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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音,传出很远。

  6、珠江——西江水路上 日——外

  王守仁赴任的船队溯江而上。

  官船旗帜招展,华丽气派。

  主船甲板上,四周有护兵守卫,王守仁和俪儿边看着两岸景色边在jiāo谈。

  王守仁心情开朗,对着江岸指指点点。

  王守仁:“俪儿,东兰是虎臣的家,这思田地方,在地势上和东兰联成一气,你这回也算回到夫家了!”

  俪儿看着沿江两岸景色出神。

  俪 儿:“看看这山青水秀模样,和咱水乡江南真是不一样,这里,秀是秀,却藏有气势,如深谷龙蛇,吞吐自如,一朝出世,就锐不可挡。虎臣就是珠江孕育出来的壮人虎将,这些布洛陀的子孙,就如同这条江一样,外表隽秀,平和,却内蕴深强,壮人之朴拙,之内敛,之好义,之忠,之孝,有如此江啊爹!”

  王守仁:“哈哈哈,不愧嫁了个壮家儿郎,俪儿对这个民族的理解,真是深及灵魂啊,为父不及也!〈捻须微笑〉”

  俪 儿:“〈气恼地〉爹——你又说笑了!难道剿抚大事,就只是俪儿的几句话,爹没有自己的心思?”

  王守仁:“〈仰天〉哈哈哈——女儿啊,你真是爹的好帮手!”

  7、水路官船船仓内 夜——内

  透过窗外,水声哗哗。

  俪儿在身边奉茶,王守仁提笔写奏折。

  笔在纸上唰唰写着,传出王守仁上书的声音。

  王守仁画外音:“臣惟岑猛父子固有可诛之罪,然所以致彼若是者,则前此当事诸人亦宜分受其责。盖两广军门专为诸瑶、僮及诸流贼而设,朝廷付之军马钱粮事权,亦已不为不专且重,若使振其军威,自足以制服诸蛮。然而因循怠弛,军政日坏,上无可任之将,下无可用之兵,一有惊急,必须倚调土官俍兵,若猛之属者而后行事……”

  8、驿路官道上 日——外

  穿着制服的驿兵伏身马背,不停地挥鞭疾驰。

  驿道沿山包下延伸,驿兵奔驰而去,身影消失在青青原野。

  9、北京皇宫大殿 日——内

  嘉靖帝端坐龙椅,在看着王守仁从途中上的奏折,眉头紧锁。

  大太监吕芳奉着茶碗侍立身旁,专注地看着嘉靖帝的表情,脸上谦卑地微笑着。

  王守仁画外音:“……及事之平,则又功归于上,而彼无所与。兼有不才有司,因而需索引诱,与之为jiān,其能以无怒且慢乎?既倦且怨,又怒以慢;始而征发愆期,既而调遣不至。上嫉下愤,日深月积,劫之以势而威益亵,笼之以诈而术愈穷;由是谕之而益梗,抚之而益疑,遂至于有今日,加以叛逆之罪而yù征之……”

  嘉靖帝看完,把奏折放置在案头上,吕芳急忙递茶。

  嘉靖帝喝完茶,若有所思。

  10、水路官船船仓内 日——内

  王守仁踱着步子,俪儿紧跟随其后。

  走了几步,王守仁又回到书案。

  俪儿又给他磨墨,王守仁又提起笔来。

  俪 儿:“爹,这是第几封了?”

  王守仁:“爹想到就要写,就是让皇上明白用武力不能解决全部问题!”

  俪儿给他铺好纸,王守仁又写起来。

  王守仁画外音:“夫所可愤者,不过岑猛父子及其党恶数人而已,其下万余之众,固皆无罪之人也。今岑猛父子及其党恶数人既云诛戮,已足暴扬,所遗二酋,原非有名恶目,自可宽宥者也。又不胜二酋之愤,遂不顾万余之命,竭两省之财,动三省之兵,使民男不得耕,女不得织,数千里内骚然涂炭者两年于兹。然而二酋之愤,至今尚未能雪也。徒尔兵连祸结,征发益多,财馈益殚,民困益深,无罪之民死者十已六七……”

  王守仁停笔沉思,目光深邃。

  11、驿路官道 日——外

  官道的尽头是连绵不断的山岭,驿兵猛击马鞭,狂奔而行。

  阳光打在驿兵的脸上,他伏在马背上,挥汗如雨。

  12、北京皇宫大殿内 夜——内

  帐帏深幕,烛光摇曳。

  仍是吕芳奉茶,嘉靖帝聚精会神地阅读王守仁奏折。

  王守仁画外音:“或者以为征之不克,而遽释之,则纪纲疑于不振。臣窃以为不然。夫天子于天下之民物,如天覆地载,无不yù爱养而生全之,宁有蕞尔小丑,乃与之争愤求胜,而谓之振纪纲者?惟后世贪暴诸侯,强凌弱,众吞寡,则必务于求胜而后已,斯固五霸之罪人也……”

  嘉靖帝站了起来,边踱步边看奏折,一边沉思。

  王守仁画外音:“臣又闻两广主计之吏,谓自用兵以来,所费银两已不下数十万,梧州库藏所遣,不满五万之数矣;所食粮米已不下数十万,梧州仓廪所存,不满一万之数矣。由是言之,尚可用兵不息,而不思所以善后之图乎?”

  嘉靖帝放下了奏折,接过了吕芳奉上的茶碗,呷了一口。

  嘉靖帝:“王守仁的奏折,严嵩看了没有?”

  吕 芳:“回皇上,有内阁的票拟,想必是看了。”

  嘉靖帝:“〈感慨地〉王守仁这几个奏折颇有见地,也算振聋发聩之说了!思田之乱,闹了两年有余,耗饷数十万,而且关系南疆的边防,如能不费兵戈平息下来,也消了朕的心头之忧啊!”

  吕 芳:“说的是,皇上。据梧州总督衙门监军太监密报,乱民屡次上书姚镆请求就抚,可姚镆就是不许,执意要剿。既然要剿,却无力进兵,只是让官军与乱民对峙。据说,前线官兵与乱民,虽刀qiāng相对,却形同儿戏,乱民的大头领卢苏和二头领王受都堪称枭雄,可见他们求抚是真,否则,瞅个官军破绽杀过来,姚镆的项上人头不是被乱民砍了,也被皇上砍了!”

  嘉靖帝回过身来。

  嘉靖帝:“拟旨——”

  吕芳忙铺纸提笔。

  吕 芳:“皇上——”

  嘉靖帝想了想,说了起来。

  嘉靖帝:“就照这个意思说,准王守仁便宜行事,以竟大功!”

  吕芳躬身点头。

  吕 芳:“是!”

  嘉靖帝:“用八百里加急,王守仁走到哪里,追到哪里!”

  吕 芳:“遵旨!”

  13、梧州码头 日——外

  码头上督府衙门的大小官员在姚镆的带领下恭迎新总督王守仁一行登岸。

  欢迎仪仗队吹吹打打,热闹非凡,王守仁在俪儿的搀扶下登岸,向欢迎的众官致意。

  姚镆跨出一步,笑容满面地向王守仁拱手。

  姚 镆:“哎呀,王大人啊,本官可把你盼来了呀!”

  王守仁急忙拱手。

  王守仁:“姚总督,王某老朽了,在家闲居有年头了,又蒙皇上召唤,本来,王某是固辞的,以王某的才略,未见得比姚总督高明多少,可皇上——”

  姚 镆:“惭愧惭愧呀,姚某无能,姚某无能!苦不堪言哪!〈指指自己的心口〉这可是真心话,王大人此来,让姚某跳出苦海喽!请请请——〈指着码头上一顶华丽官轿〉”

  王守仁走到官轿旁,一边上轿一边互让着。

  王守仁:“哈哈哈,彼此彼此啊!姚总督请——”

  两人互让着上了轿,其余众官或上轿,或骑马,簇拥着。

  中军旗牌官也骑上了马背,他挺胸抬头,运足中气,大喊一声。

  中军旗牌官:“开道——”

  前头一声锣响,众官员随同两名一品大员的仪仗队浩浩dàngdàng地往总督衙门进发。

  14、督府驻军辕门 晨——外

  晨曦微露,照在中军辕门的旗帜上。

  军骑奔驰,号令声声。

  一队队骑兵奔腾演练,龙腾虎跃。

  突然,号pào齐鸣,在总督衙门前,“王”字的帅旗冉冉升起。

  一排号手朝天吹号,“呜——呜——”地响着。

  众将官衣甲鲜亮,排成两列,整齐地朝总督衙门走去。

  站立辕门值哨士兵持矛挺身,目不斜视,十分威武。

  15、总督衙门大堂 晨——内

  王守仁端坐于主座之上,众将入内参拜。、

  众 将:“参见大帅!”

  王守仁挥挥手。

  王守仁:“各归其位吧!”

  众 将:“谢大人!”

  众将依品级高低各就其位。

  王守仁向上拱手。

  王守仁:“本官奉皇上严旨,总督两广军务,皇上准许便宜从事!诸位久在两广军旅,面对目前思田之乱的态势,都发表发表高见吧!”

  16、义军大营外山地 日——外

  两名义军探子,一前一后,神色慌张,打马飞奔。

  探子的脸上都是汗珠,但他们全然不顾,不停地狠击马鞭。

  义军探子驰到大营门外,勒住了马。

  义军哨兵略一分辩,见是自己人,挥挥手。

  两名义军探子一纵缰绳,奔入营中。

  17、义军营地 日——外

  看到两名探子惊慌的神色,营中走动的义军士兵纷纷停止了动作。

  探子直奔chā着帅旗的帅帐而来。

  两名探子滚鞍落马,狂奔入帐

  两名探子:“报——”

  18、义军帅帐 日——内

  两名探子奔入帐中,向正在议事的众头领单腿跪倒。

  探子甲:“报大头领,各位头领——大事不好了!小的打探得清楚,代姚镆老鬼总督两广军务的人是王守仁大将军!”

  众头领大惊,王受不禁焦燥地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探子乙:“王守仁一到码头,就整顿总督衙门里的兵马,军营里整天cāo练,那些官兵鬼佬的杀声喊破了天!看样子,他们要大动手了!”

  王 受:“〈向卢苏〉我知道这个王守仁大将军,他字阳明,也称阳明先生,是当今朝廷头号能打仗的将军!说他是个书生,却替皇帝老爷率大军东征西讨,百战百胜,杀人数都数不得清;说他是武将,却在他家乡的阳明洞里不yīn不阳地给娃崽们讲他的什么心学!这个人,内心深不见底,听说他还能搞鬼搞怪,呼风唤雨,撒把豆子就成兵,本事超过诸葛亮和刘伯温呀!”

  卢 苏:“〈沉重地〉这样看来,皇帝老爷是下了斩尽杀绝的决心了!我也听说了,这个王守仁老爷,帮着皇帝老爷平匪乱,平宁王之乱,凡他想灭的,没有不灭掉的。前几年,听说他丁忧在家,没想到皇帝老爷把他拉出来了。用他出山,皇帝老爷是想用全国的力量对付我们——真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一心求抚,只想为边地壮人求个公平和出一口恶气,皇帝老爷却用最狠的人物来对付我们!”

  头领甲一跺脚。

  头领甲:“哼,没得说的了!大头领,二头领,拼了吧!趁什么王老爷还没调动更多的官军,这个时候我们全部人马杀过去,还有几分胜算,要不然,等他调完大军,做野鬼的只有我们了!”

  卢苏还在犹豫。

  卢 苏:“这——”

  王受霍然而起。

  王 受:“大头领,壮人该不该灭,布洛陀祖公看着呢!朝廷不仁,我们就不义,现在是刀

  架在脖子上了,等到人头落地,就什么都晚了!”

  众头领齐唰唰出列,向帅座下跪。

  众头领:“大头领,二头领,下令吧!”

  王受走到众头领之前,也跪了下来。

  王 受:“大头领——”

  卢苏缓缓站了起来,威严地看着众头领。

  卢 苏:“众头领听令——全部义军贝侬们择日祭旗,杀向官军的前线大营!打胜了这一仗,将来我们就是败了,死了,也能让皇帝老爷,还有那个什么王守仁老爷,知道我们壮人俍兵的硬骨头!”

  众头领:“遵令!”

  19、义军大营 日——外

  义军们紧张地进行着战斗准备,有的磨刀,有的擦qiāng,有的在试弓箭。

  满脸络腮胡子的王受带着头领甲、头领乙等几个头领乐哈哈地走动着。

  王受拍拍一个正在拭刀的老兵的肩膀。

  王 受:“怎么样啊?这回啊,包你这把刀能喝到真正的人血!”

  老 兵:“〈爽快地〉二头领,窝在这个鸟山沟里,裤裆都发霉了,也该到外面透透风,散散臭气,熏熏那些官军老爷们了!”

  众士兵一阵哄笑。

  两名俍兵在用刀练对打,王受走到跟前,停了下来。

  王 受:“〈摆摆手〉停,停!”

  两名俍兵停止了动作,垂手而立。

  王受拾起了一把大刀,指着两名俍兵。

  王 受:“你们,一起来!来!”

  两名俍兵手持大刀,摆开架式,朝王受扑了过来。此处设计一套武打动作。

  没两个回合,两人均被王受击倒。

  王受把刀扔了出去,用手数落着正从地下爬起来的两名俍兵。

  王 受:“知道破绽在哪里了吗?就你们这功夫上阵,还不如回家种红薯!”

  头领甲:“哈哈哈,二头领,谁不知道你是当年闻名川滇藏的贩马大侠,两个毛头娃崽能和你比?”

  王受回过头来。

  王 受:“这话我可不爱听!人活到十几二十岁,容易吗?要不练好本事,就会白白送命,娃崽们家里的阿爸阿妈能原谅我们吗?你的手下,也要抓紧训练,过几天杀官军,每个贝侬多杀几个再死,省得做了鬼也冤!”

  众士兵又是一阵哄笑。

  大营内到处是磨刀擦qiāng和对打的场面,还有阵式排列、shè箭骑马,人人情绪亢奋。

  20、义军主帅后帐 傍晚——内

  卢苏在帐中踱来踱去,忧心忡忡。

  帐中内侧两名卫兵面无表情地肃立着。

  桌上的灯火半明半暗,卢苏坐了下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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