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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回寻踪

  “爹,阿焕又不是外人,和他说没有关系的!”一想到齐景焕,皇甫永宁的眼睛不由微笑着眯了起来。看到这一幕,皇甫敬德心中涌起一阵无法言说酸涩滋味,顿时沉默了。

  皇甫永宁可不知道她爹心中的酸楚,只道她爹在生闷气,便讨好的解释道:“爹,咱们才回京城半年,对京城的人事都不熟悉,可是阿焕自小在京城长大,手底下也有人,刺探消息再容易不过的,而且我们这不是出来寻哥哥么,也分不出功夫,阿焕留在京城,做这事再合适不过的。等咱们找到哥哥一起回到京城,阿焕那边什么都查清楚了,到时也好和公孙叔叔说话不是。”

  皇甫敬德长长吁了口气,沉声说道:“你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为父还能说什么。你们啊,到底年纪小,不懂事!怎么能这样做事!”

  皇甫永宁瞧着她爹象是真生气的样子,赶紧低头耷脑的小声说:“是,爹说的对,孩儿下回再也不敢了。”

  皇甫敬德还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指指床道:“赶紧去睡吧,爹打地铺。”

  皇甫敬德受了十数年北地风雪之苦再加上无数次受伤,就算他是铁打的身子骨,到底也是有些损伤的,皇甫永宁哪能让她爹打地铺,她赶紧将自己的铺盖在地上铺好飞快钻了进去,然后用被子蒙着头嗡声嗡气的说道:“好困,我要睡了,爹,晚安。”

  皇甫敬德知道女儿心疼自己,心中很是熨帖,脸上露出笑容,缓声应道:“好,快睡吧,爹也睡。”

  一夜无话,次日刚交寅时,天色还黑沉的紧,皇甫敬德父女已经起身了,皇甫永宁下楼去灶房打了两大壶热水,一壶给她爹洗漱,另一壶则放在一旁等着公孙元娘起来好用。

  公孙敬德简单盥洗一回,他还没有洗好,旁边屋子里的公孙元娘便过来了。

  “皇张伯伯”公孙元娘张口就想叫“皇甫伯伯”,见皇甫永宁皱眉摇头,这才想起昨晚他们说过皇甫伯伯化名姓张,便赶紧改了口。

  “起来了,赶紧洗漱吃早饭,先与我们一道走,路上再说你的事。”皇甫敬德点点头,示意公孙元娘拎起桌上的热水壶回房梳洗。公孙元娘连忙应声称是,拿了热水回房梳洗。她的动作倒也迅捷,不过半注香的功夫就已经洗好收拾停当,拿着剑背着包袱过来了。

  驿丞此时也起来了,他赶紧张罗起一桌丰盛的早饭,带着驿卒送到皇甫敬德的房间,看到昨夜那个凶蛮霸道的姑娘也在这里,驿丞面上不显,心中却暗自惊讶。

  因为公孙元娘并不曾掩饰自己的身份,所以皇甫敬德故意当着驿丞的面说道:“你这孩子听风就是雨,也不想周全些,纵是你想去清平寺为祖母祈福,也不该这般着急出门,总该与家里人一道才好,得亏是遇到伯伯,要是遇不到,岂不是吃苦头了?”

  清平寺是距海城驿一百多里路外的一处香火极盛的寺庙,供奉的是药师菩萨,据说灵验无比,常有各地信众前来朝拜进香祈福,所以皇甫敬德才会有此一说,为的也是保护公孙元娘的名声,否则以公孙元娘这般莽撞的行为,还发生在人口流动性最大的驿站,她的名声可真就被毁了。

  驿丞听了皇甫敬德之言,心中就算是没有全信,也不会有那些不堪的猜想了。只带着人将早饭摆好,躬身陪笑道:“张将军请用早饭,小人告退。”

  皇甫敬德微笑言道:“有劳了,阿黄,看赏。”皇甫永宁粗声应下,将一锭莫约十两的银锭子放到驿丞手中,说道:“多谢您了,烦请给我们的三匹坐骑喂些细料食水,我们吃了早饭就走。”

  驿丞心知那十两银子不只是打赏,还有封口的意思在里头,便笑着应道:“好好,多谢张将军,小人这便去安排。”说罢,驿丞带着驿卒退了下去。

  公孙元娘听了皇甫敬德的话,脸上烧的火烫,那般大方的一个姑娘,此时也深深低头没脸说话了。还是皇甫永宁听着驿丞等人已然下了楼,才对她低声说道:“元娘,爹的话是说给驿丞听的,你别往心里去,赶紧吃早饭,我们还得赶早上路。”

  皇甫敬德也道:“永宁说的是,过来一起吃饭。”

  三人默默吃罢早饭,下楼牵了马匹出了驿站,上马径往西南方向而去。莫约骑了半个时辰,三人下了官道,在一处已然破败的土地庙处停了下来。

  “永宁,你立刻送元娘回京。”皇甫敬德翻身下马,以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

  “皇甫伯伯”公孙元娘红着眼圈儿叫了一声,声音中满是委屈和不情愿。

  皇甫敬德想了想说道:“莫怕,伯伯会写封信给你爹,你回京后可以先去伯伯家住一阵子,等到时会有转机的。”皇甫敬德知道公孙元娘怕的是什么,便缓了声气安慰于她。

  “这皇甫伯伯元娘对不起您”公孙元娘自然知道皇甫敬德的安排是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她眼圈儿更红了,扑通一声跪倒在皇甫敬德的面前,心中很是愧疚纠结。

  “你这孩子,好好的跪什么,快起来。”皇甫敬德赶紧伸手去拉公孙元娘,正在此时,一阵细细风声响起,皇甫永宁闻声眼带欢喜的腾身而起,直直向南冲去。

  “阿黑”皇甫永宁飞出足有十数丈,才与飞奔过来的阿黑抱到一处,“阿黑”皇甫永宁紧紧抱着阿黑的脖子,一人一虎亲密无间,在地上狠狠打了几个滚儿。

  “阿黑也在这里?”随后赶来的公孙元娘看到阿黑,惊喜的叫了起来。

  “阿黑向来与我们形影不离的。”皇甫敬德微笑着解释一句,蹲下来摸摸正在撒娇的阿黑的头,笑着问道:“阿黑可是发现了什么才来找我们么?”

  阿黑听了这话立刻放开皇甫永宁,跑到皇甫敬德的身后,用硕大虎头顶着他的腰往西走。皇甫敬德与皇甫永宁心下明了,阿黑必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回来找他们,要带他们去看它的发现。

  “元娘”皇甫敬德看了看公孙元娘,心中有些为难。毕竟公孙元娘只知道他们父女出京,却不知道目的何在。而且他们也不知道阿黑发现的到底是不是皇甫永安的下落。

  “皇甫伯伯,要不元娘回海城驿等您和永宁姐姐?”公孙元娘立刻反应过来,赶紧小声提议。

  皇甫敬德略想了想,摆手道:“算了,还是一起走吧。永宁,你脚程快,和阿黑先走,爹和元娘随后就到。”

  皇甫永宁点点头,向公孙元娘笑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元娘,你和我爹慢慢走。”说罢,皇甫永宁和阿黑如两只离弦之箭一般,往西冲了出去。

  皇甫敬德与公孙元娘回到土地庙前各自上马,带上皇甫永宁的坐骑,二人三马亦往西而去。

  皇甫永宁在阿黑的引路下,往西飞奔了莫约四十多里路,穿过一座并不算太高的山,来到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小村子。此时莫约寅正三刻时分,整个村庄上空有数十缕青烟,想来是村中农家正在做早饭。

  “阿黑,我哥在这村子里?”皇甫永宁并没有立刻进村,而是寻了个僻静之处,仔细问了起来。

  阿黑连连点头他那硕大的虎头,然后抬起前爪指向村子的西北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说明情况,阿黑索性用爪子在地上划了起来。只见它先用爪子刨出一颗草,然后将草叼到空地上,再用爪子围着那颗小草画了个小小的圈子,又在小圈子的边上用爪子划了一下,划出弯弯曲曲的三道杠儿。

  若是换了其他人,铁定看不明白阿黑画的是什么,可是皇甫永宁是什么人,那是与阿黑同吃虎乳长大的兄弟,她立刻明白过来,瞪起眼睛低声问道:“阿黑,我哥被人囚禁在村西北小溪附近?”

  阿黑使劲儿点头,皇甫永宁眼中立刻现出一抹令人胆寒的杀气。

  “阿黑,你隐藏好,在这里等爹,等爹来了告诉他我已经去探营,让他等我回来。”皇甫永宁飞快在一旁的石壁上划了几个只有她爹才能看懂的暗号,然后拍了拍阿黑的头,闪身如一颗流星,径往村子西北方冲去。

  阿黑郁闷的耷拉着虎头,扭着屁股四处走动,寻了一处草丛伏下身子,果然隐藏的严严实实,别说是有人经过,就算是皇甫敬德来了,阿黑不主动出来,皇甫敬德都未必能找到它。

  皇甫永宁深谙侦察埋伏之道,就算是村中有人走动,她都能做到一个也不惊动,还不到一盏茶功夫,她就寻到村西北的那处小溪。在小溪旁十来丈远的地方,只有一座不算很大的院子,这院子与村子里其他人间不同,村中人家围院子用的都是篱笆墙,而这家却修了青砖墙,从院外远远看去,隐约还能看到青砖红瓦的房子。

  皇甫永宁心中暗觉奇怪,也越发加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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