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变幻，面对学生的时候，搞教学工作的时候，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相径庭的事。我想起了一位老同志开玩笑时说的一个顺口溜：聪明人弄钱，傻子买官，二俅教书。想想自己，就是那个二俅里面的，不由笑了。可现在，我明显地感到，我想安安心心教书都不行了。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和少伟的步伐怎么都敲不在一块，以前的理解默契已dàng然无存，剩下的，只是生活打造的残酷。我想：我应该离开原北了。
事后，温会计来找过我，说：“你那晚还生气了啊。”
我笑了笑，说：“温老师，你别见怪，我这人就这样，说话直，拐不过弯。你说的那事，我们可以提前和少伟沟通。你在会场一问我，我还真想不通的，同志们还以为我们领导内部有矛盾呢。”
“少伟就是太善良了，老想着把一碗水端平，可这百人百心的，哪能端的平呢？给咱几个领导也没个特殊照顾，至于同志么，还不是咋惯咋来。”
“现在这形势，能撑下去就不错了，还敢照顾？”
“说的也是。我也不是说经济上的，工作量上应该减轻领导的负担。领导本来就事多，填表呀，领工资呀，开会呀，印资料啊，整天都忙死了。”
“那也是因为学校人手太少，科目那么多，我和文娜排来排去的，才算调配开了，课跟课才没打架。”
“学区不知是干什么吃的，就不考虑各学校的状况，每次报账光知道个扣扣扣的。”
“就这，按编制咱乡上教师还超员着呢，矛盾的厉害啊。”
“就是呀，他妈的事越来越不好干了。我们这些人还好说，混一两年就退休了，你们路还长着呢。”
“那你们这些老头就赶紧回去吧，给我们年轻的把路让开啊。”
“嘿嘿，李星你这娃，幸亏不是区长。”
第101章：庸人自扰
我一直想不通，形式和实际会冲突的那么厉害。我本来并不反对形式主义，因为有些事情必须用形式来证明。可是，当形式主义和实际完全驴头不对马嘴的时候，我就完全想不通了。当少伟用不计其数的形式准备搞好教学工作的时候，我已经手足无措了。我说：“形式是形式，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我们不得不搞，但过多的制度只能限制同志的自由，不能限制同志的思想。”
少伟说：“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时代，决不能给任何一个人自由散漫的机会。大哥，你就是心太软了。”
“学校里老同志多，好几个还是脑梗、高血压，我们想办法提高他们的工作热情，团团结结的把教学抓紧，不把学生荒废了，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兄弟知道你工作认真，这些资料出在你手里，还不是三锤两棒子的事，你可是全乡公认的笔杆子。你难道不支持兄弟的工作。”
“好，你这么说我就无话可说了。那就这样，我写。”
于是，我从少伟手里接过八九个档案袋，根据少伟的安排，所有从优秀的兄弟学校借来的资料要补两年的。学校原来的陈旧了，不规范。少伟最后叮咛我说：“大哥，你忙不过来，就让文娜帮忙。”
在补充资料的过程中，我几次给文娜说和我一块补补，文娜总是长篇大论：“哎呀，李老师，你这个全乡的笔杆子还让我去帮忙呀，我什么都不懂的。一天作业啊备课的，我都忙不过来。少伟那神经病，还叫写五万字的读书笔记，五万字的教学心得，一星期还要写一篇论文，每节课还要写不少于三百字的教学反思。学区真是不让人活了，一天光写都来不及，还怎么有时间给学生上课呢。”
“那你这位校长夫人去建议建议啊。”
“哎呀，少伟犟的要命，我的话从来都不听的。”
我连续几个晚上废寝忘食，熬到一两点，终于把所有的资料补得差不多了，白天上课时没精打采。没精打采的时候，我暗暗发笑，我笑自己这个笔杆子摇的啊，莫名其妙的毫无价值。可上头马上要对各校进行评估验收，这些个资料也是不补不行啊。
一天饭后，我正在教室门口坐着处理作业，看着看着，竟有些打盹。这时，我听到了少伟洪亮的声音在满学校“大哥大哥”的叫。我懒得答应，直到少伟“大哥”到教室门口。
我说：“你喊什么啊，我不是房子就是教室，喊什么喊啊。”
“大哥，赶紧去学区取个通知吧，电话不停的催呢。”
“我有课啊，你去取吧。”
“你去吧，学生我给你看着。”
“你看着？”
“我看着，你赶紧去取吧。”
我坐着没动，可我知道我必须去取了。少伟生怕我不去，拉住我的胳膊，和颜悦色的继续强行执行。我被拉的不得不起来，被拉起来的我只好说：“行了，我去吧。”
我其实明白，少伟只是要向同事们和学区的领导们证明，我是被他派来的。其实，我骑着摩托车去学区取个通知顺带着游山玩景，并且和学区的领导们坐坐、说说，客套寒暄一番，也是对大脑的一个调整放松，更是我打入领导阶层的一个难得的机会。怎么说我也是领导阶层的一员，别人想去少伟还不会派呢。可是，学生的时间，一天的光yīn，没有人会感到痛惜。唉，我这也是庸人自扰啊。放着何乐而不为的事何必要庸人自扰呢？
第102章：幸福的团聚
秋日的阳光明媚而灿烂，果园中已散发出丰收的芬芳，苹果啊梨啊在人们精心的呵护中，浑圆丰满的身躯撑得膜袋纸袋胀着肚子，屈指数着临盆的那一天。玉米在几天的连yīn雨中显得精神灼烁，郁郁葱葱。可人们却担心着:“这雨啊，下的今年玉米肯定是晚熟了，跟不上节气了，麦子可能都种不上了。”更有甚者说：“不正常啊，今年我都没听到知了叫，听说2012年地球毁灭呢，这知了都举家搬迁了，这是不是地震的预兆啊！”得，还有跟我一样庸人自扰的。看来，大千世界，我并不孤独。
就在这时候，小军携一家三口及一小货车家当打道回府，我们家一下子显得家大业大的，母亲更是喜上眉梢。小军暂时就住在我家，一个空着的房子搬出了我的家当，放进了小军的家当，屋子显得又拥挤又热闹。关于小军的事情杨雪以前就和我说好了，如果小军回来，就暂时住着，奋斗上几年给老屋盖房。老屋好久没住人了，已经没法住了。小军回来那天，我给杨雪打了电话，杨雪说：“回来就回来了，就先住着吧，以后发达了，别忘恩负义就行。”杨雪总是这样，说话嘴不饶人。我打电话，是希望杨雪能回来一下，可杨雪这么一说，我焉了，杨雪还是心存顾虑啊。这事放到谁面前，都会心里不顺畅的，我理解。杨雪不回来也好，要是回来了言语上有个磕磕碰碰的，喜剧变成了闹剧，我又得承受两面夹击的痛楚了。
杨雪是几天后回来的，是学校放中秋假回来的，我当然也放了假。本来我放学回来准备给杨雪打电话，问她们娘儿俩回来不，还是差什么东西让我送上去。可我前脚到家，杨雪后脚就回来了。杨雪带着两盒月饼，还顺带着给小军的孩子买了身衣服，一进门就从夏小雪手里接过孩子爱着亲着，取出衣服给孩子试穿。夏小雪也一个劲的嫂子长嫂子短的，说着嫂子你费心了破费了的话。我看着她们亲近热乎的样子心潮澎湃，一家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的画面，多令人感动，多令人温暖啊！让这样的画面永远的定格在生活的长河中多好啊！
晚上，皓月当空，十五的月亮十四就这么圆这么亮，月宫里的嫦娥玉兔一定很高兴，提前祝福着人间的和谐美好。我和小军从食堂提了几个菜，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坐在一起，吃着，说着。
夏小雪说：“嫂子，我们回来，给你和哥添麻烦了。”
杨雪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两口好好奋斗，咱不让别人看笑话就行。”
夏小雪感动的落了泪，哽咽着说：“嫂子，你是好人，我们会记着的。”
小军说：“嫂子，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干的。”
母亲说：“你再胡混，我就把你赶出去。”
小军笑了笑：“妈，看你说的。”
杨雪说：“你真舍得赶呀，人都疼小儿子呢。”
母亲笑着说：“我谁都疼。”
夏小雪说：“晶晶学的怎么样啊？该上高中了吧？”
我说：“明年就考高中了，成绩一般。”
夏小雪说：“晶晶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是吧？晶晶。”
晶晶此时正逗着小军的孩子玩，也没听清夏小雪的问话，杨雪说：“喂，你姨问你话呢。”
晶晶就看了看夏小雪，点了点头说：“噢，是。”然后又逗着小军的孩子：“来，龙儿，叫姐姐，叫姐姐呀。”
看着俩孩子，一家人都笑了。
第103章：只要我活着
杨雪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晶晶中午十点钟要补课。我和小军在房间说话，小军说他准备和夏小雪去西安打工，我问：“龙儿怎么办？”
小军说：“现在就是孩子的问题，妈现在身体那样，要不，我们带走。”
“你们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怎么能带着孩子走？带孩子，至少要等稳定下来再说。”
母亲这时忽然就站在了房门口，看着我弟兄俩说：“孩子先放在家里，我看着，我能行。”
我和小军几乎同时说：“你能行？”
母亲说：“能行。”
母亲这段时间是恢复得很好，但要连带着看孩子，我还是很担心。
小军说：“哥，要不这样，先雇个人看着，我们找到了事，租好了房，就把龙儿接去。”
我说：“妈要看，就先让妈看着，说不定心里高兴了，病还会继续好转呢。你们先去，学校离家很近，我晚上尽量回来，不行的话再说雇人的事。”
吃过早饭，我去地里拾掇地，小军说要和我一块去，我让小军把屋里再收拾收拾，地里也没多少活。
我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夏小雪和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摊的煎饼。小军看着龙儿，爷儿俩在门上嬉戏玩耍。
吃饭的时候，夏小雪说：“哥，我们回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说这样的话，我和你嫂子都不常在家，妈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再说，我们这个家现状就这样，只要你不嫌弃，和小军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我不会嫌弃的，可是我担心，在你家住的时间长了就不好了，逢年过节的，嫂子和孩子一回来，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心情不好。哥，我这么说，真的不是嫌弃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也是我担心的。你嫂子那人，就是嘴不饶人，有时说了什么，你也不要计较，一家人在一起，就要彼此理解。也怪哥没本事，只会教书，挣不了大钱，要是给小军把房盖了，也不会让你们受这委屈。”
“吃你的饭，话多得很。”小军瞪了夏小雪一眼。
“我又没说什么，你管的还真宽，还不让人说话了。”夏小雪也不示弱，怒视着小军，脸涨得通红。
“行了，小军，我们是没说什么，有些情况还是要说的，老闷在心里久了，后果就不是说说而已了。”我说。
“就是呀，有些个事就要说清楚，不然，误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还会说不清了。我就是担心，我们两个弄不了大事，这个房一年两年的盖不起，被嫂子赶出来，到那会儿看你脸往哪儿搁。”夏小雪说着，眼里竟盈满了泪光。
小军沉默了，默默地扒拉着饭。
“小雪，你放心，只要妈活着，谁也别想把你从这个家赶出去。这个家，不是她你嫂子一个人的。”一直没说话的母亲冷不丁放出一句她一生说的唯一一句狠话。我们都瞅着母亲，然后一起对望着，彼此难堪，彼此尴尬，本来团圆和睦的饭桌好像在导演着一场yīn谋。
“妈，你说哪儿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小雪笑了笑，牵强而附会，说完，又那么笑着看我。
“话说远了，都别想的那么远，计划和情况随时都会有变化的，谁都不会计划出以后的情况。”我还想说什么，但我不想说了，我想笑一笑，缓解一下气氛，可我发现，我笑不出来了，一旦真的笑出来，可能比夏小雪笑得还难看。
第104章：物是人非
人是感情动物，这话一点不假。人和人，日久生情，人和物，也日久生情。我在原北已经工作八年了，如果离开，还真对这地方有些依恋，虽然由于生员的急剧下降，学校已让草木茂盛的荒芜至极。少伟每星期都要安排一次劳动，对茂盛的草实行持久战顽固战。可全校师生也就三四十人，劳动成果微乎其微，忒让全体师生望草兴叹，百感jiāo集。
温会计说：“少伟啊，我看这样不行，劳的动多了孩子们吃不消，家长要是知道了也不答应。”
少伟皱着眉头说：“那怎么办？”
温会计说：“买些除草剂打打吧。”
少伟闷头想了想：“那就这样吧，咱就借个yào筒子背着打一打。”
温会计说：“当然背着打。”
温会计去买yào了，少伟对我说：“大哥，你借个yào筒子，咱把草一打就算了，这么拔也拔不清，前面拔，后面长的。”
我就到教室发动学生，谁家有yào筒子学校借用一下，把草用yào一打，我们也就能安心学习了。可现在的学生都猴灵猴灵的，问来问去，摇头的多，点头的少。但是点头的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证明着自家的yào筒子已属于瘫痪状态，不是气棒坏了，就是皮碗坏了，有个学生甚至说：“我家那筒子漏水很厉害，我爸那次打yào弄得全身都湿透了，到人面前一股子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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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温老师，你别见怪，我这人就这样，说话直，拐不过弯。你说的那事，我们可以提前和少伟沟通。你在会场一问我，我还真想不通的，同志们还以为我们领导内部有矛盾呢。”
“少伟就是太善良了，老想着把一碗水端平，可这百人百心的，哪能端的平呢？给咱几个领导也没个特殊照顾，至于同志么，还不是咋惯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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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按编制咱乡上教师还超员着呢，矛盾的厉害啊。”
“就是呀，他妈的事越来越不好干了。我们这些人还好说，混一两年就退休了，你们路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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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饭后，我正在教室门口坐着处理作业，看着看着，竟有些打盹。这时，我听到了少伟洪亮的声音在满学校“大哥大哥”的叫。我懒得答应，直到少伟“大哥”到教室门口。
我说：“你喊什么啊，我不是房子就是教室，喊什么喊啊。”
“大哥，赶紧去学区取个通知吧，电话不停的催呢。”
“我有课啊，你去取吧。”
“你去吧，学生我给你看着。”
“你看着？”
“我看着，你赶紧去取吧。”
我坐着没动，可我知道我必须去取了。少伟生怕我不去，拉住我的胳膊，和颜悦色的继续强行执行。我被拉的不得不起来，被拉起来的我只好说：“行了，我去吧。”
我其实明白，少伟只是要向同事们和学区的领导们证明，我是被他派来的。其实，我骑着摩托车去学区取个通知顺带着游山玩景，并且和学区的领导们坐坐、说说，客套寒暄一番，也是对大脑的一个调整放松，更是我打入领导阶层的一个难得的机会。怎么说我也是领导阶层的一员，别人想去少伟还不会派呢。可是，学生的时间，一天的光yīn，没有人会感到痛惜。唉，我这也是庸人自扰啊。放着何乐而不为的事何必要庸人自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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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明媚而灿烂，果园中已散发出丰收的芬芳，苹果啊梨啊在人们精心的呵护中，浑圆丰满的身躯撑得膜袋纸袋胀着肚子，屈指数着临盆的那一天。玉米在几天的连yīn雨中显得精神灼烁，郁郁葱葱。可人们却担心着:“这雨啊，下的今年玉米肯定是晚熟了，跟不上节气了，麦子可能都种不上了。”更有甚者说：“不正常啊，今年我都没听到知了叫，听说2012年地球毁灭呢，这知了都举家搬迁了，这是不是地震的预兆啊！”得，还有跟我一样庸人自扰的。看来，大千世界，我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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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是几天后回来的，是学校放中秋假回来的，我当然也放了假。本来我放学回来准备给杨雪打电话，问她们娘儿俩回来不，还是差什么东西让我送上去。可我前脚到家，杨雪后脚就回来了。杨雪带着两盒月饼，还顺带着给小军的孩子买了身衣服，一进门就从夏小雪手里接过孩子爱着亲着，取出衣服给孩子试穿。夏小雪也一个劲的嫂子长嫂子短的，说着嫂子你费心了破费了的话。我看着她们亲近热乎的样子心潮澎湃，一家人和和睦睦亲亲热热的画面，多令人感动，多令人温暖啊！让这样的画面永远的定格在生活的长河中多好啊！
晚上，皓月当空，十五的月亮十四就这么圆这么亮，月宫里的嫦娥玉兔一定很高兴，提前祝福着人间的和谐美好。我和小军从食堂提了几个菜，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坐在一起，吃着，说着。
夏小雪说：“嫂子，我们回来，给你和哥添麻烦了。”
杨雪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两口好好奋斗，咱不让别人看笑话就行。”
夏小雪感动的落了泪，哽咽着说：“嫂子，你是好人，我们会记着的。”
小军说：“嫂子，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干的。”
母亲说：“你再胡混，我就把你赶出去。”
小军笑了笑：“妈，看你说的。”
杨雪说：“你真舍得赶呀，人都疼小儿子呢。”
母亲笑着说：“我谁都疼。”
夏小雪说：“晶晶学的怎么样啊？该上高中了吧？”
我说：“明年就考高中了，成绩一般。”
夏小雪说：“晶晶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是吧？晶晶。”
晶晶此时正逗着小军的孩子玩，也没听清夏小雪的问话，杨雪说：“喂，你姨问你话呢。”
晶晶就看了看夏小雪，点了点头说：“噢，是。”然后又逗着小军的孩子：“来，龙儿，叫姐姐，叫姐姐呀。”
看着俩孩子，一家人都笑了。
第103章：只要我活着
杨雪第二天一早就走了，晶晶中午十点钟要补课。我和小军在房间说话，小军说他准备和夏小雪去西安打工，我问：“龙儿怎么办？”
小军说：“现在就是孩子的问题，妈现在身体那样，要不，我们带走。”
“你们现在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怎么能带着孩子走？带孩子，至少要等稳定下来再说。”
母亲这时忽然就站在了房门口，看着我弟兄俩说：“孩子先放在家里，我看着，我能行。”
我和小军几乎同时说：“你能行？”
母亲说：“能行。”
母亲这段时间是恢复得很好，但要连带着看孩子，我还是很担心。
小军说：“哥，要不这样，先雇个人看着，我们找到了事，租好了房，就把龙儿接去。”
我说：“妈要看，就先让妈看着，说不定心里高兴了，病还会继续好转呢。你们先去，学校离家很近，我晚上尽量回来，不行的话再说雇人的事。”
吃过早饭，我去地里拾掇地，小军说要和我一块去，我让小军把屋里再收拾收拾，地里也没多少活。
我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夏小雪和母亲已经做好了饭，摊的煎饼。小军看着龙儿，爷儿俩在门上嬉戏玩耍。
吃饭的时候，夏小雪说：“哥，我们回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别说这样的话，我和你嫂子都不常在家，妈一个人在家，挺寂寞的。再说，我们这个家现状就这样，只要你不嫌弃，和小军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我不会嫌弃的，可是我担心，在你家住的时间长了就不好了，逢年过节的，嫂子和孩子一回来，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到时候，弄得大家都心情不好。哥，我这么说，真的不是嫌弃什么。”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也是我担心的。你嫂子那人，就是嘴不饶人，有时说了什么，你也不要计较，一家人在一起，就要彼此理解。也怪哥没本事，只会教书，挣不了大钱，要是给小军把房盖了，也不会让你们受这委屈。”
“吃你的饭，话多得很。”小军瞪了夏小雪一眼。
“我又没说什么，你管的还真宽，还不让人说话了。”夏小雪也不示弱，怒视着小军，脸涨得通红。
“行了，小军，我们是没说什么，有些情况还是要说的，老闷在心里久了，后果就不是说说而已了。”我说。
“就是呀，有些个事就要说清楚，不然，误会会越来越多，到时候还会说不清了。我就是担心，我们两个弄不了大事，这个房一年两年的盖不起，被嫂子赶出来，到那会儿看你脸往哪儿搁。”夏小雪说着，眼里竟盈满了泪光。
小军沉默了，默默地扒拉着饭。
“小雪，你放心，只要妈活着，谁也别想把你从这个家赶出去。这个家，不是她你嫂子一个人的。”一直没说话的母亲冷不丁放出一句她一生说的唯一一句狠话。我们都瞅着母亲，然后一起对望着，彼此难堪，彼此尴尬，本来团圆和睦的饭桌好像在导演着一场yīn谋。
“妈，你说哪儿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小雪笑了笑，牵强而附会，说完，又那么笑着看我。
“话说远了，都别想的那么远，计划和情况随时都会有变化的，谁都不会计划出以后的情况。”我还想说什么，但我不想说了，我想笑一笑，缓解一下气氛，可我发现，我笑不出来了，一旦真的笑出来，可能比夏小雪笑得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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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感情动物，这话一点不假。人和人，日久生情，人和物，也日久生情。我在原北已经工作八年了，如果离开，还真对这地方有些依恋，虽然由于生员的急剧下降，学校已让草木茂盛的荒芜至极。少伟每星期都要安排一次劳动，对茂盛的草实行持久战顽固战。可全校师生也就三四十人，劳动成果微乎其微，忒让全体师生望草兴叹，百感jiāo集。
温会计说：“少伟啊，我看这样不行，劳的动多了孩子们吃不消，家长要是知道了也不答应。”
少伟皱着眉头说：“那怎么办？”
温会计说：“买些除草剂打打吧。”
少伟闷头想了想：“那就这样吧，咱就借个yào筒子背着打一打。”
温会计说：“当然背着打。”
温会计去买yào了，少伟对我说：“大哥，你借个yào筒子，咱把草一打就算了，这么拔也拔不清，前面拔，后面长的。”
我就到教室发动学生，谁家有yào筒子学校借用一下，把草用yào一打，我们也就能安心学习了。可现在的学生都猴灵猴灵的，问来问去，摇头的多，点头的少。但是点头的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证明着自家的yào筒子已属于瘫痪状态，不是气棒坏了，就是皮碗坏了，有个学生甚至说：“我家那筒子漏水很厉害，我爸那次打yào弄得全身都湿透了，到人面前一股子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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