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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九章 王妃有喜了

  不及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奇山怪石,唯有十几株有百年树龄的古树连绵遮天蔽日,几座亭台楼榭点缀其间。南湖的景色在余惜研看来,安静简约。

  几处假山石,大片的绿草地,南湖就是那璀璨的明珠,成了点睛之笔。

  粼粼水波杨柳低垂,淡雅花香鸟鸣清脆。湖中的画舫上袅袅琴音随风荡漾,舞者羽衣飘渺映入湖水中,端的是无忧之曲消愁之处。

  看着前面三个大男人谈兴高昂,余惜研也不知是不是太阳晒的,总觉得胸口有点闷,眼前恍惚。不想打扰别人的游园兴致,遂让雀翎去对韩晔悄声告知,自己到湖岸边的亭台水榭里去坐坐。

  刚转身走了两三步,那边韩晔听了雀翎的话,就立马走了过来

  “怎么拉,不舒服吗?”韩晔的手覆在余惜研的额头上试探温度,紧张的眸光落在她的面庞:“脸色怎么发白了,风影,快去请大夫。研儿,先到亭台里歇歇。雀翎,给王妃端点茶水来。”’

  风影应声要跑出去请大夫,余惜研忙开口道:“风影别去,王爷不用紧张,我没事。可能是太阳晒的,我去凉亭里歇歇就没事了。”

  风影站住了,以询问的眼神看着韩晔。

  韩晔狐疑的拉着余惜研的手,不放心的问道:“真的没事吗,研儿可别瞒着?”

  郑猷和容云霄也围了过来关心的说着:“不会是中暑气了吧,还是请大夫看看吧。”

  余惜研不在意的道:“不用紧张,就是感觉有点闷,我去歇歇就好了。”

  “是有人不舒服吗?本公子略会些歧黄之术,可否需要帮忙?”清冽的嗓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韩晔闻言大喜,忙转身看去。

  说话之人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长身玉立白希绝美的脸庞略显清瘦,潋滟的桃花眼带着浅浅的笑意。未成梳髻的乌黑发丝披散在脑后,穿一身宽袖云锦丝白绸衣袍,手拿白玉扇轻摇,偶有发丝被风吹起,飘飘渺渺似踏云御风而来的仙子。

  韩晔见其风华无双容貌出众,谦和有礼贵雅出尘。面容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遂拱手说道:“多谢公子援手,冒昧问一句,公子贵姓?”

  华清越的目光略过韩晔望着余惜研一个回旋,才对韩晔回礼:“免贵姓华,莫城华府次子。”

  “原来是莫城首富华府的二公子,幸会幸会,本王乃是鹿池洲韩晔。携内子好友前来游园,不想内子偶有不适,有劳华公子搭搭脉。”韩晔扶着余惜研,牵过她的手道

  “原来是纯王爷,幸会。些须小事,先带王·····王妃到到亭间坐下吧。”华清越硬着嗓子说出王妃两个字,心似乎被钝刀一片一片地割着一般,疼得无力。

  早在他说话时,背对着他的余惜研就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不回头看也知道是谁。她的身子僵了僵,缓缓地回头看着他。华清越,一别四个多月后,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他?几月不见,竟清减许多。那扫向自己的目光透着哀伤和孤寂,鲜少穿白衣的他,恰是天山皑皑白雪中的雪莲花。

  这里的人甚少穿白衣,一般是只有没有功名在身的,或是家有丧事的人才会穿。

  她的心沉甸甸的,他再吊念什么?

  在观景亭里,坐在石凳上的华清越修长的手指搭在余惜研裸露的手腕上,浓密的长睫毛微垂,似是在认真的诊脉。

  余惜研低垂着双目,不言不语的坐着,什么也不想的放空了心绪。既然不能回应他的感情,那就什么也不要说的好。

  韩晔站在余惜研的身后,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华清越,想从他的脸上能看出端倪来。他已经想到了,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年轻人,就是几个月前曾和红蜘蛛一起洽谈军资的人。只是相比之前红衣飘扬犹如烈焰般耀眼的样子,多了份人世间的沧桑。

  雀翎忧虑的目光扫视着那亭间的三人,似乎华公子搭脉的时间有点长了,会不会让纯王爷疑心呢?眼眸转动,有了想法。倒了三杯茶水放在托盘上小步上前,在石桌上放下,端了一杯在华清越面前放下,清咳一声道:“公子,天热先喝口凉茶吧”。

  华清越从愣怔中醒神,看了一眼雀翎,然后对韩晔道:“纯王爷,王······王妃有······喜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怀孕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的,华清越只觉得自己的心痛的无以复加,似被刀扎的千仓百孔鲜血淋淋。

  余惜研猛的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华清越没有血色的脸,自己的脸色也变的更加苍白。在此时此刻,由华清越第一个来诊断出她怀有身孕了,由他亲口说出来,那华清越的内心是何感想,余惜研简直不敢也不忍心去猜测。

  与此不同的是韩晔,原本忐忑的猜想着余惜研是否是生病了,让华公子沉吟半响不语,没有思想准备的听到她是怀孕了。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得开心的心花怒放。

  和余惜研成亲以来,总觉得她给自己的感觉是那样的缥缈,就像是天边的云朵,远看近看都是那么的美丽迷人,却少了一层烟火味。清静淡雅,若即若离好似随时都会消失一般。他每趟都把自己崩的紧紧的,有一种生怕她会消失的感觉。

  如今,在她的身体里孕育着自己的骨血,一个她和自己的合二为一共同创造的果实,此时才觉得好像飘飘然的脚踩到了实地的真实,兴奋的血液加速运行,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了,将是自己孩儿的母亲了。

  狂喜的纯王爷做了平生从未有过的逾越动作,蹦跳两步后,转身一把抱起余惜研:“本王不陪你们游园了,你们自己玩吧,本王要带王妃回去安胎了。”哈哈笑着迈步就走,走了三步又回头对呆立的华清越道:“华公子,烦扰你为本王妃开写安胎的药方子,王妃这些日子都见瘦了。”见华清越点头了,才咧着嘴不管不顾的转身离开。

  郑猷和容云霄见韩晔失了平日里的镇定,像个孩童般的喜笑颜开,不由得也笑意嫣然的摇摇头,对华清越拱手道:“华公子,失礼了,请到敝下榻处略坐坐,一叙如何?”

  华清越木然的点点头,跟着一起缓步出园。

  郑猷和容云霄对华清越谪仙般的风姿倾慕不已,又见他会医术,也有了交攀之意。华清越虽是内心苦涩,但见两人一路上言语恳切以致拳拳,也就和二人淡然相处。

  余惜研靠在床上,无语的看着还在兴奋的韩晔,在床前走来走去的叨咕着:“十月怀胎,还有八个多月孩儿就降临了,奶娘要请的,一个,一个不够,还是两个吧。带孩儿很辛苦的,不能让研儿累着,再买几个丫鬟侍候着。本王的孩儿,嗯,是男孩长得要像本王,女孩要像研儿。不对,男孩女孩都要像研儿,研儿比本王好看。男孩起什么名字呢,本王的嫡长子呢。”对着余惜研道:“研儿,我的孩儿起什么名字才好?听起来要威武大气,嗯,还要朗朗上口的。对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与众不同的。”

  余惜研扶额,这个自言自语的男人还是那个寡言的纯王爷吗?他还知道他在干嘛吗?有没有人能够把他带走,让他能从狂热中清醒清醒。

  韩晔尤不知,还坐在床边上,倾身靠近余惜研,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着她的脸庞,目光灼灼的道:“研儿,谢谢你嫁给了我,现在还给我养育孩儿,让我有了家的感觉。相信我,以后我不会让你和孩儿受委屈的。”

  余惜研的心里酸酸的,在皇宫里,看见每一个人对韩晔都是不屑和漠视的眼神,她会觉得很气愤。皇上对韩晔的冷漠和偏颇,她会觉得很心寒。今天看见他开心的一面,简直就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她才惊觉,韩晔也才二十出头,从十二岁就被扔在荒凉的封地里孤独的成长,他也需要温暖需要爱。自己既然和他成亲,做了他的王妃,以后就是长久相伴的人,风雨与共的人,平时对他的关心是不是太少了?自己现在怀孕了,一个即将做母亲的人,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家庭,她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有像他父亲那样的经历。既然成了亲,师兄就只能是永远的师兄了。

  余惜研决定不在去多想,反抓着韩晔的手握在掌心,温柔的道:“夫君,不着急的,时日还早,你慢慢的想吧。多想几个备着,到时候在挑一个就可以了。”

  韩晔的眼里笑意满满,将余惜研的手覆上自己的脸颊,宠溺的道:“研儿,你真是上天赐给我的福分。今生有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韩晔在余惜研的面前,从来都没自称过本王。他总是自觉的把自己和余惜研摆在平等的位置上。余惜研慢慢的感觉接受着他的真心,也慢慢的开始付出着。

  妙玉进来,隔着纱幔轻声道:“王爷,刚才华公子开的药方,药已经熬好了,现在要端进来吗?”

  韩晔目不转睛的看着余惜研,柔声道:“研儿,先把安胎药喝了再睡一会好吗?”

  余惜研点点头,韩晔才回头对妙玉道:“把药端进来吧,再拿几个蜜枣来。”

  看妙玉端着药盘走进来,里面还有一个小碟子里放着几个蜜枣。韩晔伸手拿着药碗试了试温度,不是很烫的,才递给余惜研。

  中药的气味很难闻,看余惜研皱着眉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喝着药,还嫌弃的撇着嘴。在她喝弯腰后接过空碗放在托盘上,拈着一颗蜜枣塞到她嘴里,韩晔不厚道的笑着说:“研儿,良药苦口,为了咱们的孩儿,你可要忍耐一二了。”

  余惜研斜睨着韩晔道:“是药三分毒,还是少吃的好。”拈起一个蜜枣递到他嘴边“你也尝尝,味道不错的。”

  韩晔张嘴,连带着余惜研的手指一起含在嘴里,舌尖在指腹上缠绕一圈。

  温热的感觉从指尖传递,抽回手指睇眼一旁站立的妙玉,余惜研脸一红,嗔了一句:“外面还有人呢,你还是出去陪陪吧。”

  韩晔笑着说:“先陪自家娘子要紧。”

  余惜研正要再劝两句,就见雀翎走进来,对韩晔蹲了蹲道:“禀王爷,容世子和郑世子留了华公子用晚膳,请王爷前去喝茶。”

  韩晔点点头,对余惜研道:“这下好了,不用你撵,我也不能陪你了。这个华公子乃是莫城首富华府的二公子。华府的名声还不错,不是那等为富不仁之人。我也意欲和他交为朋友,此时要去会会。研儿小憩一会,等会和我一起用晚膳。”

  余惜研浅笑着说:“王爷有事只管忙去,我这里无甚要紧事。”

  韩晔倾身,在余惜研的唇上温柔一吻,才起身,对雀翎道:“好好的守着王妃,不要有任何的闪失。”

  雀翎和妙玉忙应道:“王爷放心,奴婢等不敢怠慢。”

  韩晔犹自望着余惜研。

  余惜研浅笑着对韩晔道:“你只管去吧,我等你回来。”

  韩晔笑着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妙玉端着盘子下去了,雀翎走到余惜研的面前轻声道:“三姐,三爷在等着和你见面,可是现在王爷粘你粘的紧,怕是不方便了。”

  余惜研掀被下了床,走到窗前坐下,望着满天的繁星目光沉沉的。

  自从成亲以来,韩晔每天都跟她同进同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不是说笑话,那样子就像是被丢弃的孩子找到了亲娘一样。就是和容云霄郑猷在聊天观景,余惜研也要在他的视线内。这样的情况下,怎么能撇开他去见徐睿言?

  余惜研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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