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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的声音从一旁传了出来。她受不了他们两个问来问去,切不进主题。她轻盈的身躯沐着晨光,由小径款步走出来时,朱妍顿时失了神,一张俏脸僵住了。

  她娘果然没夸大其辞,这个叫风盼盼的女人,的确和她已去世的表嫂长得像极了,甚至比苏忆容还风流嫵媚,娇艳得不近情理。她表哥是因为这样才买下她的天她该高兴还是难过高兴于豫顥天迷恋的只是苏忆容的影子,并非真正爱上风盼盼还是难过他至今仍对一个死去六年的人念念不忘,而忽略了她殷殷的期待

  「你躲在后面偷听我们谈话」朱妍故意拉下脸,让盼盼知道她和她的身分是不同的。

  「也不全然是,而且只听到一点点。我是特地来找他的。」她大不敬地把手往豫顥天的脸一指。

  「放肆我和表哥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下去。」朱妍只为豫顥天一个人温柔,对旁人可极少有好脸色。

  「哇,你是当官的呀,这么会打官腔」看来这一家人都有暴力天分,得小心应付才好。「勸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就霸着他不放,看你怎么当紫宸堡的女主人。」说着,她竟肆无忌憚地挽着豫顥天的手臂,晃过来晃过去。

  「谁说我要当紫宸堡的女主人你,快放了我表哥。」她倏地击出掌风,这一掌用了九成的功力,威势之猛几乎可以在片刻取了盼盼的性命。所幸豫顥天及时挡住,并将她两人拉开数个箭步的距离。

  「盼盼,不许胡闹。」

  「我」哪有明明是她挑兴在先,出手企图伤人在后,怎地反过来編派她

  「我警告过你,不许四处乱晃。回房去。」在任何时候他都吝于给盼盼好脸色看,好像他们是宿世的仇人一样。

  「等等。」朱妍见豫顥天怒目盈然,尽管他冲着盼盼吼,但一半的怒燄却是燎向她的。她不是傻瓜,她看得出来,盼盼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并不逊于她。聪明人就该在这节骨眼表现出名媛閨秀的风范,直接把这个小娼妇给比下去。「我刚才口气差了些,希望你大人大量。」

  很抱歉,我碰巧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心小眼小女人。盼盼瞅她一眼,道:「知错能改,善哉善哉。」

  「是善莫大焉吧」好笨,连这也不会。

  「真的,什么时候改的,也没知会我一声」她笑得更得意了。勾心斗角,玩弄心机这种「游戏」是她们风軒姐妹们闲闲无事最常要的手段了,欸,好久没复习,都快忘了。

  「表哥,她就是你的新欢风盼盼」她没说完的还有一串话是怎么这么浅薄无知

  豫顥天冷冷地盯着盼盼。「你玩够了没还不回房去。」

  「要我回去可以,你跟我一起回去。」没把她的宝贝要回来,她岂肯这样轻易放走人。

  「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囗,真是」寡廉鲜耻朱妍气她竟没大没小的和豫顥天说话。

  「嘿,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应看得出来,我们是相看两相厌,甭说爱,连喜欢都谈不上。对不对哦」她朝豫顥天吐了吐吞头,扮了个鬼脸,复转头调侃朱妍。「请你加把劲把他追回去当夫婿,免得遗祸他人。你们慢慢聊,我先告退。」走了两步突然想到还没问豫顥天要回她的宝物,忙又转身。「我有急事跟你谈,麻烦你待会儿务必回小楼一趟。」

  第六章

  兀自踱向离别楼,半途见一楼宇,名曰寄月軒,房门半敞,里头陈设亮丽,十分耀眼。盼盼看看四下没人,自己又闷得很,不如进去逛逛。

  入门拨开当中挂顶的细密朱红帘子,四下排着十二把黑漆太师椅,两旁悬着许多名家的山水古画,堂皇而雅致。

  拾级而上,尚有三间廂房,最前面的一间格外彩绣辉煌。红纱宫灯c飞龙雕刻c高几c瓷瓶连墙上的画也看不见

  一只巨掌猝然摀住她眼,扳转过她的身后,快速架往楼外。

  「为什么我只是进去瞧瞧,并没其他企图。」盼盼甩开豫顥天的手,愀然不悅地嘟着小嘴。

  「那个地方不是你该去的,从今以后不准你再靠近寄月軒一步。」他的火气说来就来,完全不需要时间醞釀。

  「不给去拉倒,把我的东西还来。」她张望了下左右,咦,那个漂漂兇姑娘呢

  豫顥天一愕。「什么东西」

  「少裝蒜了,我那包珠宝首饰不是你拿的会是谁」

  「我拿了你的首饰」他听得一头雾水。

  「承认就好。」罪行确鑿,她就不客气了,两手堂而皇之的往他身上一阵摸索。

  豫顥天似乎并不以为忤,直挺挺地出着她搜寻。唔,这感觉满不错的,很怎么说呢如柔软的丝巾,蜿蜒飘漾,充满蠱惑。

  「没有」笨哦,他怎么会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盼盼抬头瞪着他,嘿,他干么陶醉成这样「你」

  「还痛吗」他轻抚她瘀红未尽全褪的脸颊。

  「不痛。」少在那里假惺惺,盼盼才不领他的情。「把珠宝还来,我就原谅你

  豫顥天怔愣半晌才明白她所指为何。「紫宸堡供你吃c供你住,还需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那些东西到哪儿去了,他的确不清楚,如果她喜欢,他可以给她十倍于那些首饰的珠宝。

  「是我的东西就该还给我,你想买一送一」一急起来,她就开始口不择言。

  「你是我的人,同理可证,你的东西想当然尔也是我的东西。我暂时免费替你保管,你该感激我才对。」他存心逗弄她。

  「多谢你的鸡婆。」盼盼气得眼瞳烧起两簇火炬。没有了那些珠宝,等她逃出紫宸堡以后要怎么过活何況还有亚倩c亚萍和亚娟她们需要她关照。不行,今儿拚了这条小命,也要把东西要回来。「那些首饰和你庞大财产相较,只是九牛一毛,是男人的话,就别婆婆妈妈,拿出来,我不要你帮忙保管。」

  「这么赶着要回去,莫非你有急用」这是否意味着她又要再一次离他而去豫顥天的胸囗结实地撞击了下。

  「对也,不对,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有安全感。」有了盘缠她才可以随时跷头呀。

  「在紫宸堡你没有安全感」他稍一用力,将她拉进臂弯里,让她的脸颊帖在胸囗倾听他的心跳。

  盼盼略一挣扎便乖顺地倚偎在他身上,她知道自己只是蜻蜓撼树,根本拿他莫可奈何。和这种冷热无度的人在一起,怎么会有安全感记得见面之初他就警告过千万别爱上他,这么尖苛的戒律她怎能忘了。

  他心跳得很快,这股原始的刚阳之气也是她所心仪的,但偎在他怀里,盼盼非仅不觉得舒心快慰,反而有欲呕的痛楚。

  多久以前一炷香还是一盞茶的工夫,他先和那美丽的表妹卿卿我我,现在又迫不及待地来招惹她。小江儿所言不实,他根本是个用情不专的浪荡子。

  「不要转移话题,你究竟还是不还」

  「还,但不是现在。」豫顥天托起她滑润的下巴,坚定地道:「除非我确定你已打消离开紫宸堡的念头。」倘使藉此即可留住她,他并不介意背黑锅。

  小人盼盼掄起拳头,真恨不得把他可恶至极的邪笑打掉,但转念又想,以她的绣花拳对付一条小狗狗都不够看,何況是他。

  唯今之计只能智取不能力夺。悄然把拳头搁下,纤指扣往他腰际,用柔得不能再柔的语调问:「你真那么希望我留下来」让你见识一下我勾魂攝魄的媚功。

  「是的。」他情迷意乱地梭巡她的朱唇,轻啄着。

  「何必非我不可,你还有个表妹对你情深意厚,我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吃醋了」他心中一阵要不得的欣喜。

  「我有权利吗」盼盼扬眉撇嘴,一副可怜兮兮又潇洒无谓狀。「只要你不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哪还敢要求别的。」

  豫顥天煥发的光彩顿时失去了颜色,悒郁迅速占据他的眉眼脸庞。他确实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天晓得他有多懊悔,多么不捨。然,这件事情她都没有错吗为何她要不告而别为何她要触犯他的戒律和一群无恶不作的盜匪廝混动心忍性对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是多么艰难的事。

  「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的过错」

  「不必,你是有钱的大爷,做错事也是理所当然,何必弥补我是卑微的小人物,注定了有理难伸,有苦无处诉,我认了。现在我只想要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这不过分吧」

  说穿了,她就是不肯原谅他。

  豫顥天驃悍頎长的身量,剎那显得异常萧索而寥落。

  「我没有你要的东西。」但他愿意以等值的珠宝餽贈给她,哪知这句话尚未出囗,盼盼即气呼呼地往前院疾走。

  「你上哪儿去」豫顥天疾步拦住她。

  「到衙门告你偷窃c侵占c和死不承认共三大项罪名。」

  「无凭无据,为何一囗咬定是我拿的」他多的是金山银库,她那一点首饰还不够漕帮一个月的开销呢。

  「除了你还会有谁以那些宝物当手段,让我心不甘情不愿却仍得乖乖地留在紫宸堡」

  「你会吗因那些私蓄而留下」他在期待什么拿钱留住一个唯利是图的女人

  「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的,你是不是就把东西还给我」信用诚可贵,人格价更高,若为金钱故,两者皆可拋。因势制宜嘛,撒点小谎也无不可。

  「我说过了,我没有拿你的珠宝,但是」

  「就知道你是个大坏蛋」盼盼怒火攻心,一下打断他的话,破口大骂。「你专门欺负弱小,乱占人家便宜,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可恶,打不到你,我脱鞋子丟你。可惜还是没打到,而且两只绣花鞋全部掉进水池里。

  「闹够了可以轮我说句话吗」盯着她两只小巧可爱的光脚丫,豫顥天真感啼笑皆非。

  「我不要听,我现在就要到衙门告官,你是好汉就别拦着我。」她摀着耳朵,低着头,吃力迈开大步朝前直走。

  「那边不要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豫顥天警告未及,盼盼已误入「歧途」。

  「啊」惨声惊起,她已一跤跌进泥淖里。

  那是易仲魁特定保留的一块湿地,专门用于养殖水鸟,每年春秋两季,候鸟南遷时,这里就会聚满来自北方的各式各色鸟儿,或覓食c休憩c追逐其景之美,令人目不暇给。

  一般外来的訪客,若未经事前告知,常发生和盼盼一样的窘況。

  「你没事吧」不听他的勸,自讨苦吃了吧。

  「我这样你说是有事还是没事」盼盼挣扎着站起来,但因地太滑,重心不稳,不一会儿又摔倒下去,污水和泥巴高高溅起,她的衣裳c手脚和头脸无一倖免,统统变成黑褐色。

  豫顥天焦灼地站在岸边,救她不是不救也不是。

  「让我来帮你。」否则她恐怕奋斗到掌灯时,仍走不出来。

  「不必,我自己会起来。」短短几步路,用爬的都可以爬出去,怕什么

  盼盼不想让豫顥天看笑话,鼓起勇气,危危顫顫如履薄冰地缓步移动。「啊」地实在太滑了,她又赤足,缺少鞋子的摩擦力,更是连站直身子都有困难。

  「真的不需要我助一臂之力」他居然啣着嘲弄的笑靨,兴味盎然地欣赏她一身狼狈。

  此仇不报非君子。盼盼偷偷从泥地里抓了两大把烂泥,预备伺机让豫顥天「感同身受」。

  「好吧,如果你真的很想帮忙的话,就过来扶我一把。」

  「没问题。」豫顥天从一旁池子提出一大桶水,嘩地往盼盼兜头淋下去。

  「啊你这是干什么」盼盼经他这么一淋,双手的「阴谋诡计」瞬间就完全瓦解了。

  「沖洗干净,才不会让我近墨者黑呀。」豫顥天是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那点小把戏。

  无所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迟早她会找他算总帐的。「现在总该把我拉上去了」

  「行。」但见豫顥天腾空而上,须臾已将盼盼由泥地拎起,带到一处水井边。

  「干么带我到这儿,我要回去沐浴更衣。」盼盼没注意她那袭轻薄的衣衫已湿得紧帖肌肤,一如裸裎。

  「就在这里洗吧。」夏日晌午,人伞炽烈,即使不用温水,也不至于太过冷涼。

  「我不要,我」低头才惊觉这副德行,真是不能见人。「好,好吧,但是,可不可以麻烦你,把袍子借我一下」

  豫顥天点点头,二话不说就把身上唯一的遮蔽脱下来交给她。

  一见到他裸露的,盼盼慌忙转过脸去。「好了,我要沖一下水,然后换衣裳,你能不能去替我把风」

  豫顥天啥话也没说,旋即走到小径旁守候。

  盼盼四下环顾好一会儿,才惴惴不安地褪下冷衫湘裙。好冷想起以前在风軒时,仆妇总是把井水晒温了才端进寢房供她洗滌之用,而今想着想着,颊间又隐隐作疼,不禁悲从中来,摀着嘴低低饮泣。

  豫顥天听到哭声,惊愕回眸,见着了她雪白纤瘦的背。在艳阳下,又近在咫尺,几乎可以看到白色的茸毛在闪动,一下一下,无限的诱惑。

  一股原始的悸顫,难以收拾,惊心动魄地迸发。豫顥天在匆促之间,神为之夺,他欺身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拥抱盼盼入怀。

  「别哭呵,别哭」捧着她的脸,他的吻如急雨繁落,像孤注一擲的赌徒,理智全失,竟没留意到老榕树后面来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双百指千爪恶毒的眼,刺得盼盼背心一片斑斕。

  「偏要。」盼盼由初初的啜泣,改成放声痛哭。哭是她唯一的发洩,除了哭,她还能如何

  「给我补偿的机会。好吗」他是真心诚意的。

  「把东西还给我,就是最好的补偿。」

  「你还是认定那些珠宝是我拿的」豫顥天自嘲地苦笑。「在你眼里,我的人格当真这么不堪」

  那天夜里,豫顥天遣人送来了六大箱的金银珠宝,每一件宝饰都是价值不菲,打造得十分精致。

  盼盼把箱底都翻遍了,硬是没找着她遗失的那包首饰。「豫顥天存的什么心」她喃喃自问。「难道他有收藏别人东西的嗜好,或者要留下作纪念」

  「风姑娘。」小江儿端着一只托盘,上边放了盈尺各色的布匹綢缎,和一瓶不知名的白色瓷罐。「爷送你的。」

  「才不稀罕他送这些有的没有的。」盼盼脸上殊无喜色。常言道:无功不受祿。她不是个貪得无饜的人,在风軒时多少情深意厚的王公贵族一擲千金,只为买她一笑,她都不放在心上了,焉会对豫顥天这大坏蛋的餽贈感到欣喜。拿了他的东西,将来难不成还要跟他牵扯不清

  「这些珠宝每件都价值连城,怎么说是有的没有的」小江儿把布匹搁在桌上,蹲到櫥柜下,摸索了半天,摸出一个小布包。「你瞧,比你这些首饰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哈,原来是你拿走的。」盼盼兴奋若狂,抱着小布包又亲又吻。「你拿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是我呀,是你藏的。」小江儿无辜地说。「那天你和爷闹囗角,把这些珠宝撒落一地,我进来帮忙收拾好之后,因一时找不到地方放,你就匆匆忙忙把它塞到那里面去。」

  「对哦。」真健忘,前后不过几天,怎么就不记得了还一迳的指着豫顥天喊捉贼,他铁定气死了。「谢谢你提醒我,来,这个送你。」

  小江儿看她手中的翡翠耳环,圆润剔透,精巧可爱,想拿又觉不妥。

  「举手之劳罢了,小江儿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

  「别客气嘛。要不然」不经意地瞥见那瓷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雪蓮花粉。是表小姐送你的,吃了可以丽颜美肤,是女人最钟爱的珍品。」

  「噢」据说雪蓮唯天山仅有,且三年才开一次花,花已经够难得了,何況是粉。她与那朱妍素昧平生,为什么要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也喜欢」

  「当然喽,可惜小江儿身分卑賤,怎用得起这么名贵的东西。」说话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那小瓷罐。

  「送你。」她已经够美了,用不着它来锦上添花,盼盼对自己的长相颇有自信。「如果你不收下,就把它退回去给朱姑娘。」她才不要那兇婆娘的东西。

  「这既然如此,那小江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女为悅己者容,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大概都少不了这爱美的天性吧。「但,万一表小姐知道了不高兴」

  「放心,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会知道」盼盼疲惫地打了个呵欠。「请过来帮我把这些珠宝移到墙角。」

  「你不喜欢放这儿很容易遗失的。」小江儿力气挺大的,一个人推一箱,三两下子就叫六只木箱全部靠边站。

  「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也用不着。」寅夜潜逃,攜带的东西越少越轻便越好。

  「怎么会虽然爷对你百般疼寵,但你总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开销,留着它可备不时之需呀。」

  「你刚刚说什么」

  「留着这些珠宝以备不时之需。」

  「不是,意外的开销再往前面一点。」她有必要纠正小江儿的错误观念,免得以訛传訛,让她受不白之冤。

  「爷对你,呃」小江儿被她这么一问,反倒躊躇了。「是我说错了」

  「嗯哼。」一提起豫顥天她就忍不住上火。「你家主子非但不曾疼寵我,还经常痛责打骂。劳烦你把这个正确的讯息一传十c十传百,请大家告诉大家。」

  「是是这样吗」小江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爷对你真的不好,那他为何要送你这么多昂贵的宝物」

  「那是因为」绝不可承认豫顥天是为了补偿她的誣赖,不得已花钱消災,免得她无凭无据还恫吓要到衙门告官。「因为他良心不安,财大气粗,而且爱现。」

  小江儿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说的这个人确定是我家主子」怎么她好像不认得

  除了那个杀千刀的贼星货,还会有谁盼盼心里狠咒,当着小江儿的面则不好说得太露骨。

  「要不是怕破坏你们主仆间的感情,我实在不愿意让你知道,你家这位爷,根本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满嘴仁义道德,却是一肚子坏水,而且呀嘿,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怎么傻愣愣的,一点也没反应

  「爷。」小江儿连嗓音都发顫了。当盼盼喋喋数落豫顥天时,她就瞟见廊下的人影,拚命挤眼弄眼示意她别再往下说了,哪知她正骂到兴头上,又背对着房门,于是乎就一切为时已晚。

  才说曹操曹操就到盼盼大大地吞了囗冷气,她的正义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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