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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一派,若动用起来跟动用皇长子的人也没什么两样。

  “那么加上王府的侍卫,三日之内可能查明此事?”

  立春踌躇片刻:“不敢相瞒世子妃,小人此时实无把握。事涉西北边关军事,无人敢轻轻放过的。王府侍卫虽不少,却大都不是世子心腹,并不能与他们多说,使用起来自不能得心应手。”

  如鹂怒道:“这是什么话!这也不能用,那也不能用,难道眼看着世子妃被人活活逼死吗?”

  立春仍低着头道:“世子临行前有吩咐,叫小人们务必护得世子妃周全,倘若王爷真要处置世子妃,小人们拼了xìng命也要护着世子妃离开王府。世子在外头有私置的庄子无人知道,万不得已,小人们护着世子妃去庄子上住着,等世子回来——”

  “等世子回来,我还能回来么?”绮年缓缓地问,“无人知道的庄子,世子妃悄无声息消失数日,等世子回来,我如何自白?”她心里有些冰凉的感觉,“皇长子不受牵连,世子便无恙,你们——到底是世子的心腹。”首先要顾的就是世子的前程,而她这个世子妃,只有陪嫁过来的自己的丫鬟才会真正心急。

  如鹂又气又急,大声道:“谁要害世子妃,先打死我!你们这样对待世子妃,将来世子回来——”

  绮年摆手止住了她的话,立夏忽然抬头道:“世子临行时嘱咐务必护得世子妃周全,世子妃不能离开王府。若王爷要做什么,小人可带世子所有心腹就在节气居守卫,只要等到世子回来便好。”

  立春张了张嘴,想说如此一来,世子在这王府中所有的心腹就都会暴露无遗,且跟郡王也会翻脸,但想到赵燕恒临行的嘱咐,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低头道:“立夏所言甚是,请世子妃恕罪,小人们只能如此了。”

  窗户外头的珊瑚听得心惊胆战,木头人一样挪着脚步悄悄退了开去。一路进了小厨房,吩咐婆子熬些粥汤,自己就看着灶下的火苗发呆。即使世子妃不死,跟郡王爷彻底翻了脸,那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世子妃有世子的宠爱,自己这些丫鬟们有什么?若是如鸳如鹂那样的心腹还好,可自己只是后头来的,连说到些秘密之事都要被打发出去的……

  “珊瑚姐姐?”有人从门外走进来,“姐姐这脸色好生难看,可是身子不适?”

  珊瑚抬头看去,不由得一怔,忙站起来:“采芝姑娘怎到小厨房来了?”

  采芝轻轻叹了口气:“香yào病得越发重了,我想给她来熬些汤喝。”

  上回小蝶的事,绮年并没处置香yào,但小蝶是指着香yào的病才能出节气居的,而香yào根本就是装病,所以小蝶被打死,香yào也是惶惶不可终日。本来当初在院子里被罚跪一夜着了风寒未曾断根,加以心中熬煎恐惧,这病竟一日重似一日了。前些天绮年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这些日子却无人顾得上她了。

  “哦——”珊瑚心里装着事,随口道,“我也正在熬汤,待汤好了,采芝姑娘端一半去便是。”

  采芝应了一声,打量着珊瑚的神色,小心道:“这些日子怎么听着正院里似是乱糟糟的,不知有无婢妾能帮到世子妃之处?”

  珊瑚随口敷衍了几句,采芝也就不再多说,都盯着炉子上的汤发起呆来。

  此时节气堂正屋里却是一片死寂,如鹂像看仇人一样盯着立春和白露等人,绮年却只是出神,半晌才缓缓道:“立春,世子此次去渝州,究竟是不是皇上的旨意?”

  立春低头答道:“是。是皇上的意思,皇长子举荐了世子。”

  “那年世子去给外祖父扫墓之事,皇上后来知道了吗?”

  立春微微一怔,已经明白了一点绮年的意思:“皇长子想来是禀报了皇上。”至于讲出了多少,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只要皇帝知道这件事,没有觉得皇长子与外臣是瞒着他jiāo往谋划,那他就会信任赵燕恒。绮年这个世子妃乃是依附世子而来的,只要世子不倒,她就更安全一些。

  “备轿,我要去皇长子府。”

  立春猛地抬头:“世子妃!此时皇长子断不能chā手的!”

  如鹂呸了一口:“你还未去,怎知道皇长子不会帮忙?你不肯去,我们姑娘自去便是!”急怒之下,连世子妃都不说了。

  立春无奈道:“世子妃若真要去求皇长子,也不能公然出面,不如写封信让立夏悄悄送过去。”

  绮年轻轻嗤笑一声:“世子是皇长子举荐的,这且不说,只说我与皇长子妃也是有jiāo情的,此时我有了棘手之事,不去向皇长子妃求助才是奇怪。何必悄悄送信,我正该光明正大去登门求助才是。”

  立春怔了一怔,才明白过来:“世子妃说的是,小人所见者浅了。”

  绮年淡淡一笑,没有回答。立春并非所见者浅,不过是关心赵燕恒更多一些罢了。正要叫备轿,珊瑚拎着食盒进来,将一碗汤端到桌上。绮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你炖汤做什么?不是让你备些茶水点心么?点心呢?”

  珊瑚愣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完全弄错了,不由得胀红了脸:“奴婢这就去拿。”

  立春哪里有心思吃点心,摆手道:“谢世子妃,不必了,小的还要去外头继续查探此事。既是王爷允世子妃动用府中一半侍卫,世子妃看这些人——”

  “你都带去。”绮年毫不犹豫地摆手,“这些人都归你指挥。”

  立春怔了一怔,不由得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世子妃——小人定然尽力竭力去查清此事。若有人要对世子妃不利,小人宁愿拼上这条命,也绝不能让他得逞。”

  绮年淡淡摇了摇头:“不必多说了,你去罢。”横竖外头的事她也不能去亲自指挥,不jiāo给立春又能jiāo给谁?

  立夏立时道:“小人在这里卫护世子妃。”

  绮年笑了笑:“也好,你去叫外头备马车罢,我现在就去皇长子府。”淡淡瞥一眼白露等人,“你们自己做自己的事去罢,只看着这院子,不许乱起来,若有胡乱走动生事的,我只问你们!”

  打发了众人出去,菱花又过来回报吴府来人送了几篓田庄上产的螃蟹,进来的却是碧云和如莺,见了绮年都是满面焦急:“听说世子妃的铺子里出了事,家里急得了不得。老爷和霄少爷还有立年表少爷都在外头打听着。太太本是要过来的,老太太却突然病了,又不得出来……”

  绮年心里暖了一暖:“回去跟舅舅舅母和哥哥表哥说,这事儿舅舅且莫chā手,若是——”秦王妃说的话此时还不能说出来,“若是将来我有事儿,必派人回去,若到那时,求舅舅舅母立刻来郡王府。”

  碧云一句句都牢记下,见绮年也要出门,便起身告退。刚走到门口,便见珊瑚跪在门外道:“老太太病了,奴婢当初是老太太的人,如今还请世子妃恩准奴婢回去伺候老太太。”

  如鹂脱口道:“如今这里乱糟糟的,正是用人的时候,姐姐你怎么反倒要回去了?”

  珊瑚不敢抬头,低声道:“这里有白露姑娘几人,其实奴婢也做不了什么。”

  绮年低头看了她片刻,向如鸳道:“去把珊瑚的身契拿来。”

  如鸳听她声音里一丝儿暖意也没有,心里已经明白,转身便去取了珊瑚的身契来。绮年将身契jiāo给碧云:“你这就走罢。”大难来时,又怎能要求人人都不舍不弃呢?

  如鹂这时才明白过来,忍不住气愤道:“你——”

  绮年做个手势止住她,淡淡道:“外祖母病了,我不能回去伺候,你替我去尽心也好。”略一沉吟,又道,“把菱花的身契也还了她。”

  菱花本在一边儿愣愣地看着,这时候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奴婢的这条命都是世子妃给的,世子妃在哪里,奴婢就在哪里,死也不出去的!”

  绮年默然片刻,弯下腰亲手把菱花拉了起来。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人守在她身边,其实已经不错了:“走罢,去皇长子府。”她可不是束手就擒的人,现在还没到无可奈何的时候呢。

  115搅乱混水图自救

  皇长子府建在城南,与皇次子的府第相距不远,并不甚大,却十分精致。立夏去递上名帖,片刻之后,随月亲自出来,将绮年引进了一处小花厅。

  金国秀抱着小郡主,正逗着她抓一只荷包玩耍,见绮年进来,将孩子递给rǔ娘抱下去,淡淡笑道:“前日得了些好茶,今日正想着沏你就过来了,倒是凑巧。”

  绮年看厅里放了一只小风炉,上头一只银釜大约才放上,此刻釜中水连动静都没有,便也笑了笑:“臣fù倒是来得巧,今日有口福了,但不知是什么茶?”

  旁边侍立的随月暗暗惊讶,都知道昀郡王世子妃所为何来,皇长子妃见面却谈起饮茶来,若换了旁人有这样的心事,沉不住的气早要开门见山了,便是沉稳些的也不过接一句话罢了,难得这位世子妃竟然还要问是什么茶,究竟是不知死活呢,还是当真稳得住心神?

  金国秀打开一只冻石海棠盒,向绮年面前推了推:“是父皇赏的半两大红袍。”

  “哦,这当真是难得。听说正宗的大红袍茶树只有几株而已,每年出茶也不过是数两。皇长子能得半两,已是天恩浩dàng了。也是臣fù有福,竟然能得以一尝此茶风味。”绮年仔细琢磨着金国秀的话。这些古代人说话实在太深奥了,这大红袍显然是听见她来才拿出来的,是要对她说什么呢?又说这茶是皇上赏的,难道皇上是在提示皇长子不要管这件事?那么“大红袍”有没有什么暗藏的含意呢?绮年觉得自己简直是要精神分裂了。想不想管你都直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

  金国秀不再说话,两人就那么静静对坐着。风炉上的水渐渐生了蟹眼样的水泡,金国秀看着那水,缓缓道:“茶需好水方能出味,水亦要有火候,太嫩则无味,太老则苦涩。”

  绮年现在听着全都是话中有话,想了一想谨慎答道:“火候自然要紧,但臣fù是个俗人,这水嫩水老其实是尝不出来的,只知道水好,茶好,冲出来的茶汤便好。想来若是好水,煮老些亦无妨,若是水本不好,再有火候亦不中用的。”

  金国秀微微怔了一下,沉吟着看了绮年片刻。风炉上的水已经生出松花样的水沫,金国秀将银釜提起,水注入茶杯中,顿时飘逸出一阵清香。绮年嗅了一下:“真是好茶。”蓦然间灵机一动,她抬头对金国秀一笑:“臣fù觉得怪有意思的,都说好茶需好水,可是等到水冲进去之后,这一杯却叫做茶,不再叫做水了。人人都只会赞声好茶,却无人会说这是一杯好水。”

  金国秀面色微动,低头捻着那杯子轻轻转了一圈,缓缓道:“你可知此事殿下不能出面?”

  “殿下为何不能出面?于私,世子是殿下举荐的,若是世子的妻子与羯奴细作有牵连,难道不会有人疑及殿下?殿下自然该为自己辩解。于公,若是有人利用细作一事栽赃朝中官员,殿□为皇子,自然该为皇上分忧。”绮年反问完了,又低下头道,“自然,臣fù是个懵懂人,不晓得朝堂上的事,只是说说臣fù所以为的人情罢了。再者,容臣fù大胆说一句,纵然世子不便来寻殿下,臣fù来向皇子妃求助,却是合情合理。”

  金国秀略一沉吟,微微笑了:“这倒也是。”

  绮年觉得她笑容里缺少些温度,心里微微一紧,缓声道:“此次所谓的羯奴细作,据臣fù看根本就是栽赃陷害。臣fù自思,并没有什么得罪人处,这些人必yù置臣fù于死地,无非是有两个原因:其一,臣fù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其二,他们想通过臣fù来对付世子,甚至进而对付殿下。”所谓“不该知道”的事,其实也是与皇长子有关的,从根本上来说,赵燕恒的利益与皇长子息息相关,如果今日出事的是赵燕恒,皇长子怕早就出手相助了,只有她这个世子妃,总还是被人当成是外人。

  这句话倒说到了金国秀心里去,微微思忖片刻便道:“殿下其实已然向皇上进言过了,只是羯奴细作非同小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平息下去的事。”看了看绮年,终于道,“世子曾托我照顾于你,你若无处可去,留在这里几日亦可,惠侧妃身子不适,你正好与她做个伴儿。”

  绮年心里顿时有了点儿底。立春所说的躲出去之所以不可行,是因为无人能证明她躲出去的这几天的清白和行踪,但若躲到皇子府上,有皇子妃为证,又有探望表姐的借口,那就无人再敢质疑她的清白了。

  “多谢皇子妃。”绮年起身,恭恭敬敬福身行了礼。外头传说她是金国秀的救命恩人,其实她们都明白,金国秀帮她,不过是为了赵燕恒罢了,若再说深一点儿,就是为了皇长子的前程。如今这事似乎只是冲着她来的,金国秀肯收留她已然算是不错了。

  “不过,臣fù还是想请皇子妃帮臣fù查几件事。”绮年不等金国秀说话便道,“臣fù心里始终觉得疑惑,何以那些刺客就被认定了是羯奴的细作呢?难道就只有羯奴的人想杀张少将军?”

  金国秀眉头微微蹙了蹙:“因他们胸前都有羯奴刺青之故。若非这刺青,他们衣裳武器皆是中原式样,相貌上亦无甚差异,如何能认得清呢?”

  绮年脑子里猛地一闪:“相貌上毫无差异?羯奴总该与我们长得有几分不像罢?”

  金国秀摇头道:“羯奴与中原人通婚已非一代,如今颇有些已与中原人长相无异,否则怎能轻易混进关内呢?唯有那刺青,却是羯奴人十五岁时便要刺上的,便是至死也绝不能毁去,否则在他们看来,死后灵魂便会被族中神明所弃,故而有此刺青者便是羯奴明证。”

  “不,不!”绮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羯奴必有刺青,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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