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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得更糟。”

  柳从之玩味地看了一眼那yào瓶,笑着接过了,却道:“你不妨把yào方写下来。”

  白夜明白柳从之恐怕不信自己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拿起纸笔,写下了一张yào方jiāo给柳从之,简短地jiāo待:“炼成yào丸,一日服一粒便可。”

  柳从之接过yào方,月国大名鼎鼎的dú修罗非但南朝话说得好,这一笔字写得竟也着实漂亮。字迹清晰挺秀,奈何锋锐太过,字字浸润着煞气,柳从之笑了一笑,“多谢。”

  白夜冷眼看着他,“你如果不得救治,恐怕撑不过一个月。”

  柳从之漫不经心地一笑:“一个月可以做很多事了。”他唤人将白夜带下去,白夜沉默一会儿:“我方子已经写了,陛下能放我离开么?”

  柳从之抬眸看他一眼,笑道:“一月之期未到,何必着急?”

  白夜道:“那我能送一封信给主人么?”

  柳从之对此倒是十分大方的应允了。白夜写的信用的是月国话,柳从之自然也看了一遍,信上写的内容很简单,包括已经完成诊治、炼制出成yào等等,乍一看去平平无奇,柳从之将信翻了一遍,而后大手一挥放行了。

  这几日白夜在研究yào,柳从之也没闲着。这封信送出去的当日,厉明接到消息,围困他许久的月国人鸣金收兵了。

  纱兰狠了心要杀他,自然没那么轻易能放弃,可就算前面要打仗,也得顾虑朝中的种种。此次沙勿负伤而回,纱兰的根基本就有所动摇,近日不知为何,沙勿受重伤的传言尘嚣直上,难以压制。

  纱兰登基几乎全靠沙勿,如今沙勿势弱,纱兰也就跟着底气不足,她才登基,到底不是所有人都服她,月国朝中还有许多厉明曾经的亲信与部下,这些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围攻厉明这一仗久久不见成效,纱兰面临的阻力也越来越多,至今日,终于无奈下令鸣金收兵,月军暂时偃旗息鼓,以谋后计。

  这事说来顺理成章,全因月国内情复杂,可厉明却知此事绝脱不了柳从之的运作。柳从之不派兵替他解围,却能不动声色地干扰月国政局,让纱兰知难而退,不得已收兵。这事做得干净利落不露痕迹,着实厉害,只是不知月国境内,又被柳从之埋过多少探子?

  厉明沉沉冷笑。

  上兵伐谋,昔年他在边境打仗,就觉得这位柳将军是一等一的厉害,如今柳从之伤病缠身,南朝内乱,本应是大好的时机,不料这位柳将军打仗厉害,计谋竟也更胜一筹,兵不血刃啊……

  南朝若有此等人为帝,月国南征大业若要实现,恐怕千难万难。

  厉明看一眼白夜传回的书信,却笑了一笑。南朝有句老话是天妒英才,这位柳陛下如此大的名声,如此强的才干,就是不知这条xìng命能撑到什么时候?倒教他……分外期待啊。

  另一面,薛寅也好奇,柳陛下这条命能撑到什么时候。

  白夜说柳从之如不得救治,撑不过一个月。就是不知如果得了救治,柳从之是能撑过一个月呢,还是当天就去见阎王?

  薛寅把玩着手中的yào瓶,再看一眼白夜写的yào方,懒洋洋问柳陛下:“陛下可请名医查过这方子了?是否可信?”

  柳从之端坐一旁,正在读一封密信,仔细看完后悠闲地将军报置于烛火之上,等烧得差不多,才挥一挥手,吹灭火苗,笑道:“我命人查过了。这个方子和这些yào应是对得上的。”

  他笑道:“这yào、这张方子、同白夜房中yào炉里的残渣也对得上。”

  薛寅“哦”了一声,来了兴趣,“那这个方子是真是假?”

  柳从之笑道:“这yào方十分古怪,我命人看了半天,也无人看得出名堂。最后能确认的只有一点……”

  他顿了顿,道:“此yào无dú。”

  以白夜的身份,以至于白夜的名声,送上一瓶dúyào给柳从之实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所以只要是白夜给出的东西,柳从之绝不会轻易地用。

  有趣的却不是此yào有dú,而是此yào无dú。

  “我命人反复地看过,这张方子无dú。”柳从之道,“有军中死囚来试过这yào,服yào之后并无太大异常。”

  薛寅盯着那瓶yào,若有所思:“那陛下可打算试试?”

  柳从之安危的干系实在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柳从之出事,他们这伙人全得完蛋。小薛王爷如今尚能悠哉悠哉,如果柳陛下出事……大概无论情况如何他也是悠哉不起来了。

  柳从之注视薛寅,笑容带一分狡黠:“为何不试?”

  他悠然道:“是生是死,试了便知啊。”

  薛寅琢磨着这话,琢磨出点味儿来,接着默默眨了眨眼,也懒懒勾起唇角,笑了。

  一日之后。

  柳从之接到一封关于宣京的军报,冯印力压朝中各方反对之声,派得力干将前往北边平叛。

  这是暗的不行来明的,被逼狗急跳墙了。

  柳陛下身体本来不佳,又受昔日部下背叛,怒极攻心,这节骨眼上竟还受冯印派来的刺客所伤,于是种种因由之下,屹立不倒命硬如铁的柳陛下倒下了,昏迷不醒,情况不妙。

  白夜被招来查看柳从之情形,最后只说了一句话:“陛下情况危急,必须服yào。”

  守候一旁的小薛王爷沉声问:“若是陛下出了事,你待如何?”

  “他现在不服yào就是必死的下场。”白夜冷冷道,“若他服了我的yào丧命了,白夜赔命!”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薛寅侧头打量他,点了点头:“不错,你记住这句话。”

  其实,白夜杀人无数恶贯满盈,一条命可远远不如柳从之的金贵,如果柳从之真的死了,那白夜就算赔命,也无用处。

  不过薛寅似乎是被这句话安了心,见柳从之确实没有起色,犹豫良久之后,竟真的当着白夜的面,将那颗yào给柳从之喂了下去。

  柳从之卧病在床,神智昏迷不醒,薛寅这颗yào喂得也是小心翼翼,一手托着柳陛下,另一手拿着碗,凑得十分之近,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柳从之身上去。白夜站在薛寅身后,看着薛寅给柳从之喂yào,脸色是一贯的冰冷,然而目光似乎也并不平静。

  他方才信誓旦旦道如若柳从之殒命,他白夜也赔命。

  那他是否也拿不准,这颗yào喂下去后,柳从之是生是死?

  说也奇怪,一颗yào喂下去后,柳从之的呼吸竟真的平稳了下来,情况似乎有所好转。薛寅见柳从之一时无恙,便命人将白夜押了下去,自己则守在柳从之床前,彻夜相伴。

  在外人看来,这位亡国之君与柳陛下的关系如今真是好得不像话,崔浩然与陆归在外,柳从之一旦卧床,许多事宜就是薛寅说了算,柳从之对薛寅如此大方,竟真的浑然不惧薛寅反叛,咬他一口。

  而薛寅守在柳从之床前,倒也值得称道。柳薛二人如今的关系乍一看如同君臣,而且是关系极好的君臣,只是有那眼尖的人琢磨琢磨,看着柳陛下对薛寅的宠溺,总觉得这事可能不太对,但这也不过是军中隐隐的流言蜚语,无伤大雅,无足轻重。

  却说小薛王爷尽忠职守地守在柳陛下的病床的躺椅上……打瞌睡,这么睡了半夜,薛寅舒舒服服地睁开眼,就见床上的柳从之也醒了,十分平静地坐起身。

  薛寅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与看着精神奕奕的柳从之对视,末了,薛寅慢吞吞打个呵欠,伸个懒腰,柳陛下则是一笑,笑容从容,目光柔和。

  第88章 内争外斗

  纱兰撤军,最高兴的人无疑是厉明。

  撤军之前两方已相持甚久,厉明苦于人手不足,陷入颓势,无奈之下才向平生宿敌柳从之求助。厉明一方早已是疲惫之师,如今危机骤解,自然上上下下都松了口气,趁隙休整,图谋后计。

  普通小兵不清楚纱兰撤军的原因,厉明却是清楚的,他在月国根基颇深,即使纱兰得势后全力绞杀,一时也无法清除殆尽。厉明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此番被围困,也曾想过给纱兰施压以解当下之围,但他自己被困于此,无法回月国,许多事安排起来难度颇大,他这一派的人又多受纱兰打压,行事有诸多不便,运作起来耗时太久,难解这燃眉之急。

  有趣的是,厉明身为月国皇子不能解的局势,却让柳从之这么个敌国之人给解了。

  不仅解得漂亮,而且不动声色不着痕迹,一点没露出破绽,细细思量之下,其中种种着实让人心惊。

  厉明放下手中书信,冷笑了一声。

  他受困多日,已是许久不眠不休,满眼血丝,面色疲惫,然而面色yīn沉,眼神锋利,丝毫不见颓态,头脑清醒,心中颇为忌惮。

  柳从之能够如此轻易地影响纱兰的行动,唯一的原因恐怕是他在纱兰手下安chā了不少人,所以此事才能如此顺畅地成行。厉明不惊讶柳从之在月国有探子,可柳从之在纱兰处安chā了探子,这点便值得深思了。

  纱兰生得美,人又八面玲珑,人缘颇好,却鲜少有人将她当成威胁。如非当初那一场暴乱,厉明尚不知自己这个最受宠的皇姐心里图谋的是这江山天下,为此痛下狠手,手足相残也在所不惜。纱兰登基时日颇短,要在这么短短时间内在纱兰身边安chā下得用的探子恐怕困难,唯一的解释是,柳从之早在纱兰身边埋了人。

  如此远见,如此心计……好一个柳从之啊!

  此人若是不除……

  厉明闭目深思,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面前的书信并不止是战报,还有一封来自柳从之的信。

  柳从之在信中言道,得白夜医治,病情已经好转。

  柳从之的病情干系颇大,本应是绝密,可柳从之无论是“病”还是“好转”都行得大张旗鼓,大方得有些古怪。

  也罢……厉明摇摇头,古怪也罢,无论柳从之是否“好转”,如今情况特殊,纱兰yù杀他而后快,他不宜正面与柳从之对上,不如先回月国,此时恰好是他对付纱兰的大好时机。

  至于柳从之……

  厉明笑笑,有白夜在,他不担心。

  厉明并非善类,多疑猜忌,然而有一人他不会疑,这人便是白夜。

  白夜是一条永不会背叛的忠狗。

  他自幼追随厉明左右,无比忠诚,就算厉明流落在外,白夜仍以命相护,可以肯定的是,若厉明有一天登基为帝,白夜则会成为月国天蚕。

  只忠于君王一人,绝不背叛的天蚕。

  主仆数年,不变的唯有信任二字,有白夜在柳从之身边,厉明一点也不担心。

  当夜,厉明动身,悄无声息地离开此地,前往月国。

  他走得无声无息,但显然再是无声无息也逃不过柳从之的眼——就如同厉明也总能知道柳从之一方的消息一样,大家都是聪明人。

  传言中大病初愈的柳陛下接到消息,似笑非笑一抬眼,道:“月国这下恐怕热闹了。”

  柳陛下这几日看着精神确实不错,笑容颇为愉快,只是柳陛下愉快了,恐怕就有其它人高兴不起来了。薛寅懒懒看他一眼,“我们这儿也一样热闹。”

  厉明与纱兰之争,必有胜负。正如柳从之与冯印之争,也必有结果一样。

  如今两边都掐起来,着实是热闹得很——一开始分明是奔着两国jiāo战来的,结果现在却是两国内战,窝里斗斗得欢快,想来也是无奈。

  薛寅正了正神色:“陛下打算如何应对?”

  据柳从之接到的军报来看,冯印已派军前来“平乱”,现在人只怕已在路上,得想出个对策才是。

  值得一提的是,那神通广大的从宣京城内给柳从之传递绝密军情的人物乃是柳陛下手下的老熟人袁承海袁大人。冯印把持宣京,这一封密信来得不易,更来得蹊跷,柳从之却笃信信中所言属实,薛寅懒洋洋问柳陛下何以如此,柳从之却只微笑:“用人不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薛寅把这话在心里转了一圈,诚恳地请教:“那冯印算什么?”一个美妙的意外?

  柳从之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冯印是把快刀。”

  快刀用起来趁手,可也伤手。

  薛寅若有所思,抬眼看柳从之。

  柳从之正把玩着一个挂坠,这挂坠是当日游九给他的,乍一看平平无奇,然而柳陛下拿到这平平无奇的小玩意后却时时不离身,也不知这小东西有什么出奇的。

  薛寅侧头看一眼那挂坠,挂坠乃是玉质,中间似乎是中空的,然而一眼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他稍微疑惑:“这挂坠……有何出奇之处?”

  柳从之细细端详手中挂坠片刻,微微一笑,“此物名仙人玉。”

  仙人玉?薛寅眉头一扬,这名字带一个仙字,倒似乎是意有所指。

  柳从之却只说这一句,而后将挂坠收好,好整以暇地笑道:“你觉得为今之计,应当如何?”

  薛寅打个呵欠,眼神缓缓沉了下来,“打!”

  薛寅五官生得秀气,眉眼其实很柔和,然而每每他真正把眼睛睁开的时候,那份柔和就褪得无影无踪,只余锋利的兽xìng。

  像一头危险的小兽。

  柳从之眼含欣赏,十分专注地看着薛寅,目光柔和如水,嘴角笑容浅浅,丁点锋芒不露。

  初见柳从之的人极易被他温雅的外表所蒙骗,但薛寅自然不在此列,相反,他见柳从之第一眼时,心中便有浓浓忌惮。

  可时至今日,这份忌惮却反而逐渐消散,柳从之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柔和,小薛王爷直觉敏锐,自然分得出什么是假惺惺什么是真正柔和,被柳从之投以如此温和的目光注视,抬眼望入柳陛下幽深的眼瞳中,一时有些晕乎,晕了一会儿,脸竟慢慢地红了。

  这么一晕,周身那份锐利与兽xìng就不见了痕迹,一张面孔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眼神稍微朦胧,仿佛一只迷迷糊糊间被驯化了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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