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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那微凉的触感居然让梁杉柏浑身打了个哆嗦,脸上火烧火燎地烫。

  “我得看看你的腿伤,忍住痛!”祝映台边说边小心翼翼将梁杉柏的腿慢慢从地上抬起。

  痛!很痛!就算是骨折都没这么痛!

  梁杉柏咬紧牙关,忍耐着等那条腿被扳到祝映台的膝盖上放好,一条放好,又是另一条。好不容易都放上来了,祝映台对着两条腿皱眉看了会,忽而双手用力一扯,“刺啦”一声,两条裤腿就此报废。梁杉柏抹冷汗,看不出来祝美人原来如此大力。

  祝映台却没梁杉柏那么没心没肺,看着他的腿,眉头越蹙越紧。只顾着盯视祝映台表情的梁杉柏终于也想起来去看自己的腿。

  梁杉柏的大腿上其实看不到任何伤口,只有一边两个,小小的手印。一双青色的,一双黑色的,青色的周围皮肤呈现苍白色,皮肤的褶皱增多,仿佛在水里泡过;黑色的周围,皮肤紧缩,仿佛被火燎过。

  “这两个伤口……”梁杉柏不敢相信。只是被两个小孩抱了一抱,这样的伤口就算他再怎么没心没肺,也知道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歉。”

  “啊?”

  “抱歉。”祝映台看着他,眼神里毫不掩饰自责,“我不该把你卷进来的。”

  “你为什么要抱歉?”梁杉柏问。看惯了祝美人冰冷又强势的样子,梁杉柏很不喜欢他现在这副样子,“和你没什么关系啊!是我自己要留下来。”

  祝映台低下头:“不是这么简单的,如果不是我自负……”

  “怎么了你?只不过是有点淤青而已!”梁杉柏不知道怎么安慰祝映台,随口说道,“小孩子无意中闯点祸也正常。你看我现在已经能动……嘶——”

  乱动的结果是梁杉柏眉眼瞬时缩成一团,佝偻起身子,嘴里不停倒抽着凉气。

  祝映台赶紧按住梁杉柏的腿:“别乱动,否则这两条腿你就真丢在这里了!”

  梁杉柏咬住嘴唇,顺从地点头。

  祝映台将他的双腿小心挪到床上,站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色,又回头看了看那口钟。思索了好一会,像是在做什么为难的决断。最后,他走回床边,弯腰对梁杉柏郑重其事地说:“杉柏你听着,现在我要去替你找yào,这可能会花费一点时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你就呆在这个屋里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让别人进来……杉柏?杉柏!”

  “啊?我听到了。”梁杉柏赶紧点头,脑子却不自觉全在祝映台自然改口的“杉柏”那两个字上转,越想越美,忽然想起民生大计,赶紧问:“上厕所怎么办?”

  祝映台伸手豪迈一指墙角:“用夜壶。”

  梁杉柏冷汗:“算了,我还是……”

  “不能出去!”祝映台厉声道,那气势简直吓了梁杉柏一跳,“绝对、不能出去!好吗?”最后的两个字却温柔得令人心动,梁杉柏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完了心里不由叹气,他在祝映台面前还真是连个“不”字都说不出口啊!

  祝映台这才起身。他将墙角的夜壶拿过来搁到床边,又给梁杉柏身后垫上被褥,好让他坐得舒服点。做完这一切,他谨慎地观察了房间一圈道:“下次钟响之前我一定会回来,这段时间里,你好自为之。”

  梁杉柏转头看那口钟。表盘上指着八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就敲钟了,相信这么点时间,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比个OK的手势,忍着痛努力笑道:“放心,我会守规矩。”

  祝映台再看他一眼,忽然叹口气:“把手伸出来。”

  “嗯?”梁杉柏犹豫着,“左手还是右……”

  祝映台却已经自己拿起他左手,梁杉柏只感到左手腕凉了一下,再看时便有一串手链戴在了他的手腕上。手链用棕色绳子编结而成,当中系着一颗长椭圆形的宝石,血红的颜色,晶莹剔透。

  “灵台血。”梁杉柏莫名说了一句。似乎话语先于他意识之前自动蹦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祝映台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啊?我……我说什么了?”现在居然想不起来了。

  “你……”祝映台狐疑地端详他半晌,终于放弃般放下手:“算了,没什么。这是我的护身符,你带在身上应该有点用。”

  “那你自己呢?”

  “我没事。”祝映台走向房门,“我说过,我能留你下来,也一定能送你出去。”说完,连伞都不拿,便急急没入雨幕中了,剩下梁杉柏呆呆地看着房门,吹着冷风,心头却暖丝丝的。

  “他走了?”yīn冷的声音却紧跟着就从门口传来,打破了温馨。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廊上yīn影中转出,站在门槛外,盯着梁杉柏。

  梁杉柏眯眼对着那张英俊却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的脸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马文才。”

  男子扬起一边唇角,带出一抹令人不悦的“微笑”。

  “幸会。”马文才道,“介意我进来吗?”

  “介意。”梁杉柏很快回答,这样不礼貌的话,对着马文才说却一点都不让他觉得不合适。

  马文才笑起来:“这么快就对我戒备?”

  梁杉柏忍着痛,冷淡道:“不好意思,映台刚嘱咐过我,谁也不能进我们俩的房间。”

  马文才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他冷笑着一脚跨入门槛:“你是不是以为你不答应我,我就真不敢进来?”说着,另一脚也跨进来。

  梁杉柏不明所以却不安地看着马文才,浑身汗毛直竖,莫名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马文才跨进门的时候被打破了。

  “你放心,暂时我不会动你。”马文才慢条斯理道,“我只是来提亲而已,接到了映台我就会走。”

  “提亲?”梁杉柏忍不住喊道,“向……祝映台?”

  马文才轻蔑地看他:“你不知情?”随即笑开:“也对,你根本就是个局外人。”

  说着,拱手道声“失礼”,退出房门去了。

  第13章 三重梦(1)

  “等等!”梁杉柏喊,心中莫名急躁!不知道自己是为了那句“提亲”还是那句“局外人”而生气,又或者两者都是?

  马文才却好像听不到他说话,或者根本就是装作听不见,只是自顾自地走远。梁杉柏一急,把腿上的伤都忘记了,从床上跳下就要去追。脚才踩到地面,疼痛的感觉立刻像排山倒海般涌来,他痛得当场两膝着地,整个人缩做一团。

  “活该!”苍老古怪的声音响起来。梁杉柏抱着腿艰难地抬头,见过一面的古怪老太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门口。

  “活该啊你!”老太的脸上依旧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褶子打褶子的当中,一双小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叫你走你不听,现在得意了吧。”她说着,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弯下腰好像很有趣味似地盯着满脸痛苦神色的梁杉柏看。

  “啧啧,那两只小鬼还真是厉害!”老太慨叹,伸出枯瘦的手指,戳戳梁杉柏大腿上的伤口。梁杉柏本来就疼得不行,被她这么一戳,几乎要背过气去。

  “那一只刚才也来过了是不是?”老太看看梁杉柏,嘴里发出“桀桀”怪笑声,拍拍手站起来,“你啊,注定要不得好死了!”

  说完这些,她便大摇大摆地哼着古怪的曲调离开了,只留下梁杉柏一个人,痛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腿是怎么了?”梁杉柏抱着腿,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努力想让自己逐渐模糊的神智清醒起来,“一定要……等到祝映台回来,一定要……”

  落地钟在他上方冰冷地伫立着,闪烁金色光彩,表盘上的指针不为人察地飞速旋转……

  ****

  梁杉柏从梦中猛地惊醒,一头一脸的冷汗,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这是哪里?”他茫然地望向四周,雕花床,落地钟,还有淡淡的雨腥气。

  “梁公子,你怎么了?”有个细而yīn柔的声音响起来,有人拉亮了灯。少年披了衣服,过来看梁杉柏。

  “你是……”梁杉柏疑惑地看那张娃娃脸,一时间找不到脑子里可以对号入座的名字。

  “梁公子,我是银心啊,这里是祝府。”少年担忧地望着他,突然跳起来,“我给您倒杯水吧,您大概是做噩梦了。”

  “噩梦?”梁杉柏喃喃自语,低头看自己身上,居然被冷汗湿透。

  “梁公子,喝水。”水杯递过来,梁杉柏一饮而尽,才找回了一点远离的神智。

  对了,这里是祝府,他是来替隔壁寝室的祝映台送成绩单的,因为大雨而决定借住一宿。这个少年叫银心,跟《梁山伯与祝英台》传说中祝英台的丫环一样的名字,是个长得很柔弱的少年,被祝映台派来服侍他……

  祝映台派银心过来服侍他?

  梁杉柏皱眉,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梁公子,您没事吧?要不要银心替您熬点压惊的yào汤?”少年的圆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那关切的神情让梁杉柏感到很过意不去。

  “不用了,只是个噩梦而已。”梁杉柏自己下床,走到桌边,将水杯放上去。突然,他停了下来:“我的腿……” 他奇怪地看向自己的腿,“我的腿没事吗?”

  “您的腿怎么了吗?”银心问,一脸的紧张,“是不是日间摔倒的伤口又痛了?”

  摔倒?

  梁杉柏蹙眉思索,哦,对了,因为下雨的关系,他的篮球鞋防滑xìng能不够好,在祝府的青石条砖路上踩到青苔,摔了个大大的跟斗,蹭破了点皮。

  仅仅是蹭破了点皮而已吗?明明当时痛得死去活来……

  梁杉柏坐下来,将裤腿撩起来看。果然在膝盖的部位有几块蹭破的地方,已经上了yào水。

  为什么这里没有创口?梁杉柏看自己的大腿,他明明记得自己的大腿部位应该有很重的伤。祝映台还说过,可能会残疾……

  “祝映台呢?”梁杉柏跳起来问,“我要找你家公子。”

  太不对劲了,总觉得有些记忆出现了短路!

  “我……我家公子正在偏厅会客。”银心战战兢兢地回答道,一面还小心地觑着梁杉柏的面色。

  “会客?”梁杉柏奇怪,“这么晚了,会什么客。”

  “是……是马家的少爷,马文才。”

  马文才!梁杉柏心里“咯噔”一声。那个王八蛋!

  第14章 三重梦(2)

  马文才那个王八蛋!

  梁杉柏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一股怒气从丹田“噌”地蹿上来,压也压不住!他推开房门就往外冲,把上来阻拦的银心撞得一个趔趄摔到地上也不管。

  梁杉柏踩着雨点,在祝府影影幢幢的光影中奔跑。蜿蜒的小径积着水潭,被他踩得发出“啪哒啪嗒”的声响,他的身体头发很快被淋湿,发丝垂下来,遮住眼睛,不过随手捞开;眼里浸了水,酸涩不堪,他也只是随手用手背一擦。

  祝映台,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跟那个人单独相处!

  梁杉柏的心里无比焦急,眼里看到的,心里想到的只有那个单薄的身影!

  祝映台!祝映台!!祝映台!!!

  那个外表看来冷漠,内心却那么寂寞的人。梁杉柏花了多少时间才能打开他的心扉,跟他成为朋友。听他说小时候尚且开心时候的事,听他说一路走过来经历的那些可怕的磨折,看他浅浅的笑,唇线美丽地上扬……

  祝映台被人诬赖说是同xìng恋,祝映台被人说过像人妖,祝映台被同学排挤,所有这一切,他都没有在乎过,只在提到马文才的时候,他那副多少年来练就的用于掩饰不安的冷漠伪装也无法支撑他的惶恐。

  祝映台告诉他,他从小就和马文才的妹妹马文珏订下了娃娃亲,那一年,祝父做生意亏本,欠下巨额债款,如非马父出手相助,祝家怕是早已家破人亡。然而,生意人终归是生意人,马老爷的出手绝非慈善之举。马文珏天生有疾,心智永远停留在八岁孩童大小,如果不是订下这门亲,将来怕是绝不会有人娶。

  祝映台本来也认了命。自他生母过世,新主母进门,他便受尽家中冷眼,加上外表过于不凡,甚至姣好过女子,加诸于身的蜚短流长多年来从未断过。他原本只是不想多与人计较,久了却发现越是忍受,却越是需忍更多,然而,一路走来,他已经不再习惯与人争辩,只是冷眼对人,不喜jiāo际。他本来也以为,将来娶一个这样的妻子未尝不好,至少不用终日面对柴米油盐的鸡毛蒜皮争吵。然而,从马文才看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却本能地感到了威胁。

  这个外表俊朗的青年,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光明磊落。他继承了马父的手腕和狡诈,并且更为激进甚至贪得无厌。纵然如此,祝映台还是没有预料到他竟然会对同为男子,并且将会是他亲妹夫的自己动了邪念。那一场酒宴,几乎将他推入无间炼狱!

  祝映台曾经只有那么一次,说到过那一场酒宴,却并没有细说。他只是木然地看着不知什么地方,嘴角挂着凄楚的笑,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梁杉柏记得自己那个时候多么有冲动想要将他揽到怀里,告诉他什么都不用怕,他,梁杉柏会保护祝映台。转念一想,却又惶惶!

  自己何时产生了这个超越友谊的念头,而他这么做是不是会让祝映台以为他也和马文才一样,进而再也不理他?思前想后,终究不敢再进一步。然而,从那个时候开始,梁杉柏的心里已经种下了对马文才嫌恶和警惕的种子。

  这样的雨夜,祝映台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单独和马文才在一起啊!

  梁杉柏捏紧拳头,绝对不可以出事!

  祝府会客的偏厅在兰苑,梁杉柏之前也去过几次,那里种植着密密麻麻的玉兰花,每到花季,白玉般的骨朵层层累累,香气远近飘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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