾,华湘便领着唐良人进来了,唐甄一见沐笙,拜道:“嫔妾给丽妃娘娘请安。”

  “赐座吧。”沐笙靠在床上,便让人搬了一张坐席过来,给唐甄坐下。

  唐甄笑道:“臣妾瞧着娘娘脸色,比昨日好了不少。”

  “本宫虽是意外生产,却比待产期早不了多少,也算是一帆风顺。”沐笙笑了笑道。

  提起生产之事,唐甄忽然想起玉妃早产之事,隐晦般问道:“娘娘,臣妾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什么事?”

  “娘娘,臣妾得知玉妃娘娘早产,乃是因为汤药中掺了不利于胎儿的药物,可是御医却查不出那一味药物究竟是何物,臣妾想问”唐甄不由得便想到了自己进献给丽妃的红雪莲,微微担忧。

  沐笙知道她是何意,沉着冷淡地说道:“此事你知我知,还有华湘知道,本宫可不想第四个人知道。”

  “臣妾明白了。”唐甄听沐笙这样一说,心中早已有数,她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如何进退。

  “只可惜那红雪莲竟没有使她滑胎,反倒是使她早产了,还平安无事地生了大皇子。”唐甄哀叹一句。

  沐笙听她这一句话,似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倒是安心了许多,叹道:“天意如此,人力岂可为?”

  “娘娘说的是。不过即使如此,臣妾料想大皇子因为是早产儿,天生体弱,日后定然不及娘娘的二皇子身体强健。”唐甄笑道。

  沐笙闻言,也不禁笑了起来。

  转眼到了年关,除夕这一日,宫里和民间一样,都是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玲珑轩里小三子带着几个侍者正在兴高采烈地到处挂起红灯笼,若瑄带着几个侍婢在门外贴彩纸,喜气盈满了整间玲珑轩。

  宛儿正在内殿哄着小皇子睡觉,看着存兴睡着的可爱模样,她朝沐筱笑道:“娘娘,你看皇子睡着了,当真可爱。”

  沐筱朝存兴摇篮那边望去,微微一笑,心中欣慰不已,宛儿哄睡着了存兴,便来到沐筱身边服侍。

  “今儿是除夕,皇上还是像往日一样在太后娘娘处用膳吗?”沐筱忽然问道。

  “大抵是吧,皇上历年来都是如此,好像只有前几年在宜妃娘娘那儿用了一次膳。”宛儿也不确定,估摸着说道。

  她看了看沐筱的脸色,讪然笑道:“娘娘莫非想要喊皇上过来吃年饭吗?”

  沐筱笑了笑,道:“皇上是个孝子,每年除夕都尽量陪着太后娘娘。我若是把他喊来了,岂不是让人家指责我的不是了吗?”

  宛儿一听,确实如此,默然不语。

  “娘娘,你看外面多喜庆啊。”此刻小三子和若瑄两人忙活完,跑进屋里,一脸喜气地朝沐筱说道。

  沐筱笑道:“每年过年不都是如此吗?瞧你们高兴的都成什么样了。”

  “娘娘,过年当然高兴咧。”小三子笑道。

  “厨房膳食弄得怎么样了?若瑄你去看看吧,若是弄好了,咱们就吃饭吧。等吃完了还要你们陪本宫去做一件事情呢。”沐筱此刻吩咐道。

  若瑄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倒是宛儿不解地问道:“娘娘吃完饭要去做什么?”

  说到这里,沐筱的脸色不禁微微失落下来,缓缓道:“今儿是除夕,是个人人都高兴喜气的日子,可是本宫总要想起可沁来,心想着就吃完饭去祭奠祭奠她吧。”

  “娘娘,除夕的晚上去祭奠?那样吉利吗?”宛儿问道。

  “什么吉不吉利的,你也相信这种鬼话么?这些不过是本宫对可沁的一点心意而已罢了。”

  小三子这时道:“廖美人的案子刑部和掖庭令已经查了多日了,竟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沐筱轻叹一声,道:“她死的蹊跷,是遭人毒手,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查出来。本宫只是想不明白,可沁为人一向自重矜持,且待在花语轩里也不与人结怨,却为何会遭人如此杀手?”

  “这个小的实在难以捉摸。”小三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除夕夜吃过年饭后,小三子弄来了些冥纸和冥钞,沐筱便让若瑄拿着,去了御花园。

  “娘娘,这冷风怪吓人的。”来到了御花园里,严风阵阵,吹得若瑄汗毛都缩紧了,她紧紧地跟着沐筱,寸步不敢分开。

  “皇宫里有什么可怕的?”沐筱问道。

  若瑄却不是这样想,自从知道廖美人和侍婢千桦是死在御花园的水井里后,她总觉得一到了晚上这御花园就鬼气森森的,更不要说是冬天了,入了夜那是又冷又让人胆颤。

  “娘娘,咱们给廖美人烧纸钱,她会收到吗?”若瑄环视漆黑的四周,小心翼翼地问道,言语中充满了惊惧,“她会不会来这里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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