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6 章
嫉妒呢？他兰九身边可是从来不缺女人，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嫉妒呢？
国际航站楼一如既往的冷清，黎清宁带着茜茜找到布莱德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坐在候机室里，手指在眼前的平板上划拉着。
她们放轻脚下的步伐从他身后绕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走近一看，平板上正放着他们在美国时一起拍得照片。
黎清宁忽然感觉有一些心酸，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看着那些照片一张张缓慢地在屏幕上划过，那些真实的画面开始源源不断地从记忆深处涌向脑海边缘，大脑就像是一个放映机一样，无数鲜活的画面在她的视网膜上放映。
她看到茜茜三岁生日的时候，他带着她们去迪士尼乐园的场景，那天阳光很好，乐园里人很多，布莱德就干脆让茜茜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带着她走来走去，陪着她坐旋转木马。
那天茜茜开心得不停挥舞着一双小手，她就在一旁看着笑着，好像他们真的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还有那年，她刚刚从设计学院毕了业，作为优秀毕业生上台讲话，那天他好像也格外高兴，像是一个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最终学有所成一样。
他一边小心照看着茜茜，一边举着单反不停按下快门，替她留住了那些瞬间。
她还回忆起自己第一次在设计大赛上，作为新人获奖时上台领奖的时候，她捧着奖杯站在话筒前激动得说不出话，他就坐在观众席上不停对她比着赞的手势鼓励她，眼神中带着满满的肯定。
那个时候所有的镁光灯齐齐地照亮她，台下一片疯狂的快门声中照相机刺眼的曝光不断，但是她依旧看到了布莱德眼里闪烁的那种亮晶晶的光芒。
所有的经历最终都会变成记忆，然后随着岁月的脚步声开始发黄发旧，她忽然觉得唏嘘不已。
有的人，他那么好，他亲自参与到你生命中然后带着你变得更好更强，可是你们之间距离爱情却终究差一点。
“uncle！”茜茜挣脱她的手，跑到布莱德的面前。
布莱德按灭了平板的屏幕，笑着把她圈进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
黎清宁静静地走到他们身边，沉默地站着。
“你在这里乖乖坐着，uncle有话要和妈妈讲。”布莱德长长的手臂将茜茜抱起安放在座位上，然后站起身来，对黎清宁笑笑。
他的笑容依旧那么温暖，让人看过就觉得一阵安心。
“为什么突然要走？”黎清宁实在是不太喜欢告别，每一次要说再见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自己的生活被硬生生地挖去了一角。
他低头看着她，眉宇之间盛着满满的温柔，他的每一道目光，都像是一只温柔的触角一样，湿漉漉地拂过她的心脏。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轻声说：“我跟你回国，不过是想要求一个答案，现在看来，我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
“什么答案？”她睁大眼睛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解。
但是布莱德只是微笑着，抬起手，有些凉意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庞，轻声说：“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清宁，昨晚我向你伸出手之后，我就是向你抛出了那个问题，但是从你对我的回应，还有你看你前夫的眼神里，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仿佛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默默地低下头表情看起来无比愧疚，轻声说：“***yde，对不起。”
“清宁，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对你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明明……”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顿了顿，仿佛不愿意把真相暴露在干涸的空气中，“你骗了自己这么久，难道真的可以骗过自己的心么？”
机场的电子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代表着即将在天空划过的银白色航线。广播里不停播报着即将起飞的航班，催促着每一对依依不舍相互告别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只是……还没有想明白而已。”
“好，我在纽约等你想明白，反正我的公司现在还在上升期，也没时间照顾感情。”这次他倒是接话接得快极了，语气还无比轻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广播里那个甜美的女声开始播报飞往纽约的登机信息。布莱德张开双手，把她圈进自己的怀抱里，他人高马大的，长手长脚，轻而易举就像是一个包围圈一样把她圈起来。
他抱着她的时候，微微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他把头埋进她的发丝间，带着些许悲伤的气息。
黎清宁的脸贴着他厚实的胸膛，那一刻，她离他那么近，听着他的心跳声，仿佛在侧耳倾听着一个山谷中的呼啸的风声一般。
她身体里掺杂着悲伤等等复杂的情绪开始越来越强烈，随着他的心跳声震动起来。
“清宁，我爱你。再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像是逃一样快速放开她，拖起一旁的行李箱快步朝着登机口走去。
他多怕，再看她一眼，他就不舍得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沉默地站着，看起来像是发呆一样，一双好看的眸子渐渐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第四百四十九章 继续演出
茜茜过来拉了拉她的手，问：“妈妈，布莱德叔叔去哪儿？”
“回美国去呀。”
“他为什么要回去？他还会再来么？”
“也许不会了吧……”黎清宁唇角微微扬起，但是一颗晶莹的泪珠却猛地从眼眶涌出来然后迅速滑落，在机场光洁的地板上砸出了一朵小小的水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心里乱糟糟的。
就像是剧情从高/潮最终走向结局一样，舞台上的演员依次纷纷退场，转身消失在人海之中，直到周围空无一人。
一切都结束了吗？并不是，新的剧情正在蓄势待发，紧锣密鼓地上演着。
上帝不管你是否有精力继续投入演出，但是他还没有感到疲倦，所有的人，就必须继续硬着头皮坚持下去。
她带着茜茜走出去的时候，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漂浮着一丝泥土的清香，定睛一看，她才发现天空中下着细密如丝的小雨。
她用身体护着茜茜，朝着机场大门外，等着的那辆车奔去。她的视线随意地一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人好像真的对看向自己的目光非常敏感，有着超乎自然规律的感知能力。所以那个身影几乎是在相同的一秒，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与他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她的目光就像是触电一样迅速地弹开了。她想要低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但是那个男人已经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清宁……”一开始，她还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在三步之外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些噩梦的来源，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黎天豪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穿着一件发黄发旧已经看不出样子的衬衫，上面还滴着几滴暗黄色的油点以及其他污渍，皮鞋上落了厚厚的灰看起来像是从废品回收站淘来的一样。
这个男人，毕竟自己曾经叫过二十多年的爸爸，看着他这个样子，虽然恨极了他，但是黎清宁心里有些不落忍。
想到那些过往，她决定还是假装没听到，垂下眼帘打算上车，但是接下来黎天豪说的一句话，却让她收回了已经迈上车的那条腿。
“清宁……我想告诉你有关你妈妈的秘密……”
她转过身来，半信半疑地看着黎天豪脸上诚恳的表情，他的手在衬衫上蹭了蹭，看起来有些紧张。
看到她眼中的迟疑，黎天豪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已经落到了这个下场，我自己知道我大概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我犯了太多错，包括老陈，都是我对不起他，可是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你妈，所以我想……在我走之前，能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去哪儿？”黎清宁皱着眉头问，听到他说陈叔和自己的母亲，她的心头被愤怒填满，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不只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仿佛无比留恋地看了一遍整个城市，说：“我已经买了一张机票去新疆了，去那里自生自灭吧。”他说着，自嘲般地笑了笑。
虽然她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又或者说是马上上车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男人面前，可是他口中所说的，有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好奇。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不会再存任何坏心思了吧。
于是黎清宁吩咐司机送茜茜先回别墅，看着车子开走之后，她斜睨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黎天豪，说：“雨好像要下大了，我们找个地方吧。”
黎天豪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司机报出了天台咖啡厅的地址。
“为什么去那么远？就近找个咖啡厅不就好了。”她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满都是不耐烦。
他回头笑笑，说：“爸爸五年没有见过你了，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面了吧，还是找个好点的地方吧。”
听到他自称爸爸，黎清宁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胃里不停翻涌着，让她不经意间皱紧了眉头。但是她只是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没有继续说话。
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一下黎天豪的装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屑和嫌弃，要不是他身后跟着黎清宁，还有紧接着他拿出来的餐厅的贵宾卡，服务员真的无比犹豫要不要带他进去。
黎清宁看着他从容地点餐，把餐巾塞在领口，他落魄之后，倒是比以前优雅了些，少了很多暴发户的气质。
她不耐烦地催促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情跟他把酒话桑麻，她只想赶紧把话说清楚，然后跟眼前这个男人死生不复相见。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没有心情跟你吃午饭。”她声音清冷，听起来冷漠极了。
但是黎天豪却丝毫不在意一样，脸上仍然挂着讪讪的笑意。
点好餐之后，他喝了一杯服务生端上来的气泡水，终于开口了：“清宁，你走得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天空中划过一道惊雷，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过灰蒙蒙的天幕，还闪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冷光。
黎天豪侧过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这个城市，感慨万分，“从你走之后，兰氏就频频动作，林氏每况愈下，到了最后当然就顾不上我们豪达了，最终豪达经营不善，宣告破产了，我还因此背上了巨额的债务，不得已才卖掉了你外祖父留下来的别墅……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说到这里，他还垂下了脑袋，看起来愧疚极了。
黎清宁嘴唇动了动，但是最终都没有接话。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去代表母亲和外祖父说任何话，而她自己，更是没有一句话想要跟他讲。
“老陈根本不明白当时的状况，那天那些谈好收购房子的人来看房子，我上楼去拿房产证，可是老陈硬是拦着我不让我卖掉房子，我一用力，就……就失手把他推下了楼梯，他撞到了脑子，就变成了植物人……哎……可怜老陈那么好个人了。”
说到这里，他一脸惋惜的样子，看起来一脸真切。
第四百五十章 疯狂女人
“那我妈呢？你说有关于我妈的事情，先说那个。”黎清宁终于沉不住气了，对她来说，多面对黎天豪一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先生小姐您好，这是您点的餐。”
她本来只是垂着眼帘，不走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但是那个带着明显的笑意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她抬起头，看到了向洛洛的那张脸。
她好像跟五年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上的妆容更加浓艳了几分，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连衣包臀裙，看起来xìng感而风尘。
“你怎么……”黎清宁看着她，满脸惊讶的样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向洛洛一笑，把装着牛排的盘子轻轻放到她的面前，说：“我怎么……会跑到这里当服务生，你是想这么问吧？”
黎清宁依旧睁大眼睛看着她，手无意识地悬在空中。
向洛洛笑着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在桌面上，说：“清宁，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单纯可爱。且不说我不是这家餐厅的服务生，就算我是的话，那也是被你给害的。”
她一脸轻松的笑意，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从容地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耐心叙旧一样。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黎清宁语气冷冷的，骤然起身打算离开，身下的椅子被她突然的动作撞翻在地上。
向洛洛也随着她的动作站起身来，挡住了她的去路，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微笑，“怎么？在国外成了大设计师，就不认老朋友了？还是说，你不敢面对我？”
黎清宁侧过头，直直地对上了她的视线，清冷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和傲气，淡淡地说：“首先，我跟你从来都不是朋友，请你让开。其次，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不存在我敢不敢面对你的问题。”
她说完，就要绕过向洛洛离开。
雨越下越大，天台上除了一把把大伞下遮住的区域之外，地面上没有一块干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天气，餐厅里就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向洛洛又转身跟上她的步伐，横在她的身前挡住她的去路，脸上的笑意开始渐渐散去。
雨水落在她们身上，但是一向爱美的她却好像丝毫都不在意一样，任凭雨水落在自己栗色的大/波浪卷发上，冲刷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
“黎清宁，如果你认为你今天能轻易走得了的话……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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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宁忽然感觉有一些心酸，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看着那些照片一张张缓慢地在屏幕上划过，那些真实的画面开始源源不断地从记忆深处涌向脑海边缘，大脑就像是一个放映机一样，无数鲜活的画面在她的视网膜上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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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德按灭了平板的屏幕，笑着把她圈进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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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布莱德只是微笑着，抬起手，有些凉意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庞，轻声说：“这个问题已经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清宁，昨晚我向你伸出手之后，我就是向你抛出了那个问题，但是从你对我的回应，还有你看你前夫的眼神里，我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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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对你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你明明……”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度，顿了顿，仿佛不愿意把真相暴露在干涸的空气中，“你骗了自己这么久，难道真的可以骗过自己的心么？”
机场的电子屏幕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航班信息，代表着即将在天空划过的银白色航线。广播里不停播报着即将起飞的航班，催促着每一对依依不舍相互告别的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只是……还没有想明白而已。”
“好，我在纽约等你想明白，反正我的公司现在还在上升期，也没时间照顾感情。”这次他倒是接话接得快极了，语气还无比轻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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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我爱你。再见。”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像是逃一样快速放开她，拖起一旁的行李箱快步朝着登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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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一开始，她还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在三步之外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她才知道，那些噩梦的来源，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黎天豪看起来十分狼狈，身上穿着一件发黄发旧已经看不出样子的衬衫，上面还滴着几滴暗黄色的油点以及其他污渍，皮鞋上落了厚厚的灰看起来像是从废品回收站淘来的一样。
这个男人，毕竟自己曾经叫过二十多年的爸爸，看着他这个样子，虽然恨极了他，但是黎清宁心里有些不落忍。
想到那些过往，她决定还是假装没听到，垂下眼帘打算上车，但是接下来黎天豪说的一句话，却让她收回了已经迈上车的那条腿。
“清宁……我想告诉你有关你妈妈的秘密……”
她转过身来，半信半疑地看着黎天豪脸上诚恳的表情，他的手在衬衫上蹭了蹭，看起来有些紧张。
看到她眼中的迟疑，黎天豪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已经落到了这个下场，我自己知道我大概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我，我犯了太多错，包括老陈，都是我对不起他，可是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和你妈，所以我想……在我走之前，能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去哪儿？”黎清宁皱着眉头问，听到他说陈叔和自己的母亲，她的心头被愤怒填满，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雨水打在她的脸上，不只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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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恨不得亲手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又或者说是马上上车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男人面前，可是他口中所说的，有关于自己母亲的事情，她还是有些好奇。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不会再存任何坏心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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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天豪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司机报出了天台咖啡厅的地址。
“为什么去那么远？就近找个咖啡厅不就好了。”她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满都是不耐烦。
他回头笑笑，说：“爸爸五年没有见过你了，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一面了吧，还是找个好点的地方吧。”
听到他自称爸爸，黎清宁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胃里不停翻涌着，让她不经意间皱紧了眉头。但是她只是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没有继续说话。
服务员上下打量了一下黎天豪的装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屑和嫌弃，要不是他身后跟着黎清宁，还有紧接着他拿出来的餐厅的贵宾卡，服务员真的无比犹豫要不要带他进去。
黎清宁看着他从容地点餐，把餐巾塞在领口，他落魄之后，倒是比以前优雅了些，少了很多暴发户的气质。
她不耐烦地催促他，根本没有什么心情跟他把酒话桑麻，她只想赶紧把话说清楚，然后跟眼前这个男人死生不复相见。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没有心情跟你吃午饭。”她声音清冷，听起来冷漠极了。
但是黎天豪却丝毫不在意一样，脸上仍然挂着讪讪的笑意。
点好餐之后，他喝了一杯服务生端上来的气泡水，终于开口了：“清宁，你走得这五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天空中划过一道惊雷，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划过灰蒙蒙的天幕，还闪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冷光。
黎天豪侧过头看了一眼脚下的这个城市，感慨万分，“从你走之后，兰氏就频频动作，林氏每况愈下，到了最后当然就顾不上我们豪达了，最终豪达经营不善，宣告破产了，我还因此背上了巨额的债务，不得已才卖掉了你外祖父留下来的别墅……我……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说到这里，他还垂下了脑袋，看起来愧疚极了。
黎清宁嘴唇动了动，但是最终都没有接话。她还能说什么呢，她根本没有任何权利去代表母亲和外祖父说任何话，而她自己，更是没有一句话想要跟他讲。
“老陈根本不明白当时的状况，那天那些谈好收购房子的人来看房子，我上楼去拿房产证，可是老陈硬是拦着我不让我卖掉房子，我一用力，就……就失手把他推下了楼梯，他撞到了脑子，就变成了植物人……哎……可怜老陈那么好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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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小姐您好，这是您点的餐。”
她本来只是垂着眼帘，不走心地说了一句“谢谢”，但是那个带着明显的笑意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她抬起头，看到了向洛洛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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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黎清宁看着她，满脸惊讶的样子，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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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洛洛笑着轻轻握着她的手放在桌面上，说：“清宁，真是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单纯可爱。且不说我不是这家餐厅的服务生，就算我是的话，那也是被你给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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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洛洛也随着她的动作站起身来，挡住了她的去路，脸上依旧带着从容的微笑，“怎么？在国外成了大设计师，就不认老朋友了？还是说，你不敢面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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