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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向是待在里殿的,不认识奴婢,但奴婢却早早地就认识她。”

  那碗yào,是迎福端给我的,我一直以为是安后指使她下了yào,想不到她并非是被他胁迫,而是一早就安排好的。这,果真从一开始便就是个巨大的yīn谋。

  “她们都离开了,你为什么还不离开?”是心甘情愿继续做他的眼线吗?我怜悯地看向她,她与一般宫女并不同,有一股出身大家的恬静气质,若是出宫去,就算成不了鈭斋的侍妾也可以嫁个好归宿。她却还守着这座荒废的冷宫,教人费思量。

  她浅浅一笑,像是回忆出什么快乐的事情一般,“奴婢受过王爷太多的恩惠,今生都无法报答完。所以奴婢本想先守着锦华殿,再托人塞点银子看能不能去夏昭媛身边。”

  “夏昭媛?”脑海里回想之前碰见的那个温婉女子,若她是主子,底下人的日子确实要好过一些。“为何又不去了?”

  “陛下去年年终新选的三个后宫就属这位夏昭媛最得圣心,我还以为她会是新一任的宠妃,谁料想陛下宠爱了两个月后到底也就腻了,如今还是刘淑妃最得宠。所以此刻去她的身边,我必定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且近来两三个月陛下常常来锦华殿,一个人枯坐一整晚。喜总管自然是不会让我去其他宫里伺候了。”

  帝王的宠爱是浮云,微微一有风动便会飘走。这个道理后宫里的女子谁人不懂?只是可怜那般优秀的女子竟也落得这个下场。我微微地叹了口气,才问道:“我已出宫半年有余,宫里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你且与我细细说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要想在宫里重新站住脚跟,那就必须先掌握眼下的局势。

  “安后依旧不管事,杜贵妃执掌后宫,但最得宠的便是刘淑妃,全后宫只有她一人孕有皇子,朝中的不少势力都在朝她靠拢。还有便是去年年终新进宫的三位后宫,夏昭媛失宠后便经常陪在秦太妃身边,不怎么见人。宋昭华本是马寅徽的远房表妹,马大人现在已被重新召回朝堂,为吏部奉议大夫。林嫔是青州一介商人的女儿,在京内并无太多势力。”

  “夏昭媛呢?她可是沧州夏氏的人?”

  “是,她是两朝帝师夏重华的小女儿,听闻从前有订下婆家,但还未出嫁夫君就死了,后来坊间流传她是克夫命便一直留在家中。这次选秀不知何故居然又能参加。”

  “你待在锦华殿都能打探到这么多消息,迎平你果然是鈭斋亲自挑选出来的人。”

  她微微有些惊讶,又低下头说:“回禀娘娘,奴婢平日无聊便去四处帮忙,宫里本就人口众多,真相也许很难知道,但流言蜚语不必外间的少。”

  那倒也是,这宫里的人,除却了争夺那零星的宠爱,剩下的便怕就有恶意地攻击别人,或耻笑别人。我回身朝床榻走去,依旧是我出走前的那幅梅下鸳鸯。我曾多次呕悔,当初未把这幅梅姨给我专程绣的嫁妆带走,想不到只是在等我的回来。

  “娘娘。”迎平从我身后擦出,熟练地铺就着床铺。

  我卸下满身的华服与头饰,揉着有些疼痛的头,走到床边。

  “娘娘,您可以休息了。”她yù言又止,瞧我似乎不在意般地躺上铺,只得转身离去。

  奔波一天,亦疲惫了一天,并非身子上的倦意,而是心的疲累。离别那个人需要多大的勇气与决心,只再多看他一眼,指不定我就会放弃所有的决定,随他回去。又在这荒废的锦华殿中见到鈭谦的身影,他平淡的话语夹杂着款款深情,而我却须更加防备于他,也许下一个yīn谋会更伤人。再者是这宫里的纷扰,我必须好好地休息,养足精神,这样方能想好我的计策。

  “娘娘。”忽而迎平又回到我的床边,撩开轻纱犹豫不决地问:“王爷真的没事?”

  望着她担忧地双眼,我释然地笑了笑:“他真的还好。”

  我知道他没有受到任何外伤,但是他的心是否伤了,有多严重,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在他的心里,真的只是一个替身吗?那个静霜又究竟是何人?居然和我有五六分的相似。

  我缓缓地闭上眼,不再管迎平接下来的举动,侧耳倾听间,她在我的床头站了片刻,尔后悄然离去。

  唉,都是痴情之人。

  昨夜睡得并十分安稳,我自幼睡梦间都常常被惊醒。那个时候,我总是抱紧薄薄的棉被,躲在床的一角,等待黑夜的过去。

  尔后在文府,风吟总会在临睡前轻轻地吹上一首曲子,随着那曲子我方能安心入睡,半夜惊醒时对着窗外的那弯明月,回想曲子知道我并非孤单一人。

  再者到这冰冷的宫里,没有了风吟的曲子,我又会噩梦连连。即便是在他的身边,我也常常惊醒,悄然起身,独自望着那弯明月,感叹人生的美好来得太过于突然,害怕梦醒后的孤独。始终是梦,梦就终究会醒,只是梦醒后并非孤独而是刻骨的恨。

  只有他,鈭斋会在夜里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即使是睡梦也像是怕我会离开那般,无赖地纠缠着我。前几日的噩梦惊醒,总是睁开眼看见他那张熟悉的睡颜后再次安心入睡,久而久之,我竟很久不曾在夜晚惊醒。

  离开那个人,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终究还是恢复了从前。

  “娘娘,您起了?”迎平听见屋内的动静,端着水盆轻轻地推开门进来。

  我接过她递过的帕子,慢慢地擦拭着自己的脸,尔后坐在梳妆台前。屋子里的陈设依旧,昨夜未曾看得仔细,今晨发现整间屋子都洁净,不留一丝灰。

  铜镜里的那个人,愁容满面,双眼发黑,与那梅树下站立的女子相比憔悴不少。我缓缓地打开梳妆台上的盒子,胭脂水粉也一如既往。

  迎平瞧见我的困惑,出声道:“是陛下吩咐的,要天天打扫屋子,也要将娘娘的胭脂水粉盒子都换上新的,如同娘娘还在一般。”

  果然有yīn谋,我似触碰到不应该触碰的东西,吓得手赶紧收回。他早就知道我会回来,所以才不废去我的妃位,所以才会在屋里等我。他,究竟还想做什么!

  恍惚间,手肘将一个盒子撞翻在地,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迎平忙弯下腰去拾起。

  那支簪子,我将它从迎平手里接了过来,普通的样式,却勾起我的眼泪。还记得那个月下,他拉着我在京畿的街道上奔跑,然后他为我被小贩买了这支高价的梅花簪。

  他说:“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平萱,你比梅更香,比雪更白。”

  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

  第九十三回 一夕如环(2)

  待迎平为我装点完毕已是辰时三刻,这个时间按说去给太妃请安是晚了些,但也正好可以教那些先来的众后宫再次看见我刘平萱。将过长的衣袖甩在身后,鬓间是精致的珠花,几乎可以乱真却始终成不了真,就像属于我的幸福就在眼前却始终抓寻不到。

  “娘娘,我们得赶紧过去,否则那些娘娘们都散了。”迎平在身后再为我细细地整理着衣冠,我晃过铜镜,一身的荣华,许久之前我也曾这般隆重去见一个人。

  “行了。”我摆摆手,朝门外走去,锦华殿虽离佛堂不甚太远,但总归也有上一段路程。若真遇不上那些妃嫔,我这身荣装又算什么!朝前走了两步,忽而又想起一件事来,忙向迎平嘱咐道:“前次太妃赐的金边兰花可还安好?”

  迎平措手不及,愣住思索片刻方才回话:“奴婢前日看过,差不多要枯死了。”

  罢了,那兰花本就是极为养育之物,我半年不在宫里,无人打理活不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待会儿看太妃,不知她还记得否?

  镜湖里的芙蕖大多已全然盛放,这天儿亦热得没有一丝凉风,唯有闻到池中的清香才教人的心安定许多。

  太妃本是想图个清静,便选了与其他后宫遥遥相对的这块地方当做佛堂养老,整个宫内与之最近的怕也就只有锦华殿。但我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时要么太妃不在宫里,那么便是我不愿意出锦华殿。此番走来,路虽熟,心却忐忑不安,不知鈭谦当初是如何告诉太妃我这半年光景。

  佛堂外的宫人们见迎平到来都不以为意,她循了惯例朝门前的姑姑禀告:“何姑姑,我家娘娘来给太妃娘娘请安,烦劳代为通禀。”

  只见那姑姑不甚为意地将头一扭,好半响才yīn阳怪气地说来:“什么你家娘娘,你家娘娘是谁?太妃娘娘的佛堂是谁都可以进的吗?”

  “姑姑……”迎平压低声音再次禀告:“我家娘娘来给太妃娘娘请安,烦劳您代为通禀。”说话间,我见迎平偷偷地塞了一包东西过去。想不到我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连见太妃都需要打赏银子。

  何姑姑拈了拈手里小包,发现有些分量后才喜笑眉开地闪开身子,朝里做了一个手势:“请娘娘入内,太妃娘娘正与众娘娘们谈论家常。”

  我的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物事上,直到迎平不着痕迹的拉了拉我才回过神来。她目光带着恳求,她是怕我此刻对何姑姑发难。现在的我,是湮灭在锦华殿的冷宫娘娘,就算是宫里的一个看门的宫女都比更加的有权势。这个道理我从前便就明白了,当然若是有仇不报便就不是我刘平萱了。我细细地看了看那何姑姑的容貌,与迎平款款入内。

  眼下正是炎热的夏季,太妃的温室自然是用不上,但喜yīn的花草倒是有些棘手。

  还未到花厅,便闻得一阵阵的脆生生的笑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此人定是杜之薇杜贵妃无疑,不知她若见到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我心中暗自笑着,缓缓地踏入花厅。

  原本喧闹嬉笑的花厅,一时间便没了声响,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大多是错愕的,还有咬牙切齿的。我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春又生。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悠然地走到秦太妃面前,朝她福了福身。“臣妾给太妃请安,祝太妃娘娘金安。”

  “平……身,平身。”她伸出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要扶我。我抬头对上她的双眼,均是欣喜,她亦握住我的手拉我站在她的身边,说道:“陛下说你染病,需要在锦华殿静养,哀家离宫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的,一回来就病成那样,差白嬷嬷去看你,也只说你身体未好,不能见客。这一下见你,哀家的心倒也就放下了。”

  她对我一向关爱有加,且不论这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但那双依旧清澈的双眼让我不得不相信她的真心。

  待她说完,我又作势起身要叩谢,她瞧出我的意图急忙拦住我。“坐下来,陪哀家说会儿话。”她轻轻地拍着我的手,像一个真正的长辈对待晚辈那般。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刘妃妹妹啊。”杜贵妃以手绢掩唇,笑着说起来,周围的人忙附和:“托陛下的洪福,刘妃娘娘的身子康健了不少。”

  她眼里有恨,我刚入宫时她笃定我是个冷宫娘娘,所以对我扬武耀威,尔后我却意外得宠差点威胁到她的地位。如今虽说又成了冷宫,但陛下毕竟没有明令我失宠,我对她而言依旧是个威胁。

  我朝她笑了笑,微微欠身道:“妹妹福气不好,哪似姐姐有福,不过倒也真托了陛下的洪福,近日来身子已经好了许多。”

  “哀家瞧瞧。”太妃将我扳回去,仔细看了看。“是清减了几分,不过脸色倒还红润。”

  “原来姐姐就是传闻中的大刘妃啊。”不知谁突兀地冒出这句话来,惹来众人的第二惊。“果然名不虚传,国色天香像是专为姐姐使的一般。”此刻我方瞧得清楚,说话的女子在杜贵妃的下方两三人间。粉红的衣裳掩盖不住的青春貌美,眉眼间与马嫔倒是有几分相似,想来是马大人的那位远房表妹宋昭华。她虽无杜贵妃的艳美,却仗着年轻与自家的书卷气在众人间傲然开放。

  我垂首浅笑,但见她说话前必先看一眼杜贵妃,这么快,杜氏与马氏便成为一伙,难道马大人能顺利回朝是因为杜氏的功劳?

  正思索间,宋昭华又开始说道:“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臣妾未入宫前便听闻姐姐从前独宠于陛下,大抵是因为姐姐貌比花娇吧。”

  她定不会是简单称赞于我,我静静地看着她,与众人一起等着她的话语。

  果然,她眉眼一转,语调轻微地上扬:“若不是这副堪比花娇的容貌,陛下不会将身为寡fù的姐姐纳入宫中吧。”

  “你……”迎平听她这番不恭之语,意yù指责于她,就连秦太妃也微微皱起眉。她压低声音轻狂地笑着,周遭有些妃嫔也跟着轻笑起来,杜贵妃挑衅地看向我不语。

  我按住迎平,示意她不要冲动。我是陛下亲自册封的妃子,她们不敢对我如何,但迎平只是一个宫女,她们自可以寻个由头折磨于她。

  正当我yù开口反驳时,屋内又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虽小却闻着悦耳。“宋昭华这般说莫非是在质疑陛下选妃的眼光?还是在质疑内侍监的把关不严,居然让寡fù合了陛下的眼?”

  “我……”宋昭华被堵得出不了一声,恰逢太妃又重重地一击桌子,狠狠地瞪向她。她吓得两腿一软,朝太妃跪了下来,却不知如何说,只得反复地解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的意思,臣妾的意思是,是……”

  “宋昭华,你还将哀家放在眼里了吗?这里是哀家的佛堂,不是你的玉春殿!再者,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怎么说话如此不知轻重!”秦太妃抛弃慈爱的神情,痛心疾首地指着宋昭华训斥。

  宋昭华受了这般训斥,埋首一个劲地磕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秦太妃训完宋昭华,亦转向一旁静观的杜贵妃,淡淡地说道:“陛下将后宫jiāo予你管理,哀家并无意见,但是你看看,这就是你管理下的后宫吗?”

  不同于宋昭华,杜贵妃听得这般重语气的话也只是淡淡地笑着。“太妃娘娘何必动怒,刚入宫的妃嫔还有些在家的小姐脾气,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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