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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来了精神。此时作为一种气势,只有追下去。怪物看上去非常慌乱,又摔又滚,在森林暗处逃遁着。前方出现了一丛密密麻麻,毫无缝隙,枝叶杂生的灌木。看起来是无法从此通过的。如果怪物绕过去,那么追击的人就可以抄近道截住他。

  但那发疯的怪物,不知想什么,竟一头扎进灌木丛中。追击的人也无暇多想,也只能紧随其后。

  出乎意料的是那里有一条从外部看不出来的狭长小道。转了两三个弯后,草丛的对面露出陡峭山体的岩石表面。那里出现一个洞穴入口。怪物像受到追赶的兔子一样,一头窜进了那洞穴里。

  野崎三郎他们也跟着跑进去。洞穴深不可测,宽仅能容一人通过。走了不远便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他们朦朦胧胧地循着黑怪物的方向追踪着。当时他们根本就没工夫考虑,这会给他们带来多么可怕的命运。

  第十六节

  “植村君,怎么回事”

  野崎三郎紧跟在迫不及待地往副楼奔去的植村身后,问到。

  “别说话,到这边来。”

  植村一脸兴奋,急促地呼吸着,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将鞋子胡乱一脱便上了房间,稍稍偏过头朝野崎挥挥手,宛如带路人一样,来到了里厢的房间。

  “那小子,就是那小子。”

  这儿正好是野崎作为画室,最靠里的房间。植村在那幅已完成一半的画板前一屁股坐下,随即便像演员一般,装模做样起来。猛然间,开口说了起来。

  “那家伙是胡蝶的丈夫,他自己亲口说的,是个可怕的家伙。”

  三郎想到他刚才在门口的情形,立即猜到他所说的“那小子”指的就是进藤,但怎么也没想到进藤竟然是胡蝶的丈夫。他本然地盯着植村那张苍白铁青的面孔。

  “蝶,啊据说你了解胡蝶的情况。那个在浅草的”

  三郎怀疑植村所说的胡蝶果真是自己的那个蝶吗便用眼神指了下那幅脸模子已能辨得清的水底裸女之像问到。

  “啊是胡蝶,一模一样。”

  植村扭过头看了下画板,随即便惊叹起朋友的才华。

  “真是一幅完美的作品。是水底吗没错。是这个人。就是她叫做蝶。刚才的那个男人好像真是她的丈夫。那家伙是个前科者,他曾挥舞着刀追赶过蝶。你肯定会想我是怎么知道的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植村又开始用平日那粗鲁的语调,讲述起那次在浅草的可怕经历。当然讲述这件事也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

  听着听着,野崎三郎就更加怀疑那个自称进藤的男人。他正好在蝶莫名死去之际来到稻山宾馆,越观察越觉得他的相貌举动不正常c诡秘。这些疑点正好与植村所说的完全一致。蝶曾是这么一个粗俗之人的老婆吗回过头再想,她想离开东京,出发时如私奔一般;神秘失踪的那天,她畏畏缩缩,不知如何是好。这些肯定与她害怕进藤跟踪,进而从他嘴中讲出自己那可厌的身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不管蝶的身世如何,也许对蝶本人而言,她会觉得:如果三郎知晓她的身世,那么正因为是恋人,越相爱就越希望永远在他的眼前消失。但对于三郎而言,这段身世只是他们相爱之前一件不值回首的往事而已。

  对于三郎来说,惟一让他痛心的便是失去了蝶。如果那个凶手果真是进藤的话十有,他真想摁住他的脖子,大嚷“还我的恋人,还给我”。

  当植村的话告一段落时,野崎三郎几乎血都涌上头顶了。那已开始消退的心痛由于发现了进藤这个目标,比蝶莫名死去之时更加强烈。

  植村喜八也是天生的好事者,情绪化的他越说越亢奋。在黑透的房间里,他们两人忘我地交谈着,忘记了点灯,更别说吃饭。

  “啊天已黑透了,干吗不开灯”

  那时,宾馆的服务员走进来,惊讶地叫嚷着。

  “野崎君,有客人来了吧老板让我过来看一下,你们是要先用饭了还是先洗澡”

  “啊对。怎么样植村君,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洗澡这里的温泉有点与众不同。”三郎总算意识到天色已晚。“大姐,麻烦点一下灯,我要先吃饭。”

  那乡下女服务员毫不掩饰地嘿嘿笑笑,将烛台的灯点亮,搬到两人之间。

  “那我也先吃饭。讲话都入迷了。”

  就算此时,植村依然故做姿态地说着。

  第十七节

  “听说来了一位叫进藤的客人。”

  与野崎相比,植村喜八本来话就多,再加上在此事上他是局外人,那种想做侦探的心境就让他更加好问。他一把抓住侍候他们吃饭的服务员就开始打听起来。

  “是有一位。”

  “听说是你们老板的老朋友,真的吗”

  “是的。”那个服务员用带方言的东京话说着,看起来她也挺好讲话的。“但让人奇怪的是那种人怎么会是老板的朋友。”

  她讲完后,像寻求同意一般,望着三郎。

  “你说奇怪。难道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异常之处。但他与我们老板的人品完全不同。无论从语言上看,还是从行为上看。恐怕那人是干体力活或跑腿的。那真是个讨厌的人。啊我这张嘴真多事。”

  “啊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三郎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那叠得小小的手帕,铺开让她看。

  “你记不记得看过这个带小圆点的手帕我刚才在外面拣到的。很漂亮的样式,我想恐怕不是这一带村民的。”

  不用说,那就是他在森林中搜寻唱摇篮曲之人时拣到的手帕,其掉落的地点正好是摇篮曲的消失之处,从那里传来类似呻吟的声响。由此考虑,这件事即使与蝶的神秘死亡无直接关系,这块手帕的主人也值得怀疑。

  “啊掉在什么地方”服务员立刻就叫了起来。“这是进藤的。方才他洗澡时,到处乱找。除了他,其他人没有这种带小圆点的手帕。这肯定是进藤的。”

  这样一来,对进藤的怀疑又深了一层。三郎故作若无其事状,将手帕再次放入怀中,也没提将手帕还给进藤,就又开始问起别的事来。

  “宾馆里有个女人唱摇篮曲唱得很不错。她经常甜美地唱歌。那女人究竟是客人,还是你们宾馆里的人”

  这件事,以前只要有机会就问,曾多次问过老板c服务员等,但不论是谁都说没有这样的女人,每次都一无所获。今天才发生过那件事,所以三郎想再问一下。可这个女服务员也和其他人一样,显出惊讶的神情,斩钉截铁地说决不会有这样的女人。当时这个女服务员所表现出的惊慌之情,与其他人被问及此事的神情如出一辙。这种神情到底意味着什么值得怀疑的不仅仅是进藤一个人,那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唱摇篮曲之人也包藏在谜团里。

  不久,三郎和植村吃完饭将女服务员打发回去后,就又开始谈论起那带小圆点的手帕,唱摇篮曲的女人,以及那集所有疑点于一身的可疑人物进藤等。

  “你不害怕”三郎突然想这样问。他想像着此时对面宾馆里的进藤会是一种什么心境。对进藤而言,如若他是凶手,那么当其与植村相遇就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很危险。即使这样,他还会厚着脸皮呆下去吗说不定会逃跑或者正谋划着某种可怕的诡计以对付植村等人。

  “不害怕。”

  植村故意满不在乎地回答。他就是这么一号人。

  “那家伙知道你来了,会不会溜走”

  “如果他是凶手,应该会溜。但那家伙为什么在这里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他的目的达到的话,早该离开了。”

  “不知道。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家伙曾干过什么,正在图谋什么。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真的和宾馆老板是朋友”

  “像是真的。但这一点首先让人不可理解。”

  “不会是同伙吧”

  “怎么会宾馆老板看上去也有点拿他无可奈何。说是朋友,表面上似乎很亲热,但我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也存敌意。真奇怪。”

  “到宾馆去看一看,他总不至于在众日睽睽之下拔出短刀吧”

  “对,那里还有我向你提到的温泉浴场。走去对面看一看。”

  三郎突然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觉得进藤就是杀害蝶的凶手。他们去窥探他的动静这一系列的事情就像是演戏,不像是现实中发生的事。其实就连蝶已经亡故这件事也像是在做梦,他甚至会情不自禁地想:说不定他突然睁开眼醒来时,蝶会像往常那样坐在自己的枕边。火红油灯映射下的山间破屋,太适合作这个怪梦的舞台了。

  第十三节

  自那以后,植村喜八总也不能忘记那晚之事。浅草曲艺场的舞女c铅灰色面孔的前科者,这种奇妙的组合勾起了他的兴趣。仔细想想,那时胡蝶的态度令人不可理解。在曲艺场舞台上也算见过世面的她为何对那个人无来由的威胁如此心惊肉跳就算那人是凶恶的前科者也不必那么胆战心惊。既不向别人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要躲起来。她身上莫非有什么秘密。他像是自己的事情一样苦苦思索着。

  通过以上描述,读者可能会想,这个植村喜八对于悄悄探究他人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如果他不是那么胆小,干脆扔掉画笔去从事刑事侦探的工作岂不是更有成就,更加称职。现在植村喜八的前方出现了引起他好奇心的目标,那个前几日晚上遇见的前科者。在女大力士的杂耍场,隔着摔跤场地,他与他再次会面了。喜八感到一种异常的亢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喜八躲在人后,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男人。有蛮力的女相扑c女大力士的人场式c连胜五人的精彩表演统统不能引起他的兴趣。那人曾犯过什么可怕的罪行,他无从得知,但此时前科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喜八的眼睛。

  就这样监视了约有三十分钟,只见对方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并将印字短褂的袖子一直卷到肩膀处,慢悠悠地晃向门口。于是喜八也立即站起身,分开围观的人群,从另一个出口跟了出去。跟踪真是让人兴致昂然。

  出了大门,一看四周,发现那人夹杂在人堆中正在点烟。当时两人距离很近。喜八想绝不能被他发现,急急忙忙正准备混人人群里。就在那一瞬间,对方已将烟点好正好抬起头。两人的目光在那一刻碰撞在一起。

  “糟了,被发现了。”

  喜八大惊,拔脚想逃,可那人竟毫无表情地呆呆站着。看上去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如果真是那样就可以放心了。我要一直跟着你。喜八安下心来,继续密切注视着那男人的举动。

  过了一会,那个男人慢慢地朝前走去。如大猩猩般弯曲的双腿c污黑的脚板底啪嗒啪嗒发出声响,后跟破烂不堪的草鞋,真是一副破落的样子。喜八跟着跟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愚蠢。跟着这样一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到底意欲何为。你真是多管闲事啊但当他想到那张异常扭曲c铅灰色的面孔,又感到如果让其溜走,似乎有点可惜。那张脸无端地吸引着他。左思右想间继续跟踪着,不经意间那人已穿过公园,来到脏兮兮c犹如迷宫的街巷里。先向右拐,再向左,走着走着,两侧的建筑物越发灰蒙蒙c脏兮兮了。不久,那人溜达着走进了一家小酒馆。这儿不足两间宽,门口挂着又黑又脏的土黄色的布帘,两旁的玻璃窗上沾满了油污和灰尘,几乎不透明。

  喜八索性也大着胆子跟着那人钻进了店里。在十七八平方米的房间里,有一个呈马蹄形c类似酒吧柜台的台子,其外侧摆放着几把没有扶手的椅子,马蹄形台子的里面站着个身材矮小的乡下女人。也许时间还早,店里还没有多少客人。

  “喂来杯白兰地。”

  那个前科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着柜台撑着腮帮,发出嘶哑c浑厚的声音叫嚷着。喜八则要了杯啤酒。

  “再来一杯。”

  一口气喝完后,那男人又要了一杯白兰地。其下酒菜是切得细细的卷心菜。他一边手拿卷心菜蘸着酱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不断地要酒。

  “大姐能否给这位老哥也来杯,我要敬他一杯。”

  那男人已醉得差不多了。看到喜八傻傻地盯着面前的白兰地,竟放肆地大笑起来。

  “别害怕,又不让你付钱,尽情吗吧。”

  说着,好像有什么可笑的事一样,那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不久,店里的各个角落都灰暗下来,熏得漆黑的灯泡发出暗红的光线,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那个矮小女人接客的声音频繁起来,破陋的小酒馆中竟显得热闹非凡起来。围着马蹄形的吧台形成一个奇特的派对。带着酒意,那些初次相识的人们开始用粗鲁的语言,不带任何恶意地交谈起来。谈话的内容多是发泄不满。这是无所事事之人的不满,听上去如孩童般天真幼稚。喜八捧着一杯酒悠然地听着这些粗鲁却让人心情舒畅的谈话。

  “吆嘿,吆嘿”突然那前科者打着狂放的节拍,唱起一首奇妙的歌曲来。那曲调竟让人觉得舒缓c悠闲。喜八盯着他那张因为喝了酒而有点人样的面孔,听着这首歌,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广阔无际的大海,想起了那操纵着被海风吹得鼓起的船帆的雄健的海员们。也许这首歌是一首船谣。“吆嘿c吆嘿”这一拖长的余韵也永久地留在耳中。

  “不要满脸苦相。”

  那前科者陡然煞住了歌声,大骂起来。周围的人全都饶有兴致地盯着这张喝醉的面孔。

  “钱钱是什么钱这玩意,要有就有。你们别看我这副德行,我有个有钱的亲戚。啊,是类似于亲戚的家伙。只要我敲他一笔竹杠,他就会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将一百两c二百两的钞票拿来,并对我说尽管用。哈哈哈。”

  男人那张可怕的面孔越喝越明亮,越喝越讨人喜欢。喜八甚至会想:这样的人会有前科

  “以前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昨天刚刚弄清楚。我该转运了。明天他就会送钱来。什么他不可能不来给我。哇哈哈哈。我也是有钱人了,有钱人了。兄弟们,宋庆祝一下。再干一杯。”

  男人说得唾沫星直飞,那骨节粗大的手不断重重地拍打在植村喜八的后背上。看着这副无忧无虑的样子,让人感到那天腰揣短刀,尾随舞女之后的男人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喜八想乘对方酒酣之际,打探一下他与蝶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认不认识三友馆的一位名叫胡蝶的舞女”

  喜八拣了个机会,漫不经心般地问到。

  “什么”

  “一个名叫胡蝶的舞女。”

  话音刚落,那方才还起劲的前科者一下子变了脸色。

  “胡蝶你说胡蝶怎么了”

  前科者那张扭曲的面孔,死盯着喜八,一步一步地逼近过来。

  第十四节

  对方听到胡蝶一词后,立刻变得气势汹汹,植村喜八一下子就呆住了,顿时痛恨自己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家伙也许会杀了我。”他脑中一下闪过这样的念头。

  喜八脸色大变,直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对方,而前科者那张铅灰色c青筋突起的大脸如金刚力士般逼迫过来。

  “你是蝶什么人”

  从前科者的嘴中喷出含有高度酒精的唾沫。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喜八的脑中闪现出许多的意味。怎么回答才好从对方那充血的双眼中射出的寒光足以说明这不是一句酒话。

  这个男人肯定自那天晚上,即喜八装作刑事侦探的那天晚上后,就再也没找到蝶。并且他现在肯定也明白那晚放走蝶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刑事侦探。即使他当时没能记住喜八的长相,从刚才的氛围中也能感受出。

  “没有任何关系,仅仅在舞台上看过她。”

  喜八怯怯地答到。

  “哼,真令人可笑,你真是个色鬼,什么都不知道还要问。”

  前科者啪嗒将一直挥舞着的像要刺穿喜八眼睛的那双筷子丢在了桌上。让人诧异的是他继续狼吞虎咽地吃起放在桌上的生卷心菜。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同时嘴中嘟嘟囔囔地发出毫无意义的话语。

  “喂”

  突然间,他又扬起头大叫着。

  “拿酒来,酒,酒。”

  叫着叫着,头又垂下去,最后是不为人懂的嘟哝声。

  “喝得太多了。”

  喜八心中暗喜,为了向其他人掩饰窘状讪讪地说着。他急急忙忙结完帐后便钻出了酒馆的布帘。外面已是晚上。酒馆对面有一家散发着奥虫气味的廉价宾馆,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营养不良的拉客男子,穿得像是鸡公,正寻找着迷路的乡下人。一个身穿细条纹短上衣,脚穿带后跟的竹皮草展,身上刺青的老兄哼着小曲,穿过马路。已经这么晚了。喜八对这一带不熟悉,弄不清方位,但依然迈开脚步。

  还没走两三步,袖口被重重地拖住。

  “稍等一下。”

  低沉c压抑的声音。他感到身后有一个沉重的c踉踉跄跄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老哥,我有件事想请教一下。”

  前科者压抑着自己高亢的情绪,低声却执著地嘟哝着。

  “先生,先生,您还没有结帐。八十五个铜板。请先付钱。先生。”

  飞奔而至的酒馆掌柜拍打着就快要倒在地上的前科者的肩膀。

  “是吗八十五个铜板吗”前科者边嘟哝着,边在挂在肚皮上的钱袋里找寻起来。

  “看好喽这是一两银子,不用找了。”满口泡沫的他本想极有气势地说话,但此时听上去却更像烂醉如泥之人的胡话。

  胆小的喜八此时就连甩开袖子逃走的勇气也没有,抑或是对方的醉态让他宽心不少,就那样傻乎乎地站着。一瞬间他心里觉得空荡荡的。

  “到这里来一下。”

  喜八很难估揣这烂醉之人的意图。刚才还快要倒下的前科者此时用一种明了c威逼的口吻讲起话来。那袖子依旧被他紧紧拽着。

  “不要隐瞒,老实交代。蝶现在在哪里老哥,你肯定知道。”

  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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