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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6 章

  的心愿。

  “父王。”苏佑信显然是明白了北王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这个时候劝已经没有用了。

  在两军僵持着到半个月的时候,远在京师的淳歌竟暗中来到了战前。当他一出现,便激励了许多的将士。淳歌在武将之中颇有威名,再加上淳歌至今未尝一败。这个名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叫的。

  淳歌此次北上,只是带了林方林木与小旗子,轻装简行,并不像众人所向的,带了一批人马想要碾压北王。初到战前淳歌便知晓,北王所占的地方易守难攻,便是用再多的人马没有好的策略,一年半载之内也绝不可能动得了北王,反倒给了他们休养之机。

  “子谨可有对策了?”林方与淳歌一并登高,地势看得清楚明白,这一仗不好打。

  “北王一心求战,想必开战之时便是北王府军隐匿天下之日。”淳歌深谙北王习xìng,这一仗不能打,若是开战留给有苏的便是十数年的不安。

  林方也觉着是不是天都不让苏家人安稳,自打苏见豫登基有苏出了多少的事儿。

  “北王的决心坚定,子谨你是要胜,还是平。”开不开战这个决定不在淳歌而在北王。

  只听见淳歌嘴角轻勾,“跳出牢笼,便没有了胜与平。”

  淳歌的样子似是成竹在胸,林方与淳歌相jiāo多时,已深深感受到这个人的才智并非他们这种常人能匹敌的,他早就做好准备好好地看一场大戏。

  是夜,平静且祥和的夜,不见丝毫波涛汹涌。若不是两军巡逻的兵士,此处像是回到了许多年之前。一个清瘦的男子,穿着一身青衫,似是惧怕冷夜风疾,还在外头加了一件披风,踱步到了北王的驻扎地,迎风而战,像是夜游至此。

  可北王手下之人都知道这个,衣着质朴的并不是什么夜里诗兴大发的酸秀才,而是名动天下,权倾朝野的官相。

  瞧着淳歌似有若无的笑容,北王也没想到,淳歌竟会来此一遭,大敌当前,还没见过把自己送到敌营的主帅。

  “刺啦”利剑出鞘的声音才在淳歌耳边响起,银剑的冰冷触感已经贴近淳歌的脖子了,只闻得一个大胡子将领,恶狠狠道:“王爷,这厮送上门来,不如就拿他祭旗。”此言一出,北王手下许多亲信大有赞同之意,也难怪他们有此想法,他们这一行可谓是成也淳歌,败也淳歌,记恨上了淳歌也是难免的。

  然而即便是在众人异口同声要斩杀淳歌的时刻,这个人还是挂着与此处格格不入的笑意,不见半分紧张。

  “看来官相一点都不为所动啊。”北王看似在嘲讽自己的将士,实际上是再给淳歌施加压力。

  “噗呲”淳歌清明的眼眸中闪过几分笑意,“王爷你是聪明绝顶之人,你不会拿我如何,一如我不会主张处死王爷一样。”

  淳歌若是死在北王的手上,北王的士子也不会轻易饶过北王的,再说淳歌可不是那些没有的京中的官员,他的根基在南方,但北方他也不是毫无筹码的,一旦他死在yīn谋诡计之下。倒时内忧外乱,只怕北王会应接不暇啊。

  北王脸色一边,复又舒心一笑,道:“都下去吧。”

  闻言一众亲信便都退出了主张,包括那两个北王的儿子。

  “本王是真的没想到,你会来。”北王做好了与淳歌一战的所有准备,唯独没做与淳歌见面的准备。

  淳歌抬头。目光灼灼:“我不想战。”

  “呵呵呵”北王笑得癫狂,“你左右夹击。占尽先机,胜不过是时日的问题,你说你不想战,不想战。”

  “可我想战。”北王锁定淳歌,“人生难逢敌手,战不可免。”

  “王爷,年少时,我曾以为你是帝王之才。”淳歌话中来了个大喘气,“可现在我不认为你是帝王之料。”

  似是看出了北王的不解。淳歌也没有关子,即刻解答,“我在北王的人马足够将北方,一个城池一个城池地屠尽。”

  “你敢。”北王一掌便拍裂了身边的桌椅。

  淳歌苦涩一笑,“你看这便是区别。”

  “若是当今圣上,他便不会阻止,可你确实怒发冲冠。”淳歌眼中的凄凉愈演愈甚。“其实你们都知道,我并不会这样做,可为何会有不同的做法呢,归根结底便是百姓在你们的心中地位不同。”

  “你视百姓如山,山不可移动,他却视百姓如水。这一滩水干了便放入下一滩,只要海不敢,小小的干涸算什么呢。”淳歌一开眼光,望着外头的灯火阑珊,“昔年,我以为天子当如你一般,可天下不是这样算的。”

  “当牺牲在所难免的时候。一定要精准地做出取舍,哪怕在当时那个牺牲是惨烈的,较于天下,也是不值一提的。”淳歌终归还是成了年少时最不齿的那类人,但他不后悔。

  “本王第一回听说在乎百姓的生死,错了。”北王深深地看了淳歌一眼。

  淳歌听得出北王言语中的鄙夷,“帝王在乎的是一个国家,而不是百姓,有百姓才有官员,有官员才有帝王,一层一层,各司其职,若你过分在乎百姓,你的朝廷将会使一片动dàng,毕竟人是自私的,无利不起早。”

  这一番话是淳歌的肺腑之言,其和所谓的水至清则无鱼是一个道理,淳歌也是借此判定北王不适合为王的。

  “官淳歌,你父亲乃是当世大儒,本王原以为你也差不到那里去,原来本王错了,大错特错了。”北王为自己有这样无耻的对手,而愤怒,“这一战本王定会直取你xìng命。”

  “王爷”淳歌不在乎北王那一星半点的威胁,“本相再说一次,此战本相不想打,你若投降,随我回京,还能保住你北王府的几分血脉。”

  “滚”北王眼中燃起杀意,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宰了这个家伙。

  淳歌慢悠悠起身,“你若变了主意,我随时停战,护你xìng命,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会反悔。”

  淳歌离开后,并没有遭到什么阻拦,他很快便回到了自己的阵地。见那林方立在帐前,见他回来,也不多说,赶忙把他拉回帐里。

  “夜冷,将姜汤喝下去。”林方早就知道淳歌会有此一行,姜汤早早备好,生怕淳歌在这个节骨眼有什么闪失。

  淳歌凝视这那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良久不曾开口。

  “子休的才学不输于我,少年时不曾显名于天下,不知子休有梦吗?”淳歌若无其事地结果姜汤。

  林方没想到淳歌会这样问,当下有点发蒙,在淳歌喝完姜汤,并将碗放到一边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年少时羡慕浸之,也想扬名天下。可如今也快至不惑之年,便觉着还是平淡一些的好。”

  淳歌点了点头,以表赞同,“子休是个守成的好手。”

  林方以为淳歌这个打算在此事后将俗事jiāo托给他,会青山修养,忙应道,“建功不成,守成还是守得住的。”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随后淳歌没有多说,林方也不打扰淳歌。

  **无梦,隔天淳歌醒的也早。林木与小旗子在左右照拂。

  “先生,北方之事已经安排好了。”小旗子一来便被派到北方暗中行事,今日是来复命的。

  林木整理衣物的手,顿了顿,“你当真要这样做。”

  淳歌倒是无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们莫要为我忧心。”

  不同于淳歌平静。北王营地是zhà开了锅,今日北境传来消息。在北境的镖行借着押镖之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批北王士兵的亲人绑走了。这下可急坏了那些兵士,他们跟随北王不就是为了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吗,谁曾想功未成名未扬,家人便没了,这让他们怎么打仗。

  “官淳歌怎么能这么做呢?”苏佑信简直不相信淳歌会是那样的卑鄙小人,即便北王心一横不理会那些人的生死,可士兵却不会啊,军心一乱。军队也就散了。

  “北王以为那日淳歌只是吓唬他,谁知那竟是一个警告。”北王看不惯苏见豫不将人命当命,也不负苏见豫的统治,这才兴兵而起,当然其中还藏着几缕私心,可他为百姓的心是真的。现在的局面,他是真的没有料想到的。

  “好个官淳歌。真不愧是苏见豫的徒弟,心果然是冷的。”八山zhēn rén恶狠狠道。

  当然淳歌这般行径怎么能瞒得住天下的悠悠之口,百姓们怎么也不能相信曾经就他们于水火的“仙人”,而今化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时淳歌在天下的声誉将至最低。但淳歌本人却仍然不在乎,不仅不仅地与北王对峙。

  只有十天。北王与天下人却像是过了十年一样,淳歌决绝的态度预示着,此番的狠辣,许多人都想起来了,那年二十岁的淳歌,将北夷灭族,不留一人。这个人素来就不是心软的。

  “父王,你说什么?”苏佑仁两兄弟简直不相信,妥协的话会从北王口中说出。

  “解甲,降吧。”北王的心老了很多很多。

  当日淳歌盯着众人仇恨的目光,领着人马接受北王的军队,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法子淳歌是一次比一次用得狠。

  北王一家,在主帐等着淳歌,当他掀帘而进之时,主位已经空出来了。

  “官相,本王已降,那些无辜百姓。”北王不服又能如何呢。

  “王爷,你输了。”淳歌轻声道。

  “什么?”北王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你这是诈本王投降。”

  “你从未动过那些百姓?”北王不真真是不敢相信,那些消息都是怎么来得。

  淳歌似木偶一般,眨着眼,“王爷你败了,败在我知你弱点,你却不知我xìng情,败在我知你势力,你却不知我能耐。”

  北王一家子总算是动了,淳歌的不战,是不直接开战,打得是心战,谁先扛不住了,便输了,而北王从始至终都被淳歌算计,倘使北王的心在坚定一些,他就说官淳歌的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可惜没有后悔yào了。

  “这一切竟都是你骗我的。”北王像是抽干了身上所有的气力,“你说得那么真,做得那么真。”

  “天下人都信了,你自然也信了。”淳歌透过北王眼神开始迷离,“唯一信我的,不在了。”

  “官淳歌,你什么要这样做,为的是苏见豫吗?”苏佑信直接怒吼了出来,“你知不知,他日等他回过神来,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你知不知道。”

  “你这样帮他,为的是什么。”苏佑仁一步一步走近淳歌,却说不清心中的情绪。

  “咳咳”淳歌并未回答,脸色骤变,轻咳几声。

  忽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出现在苏佑仁的脑海,他颤着手,颤着声,试探道:“你不会是为了林洎吧。”

  “你做那么多,不会是想用北王府洗清林家的逆名吧。”苏佑仁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至极,他们不过是推波助澜,淳歌怎么会赶尽杀绝呢,不会,一定不会。

  可这世间的有些是往往就是那么不可理喻,望着淳歌似笑非笑的眼,苏佑仁跌坐在地,这竟真的是原因,如此可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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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一十章 以死明志

  第六百一十章以死明志

  时年朝中丞相官淳歌平定北王叛乱,当朝陛下即刻改年号安南为元和以纪念天下太平。元和元年,官淳歌押解北王一府进京,北王谋逆已成定论,在此番平乱中,出现了一支决定胜负的军队,相传那是数年前林拓谋逆时藏匿的林家军。就在官淳歌回京的哪一天,朝中颁下圣旨为林家正名,并对林家军论功行赏。

  而北王做的是灭九族的事儿,自然没有什么生还的余地,苏见豫亲自下旨斩杀,未曾想此时官淳歌却当堂求情,愿以功名换北王一脉不死,苏见豫虽百般不愿,奈何官淳歌的威望甚高,北方百姓请愿的甚多,无奈免去了北王的死罪,该为囚禁与天牢,至死方休。

  “你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北王一身囚衣却多了一份坦然,他原以为淳歌是以自己为踏板为林家平反,可现在事态的发展显然并不是那样的。林家乃是这一次战争中最大的受益者,可笑的确实没有人可以帮着林家分享这份荣誉。

  “当年你与皇上合谋骗我,这债北王府还清了。”淳歌将一个瓷瓶递给北王道:“天牢yīn寒,此yào可保王爷世子不受寒气所侵。”

  苏佑仁眼带疑惑,却还是接过这yào,“淳歌,现今天下,只剩下一个你了,望你珍重。”苏佑仁还是很感谢淳歌在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保住了北王府的血脉。

  “不劳诸位费心,告辞。”淳歌往后退了一步,却忍不住咳了起来,林方从他身后而出,赶忙将外衣给他披上,不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天牢。

  望着淳歌蹒跚离去的背影,苏佑信忽然想到当年太医诊断淳歌xìng命不长之事,“父王,官淳歌曾被人断言早逝,他还要再做什么。”

  事实上,淳歌可以做的都完成了,所有人欠林家的帐,他都一笔一笔地讨回来了,不能讨的,他一辈子都讨不来,现在正是退隐明哲保身的时候,可官淳歌却没有丝毫退意。

  “他是聪明人,就怕他会做糊涂事。”北王隐约猜到了,又觉得不可能,依着官淳歌这xìng子,应该不会这么做的。

  只是众人口中的聪明人,却是一个病秧子,风一吹便随风倒去,再聪明的人,也挡不住命。

  “你在发抖。”林方搀着淳歌,明明不冷的天气,可淳歌却像身处腊月寒冬一般,连牙根都快颤起来了,“今日就让神医进京。”

  “不用,我扛得住。”让秋神医进京,那淳歌还不如辞官养病。

  林方拉住淳歌,将他护在怀中,“你撑不住了,我知道。”

  淳歌紧盯着林方的眼,这双眼与林洎当年是何其相似啊,“还有最后一步,棋差一招,我不能止步于此,我也不会。”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林方,径自上了马车。

  当夜官淳歌大病,命悬一线之时,下死令不得将京城消息外传一分,违令者赶出京城,此生不再重用。所有人只得在淳歌门外,靠着京城那些所谓的名医,门外更多的是林家旧人,若说当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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