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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2 章

  而后我说过,程永轩本不是那种轻浮xìng格。他曾经在西北呆过三年,看到紫薇就想着要她,可能是见过南止国的通缉令,想捉了紫薇去请赏。”

  盛修颐越发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

  他了解程永轩。

  程永轩并不爱好女色,却对权势很看重。

  他如果在京都发现了南止国的先公主,把她jiāo给朝廷,大约是对朝廷的一大贡献。

  而紫薇很明显是看出了程永轩的用意,怕落入朝廷之手,索xìng自己跑了。她和也莲、忽兰不同,她从来没有想过依靠天国的兵力复国。她蛰伏三年之久,回去之后就联系了另外一位叔祖父,推翻了也莲父亲的汗国。

  这一点而言,化名叫做紫薇的汗国公主,倒是有几分傲骨。

  东瑗听着盛修颐说,也是惊讶不已。

  她对紫薇身份怀疑,充其量以为她是落魄贵族的女儿,或者是曾经被青楼妓院从西北弄来驯养过,所以她认识些字,也懂几分武艺。

  不成想,她居然是汗国的公主。

  “这件事,我回头想告诉蔷薇。”东瑗对盛修颐道“这些年,她虽然不说,却总是惦记着紫薇。知道紫薇没事,她和她的家人也放心。”

  “我只是隐隐约约见过,不曾瞧得仔细。”盛修颐说道“新的可汗派了使者前来,倘若有了机遇,我打听打听再说。”

  东瑗轻轻嗯了一声。

  她对紫薇没有太多的感情。可想起她,却想起了曾经的薛家的日子。

  盛修颐吹了灯躺下,东瑗毫无睡意,睁着眼睛回想起当初在老夫人的荣德阁的日子。

  盛修颐察觉到她并未入睡。以为她还在担心孩子的事,安慰她:“你不用劳心多想,好好歇着才是。劳神太多,反而不好。”

  东瑗笑了笑:“我的预感一向很准。虽然不知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可我感觉和她有缘分,肯定能保住,而且是个女孩。我是在想。当初做女儿时候的事……”

  盛修颐听她说起女儿,又说自己做女儿时候的事,就接口问她什么事。

  “我总能想起五姐。”东瑗感叹道“一家子姊妹,我总是佩服五姐。她为了嫁给五姐夫,连名节都不顾。而我,总是没有勇气多跨出一步。”

  这话。盛修颐就不好评价了。

  他并不欣赏薛东蓉的行为。

  他还是喜欢东瑗这样的,事事谨慎些,盛修颐不用为她担心。薛东蓉那种孤注一掷的xìng格,并不适合内宅的女子。

  至少盛修颐不会想要那样的妻子。

  东瑗着实累了,依偎在盛修颐怀里就睡着了。

  次日。盛家众人去哭丧,盛昌侯让人去内务府说了东瑗的事,倒也没有遇到有人刁难。

  可看的不是盛家的面子,而是东瑗是薛皇后的堂妹。

  老夫人等人知道东瑗出事,也纷纷来看望。

  秦太医更是每次来就诊。

  过了三日,东瑗落红终于止住。又过了七日,秦太医终于肯松口,说孩子保住了,母子平安。

  盛家上下和薛家老夫人都松了口气。

  东瑗生病这些日子。盛家和薛家都要去哭丧,东瑗的大舅母韩大太太就时常来府里陪着东瑗。

  “等明年三月,老太太就上路,兴许到了端阳节,瑗姐儿就能见着外祖母了。”韩大太太跟东瑗说起韩家老太太要上京之事。

  韩家宅子已经修葺得差不多,韩大太太给安庆府去了信。那边已经在动身赶路了。

  东瑗听着也舒心:“我总念着外祖母……”

  韩大太太笑:“老太太更是总念着你呢。”

  韩家过年时从安庆府送了些yào材和补品,韩大太太给东瑗拿了不少来。

  这期间,薛家五夫人也来瞧过一次东瑗。

  她大约被家里人说过才来的,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不耐烦。

  韩大太太被她气得半死,等五夫人走后,直在背后骂她:“……你们家老夫人事事精明,偏偏着了杨家的道儿,娶了这么个媳fù!当年你那么小,真不该把你丢给杨氏……”

  说着,想起曾经有人告诉她,东瑗在杨氏手下吃过很多苦,韩大太太气的哽咽:“我们家三娘自幼得老爷子和老太太喜欢,我们做兄嫂的,也是当她亲生女儿般疼爱。她落得那样下场,家里没人不伤心。留了你一根独苗,当年若不是形势所逼,老爷子和老太太绝对不会丢下来,去了安庆府的。你吃了苦了瑗姐儿,都是韩家的不是……”

  提起伤心事,居然在东瑗面前抹眼泪。

  这倒不是装的,东瑗的母亲在娘家很会做人,韩大太太嫁入韩家,跟东瑗的母亲最是亲近。

  提起亲人被人欺负,难免伤心。

  五夫人来看望东瑗,惹得韩大太太哭一场,东瑗还要安慰韩大太太:“你莫要伤心,她不曾对我不好。”

  而后,就低声把当初五夫人杨氏派丫鬟给东瑗,被东瑗借老夫人的手收拾掉之事,告诉了韩大太太。

  韩大太太听着这话,才破涕为笑。

  后来东瑗身子好了,胎位安稳下来,哭丧也结束了。

  原本以为可以歇歇的,接着宫里又传来消息,元昌帝驾崩了。

  第246节请归(1)

  东瑗曾经一次次幻想过元昌帝驾崩之后的幸福生活。

  对于元昌帝,她有的只是对他身份的畏惧。

  可突然听说他驾崩了,原本以为会很轻松的心情,猛然间有个莫名其妙的闷滞。

  他从人世间消失,也带走了他曾经给东瑗的那些噩梦。记忆中那个令人惧怕的君王,也变得面目模糊。

  让东瑗能记起的,只是他那双似泼墨般浓郁的眸子。

  他的眼眸深邃而多情,若是东瑗没有上一世的经历,大约会在青春年少时为他沉沦。

  可尘归尘、土归土,他终于要化作一柸黄土了。

  东瑗舒了口气,静摄院中的腊梅尚有余香,她觉得今年的梅花别样妩媚香甜,唇角忍不住翘了翘。

  太后尚且停在宫里没有出丧,元昌帝的灵堂也设下了。

  嗣皇帝一边筹办元昌帝的葬礼,一边准备践祚九五。

  因为新皇登基,国丧不似从前禁止三年民家嫁娶喜乐,而是大赦天下。

  新皇的生母薛皇后封了太后。太子妃却因为娘家德行有亏,她的祖父雍宁伯还关在大理寺,所以太子妃只是封了皇贵妃,并没有封后。

  皇家手忙脚乱,盛家没有权臣,倒是落得清闲。

  盛修颐赐称帝师,依旧教导新皇念书。

  到了二月十八,新皇正式登基,改年号为天庆。

  普天同庆。

  原本只有太后去世,盛府以为定要禁止民间婚娶,所以三月初一盛修沐的婚期,盛昌侯已经准备叫人另选良辰。

  可元昌帝驾崩,天庆帝登基,大赦天下,三月初一的婚期不用推后。

  盛家又开始红红火火忙着替三爷cāo办婚事。

  东瑗因为前些日子动了胎气,如今还在静养中,盛夫人和二nǎinǎi葛氏亲自cāo持三爷的婚事,不让东瑗沾手。

  东瑗又怀了身子。让二nǎinǎi看到了自己的痛处:薛东瑗进门才两年。已经怀第二胎了。她进门快十四年,才怀过蕙姐儿一人。虽然婆婆没说过,二nǎinǎi心里却是酸痛难当。

  好不容易对东瑗的些许好感,又化作乌有。

  趁着东瑗病中,三爷的婚事落在二nǎinǎi头上,家里些许对牌又jiāo到她手里。二nǎinǎi就很不客气开始准备抓权。

  从前她就是太傻,害怕盛昌侯,协助盛夫人管家时不敢动手脚。所以薛东瑗进门,盛夫人才能那么轻易把二nǎinǎi手里的权利jiāo给薛东瑗。

  后来盛夫人甚至不让二nǎinǎi沾家里的事。二nǎinǎi就有些心灰意冷。可薛东瑗再次怀孕,刺激了她,让她看不到别的希望。

  这次替三爷办婚事,二nǎinǎi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陪嫁中得力的管事安chā在盛家内院的重要位置。

  她倒要看看,薛东瑗病好了重新管家,敢不敢把她的人再换下来。

  倘若薛氏睁只眼闭只眼。二nǎinǎi才算彻底下定决心和她jiāo好。二nǎinǎi不似薛氏有那么丰厚的陪嫁,她需要在盛家的产业下下点功夫。况且从前她帮着盛夫人管家,可是清正廉洁,什么事都没有做过。

  如果薛氏敢把二人都换了,二nǎinǎi就算是看透了:薛氏不过是虚情假意。

  二nǎinǎi想着,前些日子因为东瑗怀孕带给她的郁结一扫而空,脸上有了些许明艳的笑,回了喜桂院。

  二爷盛修海今日也早回来了,垂头丧气坐在东次间临窗大炕上。闷声不响。

  二爷很少这样。他就算不开心,也会在外头花天酒地玩闹,直到心情好转才会回府。

  二nǎinǎi不由心里咯噔,轻手轻脚走到二爷身边,低低喊了声二爷,又柔声问:“今日怎么回来这样早?”

  二爷回神,哦了一声,没有回答二话,而是问她:“今日的事都办好了?听说大嫂病着。你帮娘管家?”

  二nǎinǎi颔首。带了几分得意。

  二爷显然没有留意到二小情绪,点点头。懒懒拉过身后的梭子锦大引枕,斜倚在炕上不说话。

  “怎么了?”二nǎinǎi再也没有忍住,担忧问道,“二爷怎么今日心情不大好?”

  二爷沉默须臾,才道:“我想回徽州老家去!”

  二nǎinǎi大惊,连忙站起身来,问道:“好好的,您怎么说起这话来?是不是府里出了何事?”

  她还以为是盛家遭了难,二爷要抽身先走。

  “没事。”二爷重重叹气,“在京都也过得不痛快。回到徽州,还有大哥在,至少一家人团聚热闹……”

  二nǎinǎi更是不解:“二爷,您今日是怎么了?大哥什么时候回了徽州?咱们在徽州老家,不就是只有一个大伯家的堂兄吗?大伯是庶出的,难不成您要自甘堕落,去和大堂兄结jiāo?”

  旁的话还好,这话一出口,二爷脸色霎时就变得紫涨,额头青筋暴突。

  他猛击炕几,站起身来:“自甘堕落?我是个什么,还瞧不上庶出大伯的儿子!fù人短见,你根本就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二nǎinǎi被二爷的气势吓了一跳,不由后退数步,错愕看着暴怒的二爷。

  她哪里说错了,惹得二爷这样大怒?

  二nǎinǎi捂住胸口,眼泪汪汪看着丈夫,喃喃道:“二爷,您今日这是怎么了?”

  “我去和五姑nǎinǎi商量,回头再跟你算账!”二爷看到二nǎinǎi要哭的样子,烦躁站起身,转身就要出去。

  和五姑nǎinǎi商量?

  商量什么?

  二nǎinǎi望着二爷走出去方向那晃动的门帘愣住:莫名其妙说要会徽州老家,又莫名其妙骂了二nǎinǎi,令二nǎinǎi一时心急如焚。她想了想,喊了身边服侍的大丫鬟丁香:“你去徐姨娘那里打听打听,是不是二爷有了什么事瞒着咱们?”

  二爷有两位姨娘,徐姨娘进府不过四年,如今重新得了二爷的喜欢。当年她进府,模样端方,xìng情温柔大方,是二爷喜好的那口。

  二nǎinǎi就一直防着徐姨娘。

  后来二爷因为袁家小姐的事被盛昌侯暴打了一顿,在府里静养,徐姨娘就趁着空挡得了势。二爷如今把徐姨娘看得比较重,有些话不跟二nǎinǎi说,会在徐姨娘跟前唠叨。

  而二nǎinǎi也不甘落败,所以徐姨娘身边的丫鬟,都是二人。

  二爷有什么事,虽然不是直接告诉二,二nǎinǎi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丁香也听到了刚刚二爷对二吼骂,忙道是,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丁香回来了,她身后还跟着打扮得妩媚秀丽的徐姨娘。

  二nǎinǎi微愣,徐姨娘已经款款给二nǎinǎi行礼,秀眸噙泪:“我知道nǎinǎi心里怪我,这些日子总是让二爷宿在我那里。若不是nǎinǎi今日派了丁香姑娘去,我也不敢说:二爷不过是借着我的幌子,宿在外头。二爷在院子里和一个唱曲的好了很久……”

  “院子里”,就是指妓院。

  二nǎinǎi大惊:二爷虽然荒唐,却从来不敢眠花宿柳彻夜不归。如今倒好,知道家里忙,没人管他,公然宿在妓院!

  “你说的可是实话?”二nǎinǎi狠狠瞪向徐姨娘。为了讨好二爷,居然帮着二爷隐瞒。

  这哪里是对二爷好?分明就是要害死二爷。要是被盛昌侯知道,只怕二爷又是一顿打少不了的!

  二爷是夫人通房生的,盛昌侯就不当他是亲生儿子。打二爷的时候,盛昌侯下的可都是死手!

  二nǎinǎi虽然心里恨公公狠心,却也不敢去触霉头,尽量劝二爷守规矩,别惹了公公生气。

  二爷因为这个,也常在心里怪二nǎinǎi啰嗦,二nǎinǎi是知道的。可是她不得不如此。家里的小妾们都怕二爷,为了讨好二爷,她们全部都顺着二爷。

  可总得有个人忠言逆耳啊!

  二nǎinǎi就是那忠言逆耳的角色!

  听到二反问,徐姨娘也慌了,眼泪就簌簌落下来,哽咽道:“是真的!二爷这样已经快半个月……nǎinǎi,您劝劝二爷吧…….这种总归不好。”

  见她这样哭,二nǎinǎi就烦躁起来。

  这个徐氏,长得花容月貌,一副娇滴滴的讨喜模样,把二爷哄得团团转。她倒是聪明,自己不劝二爷,把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推给二nǎinǎi。

  偏偏二nǎinǎi明知是坑,还是要跳!

  她和妾室不同。

  妾室们不管二爷的死活,只要二爷疼爱她们一时。可二nǎinǎi却是二爷的结发夫妻,只有二爷好,她才会好。

  哪怕明知二爷不快,该劝诫的,二nǎinǎi还必须劝诫。

  想着,再看徐姨娘梨花带雨的模样,二nǎinǎi语气就带了几分厌恶:“你回去吧,我心中有数。”

  徐姨娘哭着道是。

  她一走,二nǎinǎi身边的冬青咋舌:“徐姨娘的眼泪跟不值钱似的,说来就来……”

  二nǎinǎi正烦着,听到这话,心里不快陡然而生,就回眸瞪了冬青一眼。

  冬青顿时不敢多言。

  晚夕去给盛夫人请安,二nǎinǎi准备好了账本,把三爷婚事的一些花销报给盛夫人听。

  却见二爷坐在屋里,正和盛夫人说话。

  “……孩儿想回去,替爹爹守住祖坟,总好过在京都混日子来的踏实。”二爷跟盛夫人说道。

  二nǎinǎi心里大惊,又急又气:她还没答应呢,二爷居然直接来跟盛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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