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眼眶渐渐地染上水雾，一滴泪滑落。
身后，敲门的声音传来，房门被打开，她看到镜子里的人时，浑身的血液像是停止了流动，瞪大了眼睛看着拄着拐杖，眉眼如画的男人，两人的眸光在镜子里jiāo汇，他陡然失笑，“好漂亮。”
声音中带着的苦涩让她心下被牵扯了一样的疼，尽力想给他一个笑脸，却难看至极。
景封进门，将房门关上，走到她背后，伸手想抚一下她黑发间的头纱，却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似乎无奈的轻叹口气，他声音淡淡，“外头，目之所及，全是红色，灯笼，流苏，地毯，轻纱，桌椅……看样子，又是你这小鬼精灵提出的要求。”
景程澄怔了一下，她慢慢的转过身子，抬头看着他，“你不难受吗？我今天要嫁的人不是你。”
他红着眼睛低头，食指勾起她的下颚，两人眸光相对，“如果小景幸福，你嫁给谁，小爸爸都开心。”
“真心的？”
“嗯，真心的。”
嘴中虽是这样说，但她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钝痛，不由觉得好笑，这个男人，总是要让她自己看到，自己感受到。
“可是，你在说谎。”
小手抓住他的大手掌，他身子一顿，立即用力握住，低头，怔怔的看着她，“我没说谎。”
“分明在，你不想让我嫁给他，你分明舍不得。”
“小景……”
“我以为你会带我走。”
景程澄敛眉，声音中满是凄楚，景封再也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如果你想走，我带你走。”
“为什么什么都听我的？”
“嗯？”
“我问你，为什么都听我的？明知道是故意威胁你，不可能真的跳到湖里，却还是妥协了。明知道怎样是对我好，却最后还会任由我胡闹，景封，你知道不知道，但凡你能够更加坚定一点自己的心，我也不至于这样。”
她像是在控诉，但更多的是不解。
景封闭了闭眼，轻叹口气，他的手终于还是放在了她头顶，轻轻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因为舍不得你，自己也放不下，便只能逼着你放下，逼着彼此放下，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嗯？”
他掏心掏肺的话，没有让她怨恨，却升腾起一丝心疼，因为与景开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好像更加能够理解他们的孤独，这是一种直根到骨子里的，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的孤独。
她曾经自以为是的觉得，只是因为景封身处高位，难以亲近，才会那般不动声色，而今，她才渐渐明白过来，因为他从小就知道他的不同之处，他从小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她多庆幸，庆幸这个闯入他生命中的女人是自己，又多悔悟，悔悟曾经那么多次的误会，那么多次自以为是的责怪。
手放在他的心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里面的心跳好像变得缓慢起来，心下一紧，面色也跟着白了白。
不明真相的景封抓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感觉好像心跳很弱。”
她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没看出个什么来，便抓着他的小手，包裹住，“小景……”
“我不会嫁给他的。”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提前出声了。
愣了愣，他惊愕的看着这张小巧的脸，想着无人海边拥吻在一起的身子，眼底无数复杂的情绪在翻滚，“会后悔吗？”
她惊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景封浅笑着抚上她的脸，继续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道，“不要用执念代替爱情，如若是这样，你便看不清自己，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小爸爸还是小爸爸，我会支持你，会站在你这边。懂吗？”
“当初，你受制于他，是不是因为孩子？”
她眼睛直直的看进他心底，他脸上一瞬狼狈不已，别开脸，如玉的脸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景程澄心底像是被坚硬的器件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想过太多得理由了。
但景封近乎无懈可击，他是没有弱点的，唯一的牵绊便是自己。但那时候，她已经接手景氏，就算是景开想对付她，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她再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被景开控制，甚至两人jiāo换了身份，甚至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
一切都太过诡异，这个在她面前永远高大的男人，说瘫倒就瘫倒。
一直到景开告诉她翟欢颜，布悔和牧木他们之间的不同，她才猛然想起来，那日流产，她是在翟东明的地方做的手术，当初就怀疑过，他那里怎么会有全套的设施，现在想来，或许就是等着她流产而准备的。
是否，景开以同样的方式让她的孩子，重生。
“告诉我，是不是？”
她死死地的盯着他，希望他给她一个清晰的回答，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着身子，对啊，不论是谁，要得到自己的孩子都要付出代价，比如阿布，他将‘景程澄’带出海，方便景开做实验。比如木子，与景开的人里应外合，再比如，翟东明，他呢？他要做什么，他要做的就是收好她的东西。
景封还是没有给出回答，他闭上眼睛，薄唇微动，“小景……”
景程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此时早已经成了疯魔，泪水流淌成河，“不要转移话题，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猛然睁开眼睛，景封伸手抚上绝望而悲痛的脸，眼中满是心疼，“我家小景总是聪明得让人心疼。”
浑身好像失了力气，景程澄松手，整个人要往下跌，被景封一只手扶住腰身。
这只是她的一个猜测，更像是一种感觉。
当初流产时，她做了一个噩梦，从此后，她总是做这样的噩梦，梦到孩子在找她。
“小景，别这样。你今天可是新娘，知道吗？”
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心疼，几分劝诫，景程澄睁着通红的眼睛，她手抓着他的胳膊，一脸希冀，“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他还好吗？身体是不是健康的？为什么，分明已经死了，我也已经不怪你了，为什么还要救？那也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的，小爸爸，不是的，我不要这样的……”
她语无lún次，拉着景封的手十分无助。
景封看了心底极其不好过，他本是想让那孩子陪着他过完这辈子，就算小景爱上景开也没关系的，却不曾想，这些天，心脏越发的不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更不知道景开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那孩子……
此时想想，这件事小景知道了也是好的。
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大能接受他的存在。
“是个女孩，眉眼与你极其相似，现在已经会说话了。”
景程澄无神的眼睛渐渐地找到焦距，定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眉眼间的笑，突然生出一股嫉妒来。
“所以，你让景开来找我，因为你有了那个孩子，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面色一凛，景封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不是的。我只是拿自己的腿，换她的命，小景，你是不知道，她与你有多像，只要一想到，她长大了，也会是个小景，我就没办法不管不顾。”
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景程澄心底五味杂陈。
252 小爸爸，我要嫁给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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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过千万个理由，她坚信景封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自己，她像是走在命运的悬崖，只要被他抛弃了，随时都会坠入无边的深渊，他们都说她坚信着他爱她，其实不是的，她唯一坚信的是他只能是爱她的。
突然，这一切有了一个理由，她找到了，猜到了，像是迂回的真相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再多的解释，都不如面前这个血淋淋的真相来得直击人心。
抱着这个男人温热的身体，脑袋枕着他的胸膛，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谁都没错，错的是她，是她的固执，是她的自我催眠，也是她的任xìng。
景程澄曾以为再如何任xìng，只要不牵连到别人，都算不得任xìng，而今，她终于明白，任何任xìng都会牵连到别人，那些为她妥协的人，那些迁就她的人。
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抱着他哭一场。
他们是多么清楚的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了。
“乖，别哭！”
他手掌拍打着她的后背，轻柔的，有节奏的，格外温柔。
她却越哭越大声，景封，你知不知道，我又何尝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又何尝不是与你一样，本就不该存在。
他将她从怀中拉出来，眼神歉疚，声音暗哑中带着男人的铿锵力量，“如果不想结婚，我这就带你走，如若结婚了，便与他好好过下去，嗯？”
她身子僵了一下，既然他有魄力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也证明了，他准备好了与景开敌对。
他到底靠着什么样的资本来赢过景开？
景程澄不用想也可以猜到，这样的结果必定是两败俱伤，他们是一体的，是同时存在，同时灭亡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景开才有这些年的嚣张，景封才有这些年对他的纵容。
仰头看着这张脸，她不怀疑他话中的真实xìng，更相信，这次，这个男人会给她一个完美的答案，但扪心自问，她景程澄再也没办法将他逼上绝路了。
“为什么要救那个孩子？她明明已经死了。”
她一字一顿的问。那种剥离身体的痛，她已经体会过一次了，此时突然发现，原来她没死，而是用她父亲的一条腿换来她被克隆出来时，景程澄无法接受这样的女儿。
这个小天使突然成了这两年时间里，她痛苦的所有来源，她不是她的女儿，只是一个细胞通过分裂分化然后在别的女人子宫里成长出来的怪物，她不要她。
她不要景封做出这样的牺牲。
那种听说这个消息时本能的开心已经被这种痛苦所替代。
她捧着他的脸，看着他微微拧起的眉，泪流成河。
笑了笑，景封手覆上小手，轻柔着声音回，“她没死，因为小景喜欢那孩子，便要救下来。你不是爱她吗？她很爱你，很爱很爱。”
“你骗人，她那么小，什么都不懂，怎么会爱我。”
她反驳，他失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敲门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此时的寂静，两人均是愣了一下，景程澄站定了身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拉着景封的手，将他送到洗漱间，房门关上的前一秒，她笑了，笑靥如花，“小爸爸，我要嫁给景开。”
他的身体像是被冰块冻住，突然就动弹不得了，睁着的眼中，是满满的惊愕，却又是宿命一样的妥协。
景程澄看了心下一疼，手掐入大腿，忍住不去拥抱，不去反悔，不去安慰，狠心的笑着，继续道，“我给他的婚礼条件，这世上如若任何人能够做到，都足够证明他爱我不是吗？”
“可是……”
“可是在小爸爸心里，孩子才是第一位的，怎么办，小景自私，只想成为一个男人的唯一，孩子都不行。”
她扯下一个弥天大谎，这样的谎言脆弱到任何有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但此时的景封，心底很清楚的知道景程澄对景开动了情。他同时了解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都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你不是说希望我幸福吗？那就待在这里，不要发出声音来。”
说着，她狠心的将洗漱间的门关上，关上那张惊愕的脸，同时也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洗漱间的门关上的一瞬，房门从外面被人用钥匙打开了，景开站在门口，见着景程澄通红着眼睛从洗漱间里出来，她走到他近前，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她背后。
“怎么哭成这样？”
她不说话，只抬眸盯着他的脸，像是一种仪式一样的仰视。
景开低头，心神一凛，越发的觉得不同寻常，想要往那边走时，被景程澄拉住手臂，莫名的回头，对上她一双清亮的眼睛，“就这么想娶我？”
“嗯，想娶。”
他点头，她笑了笑，“为什么，结了婚还可以再离婚。”
“结婚后我会把结婚证烧了，这样便不能离婚了。”
心下一动，对上他认真地眼睛，她抿了抿唇，“哪怕我爱着的人不是你？”
“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自负！”
冷哼了一声，她也甩开他的手，但景开可不是这么能被人转移注意力的人，别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眯起来，“你在那里藏了什么？”
她面色不变，声音淡淡，“藏了一个男人，你相信吗？”
“值得你藏的男人只有一个，但我想，他现在应该才接收到我要与你结婚的消息。”
他欺身上前，揽着她的腰身，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瞬间，眉头紧锁，后又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洗漱间门，景程澄面上不动声色，推了推他的手，“不是说婚礼前不能见面的吗？”
“方才听说你将房门反锁了，一人在里面自言自语，好像在哭……”
话到这里，他眸光越发的幽深，景程澄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我竟不知道我将房门锁了，外面还能听到声音，这样说来，景家的房门质量是否太差了。”
景开一噎，见着景程澄朝着梳妆台的方向去，忙追上去，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许是他们见门打不开，出现幻听了。”
说着，景程澄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都哭花了，脸上像是个大花猫。
景开手撑着桌子将她圈在自己的范围内，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两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浅淡的笑，“小景，你要的婚礼我已经尽我最大的能力办到了，如今，是不是该嫁给我？”
她眉梢一挑，拿了卸妆水开始卸妆，想将脸上都擦干净。
“你有给我选择的权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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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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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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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在，你不想让我嫁给他，你分明舍不得。”
“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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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心掏肺的话，没有让她怨恨，却升腾起一丝心疼，因为与景开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好像更加能够理解他们的孤独，这是一种直根到骨子里的，无论如何都拔不出来的孤独。
她曾经自以为是的觉得，只是因为景封身处高位，难以亲近，才会那般不动声色，而今，她才渐渐明白过来，因为他从小就知道他的不同之处，他从小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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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他的心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里面的心跳好像变得缓慢起来，心下一紧，面色也跟着白了白。
不明真相的景封抓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感觉好像心跳很弱。”
她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没看出个什么来，便抓着他的小手，包裹住，“小景……”
“我不会嫁给他的。”
不等他说完，她已经提前出声了。
愣了愣，他惊愕的看着这张小巧的脸，想着无人海边拥吻在一起的身子，眼底无数复杂的情绪在翻滚，“会后悔吗？”
她惊了一下，诧异的看着他，景封浅笑着抚上她的脸，继续以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道，“不要用执念代替爱情，如若是这样，你便看不清自己，不论你做什么决定，小爸爸还是小爸爸，我会支持你，会站在你这边。懂吗？”
“当初，你受制于他，是不是因为孩子？”
她眼睛直直的看进他心底，他脸上一瞬狼狈不已，别开脸，如玉的脸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景程澄心底像是被坚硬的器件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想过太多得理由了。
但景封近乎无懈可击，他是没有弱点的，唯一的牵绊便是自己。但那时候，她已经接手景氏，就算是景开想对付她，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她再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被景开控制，甚至两人jiāo换了身份，甚至知道了他们之间的种种过往。
一切都太过诡异，这个在她面前永远高大的男人，说瘫倒就瘫倒。
一直到景开告诉她翟欢颜，布悔和牧木他们之间的不同，她才猛然想起来，那日流产，她是在翟东明的地方做的手术，当初就怀疑过，他那里怎么会有全套的设施，现在想来，或许就是等着她流产而准备的。
是否，景开以同样的方式让她的孩子，重生。
“告诉我，是不是？”
她死死地的盯着他，希望他给她一个清晰的回答，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着身子，对啊，不论是谁，要得到自己的孩子都要付出代价，比如阿布，他将‘景程澄’带出海，方便景开做实验。比如木子，与景开的人里应外合，再比如，翟东明，他呢？他要做什么，他要做的就是收好她的东西。
景封还是没有给出回答，他闭上眼睛，薄唇微动，“小景……”
景程澄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此时早已经成了疯魔，泪水流淌成河，“不要转移话题，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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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别这样。你今天可是新娘，知道吗？”
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心疼，几分劝诫，景程澄睁着通红的眼睛，她手抓着他的胳膊，一脸希冀，“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他还好吗？身体是不是健康的？为什么，分明已经死了，我也已经不怪你了，为什么还要救？那也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的，小爸爸，不是的，我不要这样的……”
她语无lún次，拉着景封的手十分无助。
景封看了心底极其不好过，他本是想让那孩子陪着他过完这辈子，就算小景爱上景开也没关系的，却不曾想，这些天，心脏越发的不好，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更不知道景开以什么样的心态来对待那孩子……
此时想想，这件事小景知道了也是好的。
只是看她的表情，似乎并不大能接受他的存在。
“是个女孩，眉眼与你极其相似，现在已经会说话了。”
景程澄无神的眼睛渐渐地找到焦距，定在他的脸上，看着他眉眼间的笑，突然生出一股嫉妒来。
“所以，你让景开来找我，因为你有了那个孩子，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面色一凛，景封将她拉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不是的。我只是拿自己的腿，换她的命，小景，你是不知道，她与你有多像，只要一想到，她长大了，也会是个小景，我就没办法不管不顾。”
被他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景程澄心底五味杂陈。
252 小爸爸，我要嫁给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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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过千万个理由，她坚信景封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自己，她像是走在命运的悬崖，只要被他抛弃了，随时都会坠入无边的深渊，他们都说她坚信着他爱她，其实不是的，她唯一坚信的是他只能是爱她的。
突然，这一切有了一个理由，她找到了，猜到了，像是迂回的真相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再多的解释，都不如面前这个血淋淋的真相来得直击人心。
抱着这个男人温热的身体，脑袋枕着他的胸膛，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谁都没错，错的是她，是她的固执，是她的自我催眠，也是她的任xìng。
景程澄曾以为再如何任xìng，只要不牵连到别人，都算不得任xìng，而今，她终于明白，任何任xìng都会牵连到别人，那些为她妥协的人，那些迁就她的人。
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抱着他哭一场。
他们是多么清楚的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再也回不去了。
“乖，别哭！”
他手掌拍打着她的后背，轻柔的，有节奏的，格外温柔。
她却越哭越大声，景封，你知不知道，我又何尝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我又何尝不是与你一样，本就不该存在。
他将她从怀中拉出来，眼神歉疚，声音暗哑中带着男人的铿锵力量，“如果不想结婚，我这就带你走，如若结婚了，便与他好好过下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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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救那个孩子？她明明已经死了。”
她一字一顿的问。那种剥离身体的痛，她已经体会过一次了，此时突然发现，原来她没死，而是用她父亲的一条腿换来她被克隆出来时，景程澄无法接受这样的女儿。
这个小天使突然成了这两年时间里，她痛苦的所有来源，她不是她的女儿，只是一个细胞通过分裂分化然后在别的女人子宫里成长出来的怪物，她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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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此时的寂静，两人均是愣了一下，景程澄站定了身子，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拉着景封的手，将他送到洗漱间，房门关上的前一秒，她笑了，笑靥如花，“小爸爸，我要嫁给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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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听说你将房门反锁了，一人在里面自言自语，好像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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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开一噎，见着景程澄朝着梳妆台的方向去，忙追上去，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许是他们见门打不开，出现幻听了。”
说着，景程澄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都哭花了，脸上像是个大花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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