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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璧从清凉的孕裙换到高龄的毛衣和棉袄,陈榜才回来。

  回来的前的最后一个电话,他问她要什么礼物。

  林璧眼珠子转了一圈,有点鄙视,别人出差欧美,才问带东西,什么化妆品,衣服等等。

  他一个非洲出差,她实在想不出能带回来什么。

  “鸵鸟?仙人掌?你随意。”

  随口应付,电话那头的人无语了。

  “你认真点。”

  “认真很累。”

  “那好吧,我看着办。”

  ……

  预产期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陈榜回来了,陈爸开车去省城的机场接的他。

  林璧挺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陈妈在厨房做饭,听到开门声她回头,然后就看到了晒成了黑炭的陈榜。

  印象里的白净的斯文被土乡土色的巧克力色覆盖,林璧看着他那样子,懵了一秒后就幸灾乐祸的笑了。

  她捂着肚子大笑,笑声响彻了整个房子,陈妈因为这声音一脸措鄂的从厨房出来,三个人都用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她。

  很快林璧就停下来了,不过不是因为陈家三人的目光,而是肚子里的不对劲。

  她声音一停,表情一沉,面前的三个人就紧张了,陈榜赶紧丢下了包朝她跑了来。

  应该是笑得太用力,把孩子给笑动了,腹部的疼痛和下,体的湿意让她紧张的捂住了肚子,这个时候陈榜也扶过了她。

  “好像要出来了。”

  她抓着他的手臂害怕的看着他,他紧张的亲了下她的额头作为安抚后,横打把她抱了起来,而陈爸见状帮忙开门,然后一家人都急急忙忙的跑去医院。

  ……

  陈家的房子没有电梯,陈榜把她抱下楼的时候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让林璧想死的话。

  “我靠,你吃的什么?重了那么多。”

  但她肚子不舒服得没时间跟他计较,满头大汗的无力的一个瞪眼,只有以后跟他算账。

  很快到了医院,也进了产房。

  生孩子是个痛苦得撕心裂肺的过程,身边守护着她的陈榜被她又抓又打,还骂了。

  后来孩子出不来,医生还用剪刀把她那给侧剪了,所幸那与产痛相比不算什么。

  在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声里林璧放心的晕了过去,再次醒来,腹部以下还是疼得撕心裂肺。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老爸,因为她的手不知被谁拽得紧紧的,然后看过去,就看到了他。

  老爸坐在她的床边,眼睛都红了,看她有了动静,苦涩的笑了。

  老妈也在,她站在老爸的背后,也红了眼。

  “辛苦你了。”

  老妈心疼地弯腰给她撩了撩汗湿的头发,还摸了摸她苍白的脸,林璧听了摇头苦笑。

  “也辛苦你了,把我生下来。”

  虚弱着声音开口,经历了为人母才会感同身受。而老妈却因她的话委屈的撅起了嘴,眼里的湿意也更加明显。

  “可你还老是气我。”

  一说完老妈就哽咽了,还没明白过来这是哪一出的林璧瞪大了眼,老爸就起身无奈的把她给拉了出去。

  爸妈一出去陈榜就进来了,提着一个保温盒,林璧看他,在发现了他脸上带血的抓痕后,心虚的别过了脸。

  天知道她之前有多疯狂,又是骂人又是打人……那不是她林璧,绝对不是,她不要承认。

  “吃饭了。”

  他把床桌放好,打开了保温杯,林璧想跟他道歉,可又拉不下脸。

  所以决定看他的脸色行事。

  如果他脸色难看,她就道歉,如果他脸色还好,她就不管了。

  慢慢的扭头悄悄的瞄他,结果这一瞄,就对上了他那一双清澈又无辜的眸子。

  没有难看的脸色,可那纯净的眼神让她更加的内疚,所以不爽的踌躇之后,他还是道歉了。

  “对不起,把你抓成这样。”

  “没事,我妈说应该的。”

  他无所谓的撇嘴,也打开了保温盒,里面是鸡汤,水煮鱼,还有白饭,清淡的让她皱眉。

  “没有炒菜吗?”

  “这个补,油腻的不好。”

  他说着拖着椅子在她床边坐下,端着冒着热气的鸡汤,拿起了勺子,要喂她,但她觉得不自在。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爸妈还在呢,让我装一下。”

  他咧嘴一个恳求的笑,洁白的牙齿与那肤色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璧轻笑了一声,便没拒绝了。

  ……

  林璧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因为她一醒来,根本就没询问孩子的任何事情。

  陈妈在孩子生下后就回家给她做营养饭去了,听护士说是个儿子她好像有点失望。

  林璧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

  陈妈是喜欢女儿,可能是她没有过女儿的原因吧,之前跟她去买婴儿用品的时候她就总是选粉系的萌物,而且新房装修,她还特意设计了一间粉色的少女房……

  孩子是陈爸抱进来的,裹在厚厚的襁褓里,然后小心翼翼的送到她这个做了妈妈的怀里。

  娃娃儿闭着眼,很干净,嘟嘟着小嘴。

  他看起来很脆弱,黄色的皮肤薄薄的看得清里面丝状的血管,林璧呆呆的笑看着这个自己孕育出来的生命,手摸了摸他柔嫩的小脸,内心之处也因他开辟了一片柔软。

  迟迟的没有松手,直到手臂累得不行了,陈爸过来接了孩子。

  “给他取个名吧。”

  陈爸看着她提议,这个时候她爸妈也进来了,而现在才知道还有取名这回事的林璧也更加意识到了自己的不称职。

  她看了看陈榜,陈榜看她,似乎胸有成竹。

  “取名陈林吧。”

  他说完,两家父母都若有所思的点头,可林璧却摇头。

  “老气。”

  ……

  名字的事还是jiāo给了林璧。

  深知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写名字的痛苦,林璧觉得她的孩子名一定要笔画简单,但也不至于简单到一二三四五六……多难听。

  查了好久的字典,找了好几个字,最后把中意的字写在条子里打算抓阄。

  “有这必要吗?”

  站在床边的陈榜yù哭无泪,林璧瞪眼。

  “又没要你抓。”

  犹豫的手在众多纸团里转了半天,她终于闭着眼睛选了一个,但她自己不敢开,把它丢给了孩子他爸。

  孩子要长大知道他爸妈是这样给他取名字的,一定会怀疑自己是捡来的。

  陈榜皱眉接过了纸条,但他打开之前,林璧诚恳的看着他。

  “他要长大了,你别告诉他我们这么给他取名字的。”

  她看着他补充,可他却强调。

  “不是我们,是你。”

  他撇清关系,可她认真的盯着他手里的纸条又看他。

  “可你也有参与。”

  “你好吧,我保密。”

  他无语的低头,也拆开了纸条,林璧盯着他的动作一脸期待,直到他把纸条展开在她面前。

  ……

  孩子名字叫陈兮,而小名叫木木。

  木木卸货的第三天亲朋好友都来尽了,林璧的病房安静了不少。

  陈榜有陪产假,所以一直陪在她身边,甚至还在喂她吃饭。

  “我爸妈都走了,不需要了吧。”

  “万一来个突袭呢?”

  他这么回她,所以她没拒绝。这天中午吃完饭陈榜提着保温桶回去了,林璧躺在病床上,看陈榜买的杂志。

  敲门声响起,她仰头应了一声,门就开了。

  来的人是宋览其,没想到他还会出现,心里感慨万千。

  而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震惊的捂住了嘴,然后像被打击到了一样腿一软,拿着鲜花的手便扶住了门框。

  第一眼见他的复杂情绪被他这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赶走,林璧瞪他,手里的杂志就扔了过去,但他灵活躲过了。

  “璧璧儿,这是你吗?”

  他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口不可置信,林璧咬牙,拉黑了脸。

  “不是,你出去!”

  “我错了。”

  看她生气他终于正常的笑呵呵的走过来,把花放在了一边的柜子上,拉了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聊天还是以往的气氛,在他眼里她还能看到疼惜,只是她有了双下巴,而他笑起来多了一丝沧桑。

  他说他本来打算创业的,但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就有了责任需要生活保障,所以就找了个销售的工作。

  人帅嘴甜还会见机行事,所以收入可观,半年后就成了片区经理,也买了新房付了首付。

  “人还是需要压力,你看你这么快就飞黄腾达了。”

  林璧听完他的叙述察笑着调侃,可他却有些失落。

  沉郁的玩着自己的手指,林璧看过去,却没有找到无名指的婚戒。

  “你的戒指呢?”

  “戴了它就会跑掉很多客户,所以习惯不戴。”

  他苦笑得无辜,她叹气,只觉得这样的他让自己陌生,而他也看出了她的心思,无奈摊手之后摸了摸她油腻的脑袋。

  “别想多了,只是给她们留个幻想和可能而已,好让我多挣点钱。”

  他笑着解释,林璧理解的点头,但他这个时候却落寞的笑了。

  “你知道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说完他苦笑着看她,眼里的深情让她难以面对。

  “你选择的,就是你想要的。”

  最终她只有说出这么一句话,可他听了却笑得更加难过。

  “我没有选择,是你给我的选择,如果那晚你有回头,我们一定会比现在快乐。”

  “可如果那样,那个孩子,会成为你一辈子的心病。”

  勇敢的与他直视,她也更想希望是那个结果,只是人一生太多的顾虑,太多的羁绊,当问题变得复杂,你的渴望会让你不安,简单的初衷也会多了很多不确定xìng。

  他因她的回答而低下了头,语气里尽是落寞。

  “可现在,你就成了我一辈子的心病。”

  第二十九章

  如果是以前,他在她面前说这种话,她一定会捧腹大笑骂他矫情。

  可如今,她只能沉默无言以对。

  但后来气氛还是回来了,又聊了很久,直到陈榜回来。

  宋览其看到他脸色并不是很好,而陈榜可能是因为婚礼被打的事看到他脸色也不好看,所以这时林璧就尴尬了。

  不过宋览其很给她面子,陈榜一出现,他就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璧璧儿,你得减肥了,不是每个男人都是我。”

  走之前他笑着说道,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了楞在一边的陈榜。

  “满月酒我就不来了。”

  这是宋览其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她给了她一个微笑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

  宋览其走后林璧跟陈榜很久都没有说话。

  她发着呆看着边上柜子上他送的花,而他则坐在一边默默的给她削苹果。

  林璧并没有在意陈榜的沉默,因为她的情绪都被宋览其打乱了。

  他说的话,给她的感觉,还有自己如今的模样。

  当然不只是胖,还有心境。

  很多事情很多人,不去想就不会难过,但想到了,就是无止境的沉重。所以她后来的日子,都很少去想宋览其,每次有了那个点,她就迅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他总是出其不意的打破她的平静。

  拿起那束花,林璧无奈的看着,手指摸着那花瓣,也发现了里面躺着红色的信封。

  “你跟他还在联系?”

  陈榜突然说话了,平静的语气有些压抑,林璧听了这话心一沉,这个问题像在质疑她跟宋览其。

  离开鹏城后她从来没有联系过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情况的,可她不想跟他解释,因为这是一个原则问题,而且也连带侮辱了宋览其。

  “你呢?还跟李冰倩有联系吗?”

  她以牙还牙反问,只为提起这个名字让他不快,可他听了她的问话,有一秒的失神。

  “吃苹果。”

  逃避问题的他把手里削皮切好的水果端了送了上来,而这一刻林璧也明白自己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水果往口里送,牙尖溢出的汁液跟她的心境一样冰凉。

  为什么不约束自己的行为反倒来质疑她?她有他那么可悲吗?而他现在给她的答案,也让她看透了他离开之前的疯狂。

  那只是纯粹的生理需求,既然如此,她也不会有期待了。

  ……

  后面的气氛有点僵硬,但即便如此,陈榜还是拿出了送她的礼物,一枚钻戒,很普通的式样,但戒托里面刻了她的名字。

  还算浪漫,看来他跟李冰倩在一起的时候学了不少套路,可林璧不感冒,因为她心理清楚这只是个形式,根本改变不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第四天的时候林璧开始出nǎi了,不多,但医生说要让孩子学会适应,所以还是让护士把孩子给抱了来。

  把孩子抱在怀里林璧迟迟没有动作,医生看了出来便拉着护士走了,而这个时候陈榜却还在原地不为所动。

  “你不出去吗?”

  林璧耐着xìng子问他,虽然身体是被他看光过,可上,床归上,床,那个跟荷尔蒙有关,而现在的场合其他人的出现只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我需要吗?”

  他不在状态的问道,而眼睛却一直盯着她越发肿胀的胸部,林璧瞪眼,要不是她身体不便,怀里也不是孩子,一个茶杯就砸过去了。

  “你想饿死你儿子吗?”

  她压低声音咬牙问,意识到她是认真的他终于也把目光移到了她脸上,带着失望。

  “好吧。”

  ……

  林璧住了快一个月才出院的。

  医院床位很多,陈妈也说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怎么都比家里周全,所以拆了线后,对这些都没一个概念的林璧还在医院里呆着。

  这天难得出了太阳,林璧在病房里喂着孩子,陈榜突然闯了进来,吓得她拿着被子一挡,看到是他,便松了口气。

  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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