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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是何用心呢?

  晁错:本御史奉皇上授权,纠察汉室所有王侯及官员的不端行为。所以……

  楚王:难道本王这里,也有什么不端吗?

  晁错:我想问问楚王,贵府上是否藏有楚馆的歌妓?

  楚王:有又怎么样?难道本王的私人嗜好,违反了哪条汉律不成?

  晁错:招歌妓虽不违汉律 ,可前年大王来朝参加文皇帝薄太后的葬礼,国丧时期还与这几名女子yín乱。 这可是犯了私jiānyíndàng之罪,这是要问刑的!

  楚王:晁错,你是在存心找本王的罪名啊!呸,你不得好死!

  晁错:大王如有什么冤情,可以向皇上去说吗?

  楚王:呸,早知如此,我恨不听众人的话,早杀了你!オ

  景帝:嘿!朕今天体力不行。今天的猎获,落在你后面了,今天得全看你了。

  梁王:不,陛下,那不过是碰巧了。这些小东西啊,是自己撞到箭上了。

  景帝:老三,朕有一件大事儿得跟你说说,想听听你的看法。

  梁王:陛下,请讲!

  景帝:这晁错大夫建议朕,立即削减各藩王的领地,收归朝廷作为郡县。

  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梁王:陛下,此事,陛下不该与臣弟轻议呀。

  景帝:不,不,不!

  梁王:臣弟毕竟也是藩王之一嘛!

  景帝:不,不,不,你梁国可不一样。一旦削藩 你梁国不仅不能削弱,倒是应该充实。

  有你为朕守在东边,即便来了个天下大乱, 朕有个亲弟弟可以倚重, 朕也就不怕了!

  梁王:臣弟谢陛下。

  陛下既然这么说,那臣弟就斗胆进言八个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景帝:好!对!

  梁王:对!

  景帝:有你这个话 朕心中就有底了。

  梁王:是呀,陛下!オ

  军士:这是梁王的箭。

  羽林:这上面还刻着“梁”字呢。

  羽林:我看看。哎,这是怎么回事?梁王这样做,岂不是违制?上林苑是皇家园林,任何人不得私带兵器进入。梁王应该知道!

  景帝:怎么了?

  怎么了?

  出什么事儿了?

  士兵:皇上,卑职有要事禀报皇上。

  禀报皇上,梁王违制了!请皇上圣裁。

  景帝:哼!你们大惊小怪干什么?

  梁王是朕的亲兄弟,他的箭就是朕的箭,他的兵就是朕的亲兵。 棠棣之花,萼胚依依,手足之情,莫如兄弟。来,一起唱!

  棠棣之木,花朵连连。

  根连着根,花连着花。

  手足之情——

  来,唱啊!

  众唱:棠棣之花,萼胚依依,

  手足之情,莫如兄弟!オ

  黄门礼官:皇上驾到。

  众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二集(4)

  景帝:平身吧,平身吧。

  众官:谢万岁!

  景帝:说说看,有些什么上奏?

  执事:启禀皇上,有御史署参奏,楚王刘戊私jiānyíndàng一案的奏本。还有弹劾赵王刘遂……

  景帝:还有呢?

  执事:还有御史大夫晁错报来请予廷议的削藩策。

  景帝:那个,那个——这个削藩策,朕已经读过了。今天就是想听听你们的见解。

  这件事儿,事关重大,关系到朝廷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所以今天大伙儿可以畅所yù言啊!都谈谈。御史大夫晁错!

  晁错:臣在!

  景帝:你可以先作一个说明,朕也想听听 在座各位的高见。

  晁错:臣,遵旨!

  诸位公卿,诸位列侯,诸位宗室大臣!

  臣之所以现在提出削藩之策,并不是有什么新鲜主张,不过是实施 先帝的遗愿!

  窦婴:晁大夫!

  晁错:窦大人!

  窦婴:你自己的主张,就说是你自己的,如果擅冒先帝之诏的名义,应论以“大不敬”!

  晁错:窦大人不必多虑,因为这确实是先帝的主张。

  孝文皇帝前元十一年,当时卑职初任太子辅师。先帝召卑职入未央宫,赐微臣看一个文件,并抄录以转呈皇太子。

  大臣:什么文件?

  晁错:就是当时任梁怀王太傅的博士官贾谊的一封密奏,章题是《论治安策》。贾谊说:当今天下形势有如遍地干柴,我们正躺在干柴之上!

  大臣:贾谊?不就是那个出身洛阳的市井小子吗?一贯危言耸听,声誉不佳呀!

  晁错:当年的《论治安策》,就是贾谊受先帝之嘱而作。

  《策》中提出根本问题有三:流民问题,削藩问题和抗击匈奴问题。

  策中所建议的条陈,例如为了防范诸侯,扩大梁国封地,以梁王据守梁国,以屏卫关中;改大齐国为六小国,

  分淮南一国为三国;这些 都是先帝当时为后日削藩作准备的 固本之计。

  景帝:晁大夫,贾谊当年的那个《论治安策》,你可以着文吏謄写若干份,给在座的都发一发,都看一看!

  晁错:臣遵旨。

  今汉之天下已一分为多,天下五十四郡,同姓诸王领有天下三十九郡,而陛下直辖不过十五郡。仅就土地人口而言,侯王就占了三分之二啊!

  我汉家的诸侯分封制度,本意是以天子为中心,让诸王作王室之屏藩和辅佐。各诸侯王呢,本应和朝廷命官一样,都是天子的仆臣。

  可是,一些大小诸王们,上马治军,下马治民。任意生杀予夺,擅自行事!大大小小的事情,从来不向朝廷禀告。有的人甚至目无皇上,数十年不入朝贡奉,连皇太后也不来觐拜。

  汉家之制令,早已不能通行于诸侯各国。

  这样下去,恐怕迟早要发生不利国家的事情。以至于重演春秋战国的大乱局面!

  陈嘉:陛下,臣进一言!

  陛下登临大位尚不久,举政宜以安定祥和为主。当今四海一家,天下承平,列王诸侯与陛下有骨ròu之亲,更宜以和为贵!

  晁错的这种言论,危言耸听,有煽乱挑拨之嫌!

  晁错:请问中尉大人,汉立国数十年以来,何曾真正安定过?

  陈嘉:晁大夫,你什么意思?

  晁错:高祖在世十年,异姓诸侯反者九起。文皇帝在位二十年,先有济北王刘兴居谋反,事隔三年,又有淮南王刘长作乱。

  大臣:那么你认为,当今,谁会来造反呢?

  晁错:譬如当今的吴王 刘濞——

  众人:刘濞?哎呀 !

  张欧:陛下,御史大夫这样当廷指斥在位藩王,以下犯上,离间皇亲。如果传到诸侯耳里,恐激生变故!

  栗贲:陛下,当今天下太平,吴王刘濞乃高皇帝嫡亲侄儿,既是孝文皇帝的堂兄,又是皇上的堂伯父。

  当年高皇帝定天下后,九江王黥布造反,吴王刘濞身临疆场,立有战功。其封国之郡五十城,乃是高皇帝亲手所封。吴王多年不入朝,也是因为先皇帝体恤其辈高年老,准其不朝。

  如果皇上要召吴王觐见,可直接派使宣诏。岂能容外臣 擅论陛下家事,离间骨ròu?

  景帝:今天是廷议,既是廷议,就言者无罪。朕看大家还是先沉住气。啊,多听听人家说的,多想想!话说过头的,就姑妄听之吧!

  晁错:高皇帝封吴王时曾说:望气者言,朕死之后五十年,东南有人造反,不会是你吧?

  多年来,吴王不仅不入朝觐见,而且有违君臣之礼。本署不断得到密报,吴王自恃地大财丰,一直在招募侠客,整武练兵,确有不轨之图啊!

  吴王还私下串联其他若干藩王。在他的教唆下,胶西王、楚王、齐王,也都骄奢yín逸,无视汉律。侵蚀国地,蚕食无人之土。以至公然驱逐朝廷守官,鞭挞朝廷命员,十分嚣张!

  卑臣之所以修改汉章三十条,就是为了立法究劾。凡诸侯王犯法,不仅应该与庶民同罪,而且应该根据其过失的程度,削夺其封地!

  这就是“削藩策”的主要命意。

  第二集(5)

  景帝:这个“削藩策”,朕看它的实际意思,就是八个字:尊君强国,惩治不法!

  魏其侯!朕看你今天倒是很沉得住气。有何高见?

  窦婴:陛下!请允许臣向晁大夫提几个问题。

  景帝:你说,提吧!

  窦婴:削藩令一下,势必上上下下雷厉风行。其态之大,其势之猛,但会不会cāo之过急呢?会不会激而生变呢?朝廷内外所有的相关部署和准备,都有了吗?

  景帝:那你看,都要做哪些准备呢?

  窦婴:臣以为削藩之策,即便是先帝所赞同——但先帝为什么不急于施行呢?

  先帝的办法,其实不是用大火去烧,而是用温火,甚至用烟去熏,慢慢地渗透。

  当今我等 急于定策削藩,必然会使诸王 都感到不安。

  这样,会不会使那些本心不反对朝廷的人,也对朝廷滋生出不满呢?

  臣以为削藩之事,应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我们的矛不是指向内,而应是向外。

  全国上下,求大同存小异,团结一致,共同对付我们的敌人,那就是匈奴!

  众:啊,是啊!对!

  景帝:晁错大夫这个削藩策,还是有道理的!至于匈奴,朕决定奉行高皇帝和孝文皇帝的和亲之策,不轻启战端。

  但是这个削藩大策,关系到大汉立国的根本,看来是非得实行的了!

  窦婴:既然陛下圣意已定,臣就不多说了。

  景帝:请中大夫 拟几道旨:楚王刘戊 在太皇太后居丧期间,私jiānyíndàng,按律当斩。

  念其是皇室宗亲,又已有悔过自新之意,予以特赦。削去其东海郡,其管辖权收归朝廷。

  赵王刘遂服用违制,辱骂朝廷命官。姑念其是初犯,削去赵国之河间郡,收归朝廷。

  胶西王刘卬,在国内擅立名目卖官鬻爵,违制严重。削去胶西国所辖六县,收归朝廷。

  至于吴王刘濞,御史大夫处虽有其图谋不轨的检举,但他是朕的伯父。在本朝开国之际,又立有战功;朕决定降旨申斥,以示警告。其封邑暂不削减。

  好了!好了!那个宗正大夫来了吗?

  宗正大夫:微臣在!

  景帝:呵,朕问你啊,当年朕误杀了吴国太子,他的陵墓一向可好?

  宗正:一切安好!

  景帝:你一定要按时整修啊!四时祭祀,升一格,按皇太子礼仪!

  (第二集完)

  第三集(1)

  汉武帝

  景帝:这花开得旺!

  春陀:是啊。

  景帝:娘,这满院子开花了。您这虫子也真绝;朕一来 它就不叫了。

  窦太后:别动!陛下赏花来了?

  景帝:今天没什么事儿,来看看您。

  窦太后:我听说,那个晁错大夫搞了个什么削藩策,闹得人心惶惶。我看要天下大乱了!

  景帝:没那么严重,反应是有一点。天下大乱,不至于!

  窦太后:不至于?那个晁错,他到底想干什么!

  景帝:这晁错嘛,还不就是想办点事嘛!

  窦太后:他就这么办事?今日一疏,明日一奏,把祖宗的老规矩,都给翻了个个儿!

  这呀,都是你在给他撑腰啊。

  景帝:皇儿知道,娘对晁错总是看不入眼。

  但是凭心而论,这个晁错能够针对时弊,锐意革新,皇儿觉得他还是有道理的!

  窦太后:皇儿,你千万不要以为你当了皇帝,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我朝自吕氏乱政之后,一向萧规曹随,是无为而治的政略。你父亲孝文皇帝,他不是一个不聪明的人。他对天下之事,何曾看不明白,又何曾看不透彻!

  但是积弊也罢,规制也罢,这后面牵扯了多少人家的身家利益!你动了人家的命根子,人家不跟你拼命才怪呢。

  景帝:娘,无为而治固然好,但是无为而不能治呢?眼下诸侯坐大,势压朝廷ぃ再拖下去,朝廷就真的不如一个封国了。

  这个问题迟早要解决!要把事情 留给子孙们,还不如让皇儿去解决!

  窦太后:既然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玲儿——

  玲儿:在!

  窦太后:你就忙你的去吧!

  景帝:娘 您怎么——オ

  玲儿:太后,窦大人有事求见。

  窦太后:窦大人,他还有脸来见我?告诉这没脸没皮的东西,我窦家容不下他这等狂徒。

  削除他的宗籍,往后别想进东宫的门!

  窦婴:我有要事相告……

  玲儿:太后忙着呢,她不想见您。オ

  窦太后:刘启竟敢跟老夫 玩这等手段!你看看。

  应高:奇怪!

  皇上一面削除楚、赵、胶西三王,一面又修缮大王太子陵墓,还派专门官员 四时祭扫……

  刘濞:先抬死的,后打活的,他是想拿寡人当傻子,麻痹寡人!

  应高:但此举表明皇上对大王还是有所顾忌的。绝不敢像对楚王、赵王、胶西三王那样,轻易处置。

  大王,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朝廷既已削惩楚、赵、胶西三王,臣敢肯定他们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大王您。

  刘濞:我谅他也不敢!

  侍者:栗娘娘到!

  窦婴:窦婴拜见栗妃娘娘。

  栗妃:窦大人,臣妾来谢您!

  窦婴:臣在——

  栗妃:臣妾听说,太后已削除 您的宗籍,从此不得入东宫。未免太过分了!

  窦大人真是条汉子,皇上都不敢对太后犯颜直谏。臣妾也替皇长子刘荣谢窦大人!

  窦婴:下臣并非为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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