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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7 章

  。等盛修颐遭遇不幸,他可能还会被立为世子爷。

  当然,这可能都是二爷自己想的,也可能是旁人利诱二爷时说出来的。

  而东瑗则不以为然。

  别说盛昌侯的世子爷盛修颐有了嫡长子、嫡次子,就算盛修颐无后,盛昌侯大约也会先把二爷弄死。再想继承的问题。

  当初二爷为何接到盛昌侯府?那是盛昌侯逼不得已。杀了人家的家主,又想封住人家的嘴,只得把侄儿接到身边。

  家产将来可能分给二爷一些。

  至于爵位,二爷断乎不该有那念头。

  看着二爷眼底的忐忑。东瑗觉得他整日不过问朝政,过得花天酒地,可能真的没那见识。被外面的人忽悠了,真的动了爵位的念头。

  她一阵心寒。

  盛修颐为何会为了二爷的事毫无顾忌奔走,以至于现在失踪?那是他把二爷当成兄弟,怕二爷又被盛昌侯打,像上次那样,两个月下不了床,才主动去调和。

  哪里知道。他的兄弟想的,却是怎么算计他。

  二爷大约是因为爵位,那么外面的人呢?

  为什么要害盛修颐?

  东瑗又想起盛修颐跟她说,新帝泰山祭祀,盛修颐要同行。此次同行的大臣。应该都是朝廷之肱骨吧?

  那么是有人不满盛修颐吗?

  “二爷,我也不逼您,您只要告诉我,世子爷说去处理你的事,到底会去哪里?”东瑗停住脚步,回眸逼视二爷,“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世子爷?”

  “大嫂想多了,大哥不是去了济南?”二爷彻底镇定下来,笑呵呵和东瑗打太极。“谁要害大哥?”

  东瑗看着他的笑脸,心底的火气喷上来。她不习惯高声喝叫,越是生气,话越是难语。半晌,她才道:“既然这样,我亲自去告诉爹爹。二爷到底做了什么事。非要回徽州,查查就出来了……”

  二爷便知道东瑗不是诈她,盛修颐的确跟她说过是出去处理他的事,才中了计。

  他的脸上有了几分yīn霾,看向东瑗的目光更是凶狠。

  发怒一点不可怕。

  发怒的人容易失去理智,更好控制,比冷静的人容易对付。二爷发怒,她反而静下来:“二爷这样看我是做什么?难不成二爷不想我去告诉爹爹,不想让我出这门?”

  二爷眼睛微亮,目光更狠。

  东瑗笑得灿烂:“……我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婆子,一路上角门上当值的婆子,甚至二爷这满院子的,哪个不知道我来了这里?要是我再晚些回去,我屋子里的妈妈定要派人来寻。我没有去请安,娘也担心……”

  二爷回味过来,也觉得强行把东瑗留在喜桂院甚至谋害她,根本行不通,眼眸里的亮光也一闪而过。

  东瑗却心底发凉。

  她倒不鄙视二爷。盛昌侯答应养育他,给他侯府公子的地位,可到了京城却反悔,只让人说他是通房生的、养在盛夫人名下,就把二爷的身份降了一大截。虽然和二爷从前的身份相比,已经是云泥之别,可盛昌侯对二爷的冷漠甚至恨意,让二爷在这个家没什么归属感。

  看盛修颐和三爷盛修沐的亲昵,再看盛修颐兄弟对二爷的疏远,足见二爷在这个家过得不好。

  他在这里都找不到归属,如何能要求他有家族荣誉?

  他甚至幻想盛修颐死后,三爷本身就有爵位,盛昌侯的继承权能落在他身上,所以他才对盛修颐下手。

  一旦揪其根源,东瑗就对二爷恨不起来。

  要是真的仔细判断事情的对错,难道盛昌侯杀兄之举就是对的吗?盛昌侯错在先,才有二爷今天的不是。

  如果能看到一点光明的未来,二爷大概也不会如此行事。看他平日里虽然荒唐,听说在外头花天酒地,可他也没有在家里行事不堪。

  他没什么可取之处,却也没什么可恨行为。

  虽然不恨,却也心里发凉。

  “二爷,您那套海棠冻石茶盏,看似平常,实则万金难求。那茶盏上的海棠花,是前朝绘画大师章已宪所作……章大师平生爱在瓷器上绘画,我家祖父就收藏了两件青花瓷瓶。您这套冻石茶盏,只怕价格不在瓷瓶之下吧?”东瑗见二爷收起眼底的戾色,笑笑对他道,“这套茶盏,是谁人送给二爷的?要不要我告诉爹爹,让爹爹派人去查?”

  二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好半晌,他才慢悠悠开口:“你待如何?”

  “告诉我。世子爷到底去了何处?”东瑗道,“不需要告诉我旁的事,只要告诉我世子爷去了哪里。我就会告诉爹爹,是世子爷临走之前说给我听的地点。保证不牵扯二爷……”

  二爷忍不住讥笑出声。

  东瑗威胁了他这么多,再说不牵扯他,让他觉得fù人的谎言着实可笑。

  二爷行事虽不及盛修颐缜密。不及盛昌侯狠辣,却并不代表他是个愚笨的。

  在府里他束手束脚,不能放手一搏弄死东瑗。因为他不能保证二nǎinǎi和蕙姐儿安全无虞。

  他若是逃走,只怕下场更惨。

  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承认。

  可薛东瑗要是把这套冻石茶盏翻去给盛昌侯瞧,盛昌侯也会查到这是五姑父送给他的。

  他的五姑父,虽然是文靖长公主的儿子。却没什么骨气。平日里什么偷鸡摸狗的事都敢做。

  当初他调戏袁|家那小姐,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袁三太太气得要告御状。后来他一再求到二爷这里,给了二爷五万两白银,让二爷扛下这事。还保证以后每年孝敬二爷五千两银子。

  二爷并不好色,他好赌而已。

  那时他和都尉府的几个人去了河北的地下赌场,准备大赢一场,却一口气输了三万两。

  他在都尉府,每个月才十五两银子。加上他在盛家没什么生意,平日里也是大手大脚,一时间拿不出那么多钱,差点闹到父亲面前。

  二爷很怕盛昌侯。

  转念一想,他多年无子。倘若弄个姑娘回来,替他生下一儿半女,兴许父亲会高兴。

  哪里知道,盛昌侯那般凶狠,宁愿那女人和盛家的骨ròu流落外头,都不肯让他们进门。

  因为这件事。二爷对盛昌侯的那点念头,也彻底绝了。

  他只要有一点错儿,盛昌侯就会往死里整他。

  盛昌侯把对付官场政敌的那些手段,都用来对付二爷。二爷从此再也不敢心存侥幸,老老实实在盛昌侯眼皮底下过日子。

  要不然,那次挨打,他干嘛“卧床”半年?他是避开盛昌侯的风头,示弱保命罢了。

  盛昌侯对自己的亲儿子很维护,对不喜欢的人却很残忍。

  现在让盛昌侯知道二爷要害盛修颐,那么二爷就是死路一条。

  他忍不住冷笑,看着薛东瑗:“薛氏,你去告诉父亲吧……”

  说罢,他抓起桌上的海棠冻石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然后笑道,“已无证据,你要如何?”

  东瑗也冷笑:“二爷,您觉得爹爹是相信我的一面之词,还是相信你的真凭实据?只要我说一句,您知道世子爷的下落,爹爹立马就会拷问您?您是要现在就把我杀了然后逃走,留下二弟妹和蕙姐儿,还是告诉我世子爷到底去了哪里?”

  二爷的脸色惨白。

  他觉得薛东瑗并非简单fù人。至少二爷想到的后路,她全部想到了。

  她还想把二爷的后路堵死。

  二爷现在,放佛只能相信她。

  不能杀她灭口,因为二爷是否无法灭了东瑗那些丫鬟婆子一堆人,还是盛家知情的仆fù;他更加没有时间逃走,他走了,他的妻儿在府里就更加叫人看不起,甚至可能被盛昌侯杀害。

  盛昌侯可从来没当他们是亲人。

  他只恨这件事没有办的严密,让薛氏知道了风声。

  “我若是告诉你……”

  “你若是告诉我,”东瑗出声,打断了二爷的话,“我只说是世子爷临走前告诉我的。二爷的是,我只字不提,否则叫我天打雷劈。”

  这个时代的人很信这些誓言。那时没有西学东渐,没有科学,他们相信天理轮回,相信报应。

  东瑗的dú誓,终于让二爷有所松动。

  “大哥今日早朝后,就要移jiāo大理寺。大理寺的审讯,陛下都不得过问。你就算知道是谁下手,又能如何?”二爷最后叹了口气,只得道,“我告诉你,这件事和薛家脱不了干系,你何不回去问问镇显侯爷,大哥的事到底是怎么个缘由……”

  第254节安好

  薛家?

  东瑗的心仿佛被什么捏住,让她的呼吸都窒闷。移jiāo大理寺,连陛下都不能过问审讯……

  东瑗感觉当头一瓢冷水泼下来,让她从头顶直直凉到了脚心。

  “二爷说的,可是实情?”东瑗好半晌才压抑住自己的心情,没有在二爷面前露出端倪来,只是逼问二爷。

  东瑗敬重她的祖父。她不相信祖父会设计害盛修颐。

  可是二爷的话一说出口,她的心跳得厉害,可见她潜意识里也是有几分怀疑祖父的。

  她既怀疑自己的亲祖父,又担心盛修颐,只差要奔溃了。她不想被二爷看出她的异样,强打起精神。

  二爷还是犹豫了半晌,思量了半晌,最终无可奈何说道:“自然是实情,大哥前日出去,是去了城西的观音寺。我放出消息说,我看上了文靖长公主府里的女婢,暗通款曲生下了孩子,养在外城观音寺。大哥肯定是听了这个传言,亲自去确认了……”

  说罢,他懊恼垂下了头。

  盛修颐就是在城西观音寺被人下了圈套,染上了人命官司吧?

  从这件事开始,二爷盛修海就没什么把握。

  二爷帮五姑父也不过是仗着从前五姑父总是拿金银相赠,让二爷在外头能活动开手脚,手头不至于拘束。

  事发前,五姑父对二爷说:“男子汉大丈夫,与其这样窝窝囊囊在盛家混日子,不如放手一搏,混个潇洒自在。倘若成功了,将来你就是盛昌侯府的世子爷,未来的盛昌侯。尊荣唾手可得,总比现在这样不明不白要强多了。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你仔细想想……”

  “那要是失败了呢?”二爷也反问过这句。

  五姑父却一再保证:“……趁着盛文晖那个老不死的不在家。你瞅准了时机在你们家老太婆面前闹一闹。你们家那老太婆不是总喜欢息事宁人吗?她又端的菩萨心肠,知道盛文晖不待见你,自然不敢再盛文晖面前提你的事,只会让盛修颐去打听。只要盛修颐一入观音寺。后面就是十拿九稳的事,绝对不会出岔子。你要还是个爷们,就别畏手畏脚的!”

  说的二爷真的心动了。

  对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除了他的妻子葛氏和女儿盛乐蕙,别的他没有感情。不管是利用盛修颐还是欺骗盛夫人,二爷丝毫没有愧疚。

  直到薛东瑗站在他面前,说了这么一席话。二爷才心底生寒。

  他不把盛修颐的事告诉薛东瑗,一口咬定与自己无关。可薛东瑗得不到她想要的,就会去和盛昌侯说,让盛昌侯来逼问。

  到时,不管二爷是否知情,盛昌侯都会借此机会要了二爷的命。

  还是光明正大的整死二爷。

  他把盛修颐的事如实告诉薛东瑗,薛东瑗保证不提及二爷,二爷虽然不信。却多了份生机。

  和盛昌侯相比,他宁愿相信一个fù人。所以才他如实相告。

  这个fù人和盛夫人一样,端的是菩萨心肠。总是以和睦家庭为重。二爷觉得可能她真的会替自己瞒下去。

  东瑗听了二爷的话,城西观音寺几个字反复确认了几遍,才福了福身子,跟二爷道谢告辞。

  她没有回静摄院,而是直接去了外院三爷盛修沐那里。

  三爷并不在家,东瑗就把话告诉三爷的丫鬟画琴:“……你就说,世子爷当初是去了城西观音寺,为何两日不归?倘若三爷回来,让三爷去我那里……”

  画琴不明所以,恭敬称是。

  东瑗就带着丫鬟们回到了静摄院。她一直想着二爷说的盛修颐被关进了大理寺。连陛下都不得过问,她的心就揪起来疼。

  到底因为什么,让盛修颐遭了这么大的磨难?她脚步不稳。

  蔷薇和寻芳搀扶着东瑗回到静摄院时,罗妈妈急忙迎了出来,语带焦急:“孟新平来了许久,急得不行。说是世子爷的事……”

  东瑗愣了下,才想起来福出去之后,用了他的本来姓名。

  孟新平,就是蔷薇的男人来福。

  孟新平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仅仅是东瑗,蔷薇也露出迷惘神色,。

  蔷薇倒是不相信孟新平一早清早是来找自己的。听罗妈妈的口气,孟新平来的很急,那么定是世子爷的事了……

  蔷薇顿时心头不安,不由预感不祥。

  孟新平看到东瑗进门,看都不看蔷薇一眼,径直给东瑗行礼。

  “大nǎinǎi,小的有急事跟您说……”孟新平待东瑗坐下后,上前一步道。

  东瑗心一下子提起来:“你说……”

  孟新平却看了眼满屋子服侍的人。

  蔷薇明白过来,忙和罗妈妈一起,带着满屋子服侍的丫鬟婆子们出去。

  “大nǎinǎi,世子爷今日下了大狱,还认罪画押了,您知道吗?”孟新平急忙问道。

  “什么?”东瑗大惊,失措站了起来,厉声问孟新平,“你说世子爷认了罪?我们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世子爷怎么会认罪?定是屈打成招!”

  说完,东瑗又觉得不对。盛修颐平日里虽然沉闷,却绝对是条硬汉子,屈打他他也不会招。

  只怕是早就下好的圈套,逼得他不得不招。

  东瑗急得呼吸都不畅。

  一时间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的公公和三爷盛修沐都不在府里,肯定是为了这件事出去周旋。二爷又不能依赖,薛家……因为二爷刚才的话,她连老侯爷都有了几个怀疑。东瑗只觉得天旋地转,完全没了主意。

  她跌坐在炕上,拳头紧紧攥在一起,身子不由发抖。

  “大nǎinǎi,如今这般,只怕侯爷也束手无策……”孟新平声音有些低,“世子爷自己供认不讳,陛下也不能替他遮掩。可世子爷如果能给陛下写个折子,诉说冤情,或许还有转机……大nǎinǎi,您不是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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