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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9 章

  “好久未见到蓝衣了,怪想她的,好想去看看她。”

  佑仁正色道:“现在不行,有闲庄里有杨溥的细作,我都不敢露面,跟楚师叔联络都很小心呢!”

  他问:“今天吃饭的时候,听娘说,阿琛家已经下聘了?!”

  佑仪脸一红,微微点点头:“明年过完五月节,就成亲。”

  佑仁叹口气:“希望章楠和蓝衣也有这么一天!”

  第十一章 燕雁代飞(三)

  更新时间2015-5-31 15:33:52 字数:3363

  头昏眼花,若有错漏,请大家见谅!都说发烧能减肥,不知道能瘦几斤?嘿嘿!多谢大家的关心,支持鼓励!

  .

  第二天一早,佑仁被穆文锦叫到书房。他拿出一封信对佑仁说:“你去趟蒲州!”

  佑仁接过信:“去那里做什么?”

  穆文锦说:“给从柯送封信。”

  佑仁问:“潞王李从珂?”穆文锦点点头:“我估计安重诲要动他,你去一趟,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潞王李从珂,是当今后唐明宗李嗣源的养子,任河中节度使,骁勇善战。少时随李嗣源南征北讨,颇得其喜爱。

  安重诲,为人明敏谨恪,年轻时就跟随李嗣源征战南北,才识过人,为李嗣源之心腹。李嗣源即位后,安重诲被任命为左领军卫大将军、枢密使等要职,总揽政事。

  李从珂与穆文锦相识很早,是小时候的玩伴。李从珂十岁的时候,与母亲魏氏被李嗣源所掳,不久李从珂被李嗣源收为养子。

  安重诲深得李嗣源信任,自已也以功臣自居,自命不凡,飞扬跋扈。李从珂与安重诲一向不和,安重诲认为,李从珂非李嗣源亲生,手握重兵,身居要地,野心勃勃,一旦时机成熟,日后必反。便一再奏请李嗣源将李从珂调离河中,削其军权。

  有一次,李嗣源设宴宴请群臣,安重诲在酒宴桌上高谈阔论,目中无人。借着酒劲,在他人面前立威,言语间对李嗣源也是颇为不敬。

  李从珂为人鲁莽,那天也喝多了点,看见安重诲对父亲如此放肆,与他之间言语多有冲突。

  李嗣源说起了从前的往事:“朕从前在军中的时候,家中不济,多亏了阿三背石灰、收马粪勉强养家啊!”阿三是李从珂的小名。李从珂呵呵的摸着头憨笑。

  安重诲冷眼瞧着,讥笑道:“怪道呢,为臣一走到潞王身边,常常闻到异味,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敢情…那是马粪的味道啊!”说完他哈哈大笑,席上的一群人面面相觑,一脸的尴尬。

  李从珂喝多了,闻听此言,再加上安重诲平日里对自己的百般挑剔,在李嗣源面前没少说自己坏话,血一下冲到头顶。他站起身,冲着安重诲狠狠一拳,直接击中安重诲的鼻子,登时鼻血喷出来。底下人一看,吓得忙上前去拦。

  李嗣源看见了,只说:“快快快,将阿三拉到一边去,喝多了酒,又混闹。”又赶紧着人为安重诲止血。事后李从珂郑重的向安重诲道歉,但安重诲却记住了。躺在榻上,捂着红肿的鼻梁,安重诲心道:“李阿三,我定要杀了你方解我心头之恨”。

  李从珂经常与穆文锦有书信的往来,他将这件事情写在信中。穆文锦一看,心里一惊,忙写信召回了穆佑仁。

  佑仁拿着穆文锦的书信,不敢耽搁,一路飞马前往蒲州。

  这日,李从珂到蒲州城外数里的黄龙庄查看马队,安重诲一道枢密院的命令,下到蒲州。河中副指挥使杨彦温接到命令,一怔,上写着让他披坚执锐,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杨彦温还想问,传令的人也不回答,冷冷说:“上头说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违令者斩。”说完走了。

  李从珂从黄龙庄回来,站在蒲州城外,见城门紧闭,很是纳闷,拼命叫门,杨彦温就是不开。问他为什么,杨彦温只说接到命令,要厉兵秣马,严阵以待。

  李从珂及随从十余人,被挡在城外的一家客栈里,正生闷气,穆佑仁来了。

  见到李从珂,穆佑仁忙将信件递上,信中,穆文锦写了自己的担心,担心安重诲近期要有大的动作来对付他。

  李从珂拿着信,在房中踱步:“不知这次这件事情是不是跟那安老儿有关?”

  佑仁忙问怎么了,李从珂将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佑仁想了想,一施礼:“殿下,依在下看,您应当立即派人前往洛阳,给皇上报告此事。”

  李从珂“哦?”了一声。佑仁继续道:“怕是跟安重诲脱不了干系,试问朝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蒲州下命令。”

  李从珂看着他没说话,点点头。佑仁继续道:“若是皇上的意思,估摸着杨彦温会跟您直说,圣命难违。杨彦温不说明原委,怕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吧!”

  李从珂点点头:“贤侄的意思呢?”

  佑仁忙施礼道:“在下的意思,赶紧派人到洛阳,请皇上速速派人查明此事。”李从珂想了想,叫人笔墨伺候,写了一封加急的信件,连夜送往洛阳。

  这边李从珂刚派人到洛阳,向朝廷报告此事,那边,安重诲已经抢先一步跟李嗣源说了:“河中副指挥使杨彦温反了,必须派兵剿叛。”

  李嗣源正疑惑间,李从珂的信到了,信中写了自己被杨彦温挡在蒲州城外,入不得城的事情,希望圣上速速派人前来调查。

  李嗣源对安重诲说:“剿叛的事情先缓缓,待朕派人到蒲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重诲一步上前:“陛下,此事明摆着是杨彦温起兵造反,还调查什么?再者,为什么潞王不在城中?臣想,此事与潞王失职是脱不了干系的。”

  李嗣源一皱眉:“潞王跟此事有何关系?”

  安重诲眼珠一转:“臣听闻,潞王经常不在蒲州城内,常常带着亲兵进山打猎,在城外也养了几个侍妾。杨彦温此次有此胆量造反,定是潞王失职,对下属体察不当所致。蒲州乃战略要地,潞王纵容下属造反,难道不该问个失守之责?”

  李嗣源知道安重诲一直对李从珂不满,听了这话,心中十分不悦:“那依安公的意思呢?你怎么说,朕是不是该照做啊?”虎目一睁,横眉立眼。

  安重诲还是会察言观色的,他看李嗣源面有怒色,口气不对,不敢说要杀李从珂,深深一施礼说:“潞王乃陛下爱子,恕臣唐突,父子之间的事情,臣不好说什么,但还请陛下公允裁决。”

  李嗣源哼了一声,叫人:“来人,立刻派人前往蒲州,将叛贼杨彦温给朕押回来,必须要抓活的,朕要亲自审问。”

  安重诲上前一步:“臣请陛下派侍卫指挥使yào彦稠、西京留守索自通前去抓此逆贼。”李嗣源想了想,点点头:“准了!”

  yào彦稠、索自通整合军队,前往蒲州。临行前,安重诲将yào彦稠叫到一旁,只说了四个字:“莫留活口!”yào彦稠低声道:“是!”

  yào彦稠、索自通带着军队杀到蒲州城下。李从珂带着随从早就候在城外。看到yào彦稠、索自通带着大批人马磨刀霍霍的立在城下,杨彦温很是不解。

  李从珂在城下问:“杨彦温,我一向带你不薄,你为什么举兵造反?”

  杨彦温道:“殿下,杨某只是奉了枢密院的命令,不是谋反,如今,你们兵临城下,却是何意?”

  索自通拿出圣旨:“如今圣旨到了,请杨副指挥使速速打开城门!”

  杨彦温忙命人打开城门,李从珂想起客栈里佑仁的嘱咐:“千万留住活口!”忙策马往杨彦温身边赶去,想将其活捉。

  这边yào彦稠和索自通带着几十号人将李从珂裹在中间,大喊:“保护潞王!”

  几十个士兵将李从珂夹着中间,裹足不前。yào彦稠和索自通撇开他们,策马到了杨彦温面前,杨彦温刚准备施礼辩解,被索自通一刀斩于马下,yào彦稠跟着上去,又补了几刀,一边砍一边说:“诛杀反贼!”

  这边李从珂被困在士兵中间,急的大喊:“住手!”已经来不及了。杨彦温一死,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了。

  回到府中,李从珂气的大骂yào彦稠和索自通,佑仁说:“殿下,在下估计此时此刻,朝堂之上,安大人定在圣上面前,要求查办您的失职之责呢!”

  李从珂愁眉不展:“我真是百口莫辩啊!”

  佑仁沉吟半晌:“殿下,在下倒有一计!”

  李从珂忙问:“快说!”

  佑仁深深一施礼:“与其与之据理力争,莫如避其锋芒。”

  李从珂一皱眉:“你是说…”

  佑仁道:“孙子云: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此治气者也。”

  李从珂道:“你要我低头认错?!”

  佑仁笑了笑:“不是认错,是等待时机,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说完行了个大礼。李从珂望着胸有成竹的穆佑仁,半晌没说话,良久,他点点头。

  连夜,李从珂褪了官服,只带着侍从几人,轻装简行,赶往洛阳,向李嗣源俯首认罪,写下陈状:“对下属失察,看管不严,酿成此祸,愿领罚,自请罢黜。”

  安重诲万万没想到李从珂能主动认错,李嗣源对李从珂的做法十分赞赏,准了奏,暂时解除李从珂军权,遣回京都洛阳,闭门思过。

  李从珂回到洛阳,做了闲王。安重诲虽对他虎视眈眈,也无计可施。

  这日,李从珂正在家中逗鸟,家丁送来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裹。他打开一看,是穆文锦的信,信中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惯常的问候,信的末尾,穆文锦说,给他捎来一部《坛经》。

  李从珂拿着佛经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从此,每日在家,吃斋念佛,不问朝事,安心闭门思过。安重诲看抓不到他的错处,也很无奈。

  第二年,长兴二年(931年),独断专行,逐渐不能为李嗣源所容的安重诲被赐死。临死前,安重诲依然对未能置李从珂于死地而心有不甘,大骂:“其死无恨,但恨不与官家诛得潞王,他日必为朝廷之患。”

  果然,如安重诲所料,他死后,李从珂重新回到幕前,被任命为左卫大将军、西京留守。长兴三年(932年),进位太尉,升任凤翔节度使。李嗣源死后,其子李从厚继位。不久,觊觎帝位的潞王李从珂取而代之。

  第十一章 燕雁代飞(四)

  更新时间2015-6-1 15:08:32 字数:2006

  再说回佑仁,告别李从珂,他离开蒲州,赶回广陵。这一日,走到滁州,天色尚早,他将马匹和行李放在客栈,到街上去逛。

  滁州南朝建州,自古有“金陵锁钥、江淮保障”之称,十分的繁华。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佑仁兴致勃勃的到处走,到处看。

  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一群人围在一起,吆喝声、喝彩声此起彼伏,吸引了佑仁的注意。一个身材娇小,长得很俏丽的姑娘笼络了一群人,正在用一把瓜子、一张台布、两个瓷碗猜单双。

  台布上画两个大圆圈,分别写着单、双两字。若围观的人认为是单数,就将一文钱放到写有单的圆圈里。认为是双数的,就将一文钱放到写有双的圆圈里。那姑娘随便撒一把瓜子,用两个小碗一扣,左右来回换手,将碗挪到圆圈上,招呼大家押注。

  佑仁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踱开了。那姑娘眉飞色舞的张罗着围观的人下注:“一文钱啊,来呀!看看谁的运气好!”围观的人纷纷下注,因为有输有赢,参加的人还真不少。

  佑仁又踱回来了,他站在圈外闲闲的看着,过一会儿,那姑娘腰间的荷包逐渐鼓鼓囊囊起来,杏面桃腮的脸上,神采飞扬,星眸流盼,乌灵闪亮。

  佑仁挤到跟前,那姑娘看他穿着得体,打扮精致,眼珠一转,贝齿似玉,嫣然一笑:“公子,来玩一把吧,只要一文钱,输只输一文,赢一文变两文!”

  佑仁看她一眼,拿出一文钱,押在双上。姑娘将一把瓜子放在布上,拿起两个小碗随便一扣,左右手倒腾jiāo换碗的位置,围观的人又跟着押单押双的押了不少。

  小碗一开,姑娘拿一根小棍一双一双的数,最后剩下一双,赢的人欢呼雀跃,输的人摇头叹息。

  佑仁来了兴致,站在那里玩个不停,输得多,赢得少,那姑娘十分得意,眉梢眼角狡黠的笑。

  玩了一会儿,佑仁道:“这个赌注太小了,这样吧,我这里有五十两银子。”说着话,他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大荷包:“在下,想跟姑娘玩一把大的。五十两银子,我全押上,若我赢了,姑娘荷包里的钱都归我。若我输了,五十两银子,连同这些散钱都归姑娘,如何?”他将刚刚赢得那些散钱哗的倒在桌上。

  围观的人一听,都跟着起哄,撺掇那姑娘跟他玩。佑仁笑眯眯的看着姑娘。那姑娘抬头看看,天色不早了,低首莞尔一笑:“行!公子可别后悔啊!”

  佑仁点点头:“愿赌服输!”他对围观的人说:“大家也来押,押我赢,或押这位姑娘赢都好。我若赢了,每人多五文,我若输了,大家就当一乐,不过一文钱。”众人一听,纷纷叫好,拿出一文钱。

  姑娘问:“你押单还是押双?”

  佑仁将荷包放在桌上,墨眉一舒:“双!”

  姑娘撇撇嘴,耸耸肩:“那我就押单咯!”众人也兴奋的跟着下注。

  佑仁看她一眼:“姑娘请开吧!”

  那姑娘撸起袖子,将瓜子撒在桌上,利落的拿碗一扣,双手熟练的来回倒腾,一派的胸有成竹。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佑仁:“开咯?”

  佑仁挑挑眉毛:“开吧!”

  姑娘嘴角牵一个邪邪的笑容,心里道:“傻蛋。”她拿起小棍,把握十足的一双双的数,围观的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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