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小晓到了这个身体后,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了那么几天,虽然每天都是清水加十几粒米,不过这粥水也是淀粉不是,虽然不顶饱,起码把精神养好了。
她偶尔下床活动下筋骨,慢慢的适应了这一米六不到,体重只有八十斤的身体,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二十斤不属于消瘦那类,但是也不胖不是!
这天,傻相公每天都有小晓交代,让他午时就回来,而那些极品想省下些粮食的主意是泡汤了,这不,大房子的堂屋里,一家子老小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窝窝头,碗里也是米粥,不过没小晓看到的那么稀,和正常的喝粥差不多,桌子上,一碟黑乎乎的咸菜,里面就是连点油光都没有。
家里人多,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个,还不算不来吃饭的小晓,一张大桌子和一张小桌子,四个大男人坐大桌子,女人和孩子就挤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傻子吃完后,就要转身去拿碗给自己娘子添碗饭,小桌子上,他老娘立即出声。
“老二,你媳妇怎么不起来自己吃饭?”老太太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奇异的亮光。
“呵呵,媳妇,睡觉。”傻子虽傻,老娘的话他还知道回答。
“睡什么睡?这大白天的,咱们家娶她回来是让她来享清福的?去,把她叫起来,等会你们吃过饭一起下地。”老太太立即怒气冲冲的骂道,眼里尽是恶毒之色。
“哦。”傻子很听自家老娘的话,也不打粥了,放下碗就往外走。
待他走后,屋子里除了不懂事的孩子,其他人神色明显就不对了,刚才的一脸随和都丢光了,只剩下刻薄和得意,看看,老二家的,就是分家了还不是被死死的拽在手里,干最累的活,吃最少的饭。
这边,傻相公回来的时候,小晓正在院子里走动,看见他回来,手里没拿东西,皱眉道:“今天怎么没拿饭回来?”
“呵呵,吃饭,那边,干活。”傻相公冲她呵呵傻笑。
“”小晓眨巴眼,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下地干活咯!哼!这帮东西想得蛮好的嘛!
“我们家分到的两亩桃花林那边的地你锄了没?”小晓转了下眼睛,看着傻子问道。
“呵呵,锄了,桃花,鱼塘,岭上,呵呵。”傻子倒是乖巧,把自己锄了哪里都讲出来。
啧啧这傻子干活还不赖嘛,这加起来也有六七亩地了,家里总共十亩旱地,七亩水田,外加一点岭上开荒的,总共近二十亩。
她想了下,就对傻子相公道:“你去找里正阿公过来,就说阿爹和我有事找他!”
傻子站着不动,他眨巴眼,阿爹没叫他去喊里正阿公啊!
小晓一看这人不动,不得不心里嘟囔:真是个呆子。不过,转头一想,得还是我和他一起去。
“行了,等下陪我去找里正阿公,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点东西就来。”小晓对傻子相公说道,她知道这人虽傻,还是听自己的话的。
“阿娘,吃饭”傻子还记得老娘交代的事情。
“去去去,你阿娘的饭待会再吃,你是我相公,你得听我的话,知道不?不听话没有媳妇抱。”小晓没好气道。
“呵呵,媳妇,睡觉。”傻子听到睡觉,立即不再说阿娘了。
“记得,就呆这里,我要是出来不见你,你爱抱谁就抱谁,听见没?”
“呵呵,呆这里,抱媳妇。”
小晓给了对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这才进屋找东西,她记得自己偷偷的把东西藏起来了,当初分家的时候,那一家子为了把他们早点打发出去,就请了里正来,立了字据,那两亩地的地契也给了他们,要知道这个朝代想分家是很难的,历史上有几起因为分家不均的大家族,被那些心里不平衡的家族子弟给杀光了,那犯人也自己自杀死了,当时真是震动朝野,要知道那些个家族里面都有人当官的,那些像垃圾一样被丢弃的庶子庶女,利用年节时候,给全府上下都投了毒,喝的水,洗漱用的,全部都是,那些毒可以通过皮肤感染使人中毒。就算逃过一劫的人,只要回想起,脑子里全是被毒死倒地的尸体,活活的被逼疯。
正是这样,朝廷下令,凡分家者,一律公平均分,违者判个几年是轻的,情节严重的,要是大老爷不爽,你可以老死在牢里了。
虽然他们只得到两亩地,还是旱地一亩,水田一亩,还有就是个小池塘,里面没有鱼的!以及这栋破破旧旧的茅草屋。
她取出藏在罐子里的地契和田契,揣进怀里。再把罐子埋进去,用泥盖住,用脚踩平后,才走出屋子,这地契和田契还是里正给她的,本来那家极品想拿回去,而里正是个正直的,也是看着自家相公长大的长辈,见他们实在不易,就主动提出帮他们收几年,以后等稳定了再给他们,当时原主很感激来着,要知道以原主的性子,转身地契就被恶婆婆和哥哥嫂嫂们抢回去,而傻子相公,呵呵,你别期望太高!
她拉着相公就往里正家里走去。
里正家,这刚吃过晌午,男人们正坐到院子里休息。
“阿叔好,里正阿公在家吗?”小晓在院子外就看到里正的大儿子,也就是他们的阿福叔在里面休息。
“哟,是阿衡家的和阿衡啊,你们吃饭了没?我爹在屋里坐呢!”阿福叔很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打搅叔叔们了,我们找阿公有点事。”小晓客气的朝对方点头。
“哟,客气啥,怎么都是亲里亲戚的,阿衡家的太客气了,来来,阿爹在里面呢。”阿福叔说完,引了两人进去。
几人走到堂屋,就看见一位年纪大概六十岁的老人家直挺的身体,坐在堂屋中间的主位上,一脸正气,他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年轻时候在镇上的学堂里教书,为人正派,之前帮他们讨要地契和房契的就是他。
里正看到这对小夫妻进来,不知为何,不过想到那家的事,觉得今天这小媳妇肯定是有要事。
“阿公好!”夫妻俩人给长辈问安。
“好孩子,你们怎么来了?”里正慈祥的看着这对过得不容易的夫妻俩。
小晓暗暗整理了下情绪,再偷偷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太用力了,眼泪都快彪了。只见她吸了吸鼻子,走到老人跟前,跪在老人面前,一脸委屈的拿出房契和地契,颤颤抖抖地递过去。
“傻丫头,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老人吓了一跳,赶忙道。
旁边看着的阿福叔也是愣住,这是要干嘛?
而傻相公阿衡,看到自家娘子跪在地上,刚才娘子说了,要听话,现在娘子都跪了,我也跪,于是他也跪倒媳妇身边,一脸傻呵呵的笑着。
“阿公,这房契和地契,您老帮收着吧!我怕是没机会用了,您帮阿衡留着,以后要是再讨个老婆,就交给那个妹妹。”小晓抽抽搭搭的说完,又是揪了自己一下,顿时觉得痛得眼泪流出来了。
这边,老人一见这柔柔弱弱的小媳妇这个模样,心里明白怕是受委屈了,他知道这小媳妇,不多嘴,勤做事,从未抱怨过做的事情多。
“阿衡起来,快把你媳妇扶起来,有什么事跟我说,阿公给你们做主。”老爷子道。
“呵呵,媳妇。”阿衡对老人的话比自家老娘的话还听,他起来后,又去拉小晓。
小晓见目的达到,也不做作,顺着傻相公的手站起来。
“说,到底什么事,把你逼成这样。”老人睿智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俩人,他发现,好像这个小媳妇变了不少,仔细看发现她没以前柔弱了,这是好事,又看她眼神清澈,坚定,看来是会拿主意的。
“阿公,小晓要和相公合离,。”
小晓说完,除了傻子相公还在那里呵呵,其他人脸色都变了。
老爷子脸色发青,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要合离?这日子这么难过?”老爷子问道。
“小晓自觉没做错什么,可是每天吃不饱的,还要干涸相公一样多的活,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是以请求和相公合离,在娘家最起码吃得饱肚子。”
里正看着她,见她眼神不躲不闪的,大概是相信了。
“你说说,怎么个吃不饱,还有干活是怎么回事?”
小晓听得老人家问,便答道:“小晓和相公每天吃的饭,就是粥水,里面有十几粒迷的样子,是婆婆特意交代大嫂打好的,婆婆说,傻相公既然娶了我,他每天干多少活,我就得干多少活,不然连饭都不得吃。”
“老爷子,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小晓是一脸无奈,替以前的原主感到不值。
“这是真的?”老爷子问。
旁边的阿福叔也望着她。
“千真万确,我也是被逼急了,实在没法子。”
“简直是胡闹!”老爷子拍了拍桌子,面带不忿。
这侄孙媳妇说的要是真的,那这家就是在害人了,害的还是娶进门的媳妇。
“阿爹莫气,是树根哥糊涂了,你待会把他叫来好好骂顿。”阿福叔赶紧扶住自家老爷子,心里暗骂那不争气的堂哥,什么玩意,这么对待儿媳妇,往后谁敢和他们家亲近来着。
“阿公莫气,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够强,坚持不下去。”
老人缓了缓气,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站在一旁的傻子,好一会,才开口道:“阿衡,阿公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呵呵,回答。”傻子阿衡呵呵道。
“你每餐吃的是不是你大嫂打好的?”
“呵呵,嫂嫂打,娘说,管饱。”傻子说完,把另一个人给扯进来了。
老人摇头,又问:“家里谁下地?”
“呵呵,吃饭,阿衡,娘子下地,呵呵,阿娘讲。”
这下老人和阿福叔脸色不好看了,他们可是看到小晓的身体,弱得风吹都倒,走路脚步虚浮的样子,这身体还没好就去干活,没多久就会垮掉,搞不好要命!
“你婆婆他们真是!”老人都想不出什么词形容这一家子了。
堂屋里安静了好一会,里正阿公才道:“丫头,我看你是个有主意的,你说,你想怎么做?”
“阿公,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过,我再这么过下去,明年坟头上的草都有三尺高。”这一刻,小晓说话了,声音很冷静,仿佛考虑了很久般终于下了决定。
而在老人眼里瞧着,怕是多心寒才会如此,若真是刚才话里的那样,谁不心寒。
只听小晓继续道:“我们本来就被分出来的,可是婆婆硬是说我当家的不顶事,没主意,要地一块种,饭一块吃,如果吃的和他们一样我倒是不说什么,可是你没看到,我们喝的粥里,米粒都数得清,我家的每天下地干活,要是回来晚了,连汤都不剩,下午还得饿着肚子去干活,我只想问,凭什么!”
老人好久才从小晓的话里回过神,他道:“既是这样,我陪你们走一遭。”
得到村里最大的官点头,小晓知道成功了一半,她知道刚才说的话,老人或许不会全信。
“阿公,我有一个请求。”小晓定定的看着老爷子。
“你是?”老人抬头看她,他觉得这小媳妇了不得,心思也够深,以前都没发觉,难道是被这样对待才变成这样?
“我想请阿公和阿福叔在我们过那边之后再去,我婆婆那人,不抓现行她是会拼死抵赖的。”小晓说完朝他们笑了下,不明而喻。
“行,我们在你们后面跟上,阿公给你们主持公道。”老人发觉好久没经历这种事情了,一种被别人需要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不过,丫头,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老爷子看着变得有主意了的侄孙媳妇道。
“阿公您说,只要不违背良心和道义。”
“好,好一个不违背良心和道义,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只要你答应,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丢下阿衡一个人,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老人说完,慈爱的看着傻子般的侄孙。
“好,我答应你。”小晓看了眼傻相公,她还真没打算离开对方。
老爷子可以看得出她望向傻侄孙的眼神有着温和与依恋。他觉得,这事来得正好,刚好可以把多年压在心里的另一件事一并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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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偶尔下床活动下筋骨,慢慢的适应了这一米六不到,体重只有八十斤的身体,要知道她以前可是身高一米七,体重一百二十斤不属于消瘦那类,但是也不胖不是!
这天,傻相公每天都有小晓交代,让他午时就回来,而那些极品想省下些粮食的主意是泡汤了,这不,大房子的堂屋里,一家子老小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窝窝头,碗里也是米粥,不过没小晓看到的那么稀,和正常的喝粥差不多,桌子上,一碟黑乎乎的咸菜,里面就是连点油光都没有。
家里人多,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个,还不算不来吃饭的小晓,一张大桌子和一张小桌子,四个大男人坐大桌子,女人和孩子就挤在旁边的小桌子上。
傻子吃完后,就要转身去拿碗给自己娘子添碗饭,小桌子上,他老娘立即出声。
“老二,你媳妇怎么不起来自己吃饭?”老太太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奇异的亮光。
“呵呵,媳妇,睡觉。”傻子虽傻,老娘的话他还知道回答。
“睡什么睡?这大白天的,咱们家娶她回来是让她来享清福的?去,把她叫起来,等会你们吃过饭一起下地。”老太太立即怒气冲冲的骂道,眼里尽是恶毒之色。
“哦。”傻子很听自家老娘的话,也不打粥了,放下碗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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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傻相公回来的时候,小晓正在院子里走动,看见他回来,手里没拿东西,皱眉道:“今天怎么没拿饭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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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晓眨巴眼,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下地干活咯!哼!这帮东西想得蛮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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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锄了,桃花,鱼塘,岭上,呵呵。”傻子倒是乖巧,把自己锄了哪里都讲出来。
啧啧这傻子干活还不赖嘛,这加起来也有六七亩地了,家里总共十亩旱地,七亩水田,外加一点岭上开荒的,总共近二十亩。
她想了下,就对傻子相公道:“你去找里正阿公过来,就说阿爹和我有事找他!”
傻子站着不动,他眨巴眼,阿爹没叫他去喊里正阿公啊!
小晓一看这人不动,不得不心里嘟囔:真是个呆子。不过,转头一想,得还是我和他一起去。
“行了,等下陪我去找里正阿公,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拿点东西就来。”小晓对傻子相公说道,她知道这人虽傻,还是听自己的话的。
“阿娘,吃饭”傻子还记得老娘交代的事情。
“去去去,你阿娘的饭待会再吃,你是我相公,你得听我的话,知道不?不听话没有媳妇抱。”小晓没好气道。
“呵呵,媳妇,睡觉。”傻子听到睡觉,立即不再说阿娘了。
“记得,就呆这里,我要是出来不见你,你爱抱谁就抱谁,听见没?”
“呵呵,呆这里,抱媳妇。”
小晓给了对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这才进屋找东西,她记得自己偷偷的把东西藏起来了,当初分家的时候,那一家子为了把他们早点打发出去,就请了里正来,立了字据,那两亩地的地契也给了他们,要知道这个朝代想分家是很难的,历史上有几起因为分家不均的大家族,被那些心里不平衡的家族子弟给杀光了,那犯人也自己自杀死了,当时真是震动朝野,要知道那些个家族里面都有人当官的,那些像垃圾一样被丢弃的庶子庶女,利用年节时候,给全府上下都投了毒,喝的水,洗漱用的,全部都是,那些毒可以通过皮肤感染使人中毒。就算逃过一劫的人,只要回想起,脑子里全是被毒死倒地的尸体,活活的被逼疯。
正是这样,朝廷下令,凡分家者,一律公平均分,违者判个几年是轻的,情节严重的,要是大老爷不爽,你可以老死在牢里了。
虽然他们只得到两亩地,还是旱地一亩,水田一亩,还有就是个小池塘,里面没有鱼的!以及这栋破破旧旧的茅草屋。
她取出藏在罐子里的地契和田契,揣进怀里。再把罐子埋进去,用泥盖住,用脚踩平后,才走出屋子,这地契和田契还是里正给她的,本来那家极品想拿回去,而里正是个正直的,也是看着自家相公长大的长辈,见他们实在不易,就主动提出帮他们收几年,以后等稳定了再给他们,当时原主很感激来着,要知道以原主的性子,转身地契就被恶婆婆和哥哥嫂嫂们抢回去,而傻子相公,呵呵,你别期望太高!
她拉着相公就往里正家里走去。
里正家,这刚吃过晌午,男人们正坐到院子里休息。
“阿叔好,里正阿公在家吗?”小晓在院子外就看到里正的大儿子,也就是他们的阿福叔在里面休息。
“哟,是阿衡家的和阿衡啊,你们吃饭了没?我爹在屋里坐呢!”阿福叔很热情的和他们打招呼。
“打搅叔叔们了,我们找阿公有点事。”小晓客气的朝对方点头。
“哟,客气啥,怎么都是亲里亲戚的,阿衡家的太客气了,来来,阿爹在里面呢。”阿福叔说完,引了两人进去。
几人走到堂屋,就看见一位年纪大概六十岁的老人家直挺的身体,坐在堂屋中间的主位上,一脸正气,他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年轻时候在镇上的学堂里教书,为人正派,之前帮他们讨要地契和房契的就是他。
里正看到这对小夫妻进来,不知为何,不过想到那家的事,觉得今天这小媳妇肯定是有要事。
“阿公好!”夫妻俩人给长辈问安。
“好孩子,你们怎么来了?”里正慈祥的看着这对过得不容易的夫妻俩。
小晓暗暗整理了下情绪,再偷偷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太用力了,眼泪都快彪了。只见她吸了吸鼻子,走到老人跟前,跪在老人面前,一脸委屈的拿出房契和地契,颤颤抖抖地递过去。
“傻丫头,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老人吓了一跳,赶忙道。
旁边看着的阿福叔也是愣住,这是要干嘛?
而傻相公阿衡,看到自家娘子跪在地上,刚才娘子说了,要听话,现在娘子都跪了,我也跪,于是他也跪倒媳妇身边,一脸傻呵呵的笑着。
“阿公,这房契和地契,您老帮收着吧!我怕是没机会用了,您帮阿衡留着,以后要是再讨个老婆,就交给那个妹妹。”小晓抽抽搭搭的说完,又是揪了自己一下,顿时觉得痛得眼泪流出来了。
这边,老人一见这柔柔弱弱的小媳妇这个模样,心里明白怕是受委屈了,他知道这小媳妇,不多嘴,勤做事,从未抱怨过做的事情多。
“阿衡起来,快把你媳妇扶起来,有什么事跟我说,阿公给你们做主。”老爷子道。
“呵呵,媳妇。”阿衡对老人的话比自家老娘的话还听,他起来后,又去拉小晓。
小晓见目的达到,也不做作,顺着傻相公的手站起来。
“说,到底什么事,把你逼成这样。”老人睿智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俩人,他发现,好像这个小媳妇变了不少,仔细看发现她没以前柔弱了,这是好事,又看她眼神清澈,坚定,看来是会拿主意的。
“阿公,小晓要和相公合离,。”
小晓说完,除了傻子相公还在那里呵呵,其他人脸色都变了。
老爷子脸色发青,这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要合离?这日子这么难过?”老爷子问道。
“小晓自觉没做错什么,可是每天吃不饱的,还要干涸相公一样多的活,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是以请求和相公合离,在娘家最起码吃得饱肚子。”
里正看着她,见她眼神不躲不闪的,大概是相信了。
“你说说,怎么个吃不饱,还有干活是怎么回事?”
小晓听得老人家问,便答道:“小晓和相公每天吃的饭,就是粥水,里面有十几粒迷的样子,是婆婆特意交代大嫂打好的,婆婆说,傻相公既然娶了我,他每天干多少活,我就得干多少活,不然连饭都不得吃。”
“老爷子,我也是被逼得没法子,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小晓是一脸无奈,替以前的原主感到不值。
“这是真的?”老爷子问。
旁边的阿福叔也望着她。
“千真万确,我也是被逼急了,实在没法子。”
“简直是胡闹!”老爷子拍了拍桌子,面带不忿。
这侄孙媳妇说的要是真的,那这家就是在害人了,害的还是娶进门的媳妇。
“阿爹莫气,是树根哥糊涂了,你待会把他叫来好好骂顿。”阿福叔赶紧扶住自家老爷子,心里暗骂那不争气的堂哥,什么玩意,这么对待儿媳妇,往后谁敢和他们家亲近来着。
“阿公莫气,都是我不好,,是我自己不够强,坚持不下去。”
老人缓了缓气,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站在一旁的傻子,好一会,才开口道:“阿衡,阿公问你,你可要老实回答。
“呵呵,回答。”傻子阿衡呵呵道。
“你每餐吃的是不是你大嫂打好的?”
“呵呵,嫂嫂打,娘说,管饱。”傻子说完,把另一个人给扯进来了。
老人摇头,又问:“家里谁下地?”
“呵呵,吃饭,阿衡,娘子下地,呵呵,阿娘讲。”
这下老人和阿福叔脸色不好看了,他们可是看到小晓的身体,弱得风吹都倒,走路脚步虚浮的样子,这身体还没好就去干活,没多久就会垮掉,搞不好要命!
“你婆婆他们真是!”老人都想不出什么词形容这一家子了。
堂屋里安静了好一会,里正阿公才道:“丫头,我看你是个有主意的,你说,你想怎么做?”
“阿公,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过,我再这么过下去,明年坟头上的草都有三尺高。”这一刻,小晓说话了,声音很冷静,仿佛考虑了很久般终于下了决定。
而在老人眼里瞧着,怕是多心寒才会如此,若真是刚才话里的那样,谁不心寒。
只听小晓继续道:“我们本来就被分出来的,可是婆婆硬是说我当家的不顶事,没主意,要地一块种,饭一块吃,如果吃的和他们一样我倒是不说什么,可是你没看到,我们喝的粥里,米粒都数得清,我家的每天下地干活,要是回来晚了,连汤都不剩,下午还得饿着肚子去干活,我只想问,凭什么!”
老人好久才从小晓的话里回过神,他道:“既是这样,我陪你们走一遭。”
得到村里最大的官点头,小晓知道成功了一半,她知道刚才说的话,老人或许不会全信。
“阿公,我有一个请求。”小晓定定的看着老爷子。
“你是?”老人抬头看她,他觉得这小媳妇了不得,心思也够深,以前都没发觉,难道是被这样对待才变成这样?
“我想请阿公和阿福叔在我们过那边之后再去,我婆婆那人,不抓现行她是会拼死抵赖的。”小晓说完朝他们笑了下,不明而喻。
“行,我们在你们后面跟上,阿公给你们主持公道。”老人发觉好久没经历这种事情了,一种被别人需要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不过,丫头,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老爷子看着变得有主意了的侄孙媳妇道。
“阿公您说,只要不违背良心和道义。”
“好,好一个不违背良心和道义,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只要你答应,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能丢下阿衡一个人,他是个可怜的孩子。”老人说完,慈爱的看着傻子般的侄孙。
“好,我答应你。”小晓看了眼傻相公,她还真没打算离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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