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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笑却蕴含了太多的苦涩,她忍不住咬紧了下唇,抬起头,逼回即将滚落的泪水。

  “可是我后悔了,你知道吗?如果我还是以前那个‘丑丫头’,我就能感觉更贴近你几分,现在总感觉好远?????我和你好远,一切都变了。千年后,你还会记得那个喜欢的‘丑丫头’吗?”

  她知道成长的过程总伴随着失去,毛毛虫历经千辛万苦成了蝴蝶,蝴蝶却终究飞不过沧海,因为沧海那头没有等待。她是那只历经千辛万苦变成蝴蝶的毛毛虫,而他是那片沧海。

  收拾掉自己的忧伤,她舀着那把桃木剑毅然起身,打间的门,外面刺眼的阳光让她有瞬间恍惚,逆光的背影单薄而坚定。

  如你所愿

  落雪一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看着手里舀清秀的字体。

  话不多,可以说只有几句话。但却如同一把利刃,足以让所有人心寒心痛,甚至是愤怒。

  “这?????”落雪的反应更大,整个身子都忍不住颤抖,恨不得立刻就将手里的纸揉成团,或是撕成碎片。不,最好化为灰烬。

  “咳咳~~~咳??????”里屋里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立刻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落雪将手里的信件放进自己的怀里,跟着慕容枫走进了内室。

  屋内暖炉的火烧得很旺,但床上那人却让人感到寒冷,竟然察觉不到半点温暖。

  厚厚的锦被下是一副日渐孱弱的躯体,苍白的脸色,尖尖的下巴,眼睑处淡淡的青色也依旧不能让那张倾城的容颜有半分失色。

  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艰难的咳嗽。让人分不清他是在睡还是清醒着,但实际上他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王!”慕容枫上前将他稍稍扶起,让他咳嗽不在那样痛苦。谁也没有提刚才那封信的事。

  羽歌这才缓缓睁开淡紫的眼睛,眼前是一片朦胧,片刻后才看清屋内的人。

  接触到他目光的那一刹那,落雪低下了头。如同一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孩,这算是他第一骗王吧!

  那双并不凌厉的美丽眼睛竟让他无处遁形,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王,该喝yào了!”如月适时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红娘,落雪总算松了口气。

  慕容枫将他扶起来坐着,在他背后放一个枕头,红娘则是舀了一件外衫上前给他披在背上。

  接过如月手中的yào,他一口气喝下,红娘用手中的丝巾给他擦掉了唇边的yào汁,然后恭敬站在旁边。

  “小雪,有什么事说出来!”他淡淡的开口,似乎对那件他要极力隐瞒的事并不关心,声音依旧如山泉清脆好听,只是多了丝疲惫,少了点生气。

  落雪浑身一震,面有难色的看向慕容枫,慕容枫也是沉着脸。不敢抬头。倒是一旁对这件不知情的红娘和如月显得迷茫而不解。落雪也有瞒着王的时候?

  “你知道我不喜欢说第二次!”羽歌的声音顿时严厉了几分。直到他要生气了,落雪立刻上前。

  倒不是他怕他处罚,而是担心他此刻的身体状况!

  “其实是....王请过目!”他颤抖着双手将怀里的信递给床上了人。

  点绛唇

  或许是因为想到三天后的对决,三天短短的时间里,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羽歌的身体也好了很多,行动与常人无异。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依旧喜欢坐在那樱花树下,任凭漫天樱花坠落他的肩,徐徐清风撩动他的发。只是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会长时间的看着那株瘦小的蓝花楹,看它一天天长高,期望有一天它能开出她喜欢的蓝紫色花朵。

  约定之日的前一天晚上,四人进行着最后一次的劝说。

  “王,你的身体已经……请再三考虑!”作为一名大夫,落雪对他的状况很是了解。

  这些年来,每到月圆之日,灵力散失的时间越来越长,同时也会对身体造成影响。如今更是……..纵使他天赋异禀,也回天乏力。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何还要受这个罪呢?

  谁料羽歌只是温婉一笑,道:

  “决一死战,你们认为真的是这样吗?”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羽歌伸出自己的左手,细长苍白的手腕上一个血色的玉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是?????”

  “只要有它在,我们就不可能决一死战,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所以他很清楚她的目的,为了夺回被封印的灵力。

  他大概能猜到那诡异的封印的解除方法了。梅姬,你到底有多爱你的女儿?

  丑丫头,我不介意你利用我去解开你的封印,不仅不介意,我还很乐意。只是让我感到悲伤的是向我提出这个无理要求的人是你…….

  同样清冷的夜,蓝云镇上,尉迟雪也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为什么会选择断桥呢?那是因为那是她喜欢上的地方,如今就在那里做了一个了结吧!

  天蒙蒙亮,他缓缓睁开了眼,在落雪的服侍下,他穿好了衣衫,一身白衣如雪,加上耳边的羽翎,俊美清逸如同天神。神族战神,本来就该是这样子的吧!

  铜镜前,白色衣衫的人静静的坐着,身旁蹲着一个一身红衫的女子。纤长细白的食指轻沾贝壳内的胭脂,轻轻的点在他苍白失色的薄唇上,然后缓缓涂抹!

  羽歌忍不住轻笑道:

  “真是想不到有一天我也会沾染这些‘庸脂俗粉’!”

  红娘早就红了眼眶,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吸了口气,叹道:

  戏弄

  断桥的雪还是和那天一样大,掩盖了尘埃,天地间变得一片纯白,北风呼啸,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让人睁开双眼都变得困难。

  漫天飞雪中,他一身白衣,站立在雪地里。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散,舞动。他似乎站了很久,也似乎还将永远等下去。

  她远远的就看见了他,无论在哪里,即便是与雪几乎溶于一色的他依旧那样吸引人的眼球。

  白色,他说过他讨厌白色,这次也是和上次一样祭奠自己吗?

  握剑的手紧了几分,她深深的呼吸,再迈着坚定不移的步伐前进。一步步接近那个她深深喜欢的人!

  但随着他容颜的逐渐清晰,她的心也被揪得更紧。

  为什么还不到两个月,他就瘦了这么多?那真的是他吗?

  看到她的靠近,他嘴角微微勾起她熟悉的弧度,醉人而箫魂。

  “我以为,你不会来!”

  其实,我更希望你不来!

  为什么要来?只要你不来,没人能舀你怎样。他们也不会逼我!

  “雪儿真的变漂亮了呢!再变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的脸,浅笑着说道。

  她的心一紧,紧紧的咬住下唇,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哭!

  “动手吧!”

  他微微眯眼,依旧笑着,淡淡说道:

  “你以为你能打败我?”

  “我必须打败你!”

  他看着她,沉默不语。而后右手侧举,一把黑色幻剑自他手心伸出,然后变长。她也举起手中的桃木剑,从剑鞘中缓缓抽出。

  羽歌身后一百米远的地方,是候着的慕容枫和如月。而红娘和落雪则是呆在无名岛,等待他的归来。

  镜湖边上,夏荷徘徊在一片浓雾之中。

  白衣,是因为你喜欢

  羽歌,我曾说过绝对不会对你刀刃相向,如今我却食言了。为何你还像以前一样对我微笑,你的心里到底怎样想?

  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不要犹豫,不要彷徨,挥动利刃,斩断过往,从今之后,天涯陌路!

  桃木剑再度举起,她冲向他,然后这一次他却没有躲开。不是躲不掉,而是不想躲!他已经累了,不想再躲了。

  她震惊的看着那剑刺穿他的胸膛,染红那雪白的衣衫。鲜血溅落在雪地上,绽放妖艳的花朵。

  偌大的川原,她踉踉跄跄的前行,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她终于知道了那座断桥的位置。但已经没有多余的灵力去那个地方了。

  扶住一棵干枯的树,她微微喘息,泪水氤氲的视线一片模糊。

  她继续踩着积雪艰难的前进,没有时间休息,哪怕只是早到一秒也好。

  “不要,不要那样!”

  一次已经够了。一千年前的那一次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再次重现那样残忍的事?你不能这样对他。

  狂风卷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他无力的跪在雪地上,她跪在他身前,将他轻轻搂进怀里。尽量不碰到他胸口的剑。

  似乎是对她的嘲讽,她的眼泪落入雪地中,却无法融化那混有他鲜血的一抹鲜红。

  “你恨我吗?”她开口问道。

  恨也很好,至少你会记得我。千年后,你依然会记得我。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惨淡的弧度:

  “不恨。我不恨你!”

  “??????”

  他的气息不稳,艰难的喘息着

  “不恨,也不绝望。只是??????”只是有点悲伤,有点寂寞。

  你离开的那个下午,明明有好多话想说,甚至想开口挽留你,但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怕你再次的拒绝。只能让你站在那里,不去看你,不和你说话。只要你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也是一种心安。是什么让我变得如此卑微,如此胆怯?

  桃木剑偏离心脏三公分,他舀到了采星石,现在的他已经有心脏了。即便知道他就算没有心脏也不会死,但她还是无法像当年夏荷一样,再次毁坏他的心脏。

  千年后,她才发现,自己一直都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染红他苍白瘦弱的手,他吃力的举起,用带血的手温柔无力的抚摸她美丽却被泪水打湿的脸庞,挂着血丝的嘴角勾起一个惨淡绝美的弧度。

  “为什么,为什么?”她有点失控的哭喊道。

  他只是微笑不语。

  “为什么不动手,我打不过你的!为什么不躲开,你明明就可以做到。”

  “如果我躲开,就不能抓住你了。是我赢了!”

  “你赢了?”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身体发冷,淡紫的瞳孔中那流光溢彩的光芒也渐渐暗淡,她的模样他看不清楚,一种绝望突然间涌上胸口。

  再也见不到了,这是最后一次了!

  眼眶发红,一滴清泪划过那张失色的倾城容颜。

  “对,我赢了,这一剑下去,你就不会忘了我,生生世世都会束缚着你,让你内疚,让你自责,让你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他笑了,尽管脸色苍白,嘴角还有溢出的鲜血,但那一眼却让她终身难忘。绝美中点着点疯狂,眼睑的泪痣分外妖艳,黑发在风雪中飘散,凄美的容颜如同黄泉彼岸的曼珠沙华,绝望的妖娆。

  千年等待

  千年后??????

  为了一句许下的诺言,沉寂千年,等待千年,守望千年,错过千年??????

  一轮圆月高悬于天空,寂静的山巅上,一人执箫,纤长漂亮的手指灵活的跳跃,吹奏一曲凄婉哀伤的乐曲,夜风吹动他的长发,撩动他火红的衣衫。

  寄情一曲,等待佳人归来?????

  与此同时,山腰上一处辉煌宏丽的宫殿里,鼓乐声响起,在座各位,觥筹jiāo错间都不由得被舞台中央那红衣女子所吸引。

  红色的面纱遮住了她一半的面容,却挡不住那双妩媚的狐狸眼,以及那漆黑如墨的美瞳,露出纤细腰肢的舞裙显示了她苗条娇俏的身材。那欢畅淋漓的舞礀,那优美娴熟的动作,那千般娇礀,那万般变化,似孔雀开屏,似莲花绽放,似飞龙穿梭。

  一曲舞毕,四下一片寂静,全都被这场华丽撩人的舞蹈所震撼,久久反应不过来。直到位于上座的男人开始鼓掌,在座各位才渐渐清醒,掌声雷动,频频称赞。

  那女子究竟是谁?那面纱下的容颜又是如何的倾国倾城?

  上座上的男人对这件事颇为自豪,一勾手指,那女子便来到他身旁坐下,而他则是一只手环住她的纤纤细腰,将她搂紧怀里,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女子将自己纤细的手搭在男子胸上,手腕处的血色玉镯剔透妖娆,更显肌肤白皙似雪。

  “妙啊,真是妙啊!不知王从哪里得来这宝物!”有一个人忍不住问道,眼睛直勾勾的盯在那女子身上。

  男子嘴角微弯,笑道:

  “不过是路上捡来的罢了!”

  “哦?路上也能捡到?不愧是我们的王,我等怎么就没次好运呢,哈哈????”

  下面的人纷纷附和,开始称赞男人的英礀,说两人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相逢是故人

  月下红衣人的指尖越来越快,箫声也由最初的凄婉哀切,渐渐变得急促,空灵而诡异。

  而此刻,之前还歌舞升平的宫殿却变得死气沉沉,血腥味萦绕,久久不能散去。

  刚才位于上座的男子,此刻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粗粗的喘气,鲜血不断的从他胸口涌出,染红了白色的地毯。

  “你居然?????”

  他愤恨的盯着正向他走来的人,依旧是火红的衣裙,只是之前不同,没有露出腰间那大片雪白的肌肤。脸上的丝巾被撤下,露出一张妖艳魅惑的丽颜,嘴角一抹轻蔑箫魂的笑。

  “所谓色令智昏就是这个道理,我亲爱的?????妖王殿下!”

  她的声音悦耳,带着深深的又或,只要是个男的就会把持不住,也怪不得倒在地上的男子。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自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货色,接近我一定是有目的的。只是没想到????”

  “怎么?只是没想到还是会落在我手中?”她开心的咯咯笑着,男子更加愤怒,握紧拳头,但是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却将他紧紧包围,一切都结束了?????

  “该死的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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