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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告诉我你的计划,我可以帮你完成,相信我”

  谢朝华看着他,“那你可相信我?”她语气淡淡地,不带一丝冀望。

  韩琅文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我可以信你,甚至把我的命jiāo到你手上,可韩家数百口的人……我,赌不起,也不能赌……”

  没错,他的确是赌不起,甚至连谢朝华也不能相信自己到最后可以真的不懂韩家分毫,可是……她别开头,“你有你的韩氏,我也有我的谢家……”

  “你可知如此做却总有一天会毁了谢家登高必跌重……”韩琅文说到这里,浑身一震,蓦然盯住谢朝华,“你……难道你是要……”

  谢朝华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过身去,“时至今日,我别无选择,你也别无选择。”谢朝华背对着韩琅文,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星月无光,不知道是在说服他还是在说服自己:“我何尝想这样?若当初他们肯放过我,我便……”

  谢朝华眼神骤然冷了下来,转过身时,已是一身的决绝,“韩大人,你我各有立场,话不投机,还是请早回吧。”

  韩琅文看了谢朝华半晌,“你真的要这么做?”

  谢朝华冷笑,“我要做什么?为人臣子,难道不该为皇上分忧?”

  韩琅文心中恻然,她这是又将他完完全全摒弃在心门之外了,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却从未觉得那样遥远过,惨然一笑,柔声道:“一切的一切,到了明日再说好不好?”

  那眸中眷恋的神情让谢朝华心头一颤。

  “为什么我的心你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们可以有将来呢?”韩琅文笑容里却隐着一种深刻的痛苦,她到底最终还是选择不信。他知道她从来心中一直藏了许多秘密,桩桩件件都是辛酸,想为她分担,却无从分担,他甚至也想怨恨,可……一不小心早已深陷,情难自拔……

  谢朝华转过身,没让他看见眉眼间的苦涩。

  她的身份生下来便已注定,永难更改,既然无望又何必让苦难延续下去。

  窗外重重黑暗,黎明总会来临,只是她却只能属于这光明前的黑暗。她自嘲地笑笑,或许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她更适合这种yīn暗了吧。

  既然属于yīn暗,又怎会得到光明。

  谢朝华微觉背后传来一股暖意,与面前窗外的yīn冷截然相反,那是韩琅文的气息,将她完完全全地包围住。她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怕一回头,脆弱便不可收拾。

  “如果……”

  “没有如果。”她打断韩琅文耳边的低吟,指着东方的一抹微亮,“天亮了呢。”

  一切皆已成昨日。

  韩琅文一把抓住她,让她与他面对面,眼神专注又隐怒,“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努力就轻下决断?”

  谢朝华低垂眉眼,“放手吧,这世上总会有些事,是你很想却怎么做怎么努力也无法达成的。”

  “我不信。”韩琅文目光坚决。

  “可我信。”谢朝华低沉的话音也显出她的坚决,“不要忘记,你要对你的族人负责。而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那我也在此跟你说一句话,总有一天,我必会让你相信。”韩琅文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清晰果决,“事在人为。”

  谢朝华终于叹了口气,“你……太不理智。”

  韩琅文却是潇洒一笑,没有理会她的话,举止间有的只是自信。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忽然放开了谢朝华,翩翩行礼,“谢大人,时辰不早,该上朝了。”

  谢朝华无语,只能复杂地看着他离去,一径儿地出神,连青桐进来都无所觉。

  若说京都集尽天下的繁华,那宣武街便是集了天下繁华中的繁华。

  从太白楼出来到宣武街也不过是百十来步,却把孙氏两兄弟给看晕了,何为目不暇接今日才真正明白。

  一路上不停地向人询问商部韩尚书大人的府邸,还是花了大半天功夫才找到尚书府。

  这两年商部的崛起众人瞩目,而韩琅文大人的名声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他们兄弟俩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被韩大人指名邀见,虽然从老家到京都路上要花去不少时间,可他们得了信却第一时间就从家中出了门。

  只是真的来到韩府门前却竟然有些犹豫起来了,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路风尘仆仆,两手空空,就这样去见韩大人不成?

  正在门前晃悠,却忽然见府门大开,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简服轻衫,腰间跨一柄宝剑,径直走了出来,后面还匆匆跟着一个年轻的小厮,一脸为难。

  只听那青年哼了两声,“琅文这两年容易么?如此苦心还不都是为了韩家。哦现在到好,只因顾忌谢家年前打了个大胜仗,楞是要逼着他娶宋家的大小姐?不过是因为宋家是吴大将军家的表亲?至于么?韩家人就这等见识?如此势力我他**的就是瞧不顺眼,这家我是在待不下去了”

  “哎呦叔老爷,祖宗,这话您老轻点说,韩兴我求求您老了。”

  第十七章 芥蒂

  韩府中此刻坐满了人,可却是寂静无声,众人都似屏住了呼吸似地端坐着,只除了一个人,这个宅子的主人韩琅文。

  只见他在众人虎视眈眈下却依旧翻看着面前堆着一大叠的公文、他一本接着一本翻阅审看着,并不时在旁执笔飞快地写着什么,面色沉静,仿佛整间屋子里近于剑拔弩张的气氛完全与他无干,超然事外,甚至连从门外被韩兴劝回来,特意来为他打抱不平而的韩业新都坐着感觉有些不舒坦起来。

  韩氏一门里大小小的长辈,但凡如今身在京都的人,此刻都聚在这屋子里,原本宽敞的书房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大家一直坐着,为得就是等韩琅文开口说句话。

  等得时间委实是许久了,久到韩叔公从一脸平和神情渐渐额上青筋都开始若隐若现起来。终于,他双手跺了跺拄在身前的拐杖,韩夫人眼瞅叔公的脸色不对,连忙抢在前道:“琅文,叔伯长辈今儿过来,你总该给句话吧。”

  韩夫人一介女流照说是不该在场的,可一来她如今是韩氏长房一支最年长的长辈,加上她特殊的身份,韩家族人总是还给她几分薄面的。

  韩琅文听母亲这么说,却是连头都没抬,“不成。”语气淡淡地仿佛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那样地不在意。可这一句话说出来,却比激烈言词加以反对更让韩夫人觉得没有丝毫的可能xìng。

  她本来倒也没有十分赞成这亲事,儿子的心事她岂有不知?可韩夫人却又有那么一丝丝希望,这亲事可以断了他那无望的念想……

  “为什么?”韩叔公强咽下几乎冒头的怒气,语气带上了十二分恳切,“琅文啊,你看看你过了今年可就二十二了,不小了你母亲等这杯儿媳fù茶也等了这许久。前两年说起来商部刚刚成立,你无暇顾及其他,可如今也算渐渐安稳下来,该是时候考虑你的终身大事了。那宋家的千金品貌别说在京都,就是算上整个天朝也是没话说的啊……”

  看韩琅文的神色举动显然是未将叔公话里所提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头,“叔公,琅文成家不过是件小事,又何必劳动族里各位长辈如此上心,又非要琅文定下宋家的小姐呢?”他说这话,语气清淡,神情平和,只是眼神深深密密地扫过在场众人,带着让人心惊的yīn晦。

  韩叔公双目迎上韩琅文的,带着历经世事沧桑的沉淀,“叔公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的事情没有小事,桩桩件件都关系着整个韩家。”

  韩琅文抿了抿嘴,转过头,继续接着看公文。

  在一旁一直忍着不语的韩业新终于忍不住嚷了出来:“爹,你们这算是什么意思?今儿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来逼婚的不成?”

  “住口我在这还轮不到你这逆子开口”叔公的脸涨得通红,一句话没说完便猛烈地咳嗽起来,指着韩业新的手抖得厉害。

  韩业新此时xìng子却也被挑了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嗓子道:“你们这些长辈,口口声声都说是为了小辈好,可成亲事关琅文一辈子的幸福,你们问过他心里的主意吗?有没有问过他是否有中意的姑娘?就只知道联姻,联姻”

  他看了眼在座的众人,继续道:“之前琅文入仕途,你们一个个跳出来说他有悖祖制,如何大逆不道。可这两年你们得了便宜便卖乖,倒是再没人提当年这茬了,反过来倒是想着撺掇琅文来个政治联姻了。那么想联姻你们怎么不自己去呢你们眼里除了权力银子还有什么?别跟我说是为了琅文,为了韩家,这话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不入流的笑话”

  韩业新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火气上涌,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他一下跨步到韩琅文面前,抓住他的胳膊神情激愤:“琅文,我跟你说,你要是心里有了姑娘,就打死也不要同意这门亲事。堂堂爷们,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辜负了,还他妈的的算什么爷们。”

  他回头朝那帮韩氏长辈斜睨着眼,颇有挑衅的意思:“今日要是换成我,逼急了我就他妈的的就离了这个家天下之大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地?琅文,你可要想清楚了,为了什么名利,不值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说完最后一句,他突然猛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到把整个屋子里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

  “放肆你个孽障逆子啊……逆子……韩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韩叔公愣了半天才从韩业新的话里回过神,整个人浑身发抖,可见是气得不轻,“你要离开韩家?好,好韩家也不要你这种忤逆犯上的畜生”

  韩琅文见形势不对,刚想开口劝,却被韩业新抢在了前头,他冷哼连连,“我知道韩家赶走一两个儿子算不得什么,也不稀罕。”他口中突然轻飘飘吐了这么一句话出来,眼神却比之前更为激烈,一触即发,“当年阿颐兄长你们逼着他娶亲的时候可问过他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正好看见一旁的韩夫人,顿时住了口,话锋一转,“你们以为我想姓韩吗?这做韩家人有什么好?生养在这韩家就只有两个字,窝囊”

  韩业新抛下这句话,人直冲着屋外去了,众人都傻愣愣地直瞅着他离开至不见。

  屋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韩业新口中的阿颐正是韩琅文的父亲,韩夫人的丈夫。而当年的事情,韩琅文多少有些耳闻,他看了眼一旁的母亲,上一辈子的恩怨纠葛如今在母亲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仿佛早就随着父亲的离世而烟消云散……

  韩叔公干咳了几声,被韩业新这么一闹,许多准备好的话却是说不出来,韩夫人此刻到是开了口,端庄肃整,颇有些大家风范,“琅文的亲事劳烦各位叔伯长辈cāo心,此事……定论尚早,且应探一探皇上的意思再做定夺的好。”

  众人听了她这话,连连点头附和,没多久人就都纷纷告辞做鸟兽散。

  “母亲……”人走了之后,韩琅文叫了声母亲,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不知道,这么些年,母亲难道一点都没有怨过父亲,没有怨过韩家吗?

  韩夫人看着眼前已长大chéng rén的儿子,似自言自语,又似告诫,“有时候并不是真的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

  “其实是可以的。”韩琅文认真地盯着韩夫人,沉静而坚定,“只要下定决心,舍得放手。”

  “我儿……你……你可想清楚了?”韩夫人大吃一惊,正想着开口劝他几句,耳边却突然闪过韩业新刚刚那几句话,心中轻叹,一直知道儿子对那女子用情极深,只是却不曾想居然有这样一番决心,她最终只问了一句:“不会后悔吗?”。

  韩琅文没有回答,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会不会后悔,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不是?只是,现在,他不想放手,或者应该说他从来未曾想过要放弃。除了她,其他人根本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元庆殿里淡淡的龙涎满溢,安神定气,可谢朝华却是有些心烦气躁,<怎么也静不下心来。每一本折子拿起又放下,根本看不进去。

  太监常喜安静地换了茶水,又退了下去,到了侧殿放下茶盘,吁了口气,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今天这殿里的气氛委实有些诡异,他冲着一旁正在烧水的宫女小秋道:“刚才韩业成大人过来同皇上说了些啊?这会子殿里头,啧啧……”

  小秋一脸疑惑,“并没说什么啊?皇上就大大夸了韩家一番,说这两年韩家是出了不少国之栋梁什么的。”

  “怎么会?真的没其他了?”

  小秋想了想,“若说还有其他,那就是说韩尚书年纪不小了,韩家上下都惦记要给他寻个亲事……还提到吴天明将军好像有个什么表侄女的……其他就没什么了啊。”

  常喜听了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下暗忖:平日里看皇上对韩尚书也没那个意思啊……

  肖旭早就看完了各地定时送来的简报,等着批阅谢朝华整理好的折子,可看看自己面前空空的桌面,再看看谢朝华眼前一大摞的折子,yù言又止,终究还是不敢在这当口催她。

  心里悲苦,自己这皇帝还能当得再窝囊一点吗?

  也实在是因为这两年谢朝华这尚书郎做得太好的缘故,让他省事轻松了不少。

  谢朝华回过神抬起头就看见肖旭看着自己,脸微微有些发烫,又带着一丝羞愤,才要发话,肖旭倒是颇识趣,先她开了口:”之前朕就一直在琢磨,大家这两年也实在辛苦,正好眼下御花园百花齐放,朕想着将朝中大臣都叫上,索xìng来个君臣赏春,你看如何?”

  谢朝华起身,“陛下圣明。”

  “嗯,你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吧。”肖旭意气风发地道:“那就这么定了,把所有大臣都叫上,包括新应的进士,朝中大员么,就带上家眷,彻彻底底地热闹一回。”他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许多事当面解释清楚了,芥蒂消除,自己在元庆殿的日子才能过的舒坦啊……

  第十八章 盘算

  这天,谢朝华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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