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靠在黄浦江边，新闻女主播清晰的嗓音从广播中传了出来，然后轻轻的送递到不远处一位躺在草地上男子的耳中。
草地上高大男子头枕在双手之上，双眼覆盖着黑色的墨镜，一身雪白色的休闲衣衫，luǒ露在外面的精壮肌ròu在阳光中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根嫩草，嫩草下隐藏着淡淡的微笑。
这个时候奔驰跑车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不一会一道人影来到草地男子身旁，沉声道：“老大，电话！”
草地上的男子慵懒的接过蓝牙耳机戴到耳边，一声慵懒的声音从喉咙中发了出来。
“喂！”
“天哥，是我！”
“哦，是吕俊！什么事？”
“天哥，十五分钟前我们成功运作天使基金把上证指数打到一千点以下！”
“我刚刚听到新闻了，我们创造颠覆了一个证券时代，但同时也即将创造一个中国证券新的轮回！和彼得商量什么时候开始拉升了么？”
“已经商量过了，随后我们将进入三到六个月，甚至更长得一个底部吸筹期，等筹码收集够了重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好！天使基金那边有什么事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是，天哥！”
男子缓缓摘掉黑色的墨镜，露出一张对生活对未来充满自信的脸庞，眉宇之间涌动着天下尽在我脚下的豪情，那是一种没有办法用金钱和理想去衡量的畅快。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江面的丝丝凉意，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草地上淡淡清香，这样的惬意的日子真的让萧天沉醉，是以萧天缓缓起身静静的坐在江面上望着川流不息的江水，漠然不语。
“小雨，给我接通东方集团张宏伟的电话！”
“是，老大！”
几秒钟后看不见的电波就把上海和哈尔滨连通了。
“老弟，又有什么事关照哥哥我啊？”
“当然有好事！相信你已经看新闻了，今天沪指盘中跌破千点大关。这是一个机会，以后的六个月你可以把你东方集团能调用的资金全部投入股市，一年后我保你的东方集团整体规模扩大至少五倍以上！”
“老弟，你不是开玩笑吧！现在股市这么低迷，所有人都唯恐逃不出来，你还让老哥我往里面撒钱？”
“你相信我么？”
“这个……当然相信！我当然相信老弟了！”
“那就照我说的做吧！对了，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宋老哥他们三个人吧。”
“哦，好的！这没问题。对了，老弟，咱们这个月的兄弟会定在什么时候？”
“七月一号！”
“好的！”
萧天刚刚挂掉张宏伟的电话，刘忠言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老大，又在哪里放松呢？”
“呵呵！我正在黄浦江边上晒太阳呢？你呢，现在在哪里？”
“你就舒服了，我现在美国旧金山呢！集团在这边有些问题要处理，我争取在月底前回到上海参加聚会！”
“好的，我等你！”
“拜拜，老大！”
“拜拜！”
萧天回手把耳机扔给身后的黑雨，就见黑雨不断的用拳头轻轻的敲打着右腿的膝盖处。萧天关切的问道：“怎么，膝盖风湿痛又来了？让你在家陪着小兰照顾孩子，你非得跟我出来。”
就在不久前高世兰在长海医院成功诞下一子，喜得贵子的黑雨着实高兴，众兄弟都能深深感受到黑雨父子内心的喜悦之情。
“孩子有小兰跟保姆照顾，我不担心的。”说着黑雨抬头望了望天边潜藏的一缕黑云，缓缓道：“今天晚上应该会有雨。”随后黑雨呵呵一笑，道：“我这条腿简直比天气预报还要准！”
“来！过来坐！”萧天招呼黑雨道。
黑雨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坐在萧天旁边，收起裤管露出遍布伤痕的右腿故意让阳光曝晒着，似乎这样的温暖能够减轻一点腿上的痛楚。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萧天问道。
黑雨傻傻一笑，道：“武哥和六叔都看过了，腿伤后的这种风湿痛也许就会陪伴我一辈子了。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开始以为我一定会变成残废的，却没有想到我还可以站起来，这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最大的恩赐了。”
听着黑雨的萧天眼神闪过一丝歉然的神色，萧天缓缓伸出手臂搭在黑雨的肩膀之上，黑雨厚重的肩膀仔细的感受着萧天手臂的重量，也感受着萧天内心复杂的变化，莫名中黑鱼心中涌动着些许的感动。
“小雨，告诉老大经过台湾、上海、日本这些事情，你现在还是那个想法，跟着我永不后悔么？”萧天笑着问道。
“老大，三原山我侥幸逃生，原以为你也葬身三原山之中。那时候我真的感觉到空前的绝望和无助，那一段时间就如同行尸走ròu一般拖着残躯在日本街头浪dàng着。你问我跟着你后不后悔，我想即便在日本那段我人生最艰难的岁月我一样会坚定的说跟着老大我一辈子都不后悔。也许我那时候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能陪着老大去生去死。”说到这里黑雨双眼不由得微微泛红，胸口更是一阵的气血翻腾。
萧天一脸感怀的重重拍打着黑雨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却再也没有说出话来。
黑雨虽然现在南天安保的负责人，手下一大批兄弟，原本的诸多事情都需要定夺，但是不愿坐办公室的他情愿做甩手掌柜，他依然习惯跟随萧天做他的保镖。用黑雨的话来说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他存在的价值。
两个人就是这样肩并肩坐在草地上望着滚滚而过的黄浦江水，两道坚强的背影如午后的云朵一般坚定的伫立在空气中，久久不见浮动。
第九卷 南洋风云 第五章 病危时刻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短暂的沉默。
萧天一脸从容的接起了电话，仔细的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讯息，突然萧天浑身一僵，楞在当场，双眼折shè出复杂的情感。
一旁的黑雨仔细的注视着萧天，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半天萧天缓缓放下电话，把头慢慢转向黑雨，一字一顿道：“小雨，马上准备一架直升飞机！”
“哦……好的！”望着老大萧天一脸凝重的表情，黑雨立刻电话联系南天集团总部准备一架直升机，几分钟后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萧天和黑雨面前的草坪之上。
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萧天面朝江心，久久不语，脸上写满了凝重，忧思和追忆。
黑雨一动不动的站在萧天身后，不敢打扰，黑雨也没有追问为什么萧天突然要一架直升飞机。
“老大，飞机到了！”黑雨轻声道。
虽然直升飞机螺旋桨带动着起巨大的气旋，发出震耳yù聋的声响，但是此时萧天对此似乎全然没有任何感觉一般，最后萧天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冲黑雨道：“我们走吧！”
萧天和黑雨上了直升飞机，直升飞机缓缓升起，黑雨不由得问道：“老大，我们飞哪里？”
“去杭州！”萧天沉声道。
“老大，出了什么事了？”黑雨小心问道。
萧天缓缓转头面色沉重的冲黑雨道：“梁老哥要不行了，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什么？！”黑雨听到萧天的话当即楞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空中一架银白色直升机调整好方向，然后风驰电掣一般朝杭州方向飞去。
杭州距离上海即使是开车也不过一个多钟头就到了，坐飞机更是快捷异常，不到半个小时萧天和黑雨二人所坐的直升飞机就在杭州湾附近的一个疗养院降落了。这个坐落在杭州湾经济开发区里面的度假村别看规模不大，却是中央直属单位，专门为中央的高级干部调养身体修养身心而建，中央多半的高级干部都曾经在这所疗养院住过。
这所名叫天心的疗养院从不对外营业，平时也都有至少一个警卫营值守四周，负责疗养院里面中央领导的绝对安全。
疗养院里面各种医疗设施非常完备，更有许多专科医生在这里服务，而作为中央军委核心领导的副主席梁司令在那次突发心肌梗死手术之后就一直在这家疗养院治疗疗养身体。但是梁司令毕竟年龄大了，再加上经历这么大的一次手术使得身体的负担日渐沉重，虽然在疗养院里有许多专科大夫诊治，但是整个身体状况仍然是每况愈下。
随着直升机缓缓在疗养院停机坪上降落，曾经是梁司令贴身警卫员现在已经是团一级的虎子大步流星的朝直升机迎了过去。现如今的虎子由于担当了更为高级的职务早已经不能守护在梁司令身边，但是由于与梁司令特殊的关系虎子依然不时过来探望梁司令，尤其在梁司令在疗养院病重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虎子忙前忙后。
萧天和黑雨刚下了直升机就看到了虎子，虎子双眼微微泛红一脸的郑重之色，走到萧天近前没等萧天说话，虎子抢先沉声道：“梁司令后事都已经安排完了，还没有对中央对外界宣布，现在梁司令最想见的人就是你！跟我来！”
尽管萧天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个场合听到虎子的话胸口还是忍不住一阵翻腾，呼吸登时变得急促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边是梁司令的子女家人，梁司令已经jiāo待完所有事了！”虎子边走边萧天沉声道。
萧天顺着虎子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在一栋红色别墅的外面站着一些人，当中有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岁和梁司令有些相像的中年男子一脸沉重的站在人群之中，梁司令的小孙女此时紧紧的偎依在他的怀中，轻声啜泣着，看上去着实让人心疼。
萧天猜测这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梁司令的儿子，也许是注意到了萧天的目光，中年男子有意无意的望向萧天这边，随后面带悲切的表情冲萧天轻轻点了一下头，萧天也冲他礼貌的回应了一下，随后紧紧跟随虎子的脚步步入别墅之中。
梁司令疗养的别墅很是宽敞，窗明几净，阳光通透。也许是怕有人打扰梁司令休息，是以偌大的一间别墅萧天只看到几名保健医生和数名守卫。虎子礼貌的与别墅里面医生打了招呼然后简单的问询梁司令目前情况后直接带着萧天步入别墅二层，梁司令的房间。
“进去吧，我跟司令说你来了，他很高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虎子冲门口的萧天轻声道。
萧天点了点头，然后安慰似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然后大步走进梁司令的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
房间布置很是简单，一张病床，一张座椅，还有一个床头柜。窗户上一缕薄纱窗帘随风轻摆，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shè到病床上梁司令的脸庞上。
从日本归来的一年多时间里萧天先后探望过梁司令两次，第一次是刚返回上海的时候，那时候梁司令在深切治疗病房，萧天只能从窗外探视。另外一次是四个月前，萧天专程来到这个疗养院探望梁司令，但是那才两个人的谈话才刚刚开始，随后梁司令的病情就出现反复，需要继续深切治疗。原本萧天还计划过来探视梁司令，但是由于集团事务太过于繁忙，这件事就一放再放。
时至今日当萧天再看到病床上已近人生终点的梁司令那憔悴枯瘦面容的时候，萧天心灵的堤防瞬间崩塌，热泪自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滚滚而下。此时病床上的梁司令已然不复当年初见萧天的那份从容和健朗，大病之中的梁司令身体悄然瘦至不过百斤，昔日满面红光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病床上那苦苦忍受的病痛和苍白的气色。
“老哥！”萧天几步来到梁司令近前，伸手握住了病床上梁司令颤颤巍巍举起的大手。
“好兄弟……你来了！”梁司令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冲萧天轻声道。
“老哥，你还好吧？”萧天故意作出一丝轻松的表情问道。
梁司令微闭双目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张开眼睛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我知道我要不行了。”
“老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还……”
没等萧天说完梁司令挥着手制止了萧天的话头，随后道：“我知道我自己身体的状况，你不用再瞒我什么了。虽然这几天所有人都不跟我说我的病情，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梁司令仔细的感受着萧天指尖传来的温度，继续道：“这些天我总是能梦到曾经与我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几十年了，我比那些早已经躺在战场上化为尘土的战友幸运多了，所以我很知足！”
萧天望着梁司令泰然自若的眼神没有说话，事实上萧天也不知道此时他应该说些什么，在梁司令这同样曾经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军人来说，死亡其实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与昔日战友团聚的一个契机而已，无须悲痛，也无须介怀。
“老弟，这些年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很多事情我做得不到位，很多时候我没有尽到老哥我应该尽的责任，其实你绝对有理由来埋怨我，甚至谩骂我，我一定不会有丝毫的怨言。”梁司令紧紧握着萧天的手缓缓说道，言语中苍白的脸庞由于情绪激动而泛起一阵血色。
萧天一手握着梁司令的手，一手轻轻拍打着梁司令手背安慰道：“老哥，别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怎么可以就这么过去呢？”梁司令苦笑一声，接着继续道：“也许我只能将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再向你的那些死去的兄弟去表一声歉意了。”
“老哥，我的那些兄弟不是为私人恩怨而死的，不是为儿女情长而死的，他们是为他们的祖国牺牲了生命。在现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为国尽忠，战场杀敌不是每个有血xìng的中国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我相信他们永远不会后悔这样的一个选择。”说道这里萧天的双目再次泛起斑斑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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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奔驰跑车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不一会一道人影来到草地男子身旁，沉声道：“老大，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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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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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舒服了，我现在美国旧金山呢！集团在这边有些问题要处理，我争取在月底前回到上海参加聚会！”
“好的，我等你！”
“拜拜，老大！”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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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前高世兰在长海医院成功诞下一子，喜得贵子的黑雨着实高兴，众兄弟都能深深感受到黑雨父子内心的喜悦之情。
“孩子有小兰跟保姆照顾，我不担心的。”说着黑雨抬头望了望天边潜藏的一缕黑云，缓缓道：“今天晚上应该会有雨。”随后黑雨呵呵一笑，道：“我这条腿简直比天气预报还要准！”
“来！过来坐！”萧天招呼黑雨道。
黑雨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坐在萧天旁边，收起裤管露出遍布伤痕的右腿故意让阳光曝晒着，似乎这样的温暖能够减轻一点腿上的痛楚。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么？”萧天问道。
黑雨傻傻一笑，道：“武哥和六叔都看过了，腿伤后的这种风湿痛也许就会陪伴我一辈子了。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开始以为我一定会变成残废的，却没有想到我还可以站起来，这已经是老天对我的最大的恩赐了。”
听着黑雨的萧天眼神闪过一丝歉然的神色，萧天缓缓伸出手臂搭在黑雨的肩膀之上，黑雨厚重的肩膀仔细的感受着萧天手臂的重量，也感受着萧天内心复杂的变化，莫名中黑鱼心中涌动着些许的感动。
“小雨，告诉老大经过台湾、上海、日本这些事情，你现在还是那个想法，跟着我永不后悔么？”萧天笑着问道。
“老大，三原山我侥幸逃生，原以为你也葬身三原山之中。那时候我真的感觉到空前的绝望和无助，那一段时间就如同行尸走ròu一般拖着残躯在日本街头浪dàng着。你问我跟着你后不后悔，我想即便在日本那段我人生最艰难的岁月我一样会坚定的说跟着老大我一辈子都不后悔。也许我那时候唯一后悔的就是不能陪着老大去生去死。”说到这里黑雨双眼不由得微微泛红，胸口更是一阵的气血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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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雨虽然现在南天安保的负责人，手下一大批兄弟，原本的诸多事情都需要定夺，但是不愿坐办公室的他情愿做甩手掌柜，他依然习惯跟随萧天做他的保镖。用黑雨的话来说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他存在的价值。
两个人就是这样肩并肩坐在草地上望着滚滚而过的黄浦江水，两道坚强的背影如午后的云朵一般坚定的伫立在空气中，久久不见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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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一脸从容的接起了电话，仔细的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讯息，突然萧天浑身一僵，楞在当场，双眼折shè出复杂的情感。
一旁的黑雨仔细的注视着萧天，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半天萧天缓缓放下电话，把头慢慢转向黑雨，一字一顿道：“小雨，马上准备一架直升飞机！”
“哦……好的！”望着老大萧天一脸凝重的表情，黑雨立刻电话联系南天集团总部准备一架直升机，几分钟后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萧天和黑雨面前的草坪之上。
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萧天面朝江心，久久不语，脸上写满了凝重，忧思和追忆。
黑雨一动不动的站在萧天身后，不敢打扰，黑雨也没有追问为什么萧天突然要一架直升飞机。
“老大，飞机到了！”黑雨轻声道。
虽然直升飞机螺旋桨带动着起巨大的气旋，发出震耳yù聋的声响，但是此时萧天对此似乎全然没有任何感觉一般，最后萧天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冲黑雨道：“我们走吧！”
萧天和黑雨上了直升飞机，直升飞机缓缓升起，黑雨不由得问道：“老大，我们飞哪里？”
“去杭州！”萧天沉声道。
“老大，出了什么事了？”黑雨小心问道。
萧天缓缓转头面色沉重的冲黑雨道：“梁老哥要不行了，我要去见他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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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一架银白色直升机调整好方向，然后风驰电掣一般朝杭州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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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名叫天心的疗养院从不对外营业，平时也都有至少一个警卫营值守四周，负责疗养院里面中央领导的绝对安全。
疗养院里面各种医疗设施非常完备，更有许多专科医生在这里服务，而作为中央军委核心领导的副主席梁司令在那次突发心肌梗死手术之后就一直在这家疗养院治疗疗养身体。但是梁司令毕竟年龄大了，再加上经历这么大的一次手术使得身体的负担日渐沉重，虽然在疗养院里有许多专科大夫诊治，但是整个身体状况仍然是每况愈下。
随着直升机缓缓在疗养院停机坪上降落，曾经是梁司令贴身警卫员现在已经是团一级的虎子大步流星的朝直升机迎了过去。现如今的虎子由于担当了更为高级的职务早已经不能守护在梁司令身边，但是由于与梁司令特殊的关系虎子依然不时过来探望梁司令，尤其在梁司令在疗养院病重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虎子忙前忙后。
萧天和黑雨刚下了直升机就看到了虎子，虎子双眼微微泛红一脸的郑重之色，走到萧天近前没等萧天说话，虎子抢先沉声道：“梁司令后事都已经安排完了，还没有对中央对外界宣布，现在梁司令最想见的人就是你！跟我来！”
尽管萧天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个场合听到虎子的话胸口还是忍不住一阵翻腾，呼吸登时变得急促起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那边是梁司令的子女家人，梁司令已经jiāo待完所有事了！”虎子边走边萧天沉声道。
萧天顺着虎子的目光望了过去，就见在一栋红色别墅的外面站着一些人，当中有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岁和梁司令有些相像的中年男子一脸沉重的站在人群之中，梁司令的小孙女此时紧紧的偎依在他的怀中，轻声啜泣着，看上去着实让人心疼。
萧天猜测这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梁司令的儿子，也许是注意到了萧天的目光，中年男子有意无意的望向萧天这边，随后面带悲切的表情冲萧天轻轻点了一下头，萧天也冲他礼貌的回应了一下，随后紧紧跟随虎子的脚步步入别墅之中。
梁司令疗养的别墅很是宽敞，窗明几净，阳光通透。也许是怕有人打扰梁司令休息，是以偌大的一间别墅萧天只看到几名保健医生和数名守卫。虎子礼貌的与别墅里面医生打了招呼然后简单的问询梁司令目前情况后直接带着萧天步入别墅二层，梁司令的房间。
“进去吧，我跟司令说你来了，他很高兴。”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虎子冲门口的萧天轻声道。
萧天点了点头，然后安慰似的拍了拍虎子的肩膀，然后大步走进梁司令的房间。
房门轻轻合上。
房间布置很是简单，一张病床，一张座椅，还有一个床头柜。窗户上一缕薄纱窗帘随风轻摆，窗外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shè到病床上梁司令的脸庞上。
从日本归来的一年多时间里萧天先后探望过梁司令两次，第一次是刚返回上海的时候，那时候梁司令在深切治疗病房，萧天只能从窗外探视。另外一次是四个月前，萧天专程来到这个疗养院探望梁司令，但是那才两个人的谈话才刚刚开始，随后梁司令的病情就出现反复，需要继续深切治疗。原本萧天还计划过来探视梁司令，但是由于集团事务太过于繁忙，这件事就一放再放。
时至今日当萧天再看到病床上已近人生终点的梁司令那憔悴枯瘦面容的时候，萧天心灵的堤防瞬间崩塌，热泪自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滚滚而下。此时病床上的梁司令已然不复当年初见萧天的那份从容和健朗，大病之中的梁司令身体悄然瘦至不过百斤，昔日满面红光早已不复存在，有的只是病床上那苦苦忍受的病痛和苍白的气色。
“老哥！”萧天几步来到梁司令近前，伸手握住了病床上梁司令颤颤巍巍举起的大手。
“好兄弟……你来了！”梁司令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冲萧天轻声道。
“老哥，你还好吧？”萧天故意作出一丝轻松的表情问道。
梁司令微闭双目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张开眼睛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我知道我要不行了。”
“老哥，你千万别这么说，你还……”
没等萧天说完梁司令挥着手制止了萧天的话头，随后道：“我知道我自己身体的状况，你不用再瞒我什么了。虽然这几天所有人都不跟我说我的病情，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梁司令仔细的感受着萧天指尖传来的温度，继续道：“这些天我总是能梦到曾经与我一同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几十年了，我比那些早已经躺在战场上化为尘土的战友幸运多了，所以我很知足！”
萧天望着梁司令泰然自若的眼神没有说话，事实上萧天也不知道此时他应该说些什么，在梁司令这同样曾经经历过战场洗礼的军人来说，死亡其实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或许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与昔日战友团聚的一个契机而已，无须悲痛，也无须介怀。
“老弟，这些年我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很多事情我做得不到位，很多时候我没有尽到老哥我应该尽的责任，其实你绝对有理由来埋怨我，甚至谩骂我，我一定不会有丝毫的怨言。”梁司令紧紧握着萧天的手缓缓说道，言语中苍白的脸庞由于情绪激动而泛起一阵血色。
萧天一手握着梁司令的手，一手轻轻拍打着梁司令手背安慰道：“老哥，别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过去了！”
“怎么可以就这么过去呢？”梁司令苦笑一声，接着继续道：“也许我只能将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再向你的那些死去的兄弟去表一声歉意了。”
“老哥，我的那些兄弟不是为私人恩怨而死的，不是为儿女情长而死的，他们是为他们的祖国牺牲了生命。在现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为国尽忠，战场杀敌不是每个有血xìng的中国人都有这样的机会。我相信他们永远不会后悔这样的一个选择。”说道这里萧天的双目再次泛起斑斑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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