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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4 章

  得到一个男人的真爱,还是一个帝王的真爱不才是真正的幸福吗?”

  她说激昂,我连敷衍的笑容都懒得显现。他的真爱,从来不是我,我是他为了护寄柔的盾牌,夏欣婉是为了护我的盾牌,而说到底我们都是为了护他的盾牌。他的爱,只会留给他自己,哪一个不是在他的算计之中的。

  我,的确是太小看了夏欣婉,我以为他的新后人选会在新入宫的这四人之中,却没想过这四人也不过是障眼法,真正的人选早就定了,是那个自从失去孩子就搬到佛堂里吃斋念佛的夏欣婉。而空置半年的左相位置在立后的同时便被宣布,是夏太傅,夏重华。这些都是他算计好的,一早就定好的。许什么后位,他不过是利用我除掉鈭斋,让鈭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永王府的大火之中,没有人会认为是他的手段,没有人会怀疑是他残杀皇室子孙,他还是百姓心中那个仁德的好皇帝。

  他应允我的,后宫的大权不会给夏氏,又哪里是凌初雪想象中的真爱,夏欣婉是又一个安青,而夏重华是又一个安景臣,所以他不会将大权给夏氏,他不会任由夏氏做大。

  “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我抬头看着天上飘飘扬扬地雪花,落在我的脸颊上冰凉的融化,“你不是带酒来了么?我们姐妹二人就在这里赏雪喝酒可好?”

  她闻言,亦扬起一抹笑意,将手中的酒瓶举在空中,对着张嘴倒了下去。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是这般的豪放作风,瞧她自在的笑意,我似乎也被感染了一般,从她手中抢过酒,照着她的模样灌下酒。

  呛人的辣意随即涌上心间,我捂住嘴“咳咳”起来。

  见我此般模样,她指着我便放声大笑起来。

  她真的并非我见过的所有女子,所作所为,所思所想都与一般女子不同。迎着她的笑意,我又将酒灌了下去,连番几次倒也没了之前的不习惯,透着香气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在心间弥漫着醉人的芬芳。

  “可曾见过本宫跳舞?”我摇摇晃晃地对她说着,脑子开始有点晕乎乎,想必是有了醉意。醉了就醉了吧,如果能不清醒那也是一种幸运。

  凌初雪靠在梅花树下,脸色红润,手提着酒瓶,笑着说:“没……没见过……”

  “好,那本宫跳给你看……”我将手指放在唇边“嘘”的一声:“这舞我只跳给一个人看过……连他都没有看过……”

  也是在这样的大雪之中,风吟在梅花树下,轻抚着琴,我随着琴音在雪花之中轻舞。他温润的眼朝我投过赞许地目光,雪花被我的裙风带着一起在半空中飞舞,然后轻轻地落在我的手掌间。

  墨色的发丝飘飞,身子随着旋转也似乎跟着变轻起来,手指抚上发髻的坚硬之物,心头随之一黯。这支舞是风吟教给我的,他说我跳这支舞是美人如花隔云端,将来再遇上一个真正值得我爱的人,便要跳给那人看,那人一定会喜欢的。

  鈭斋,你看见了吗?我现在跳了这支舞,你会喜欢的,一定会喜欢的,是不是?

  第一百七十四回梦好难留(1)

  迷蒙之中,似乎又听见阵阵箫声,就像从不曾离开过我一般。那道紧闭的门,在被我推开之后,那个人是否还如从前一样,垂落着发丝,映着皎洁的月光,朝我淡淡地微笑,箫声随风飘远。

  冰凉的触感突兀地停留在脸颊上,带有沁入骨髓的落寞,抬眼的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天地再大也徒留我一人而已。

  “娘娘。”

  耳边传来清云的声音,我慵懒地睁开眼,看过她一脸的欣喜。

  “您终于醒了,奴婢总算可以放心了。”

  我正yù起身,头随即痛了起来,像是被人砍开又揉在一起,如雷滚过。“何事?”

  “您前日里在雪地里跳了一天的舞……”她话未说完,却停下了声音。

  我记得我的确在雪地里跳着舞,凌初雪带了一瓶酒来,我也喝了,于是跳了那支风吟教的美人如花隔云端。雪花掩映之间,我仿佛看见风吟在梅花树下弹着琴,而一转头又见鈭斋扬着头吹响了长箫,于是脚步无法再也停止不下来,直至现在。

  她见我茫然若失地靠着枕头坐着,声音不由得压低说:“奴婢也知道娘娘难受,但娘娘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纵使陛下如今立了夏皇后,可娘娘仍旧手握后宫大权,陛下的心仍旧在娘娘身上,娘娘又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是啊,我何苦折磨自己呢?宫里没有了鈭斋,亦没有了后位,此刻的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她边说着边擦着自己挂着眼泪,将身边的yào碗端到我的唇边,说:“娘娘,这yào是大殿下亲自熬制的。”

  “泓儿?”我望着黑漆漆的yào碗,心中说不出是悲还是喜,我剩下的只有泓儿而已,能够真心对我的也只有泓儿而已。

  她见我动容,随即舀出一弧来喂我,我正yù低头去喝,低头之间发丝随即滑落,心中一动,手抚上发丝。

  头上并未挽髻,那么我的梅花簪呢?鈭斋送给我的梅花簪哪里去了。我顿时心急如焚,掀开锦被便要下床去寻。如果此刻不在我头上,定是在跳舞之时掉落雪地里。若是寻不到这支梅花簪,那么再也不会有同样的人送我同样的梅花簪,所以我不能失去。

  “娘娘,您去哪里?你的身子还没好……”清云见状连忙上前阻拦我。

  “本宫的簪子……簪子……”我刚起身便察觉到身子的不适,浑身又酸又软,只得手指向门边,闹腾道。偏偏她一时之间又不曾理会到我的意思,只急切地阻拦于我。

  正当我与她争执间,突然听到一人的喝声而来:“在做什么!”

  清云听得清楚,吓得脸色一变“噗通”地跪到地上,朝来者磕头谢罪。

  我呆呆地看着那一袭明黄色来到我的面前,他伸出手将我扶起,并为我重新拉上锦被。

  我是没想过,他会来。此时的他,不是应该呆在新后的栖梧宫里软香在怀的吗?

  “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就下地了?”他口气甚为温柔,坐在床边,为我细心地拂开披散的发丝。

  这样的柔情却叫我心惊不已,又一次的温柔以待,它的背后又藏着什么?我偏过头,避开他的注视,抱住拢起的双膝,将头无助地搁置在上面。

  他似乎低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还来不及听仔细时,屋内的众宫人突然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清云捧着yào碗,无奈地扫过我又看了眼鈭谦,最后将鈭谦的示意下,将yào碗放在一边,跟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屋内一阵沉静,弥漫着压抑的氛围。

  他将yào碗端了起来,放在自己的唇边像寻常人一般试了温度,才放到我的唇边。

  待他接近的一瞬,我将头偏向另一方,如同闹着脾气的小孩般。

  为何他每一次的利用,我都要乖乖的承受,他要我当个盾牌,为寄柔挡去风雨,我就一定要那样做,照着他给的路,哪怕前路是一片黑雾看不见尽头也要走下去。我生命里唯一的温暖被他亲手泯灭,唯一的寄托被他亲手毁灭,我为何还要听他的话?为何不能彻底地反抗他一次呢?

  我累了。

  在失去所有以后,累得不想再去争夺什么,不想再去算计什么,我只想带着对鈭斋永远的怀念回到我曾经的壳里。我像一只一直在爬行的蜗牛,风吟是我背上的家,而如今我的家是鈭斋。

  “你……”他的手停在我的唇边,固执地不肯收回。“朕知道你心里的不痛快,但何必拿自己的身子出气?”

  他知道,我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是的,他是俯视天下的帝王,什么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他知道我所经历的一切,明知道我为了后位失去了多少,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我痛苦。

  “喝一点吧,不要辜负了泓儿的一番心意。”

  苦涩的yào汁浸入唇边,他总是一语中的,抓住我的软肋,才会让我这么痛不yù生却还是要默默忍受。

  眼泪无征兆地掉落下来,落在他的手指间。我离从前的刘平萱越来越遥远,从前的我无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我都咬紧唇不肯落下一滴泪,我总是告诉自己,那些是不值得的,丢弃我的,抛弃我的都是不值得我落泪的。可现在的我却忍不住,轻而易举地就落了泪。

  yào汁顺着唇滑入口中,苦涩的滋味蔓延开来。我咬紧唇,抬起头想要将眼泪憋回去。我最不愿的就是在他的面前哭泣,我的脆弱,我的另一面只会留给鈭斋。

  “别哭了,朕会心疼的。”他小心地为我擦着脸上的泪痕,深潭般的眸子也起了波澜,我被他拥在怀里。

  “平萱你心里的委屈,朕都知道的,你从前都是最懂朕的人,这一次难道就不能明白朕的苦心吗?”

  我在他的怀里,却还维持着自己的姿势。

  “朕不愿意你在那个离朕越来越远的位置上,那个位置充满了血雨腥风,朕既不愿意让你的双手染满血迹,亦不愿意将来有一天保不住你。朕只想和你携手白头,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你为何要这般折磨你自己呢?折磨朕呢?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雪地里跳了一整天的舞,朕就为你担心了一整天,若不是在大殿之上,朕早就来了。”

  “你早就定好的,夏欣婉去佛堂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是不是?”我盯着他的双眸,即便是雾气弥漫我也想瞧个清楚。“你故意安排夏欣婉去佛堂,再选新人入宫,为的就是让她避开宫里的明争暗斗,保住她能登上后位。”

  听闻我的话语,他默不作声。我猜中了他的谋算,都以为凌初雪是首选,她亦不过是个障眼法。“你终究是不信我。”

  “你……”他错愕地看向我的目光,我面色凄迷,轻轻地笑了起来。“你终究不信我。找那么多的借口,花那么多的心思,无非是你一直不信我,在你的心里的刘平萱和从前还是一样的恶dú,所以你害怕我会对夏欣婉下手,于是你苦心积虑地防备于我,是因为你不信我,哈哈……想不到我做了那么多的事,付出了那么多,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平萱……”他钳制住我的双肩,逼我笑得张狂的双眼看向他。“朕并非你所想的,朕……朕真的只是想护住你。”

  我推开他的手,抓住床边猛咳起来。

  “让我随昱泓去封地吧。”

  “你若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珍惜我,那就为我破一次例,提前封昱泓为王,让我随他去封地……再也不回京……”

  我的手抚上他的脸颊,一寸一寸,似万般留念。“这宫里再也没有值得我留念的东西,也没有能拦住我脚步的东西了。”

  第一百七十五回 梦好难留(2)

  “就算是朕,也不能够留下你吗?”他的眸中弥漫着哀伤,看似真切仍旧叫我胆战心惊。

  “你?”我偏过头,垂下双眼。“你有什么值得我再停留?如果爱一个人只能得到这样的欺骗和利用,那我情愿从不曾爱过,也不会再奢望那个人回报的同等的爱。”

  “朕……朕这次真的并非是在利用你,平萱,你为何就是不再信任朕了呢?”他的话语在得不到我的回应下越来越小声,几乎不可闻。“朕是真的想要守护你。”

  他一直以来都笃定着他在我心里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即使有鈭斋的短暂出现,他也是自信的,认为我总归会回到他的身边,会呆在他的身边,任由他的再次利用与背叛。

  我擦掉自己的眼泪,朝他淡淡的笑着,又看向这座冰冷的宫殿,默默不语。

  他与我就这般相对无言地坐着,任凭天色渐暗,如同桥的两端,终究还是要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再美好的梦也会有苏醒的一天,不管我是否愿意在里面继续沉沦。

  清云待鈭谦走后方才到屋内,脸上的担忧不但没有淡去,反而加深了。她一边熟练地点上烛火,一边小心翼翼地探着我的口风。“娘娘与陛下可是有争执?奴婢刚见到陛下离去时脸色并不太好。”

  见我默不做声,她又继续念道:“就算是陛下立了夏皇后,但宫里明眼之人都瞧得出来,陛下的心还是在娘娘身上的。得知娘娘病倒的消息,陛下可是连续两日都前来锦华殿探望。”

  我冷笑着听她的念叨,依旧不发一语。她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但我如今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和鈭谦赌气。如果前进不了,那么就后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我知道,他已经定下了新后的人选,就算我再有本事能把她也像安后一样拉下来,再一位的人选也决计不会是我,我没有足够的家势能成为强大的后盾,让鈭谦不得不考虑。

  与其这样在死胡同里乱转,我还不如以退为进,另寻一条出路。

  “去请大殿下过来。”

  我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可以值得信任的人,除却与我相依为命的昱泓,值得我欣慰的是,虽然他还年少,却心思沉稳细密,远胜同龄之人。

  我心中的话,只能和昱泓说,心里的主意亦只能和昱泓商量。毕竟这个决定也关系到昱泓,要离开自幼生长的宫廷,不知他可有不舍?

  “母妃,您好些了吗?”正出神地想着要如何和昱泓说时,他已随清云进到屋内。

  我朝清云挥手,嘱咐道:“你先下去,让剑婴到门口候命,本宫有事要jiāo代于他。”

  待她离去带上门后,我才拉过昱泓的手,让他坐到床边。

  他脸色憔悴,似没有好好的休息。

  “怎么没好好休息?”我心怜地抚过他的发髻。

  “孩儿没事,倒是母妃,身子可好些了?”

  面对他关怀的目光,我不禁有些惭愧地避开他的注目。“母妃已经大好了,泓儿不必担心。”

  门外忽然传来剑婴的声音:“娘娘,小人剑婴,娘娘有何吩咐?”

  “你先在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接近即可。”

  “母妃?”昱泓在听到我对剑婴所说的话语后,也明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疑惑逐渐散开。

  “泓儿,”我抚过他的脸颊,初见他时不过是个躲在昭月台下无助的哭泣的孩童,如今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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