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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经过,即便是巡查的宫卫军亦是重点在前朝查看,极少到后宫来。

  听闻我的问话,她惊讶地扬起头,老老实实地答道:“奴婢是兖州人氏,正巧和娘娘是同乡,所以迎福姑姑就选了奴婢来锦华殿。”

  迎福?我失笑起来,她如今也是宫里的大姑姑,与喜乐分别执掌宫女与内侍。我忘记不了,她亲眼见我被灌入堕胎yào水,我那么悲切地朝她求助,她却将我置之不顾。她是为鈭谦立了大功,得到提拔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嗯,那你叫什么名字?家中可还有父母亲人?家住兖州何处?”

  “回禀娘娘,奴婢名叫清秀,家里尚有老夫在,家住城西天香茶楼。”

  “你是天香茶楼老板的独生女儿?”我惊诧地问道,当年还在兖州之时,我与寄柔最爱去的地方便是这座茶楼。它地处兖州城最繁华的地段,来往的商贾等都在此处歇脚,流传出来的消息甚多。而我去那里,是因为那里有兖州第一的说书先生。这位说书先生名动天下,号称是当今世上最能叙述德睿皇后生平事迹的人,他绘声绘色,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对于这位从兖州出身的先皇后,兖州人是人人都喜欢听她的故事,仿佛她有多了不起兖州就有多了不起一般。

  清秀点点头,眼角含着泪光,映衬在红色的光芒下显得更加的楚楚可怜。

  “那你怎么会到宫里来?”天香茶楼生意兴隆,非一般茶楼可以比拟,清秀又是茶楼老板的独生爱女,他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当宫女。

  闻言,她几经哽咽地说:“娘娘一家离开兖州后,原本在我家茶楼说书的说书先生也不辞而别,茶楼的生意就此淡了下来。尔后,隔壁杨氏酒楼想独占我家茶楼,便勾结官府让我爹蒙冤下狱。不久之后,我家茶楼成为了杨氏的产业,我爹也死于狱中重刑,我无钱安葬。官府此时正在为京畿挑选宫女,城内众多人家怕自己女儿被选上都急忙安排出嫁。知州大人一时凑不齐宫女人数,便说服我,如我愿意入宫就帮我安葬我爹……”

  原来竟出了这么多事,没想到一时繁华的天香茶楼也落到如此下场。见她伤心,我心中亦有不忍,便想起从前的一桩趣事。“说起来,我还欠你爹二钱银子。”

  她惶恐地抬头,见我眼里的笑意也想起那件事,相视而笑。

  当初我去天香茶楼听说书,不满说书先生描述德睿皇后与先帝的夫妻情深,激得他当场便要拂袖而去。天香茶楼不愿事情闹大,便想让我结算茶钱离开,哪知我年少气盛,认为他说的书不对,我不必要付这二钱银子的茶钱。双方僵持不下,还是寄柔出了这银子才连拉带哄得将我拉回刘府。为此事,我还曾埋怨过寄柔,说她助纣为虐。

  “娘娘当初在天香茶楼的那件事,可让兖州城的人又有了谈资。”

  我微微地笑了笑,不以为意,我当然知道从此在兖州人的眼里,我刘府大小姐刘平萱竟然为贪图二钱银子,不顾身份在茶楼与人大闹,几番地刻薄。

  她擦擦了脸上的泪珠,我重新迈开脚步,朝昭月台走去。只这事一出,我心情顿时莫名地好起来,想起当初的咄咄*人确实太过分,也难怪兖州城的人会如此说我。只是不知,现今我贵为皇帝的妃嫔,他们又该来叙述我呢?

  刚走几步,耳边隐隐约约仿佛又传来有人轻声啜饮的声音。我站定看了看身侧的清秀,但见她面色如常,再者这声音不像是在身边传出,而是在前方。

  莫非这就是安后的把戏?我心中冷笑着,几步走向前去。

  月光下,一张带着泪珠的小脸错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我。他显然不知道在这般深夜里,也有我这样到处乱走的宫人。

  “你……是大殿下?”他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皱着小脸,却在看见我之后猛然地收拾起自己的表情。只几眼的功夫,他变回了我曾见过的那个冷若冰霜的大殿下。是该可笑还是可悲?鈭谦的儿子竟然得了他的真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变脸的功夫。

  这算起来应该是我第二次见到在昭月台附近哭泣的他了。

  “为何哭泣?”我掏出手帕,为他擦着眼泪,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下来:“殿下可是堂堂男子汉。”

  他偏过头,从我手里扯过手帕自己擦起来。清秀yù说上两句,被我拦住,他不过是不希望欠人而已。比起那些表面温和有礼的人不知好上多少。

  他应该是呆在这里有些时候了吧,瞧他身上还是日间所着的常服,宽大的衣袖随他扬起的手下滑,露出一些瞧不真切的痕迹。我心中一惊,抓住他的手腕仔细看着,他奋力挣扎终从我的手中脱离去。

  “殿下,你……”衣袖掩盖下的手,竟然满目疮痍,他是鈭谦的儿子,是宫里的大殿下,谁敢如此伤他?我正yù追问,他瞧见我的神色异常扭头便朝周围跑开。

  “大殿下。”清秀yù追上去,我摇摇头说道:“不必追了。”

  宫里的事太多,孰是孰非尚且没有人可以定论,且如今我的地位尴尬,就算出自好心要为他出头,我身后可有靠山?指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正合了某些人的心意。明眼人此刻都需要自保,而不是救人。

  继续朝前走着,抬头便能看见昭月台,清冷的月光下它只徒留巍峨的身躯,失了所有关于繁华的装饰,显得异常凄凉。

  定睛看去,昭月台上的确有个人正在台上空旷处来回走动。再仔细便再也看不清楚,没想到安后还真的在台上等我。我还以为等待我的会是一个陷阱,那么她要见我,是什么原因呢?

  挽起衣裙,从清秀手里接过灯笼,摒退于她,毕竟接下来我要与安后详谈的事情会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她即使是天香茶楼老板的女儿,也还不是我的人,不足以为我所信任。

  灯笼的红色光芒在脚下若隐若现,我一步一步阶梯地朝上走去。想当初,那位名动天下的才女马嫔还曾在此对我冷嘲热讽,而如今走在这里和安后jiāo易的,却是我,这个寡fù妃子。

  台上的那个人越来越近,月光下她的披风随风吹动,我却察觉出异样。她不是安后,安后身形娇小,她却魁梧似个男人!

  顿时停下脚步还是来不及了,昭月台下灯火通明,还有嘈杂的人声。我惊恐地抬起头朝台上望去,一直背对于我的那个人也被台下的喧哗惊动,同时转身,四目相对,竟然是他。

  “捉拿间夫*fù!”台下吼声震天,我远远地看见安后正红的凤袍在其中飞扬。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她约我亦约了剑婴,让我们在昭月台相会,她再算好时间出现,捉拿间夫*fù。孤男寡女,深夜相会,任凭我再伶牙俐齿也洗刷不去这个罪名。再者,我曾与鈭斋在一起,这件事必定也会让鈭谦在心中偏向于安后的说辞。

  一时之间,我站在昭月台阶梯的半路之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第一百零一回 急转直下(1)

  犹豫间,宫卫军将领也率着宫卫军跑上阶梯,将我拦截在原地,而剑婴亦被他们押解下来。

  待一切尘埃落定,安后才缓缓地朝我走来,她看似温婉的眉目间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这是她算计好的,这样的圈套并极为容易猜破,她是皇后,要见我自是在她的栖梧宫见我,何必深夜二更在昭月台相见!只是我一向自恃过高,太过轻敌,所以才会径直地跳了下来。

  安后正红色的凤袍在风中飘扬,我收敛起脸上方才的惊慌,且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若是眼前无法,只得以静制动。

  “跪下。”宫卫军将剑婴强硬地打跪在地上,伏在安后脚下。

  “想不到妹妹竟然会有如此的闲情逸致,与一介男子在深夜里,在昭月台谈情说爱。”她的话语无不暗含讽刺,绕在我身前。

  我朝她淡淡地施礼:“妹妹能有这番际遇还是多费了姐姐的苦心安排。”

  她也浅浅笑了起来,站到剑婴的身前,眼光却是看向我:“妹妹可真是厉害,能让陛下身边最忠心耿耿的剑侍卫为你甘愿冒犯宫规。”

  随她的话语,心中一动,我自是什么也不怕,只是连累了剑婴。

  “启禀娘娘,都是属下的错,刘妃娘娘什么也不知。”剑婴亦明白眼下的事情不过他人的陷阱,他不愿将我脱落下水。可是他有没有想清楚,今夜不管是我还是他,深夜出现昭月台都难逃一罪。

  不过,若这场计谋是安后安排好的,那么她也知晓我离宫之事,也知晓我与永王之间的事,所以她才安排这场好戏,让我哑口无言,即便是有再多的委屈,只怕鈭谦都不会相信我。

  “谁的错现在哀家可难以下定论,一切还是等到陛下亲自处理。”

  话音刚落,御花园的一头又是一阵喧哗。只见那处晃动着无数的灯火,缓缓地朝昭月台行进。

  “究竟怎么回事?”灯火之后是胡乱披着披风而来的鈭谦,他该是在睡梦中被惊醒,而他身后紧跟着杜贵妃,还有寄柔。

  我避开他探询的视线,看向静溢的夜空。他如何处置我已不再关心,他若放过我,我也不会感激就此收手,他若不放过我,说明我计不如人,活该到这般地步。

  “启禀陛下。”安后施施然地站在鈭谦的面前,说道:“宫卫军将领发现有人深夜在昭月台徘徊,原以为是刺客后又发现像是有人私会。他觉得兹事体大便告诉臣妾,臣妾由此在此等候,果然见到锦华殿刘妃竟在二更天左右到此。他们二人私自相会,秽乱宫廷,被臣妾当场抓住,请陛下处置!”

  鈭谦看看我,又移到剑婴身上,询问道:“真如皇后所说?”

  我依旧静默无语,剑婴忙向他磕头,启奏道:“此时非关刘妃娘娘,因属下傍晚时曾接到栖梧宫大宫女听兰的传话,称皇后娘娘有事要属下帮忙。宫人与外臣之间禁止来往,但属下想查清楚听兰究竟有何目的要假传皇后娘娘的懿旨,所以才按照约定的时间在此等候。至于刘妃娘娘……”他微微停顿,惹来鈭谦的连声询问方才说道:“属下并不知道刘妃娘娘为何会深夜至此。”

  原以为他是一介武夫,不懂宫闱里的这些勾心斗角,哪知他这个不会撒谎的人一旦说起来谎来更令人信服。

  “果真如此?”鈭谦看向我,似在与我确定。

  我点点头,垂首而立。

  “陛下,事实并非如此!”安后也未料到剑婴会突然这般说道,眼见自己精心设计的计谋即将失去作用,忙向鈭谦进言:“陛下,臣妾并未派听兰去向剑侍卫传话,臣妾贵为一国之母,自然是谨遵宫规,且臣妾真的需要召见他人,何须在深夜,在昭月台召见,自是在栖梧宫召见。分明是剑侍卫见臣妾撞破他与刘妃的jiān情,才恶意嫁祸!”

  “你这么深夜来这里所为何事?”鈭谦对安后并多加理会,而是直视着我。那般故作笃定的目光,明明心中有个结,却想听我亲声否认。

  “臣妾来这里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听菊傍晚前来锦华殿传话,说是娘娘约臣妾今夜二更在昭月台相见,有要事相商。”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信什么?说罢,我轻蔑地看向他,我的这番真话他是信还是不信。

  “陛下,臣妾没有让听菊去锦华殿给刘妃妹妹传话,一定是他们的jiān情被臣妾撞破,于是想拖臣妾下水!”鈭谦的态度不明,却明显地不偏向安后,此举让她大为惊慌。

  “够了!”鈭谦猛地回头朝她吼去:“难道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难道要朕将听菊、听兰抓出来作证吗?”

  鈭谦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今夜却突然大吼,且吼的是安后,众人皆是错愕不已,亦包括我。我没想到,他竟然只我这一番说辞,便认定是安后陷害于我。

  他信我。

  我依旧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安后先是惊呆,想必她从未被鈭谦这般大吼过,事实上她除却皇后必要出席的庆典以外很少见到鈭谦。再者她毕竟还是后宫之主,却被鈭谦当众大吼,教她以后的威信何在?

  鈭谦并不理会她,看了看我才说:“今夜之事应该只是个误会。之薇,你要妥善处理此事,朕不希望听到有人议论今夜之事。安后今日心神疲倦,身子不适,暂时休养栖梧宫,没朕的旨意不要出栖梧宫。另外,刘妃未查证清楚便贸然前往,造成此次事件,罚月俸三月以儆效尤!剑婴一介外人私自留在内宫,jiāo由内侍监处置。”

  说罢,他拂袖而去,留下失落跌坐在地上的安后与我。杜贵妃得意洋洋地在安后面前旋转一圈径直离去,寄柔紧随其后上前来扶我。

  “姐姐,你怎可如此糊涂,深夜与人相约昭月台。”

  她语气里有小小的抱怨,是真的担心我出事还是担忧我的出事会影响到自己?我不落痕迹地从她手中滑开,轻声道:“淑妃娘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小殿下若是醒来找不到娘许会哭。”

  “姐姐……”她还yù再多说两句,却见我使眼色示意一旁的安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去。

  剑婴被随后的内侍监人绑着离去,他回首那一瞥似乎在说着对不起。想来他还真是的克星,初次相见便是我爬上城郊的梨树去偷摘梨子,谁知被树下的他一声暴喝,当场从树上摔落下来,裙子也被撕出了一道长长地口子。为此,回到刘府后又是一顿的责罚。

  似乎每一次他出现,我面临的总是一场大灾难。

  安后失神地被听梅从地上扶起来,从我面前缓缓经过,她口中呢喃自语:“没想到,没想到……”

  是没想到她会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是没想到鈭谦会对我如此信任?不过这两种猜测都没有意义,因为我并未在今夜翻船。

  “皇后娘娘。”

  听闻我出身,她便停下了脚步,并未回头,声音冷得似冬日里的冰凌。“你还有何事?”

  我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双眼:“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听梅见我如此无礼,连忙挡在安后身前,喝道:“你竟敢对皇后娘娘如此无礼!”

  “哈哈……皇后娘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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