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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你听好,以后你就在这里养花,若是枯萎一朵,就罚一千鞭子。”

  五色令人目盲,萤火的眼睛再亮,也应接不暇;鲜花丛中,屡屡芳香,萤火再清醒,也被熏的神魂颠倒,不能控制。

  他拼命晃晃头,问道:“你要找水源,是为了这些花?”她站起来,蹦跳的逃离花海,黑色的面罩下,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双重xìng格的人?”萤火自语道。花朵渐渐变大,任何人躺在这里,都会迷失,会遐想,因为那些花实在太美,看到了,便想多呆一会,多想一秒。或许,他现在是一个花匠?不过,那双暗中的眼,似乎愈来愈近,混合着花香,凑到他的鼻尖。

  第十七章 密探

  水渠挖的很快,沁凉的湖水,七拐八转,绕过yīn森的别墅,从鲜美的花圃中间,汩汩流过。

  黑姑娘很有闲,她喜欢站在太阳下,痴痴的,盯着那些美丽的花儿。她有时会特意找遍这里的每一处角落,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少年身上:他正握住一把锄头,刚好称手的那种,低下头,细细敲碎脚下的泥块。脚步很轻,踏在软软的泥土上,不会发出一点动静。

  花圃没有栅栏,外面重重包围的,是一道士兵组成的人墙。他们背向鲜花,面朝蓝天,就那样静静的站立,每过三个时辰,便有下一队来换岗。

  萤火直起身子,敲敲后背,他已经做了半个月花匠,园里的一草一木,阡陌地垄,样样都熟记在心,即便闭着眼睛,闲庭信步,想踩到一朵花也是难事。

  他在地垄上刨了几个小坑,外人稍不注意,极有可能栽跟头。黑姑娘就是这样,她吃过亏,所以平时只在外面走走,并不愿意进来;娇艳的花朵总有一两只枯萎,他便挖个坑埋了,若真是让黑姑娘瞧见,那一千记鞭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放下锄头,掸掸衣袖道:“晒太阳真是一件舒服的事,不过各有各的晒法,有的人偏偏喜欢裹着衣服,不知道是晒衣服呢?还是真怕晒成一个黑姑娘?哈哈,不然的话,她可能真有点黑。”

  黑袍子,只留出女孩的一双眸子。黑姑娘跺跺脚,她在花圃里跌过跤,并不肯走进去,其他的士兵,她也绝不容许,哪怕踏进半只脚,都算得上一桩杀头的大罪。

  萤火听见动静,假意不理不睬,慢慢道:“可惜啊可惜,好好的一朵花儿,却长了许多刺。”他的眼神,一直盯着脚下,好像真有那么一朵带刺的玫瑰。

  黑姑娘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带刺的花?”萤火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是啊,带刺的花,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啪啪’。”

  “啪啪?”黑姑娘更纳闷了,她出奇喜欢花,甚至于迷恋,却从来没听过哪一类,哪一种,有这样稀奇古怪的名字。她伸长脖子,踮起小脚,拼命冲他脚下张望。

  萤火背过身,他的背影,刚好阻断她的视线。他一面笑着,一边拍着手,发出“啪啪”的声响,很有节奏,像一首小夜曲,在万籁寂静中奏响。

  黑姑娘耸耸左肩,似乎明白了什么,叫嚷道:“你,你!你今天就睡在花圃里,不许出来。明天要是压坏了一朵花,我,我就‘啪啪’了你!”

  萤火摇摇头,心道:“不笨么,这样的女孩,我还是少惹为妙。”黑色的面罩下,是一株带刺的玫瑰?还是一条绣花的鞭子?或许,她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孩,鲜花和皮鞭,同时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啪啪、啪啪。”黑姑娘嘀咕着,扭头就走。她没有立即发火,是想等到明天,哪怕花圃里掉了一片花瓣,都是一个有力的证据,证明他没有用心照料,那么,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赏他一顿鞭子。清晰的逻辑,可见她并不是一个气晕的人,而是在寻找一种安慰,她呢喃说:“我就喜欢,我偏喜欢!”

  “啪啪、啪啪!”别墅在怪叫,鬼气十足,音符火辣,与那些盛开的花朵,形成两种不同的格局,不同的领域,不同的感觉。

  萤火蹲下,又站起来,他始终搞不明白,黑姑娘是温存的一面多呢?还是折磨人的时候多呢?他想着,手里松了一分劲道,那把锄头,“嗖”的一声落下,奇怪的是,竟没有发出撞击的声响,哪怕一点点。锄头好像砸到一件软软的东西,而不是硬邦邦的地面。

  “种花的,你还真行,给你看出来了。”这句话是从地里钻出来的,萤火屏住一口气,看看远处那圈卫兵,耳根一阵颤动,下面又传来一句话:“你放心吧,那些呆瓜听不见我说的话。我说的,是从地里传给你的,就算那些人长了驴耳朵,兔尾巴,也休想听见半个字。呵呵,你也不用藏着噎着,你是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了。”

  萤火挪动一步,脚下隐隐发麻,“什么人?”他低声自问。干燥的风,带走了他舌尖最后一点水分,干巴的字眼,显得软弱无力。

  他突然感觉,那双暗中的眼,正躲在附近,或者,就是这地下的声音。他不禁问道:“你在跟踪我?”

  “跟踪?呵呵,不过是把你寄存在这里罢了,这不,我现在来接你走了。”慢慢的,泥土里浮现出一张人脸的模样,那是一个泥制的面具,单是一个硕大的鼻子,便占去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

  萤火不敢相信,地下面居然还有人住?不过他即刻明白,这人必定是修炼了什么法术,能够钻地的那种。

  外围士兵铮铮站立,并不回头,离下一次换岗,足足还有两个时辰。

  “是你?是你把我带到这里?”萤火一急,对脚下的泥人质问,他故意放低说话的声响,这样听起来,像是一个人在牢骚。自从上次在关西河抗洪之后,许多事情,在瞬息间变得难以理解,就像他莫名的被关进牢狱,而且还是天狼教统治的地盘,那些狼头的旗帜,仍在不远处飞舞,干燥的布料,打起褶皱。

  “我的马呢?”萤火急切道。

  “没看见。”泥人尴尬的笑笑,露出一张泥脸,甚至他笑的时候,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他嘴角在抖动。

  泥人的脸转了九十度,微微颤道:“你那时昏迷不醒,而我还有任务在身,权宜之计,就是把你带到这里关上一关。呵呵,若是叫你跑了,再找到一个替我报信的人,可就难喽。”他的脸又转回来,周围的泥巴被扭做一团,形成一个土制的套圈。

  萤火摆手,诧异道:“你,我,互不相识,说什么报信,我可不干。要不是你一直在暗中盯着,哈哈,我一早就走了,哪有种花这份闲心。”

  泥人面无表情,不过从他的话里,可以听出一丝惊讶。他不快道:“和你兜这么多圈子做什么,我只问一句,你右臂上面,是不是纹有一个‘血’字?”

  萤火不慌不忙,对脚下的泥人,他已经不再惊异,笑道:“有。不过我抗洪的时候,可是光着上身,只要不是什么瞎子,聋子,谁都能讲出个一二来。”

  泥人轻声自语:“聋子?”萤火接口道:“你刚刚说那些狼兵就算长了兔子尾巴,也听不见你说的话,哈哈,照这样看,若是你成了一个聋子,自然也看不见什么字了。”

  泥脸在转动,越来越快,又悠悠停住,闷声道:“嗦什么,我是血王麾下‘煞’字号密探,按规矩,还高你一级。我不和你斗嘴,不过有趟任务,要你去做。”

  萤火一愣,随即明白:血王麾下的密探,其中的一种,身上一定纹了一个“血”字。泥人现在是认字不认人,如此机密的部门,认识的人越少,便越安全。

  他假装笑笑,倒走几步说:“泥脸,看来你找错……”。他掉头就跑,不过跑的越卖力,越是感到沉重,睁眼看看,根本没有挪动一寸。

  泥人的两只手,正从地下伸出来,牢牢抓住萤火的双脚,少年跑起来,只不过是在空中踏步,“你别想跑,我看准了你,就一定是你!”

  萤火的小法术,只够给泥人挠挠痒,便是那可以用来吓唬人的“伤成神功”,在没有黑剑的情况下,也绝使不出一招,他只好乖乖的停下,一脸无奈。

  “哈哈,你不是说报信么?怎么换成做任务了?”萤火苦笑。

  “呵呵,我临时改了主意,你就去做任务好了。”泥人得意道。

  几个士兵听见动静,回头向花圃望望,看到少年一个人又蹦又跳,手舞足蹈,一会又呆若木鸡,不吵不闹。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扳过铁青的脸孔,继续站岗。

  泥人机警说:“快,闭上眼,我带你从地下走。”萤火摇头道:“从地下走?那我不是闷死,就是被那些守卫发现,我看,还是你先走,我再想办法出去。”

  泥人的眼睛,望着什么,过了一会说:“你进过那栋别墅没有?”萤火回头看看,点头道:“是进去过,还被绑在十字架上,若不是我扯了个谎,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泥人的面具碎了,他拨楞鼓似的摇头,抖掉一脸的泥巴,显出一张土黄色的面颊,坚强略带硬朗的眼神,尤其那个大大的鼻子,真的占去小半张脸。

  “‘煞’字号密探奔雷。”泥人开口说。

  “‘血’字号……字号密探咸菜。”萤火胡编道。

  奔雷呵呵笑说:“你这名字,我还真没听过,不过比较好记。你闭上眼睛,站好别动,我带你从别墅下面过去,等出了这里,再细说不迟。”

  萤火哈哈笑道:“闭眼就闭眼,不过你这响亮的名号,好像和那大鼻子有什么关系……”下面的话,他不得不咽回胃里,否则便会有许多泥巴,从他的牙缝硬挤进去,叫人难受。

  “呵呵。”“哈哈。”站岗的士兵很累,不想理会无聊的噪音,正是他们这一时疏忽,让两个人贴着地皮溜走,现在离下一班换岗,还有一个时辰。

  奔雷拉住萤火,在地下一寸的泥地里急行,地面上,竟然没有一丝动静。就连随风而倒的墙头小草,也一样安安静静,它的草根,却可能刮进了萤火的嘴巴。

  昏沉,萤火的脸上火辣;沉闷,萤火的胸口在痛。

  地下行走,的确令人羡慕,不过那种憋闷的压抑,试过一次,便不会有第二次的冲动。正与摩天轮带来的快感相反,或许是它们一上一下,一天一地的缘故。

  奔雷却可以说话,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把如何见到萤火,如何认出他是密探,又如何把他安排进牢笼暂住,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地下的黄沙、泥巴,根本灌不进他的嘴巴,因为一张泥制的面罩,已经扣在他的脸上。但提及那栋“别墅”的时候,他却变作了一个哑巴,吱吱唔唔,叉开话语,唠叨些别的内容。

  煎熬,并不是很久。当萤火感到有一份清凉钻进他的耳朵,便急忙挣开眼,拼命抖出鼻孔里的泥巴,刮净耳廓内的沙子。奔雷将面具揉碎,背靠在沙丘上,翘起二郎腿,呵呵大笑。

  夕阳的余晖漫过黄沙,shè出两个长长的人影,其中那个细长的,不停跺着脚,又不时晃晃头;余下那个,摇摆着半个身躯,双手捂住肚子,发出爽快的笑声。

  萤火淬了一口泥巴,叫苦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密探,也不会接什么任务。”他低头盯住那颗硕大的鼻子,总感到那不像是真的,而是戴上了一个小丑的鼻套。

  奔雷严肃道:“嗦什么,你不接也得接,谁叫我相中了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先废了你,去找别的‘血’字号密探!”他不像说假话,每个字都那样清晰。

  萤火也靠过去,不再说话,他们窜出很远,却仍然可以望见那栋别墅。奔雷静了一会,开口说:“你进过那里,觉得里面的布局、结构,怎么样?”

  “很好,很强大。”萤火随口应付道。

  “呵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奔雷莫名其妙的傻笑,他一直避开谈论别墅,又忍不住要问上一句。他清清嗓子,接着说:“那个任务,就是……”萤火打断他的话,快语道:“有个大人物正关在牢里,你想叫我和你一起去救,是不是?”

  奔雷打了一个饱隔,笑说:“就是这事。”

  沙丘慢慢移动,沙子渐渐变凉,血红的日头,收起最后几道光线,把留在地面的黑影带走;天的另一头,一轮残月升起,银光遍洒。

  劫狱是件吃力的差事,总归需要一点运气。明月下,有很多不同的人,在同一刻祈祷,她们说这样的夜晚,只要心诚,是最最灵光的。这许多愿望祝福,其中有几份,是送给萤火的。

  夜深人静,流沙凝霜。

  金色的牢房,有两个对座的人,整座苦工的监狱,也只有他们醒着,没有倦意。

  舆鬼和匡卫,这对同父异母的兄弟,被金色的镣铐锁紧,相互对视。他们抬起头,企图尝试一次对话,不过这其间的谈话,不是唠叨家常,更近乎一种谈判的口吻。

  舆鬼讥讽道:“你现在不在军中,青国那些虾兵蟹将,早就退兵了吧?”

  匡卫回敬说:“你不也在这,凭两河关那点残兵败将,早被天狼教攻破了吧?”

  他们都不曾想到,彼此诅咒的话,都会成为现实。青国的大军早已退去,不然萤火也没法子进两河关,没进两河关,也不会撮合李家三姐妹的婚事;没见到李左角,也不会去送什么“关西水文图”,更不会被莫名奇妙的关进大牢,错过天不胖三兄弟大喜的日子;最倒霉的,是被误认成血宫的密探,陪着大鼻子一起,做这趟劫狱的买卖。

  他们越说越气,满腹牢骚,像一只不断充气的皮球,随时都可能bào裂。

  舆鬼锤锤胸口,叫骂道:“真晦气,和你关在一起!要不是我那天一时大意,怎么会中了天狼教的埋伏,被关到这鬼地方来!”

  匡卫生气说:“埋伏?那天是我斗得太凶,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被那帮狗头兵得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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