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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萌生了逃离的想法。

  陈圳用力抱紧她,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不,我已经失去你一次,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你。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除非我死了。”

  连珍茹忙捂他的嘴,“别这样说,我答应你。你也答应我,等你讨厌我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会自己走的,宁愿我失去你,也绝不让你承受失去我。”

  “我们已经失去够多了,老天没道理再让我们失去了。”

  “你答应我。”

  “我答应。”陈圳知道,只有尽快离婚才能让连珍茹得到安全感,何倩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无论如何要逼她离婚。“其实这个家是给你准备的,不过被何倩鸠占鹊巢了一阵子。你来看,后院我给你种了无花果,你没来的时候都被我勉为其难吃了。”

  “我喜欢的东西很难吃吗?”

  “从你嘴里抢着吃的时候好吃,自己吃就没意思了。”陈圳想起了曾经的美好,别过脸窃笑。

  之前有一次带她去山里玩,她看见一棵野生的无花果树随口说了句喜欢吃,陈圳就说摘给她,可是低处的果子早就被人先尝为快了,她看着树枝不粗担心他爬树会有危险,但她的小眼神难以自控地被高处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紫红果子吸引去了,陈圳觉得那一刻垂涎yù滴的她简直天真得像个孩子,他怎么舍得让她失望。

  当连珍茹享受着她的骑士为她献上的战利品时,陈圳欣赏着她那溢于言表的满足,问她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吃吗,她拼命地点头似乎好吃到不舍得说话的地步,把手里仅剩的最后一个无花果给他,她的可爱让他觉得就算刚才从树上摔下来也值得。虽然这个女孩在他面前常常头脑短路甚至有些笨嘴拙舌,而且她不是他所认识的当中最漂亮、最可爱、最善解人意的那一个,但是从那一刻起他就认定,连珍茹就是他的命中注定。陈圳内心一阵悸动,他捧起连珍茹的小脸,在她耳边轻声说“让我尝尝你嘴里的”,显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贝齿已经被陈圳霸道地撬开,美食和初吻一并被他抢走了。

  连珍茹想起他说的事低头一笑,她当然希望总能让陈圳感受到她最美好的一面,但是她记得当时并不懂得怎样接吻,只是笨拙地回应陈圳,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心里嘲笑她,所以初吻对她来说并不是完美的回忆,为此她没少埋怨陈圳没提前教她导致她留有遗憾,陈圳每每哭笑不得地对她说这个哪有提前教的,难道还要先练习好了再上考场?跟他的过往不管嬉笑怒骂都觉得甜蜜,但她仍然嘴硬不愿承认,“你最恶心了。”

  “是吗?”陈圳说着凑过来又要封上她的嘴,被她嫌弃地推开,他还自顾自地得意。

  连珍茹斜眼瞪他,“得意什么?”

  “亏得你喜欢吃无花果,它帮你狠狠地折磨了那个女人。”

  “什么意思啊?说出来娱乐一下。”

  “何倩以为是我喜欢吃,为了讨好我,她每天帮我摘当天成熟的,可她那个人偏偏对这个过敏,弄得又痒又红肿,跟个鬼似的。”

  “呵呵,太开心了,这么说我就更爱吃无花果了。”连珍茹笑得停不下来。

  “你就是厉害,不用亲自动手就把她收拾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宠我,等你不宠我了,我什么都不是。完全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然地跟你聊她,以后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就跟我讲你怎么折磨她的哄我开心。”

  “你心理变态呀。”

  “跟了你了,能不变态吗?”

  “好吧,咱俩都变态了还是一公一母,我们注定要纠缠一生的。”

  “说不过你,我饿了。”

  “回来,我给你煎牛排。”

  “我不想吃黑碳。”连珍茹嘲笑他。

  “你当师傅,在我边上指导好不好?”

  “好吧徒弟,为师传授你秘笈。煎ròu排应该用饱和脂肪含量高的油,比如动物油脂,你上次用橄榄油看似好,实际它不耐高温,加热会破坏其中所谓有益的不饱和脂肪,所以一点好处都没了。另外,ròu搁下去不要急着翻面,等它熟到一定程度自然不粘锅,那时候再翻面就行了。”

  陈圳虚心地听着,心悦诚服地膜拜道,“师傅还有理论基础,徒弟佩服,特此献上我的膝盖。”

  “那当然,你要伺候的是一个典型xìng吃货,好好努力,为师去等着吃了。”

  “师傅放心。”

  连珍茹收拾好桌子坐等美食到碗里来,厨房飘出的香味让她很满意。她远远瞄了一眼,陈圳端的盘子里的ròu颜色很正常,估计成功了。

  “请师傅尝尝徒弟的手艺。”陈圳把盘子放到她面前。

  连珍茹尝了一口,知道他一定私下花过功夫学,“很好,水平突飞猛进,你也尝尝。”

  “谢师傅夸奖。”陈圳得意的笑了。

  “背着我偷偷学了?”

  “师傅圣明。”陈圳大大方方地承认。

  “还背着我干什么了?”连珍茹半含着酸开始审问他。

  “再没有了。”

  “这还差不多,太好吃了,差点把舌头一起吞下去。”他的用心让连珍茹感动得无以言表。

  “把我的舌头也吞下去。”

  “讨厌,人家正感动呢,净破坏气氛。”连珍茹吃饱喝足,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去把你小泥人拿来。”

  陈圳找出来jiāo给她,金童玉女终于合到一处。连珍茹拿出昨天捡到的枫叶,搁在泥人旁边,陈圳看到上面写着:“一片红叶落河边,万种相思题叶笺。不图千秋传佳话,唯愿姻缘诗叶牵。”他拍手称改得好。

  连珍茹淘气地凑到陈圳旁边,“你的小老婆都登堂入室了,jiāo杯酒还欠着呢。”

  “我可没把你当小老婆,我跟她去市政厅办手续没有宣誓,没有办婚礼,也没有向上帝报备。”

  “我当时也没有宣誓,说假话怕被雷劈。”

  两个人像捡了多大便宜一样喜不自胜,满饮了jiāo杯酒。连珍茹宣布:“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吃苦受累是你的义务,安逸享乐是我的义务。”

  陈圳宠溺地看着她,“是,吃苦受累是我的义务,安逸享乐是你的义务。”

  连珍茹朝桌子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收拾,“去尽义务吧。”

  陈圳不疾不徐地抱起她,“洞房花烛也是我受累你享乐,一样尽义务。”

  连珍茹嫣然一笑如春融雪彩,娇俏的颜色不是小女孩的粉色,是经时光之手触摸过的粉红。

  第四十九章 拉拢

  何倩带着刚满月的儿子到公园享受午后温暖的阳光,这是她第一次带孩子出来玩,公园还是那座公园,现在在她看起来一切有了新的生机。她已经接受了被抛弃的事实,从第一眼看见孩子,她便觉得即便没有陈圳,日子也还有过下去的希望。

  “陈太太,你的孩子好可爱。”第一眼看见何倩,王凯读出了很多信息。首先,她生过孩子身材没有太走样,说明她很努力在恢复,那她就没有自暴自弃,起码还存着陈圳会回来的信念,所以她对陈圳的感情是可以利用的;其次,她长得很漂亮,起码不输给连珍茹,看起来温和高雅,可是陈圳对她不屑一顾,说明陈圳对连珍茹的感情是荷尔蒙摧毁不了的。王凯的结论是,想要拆散他们必须从连珍茹那里着手,让她伤心而离开陈圳比较可行。

  何倩满是柔情地看看婴儿车里的儿子,抬头对来人说了句谢谢。可那人看起来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盯着孩子看,看得何倩心里毛毛的,转念一想并不认识这个人,他怎么知道我是陈太太。“请问尊驾,我们认识吗?恕我眼拙没认出来。”

  “我们并不认识。”猫抓到老鼠总要戏弄一番再把它吃掉,王凯很享受这个过程。

  “可你刚才叫我陈太太。”

  “是的,陈圳拐走了我的女人。”

  “啊?”何倩惊恐万分地护住孩子,“你要干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他。”

  “陈太太不要紧张,我和你一样被心爱的人抛弃了,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那你找我干什么?”何倩警惕地问。

  “陈太太难道不想把自己丈夫抢回来吗?”王凯开始循循善诱。

  “说实话我在生孩子前一刻还想打电话求他回来,可现在我不想了,我的全部已不再是他而是孩子,我认命了,他回不回来我已没有过多奢望。”不知道这个人有何企图,何倩只能先回绝了再进一步试探。

  孩子忽然哭起来,何倩怜惜地抱起来哄。王凯瞅准机会趁热打铁,“就算你自己不要紧,难道要孩子见不到父亲,永远失去父爱吗?”

  为了孩子难道不值得一试吗?何倩猜到这个人是连珍茹的丈夫或者男朋友,他想跟自己联手夺回各自所爱。她心里明白,连珍茹是陈圳无论过去多少年还念念不忘的人,凭自己不可能争得过她,而且至今连这次陈圳为什么突然回来找她都不知道,何倩觉得一点胜算都没有。但是她寄希望于面前的这个人有办法,忍不住问,“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们现在去了美国,我们鞭长莫及,最好尽快让他们回来,有些事情才好cāo作。没人比你更了解你的丈夫,你应该清楚怎么做。”王凯说完见何倩陷入思考,这样目的就达到了,他不会傻到亲口教唆她怎么做,道了声失陪准备抽身而退。

  “等等,尊驾怎么称呼?”

  “姬祥,我是连珍茹的前夫。”王凯没有忘记姬祥说的,连珍茹不会接受耍yīn谋诡计的小人,这样说就算她日后知道有人背后挑唆,这个黑锅也要让姬祥来背。

  “我想我是没有什么办法,如果你有办法能把他们弄回来,我可以考虑帮你。”果不其然,可是前夫?已经是前夫了,恐怕他更没办法才来找我。她离婚了,也就是说陈圳和她铁了心要在一起,我自己应该离这一天也不远了吧。何倩清楚,他们注册结婚地的州法保护孕期和哺rǔ期fù女,在这期间丈夫提出离婚法院是不予受理的,但是就算这样拖着,算算日子也拖不了多久了。为什么我与陈圳的缘分这么浅?

  王凯确实是没办法才来找何倩的,见她这种反应也很失望,既然如此只好从长计议,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孩子,你爸爸还没有给你取名字就不要你了。”怀中的婴儿好像能听懂一样哭了起来,何倩柔声安慰,“别怕,你还有妈妈,我会呵护你平安长大。”

  何倩抱着孩子站在花前,忘情地嗅嗅深秋时节唯一盛放的菊花,痴痴地自言自语,“这花虽美虽香,如果没能遇到真正怜花惜花的有缘人,倒不如不要开放。与其在春天与百花苦苦相争落得湮没无闻,不如另辟蹊径熬到这深秋得以一枝独秀。孩子,我不想争了,你不要怪我。”

  陈圳挂断电话之后问连珍茹,“我的一个朋友今天晚上给孩子办生日party,你要不要去?”

  “什么朋友?老美吗?你知道我不会说英语的。”

  “不是,也是留学生,后来为了绿卡嫁给老美,生了个小混血。”

  连珍茹一听小混血欣喜得眼睛放光,“小混血都长得好看,我喜欢。”

  “然后呢?”陈圳有点酸酸的。

  “然后我没机会了呗。”连珍茹装作很失落故意惹他吃醋,他吃醋多少能让连珍茹增加些自信。“不过我不认识人家,贸然去合适吗?”

  “就是不认识才要去,你昨天说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还算习惯,如果感觉在这儿生活挺好的决定留下来,那么以后跟国内的朋友来往就没那么方便了,总要去认识新朋友的。今天是个机会,上学时跟我一起合租房子的几个室友也去,正好介绍你们认识。”

  陈圳果然不可能长期沉溺于这种生活,他永远会头脑清醒地作长远打算,连珍茹知道自己必须跟着他改变,可是临到事上她就是恐惧,总会找各种理由做鸵鸟。“合租的室友啊?他们一定知道你和何倩结婚了,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去呢,难道说我是你妹妹,我可不想当你妹妹,还是你自己去吧。”

  “他们是知道,可他们也知道我和何倩实际上是怎么回事,你以为我只是没有给她里子吗?我连面子也没给过她。”

  “我不知道,原谅我暂时不堪面对这些,给我些时间。”

  “那好吧,我自己去。”陈圳拍拍她的肩膀算是安慰。

  第五十章 变故

  陈圳出去以后连珍茹闷闷地有些低落,感觉怎么又回到了结婚后那种独守空房的状态,好像还不如那时候,起码原来并不用盼望房子的主人回来。连珍茹曾无数次幻想与陈圳重逢以后的情景,但现在这种情况她万没想到,与他携手同游、与他诗词唱和、与他鱼水之欢,所有这些美好竟温暖不了他一离开就立刻袭来的落寂。

  现在与他的关系让连珍茹安全感为零,虽然相信他对何倩没有感情,可是孩子呢,人对亲骨ròu的感情不是说抑制就能抑制的,可能他一见到孩子,一砖一瓦堆起来的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墙就会轰然倒塌。连珍茹虽然不希望梦里的事真的发生,但是不由得担心陈圳出去再也不回来了。这些天一味地逃避,不敢想这些事情,可是总要去面对,因为陈圳不会再给她太多时间当鸵鸟了。

  连珍茹心乱已极,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居然是姬祥。连珍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想知道,不胜其烦之下拒接了他的每一通电话,她的手指突然僵住然后按下了接听键。“喂,妈妈。”

  电话那边显然很生气,“珍茹,你在哪儿?女婿给你打几个电话都联系不上你。”

  看来姬祥找到家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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