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是我和小五亲手绣的，回头大嫂就带回去吧。”
陈董氏略微有些迟疑，陈曼柔笑道：“大嫂不用担心，这是我当女儿的，以及小五这个外孙女的一片孝心，并非是赏赐。”
陈董氏这才谢恩，陈曼柔又问了几句，两个人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算是结束了会面。
“母后，刚才大舅母来做什么？”陈董氏刚走，小五就进来了，笑嘻嘻的问道，小五现在长大了，脸盘也张开了，倒是有七八分像了当年的陈曼柔，不算特别漂亮，却十分清秀耐看。再加上这么多年，陈曼柔拘着她读书弹琴下棋什么的，颇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那就是一漂亮才女。
不过，和熟悉的人一说话，就露底了，总有几分爱撒娇。
皇上还颇为宠爱，说什么和当年刚进宫的陈曼柔特别像，差点儿没宠出个恶霸公主。
“你大舅母说，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要回来了，还有五天就到京城了。”陈曼柔心情好，也就没计较小五进屋的姿势不对头，只将她揽在身边，笑着问道：“小五还记得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样子吗？”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陈曼柔点点她鼻子：“你外祖父，可是个非常厉害的将军，他qiāng法还是出众，当年军中有比赛，你外祖父还曾夺过头筹呢。你外祖母，则是最最温和的一个人，笑起来就特别的好看，脾气很好，一辈子想的不是丈夫就是儿女……”
陈曼柔慢慢的说着，小五静静的听着，皇上进门，就瞧见这娘儿俩就哈哈大笑，小五还在一边问道：“母后，真是的？大舅还有那么……”
想说蠢，但是没敢说出来，陈曼柔只笑着点头：“你大舅七八岁那会儿，就是个小书呆子，后来还是因为这个，他才知道，光读书是不行的。”
“在说什么高兴的事情？”皇上坐在陈曼柔身边，陈曼柔现在也已经喜欢了皇上不让人通报就直接进门饿行为，也懒得起身行礼，只笑着回道：“在说大哥小时候办过的蠢事儿。对了，小四呢？今儿他不是要到庄子上考察吗？可别累到了。”
“你一看见我，就只记得问小四。”皇上玩笑一样吃醋：“都不问问我今儿累不累。我也到庄子上考察去了。”
小四年初就开始上朝了，不过，到底是年纪小了些，皇上并未让他处理事情，只让他平日里跟着学习。这会儿正是种早稻的季节，皇上一早就说要过去看看，然后将小四也带过去了。
这会儿皇上倒是回来了，小四怎么不见人了？
陈曼柔虽然疑惑，却也赶紧安抚了皇上：“妾这不是看见皇上了，这才没问的吗？好吧，妾现在问问，皇上今儿累不累？早膳吃的如何？午膳想用什么？在庄子上有没有受伤？”
皇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庄子上哪里会受伤？更何况，庄子上别的没有，吃食可是很多的，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饿着。至于小四，到下午才会回来，朕吩咐他在那里跟着老农学学抛秧种地。”
现在陈曼柔已经分得清了，皇上一般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的，要说国事或者重大事情的时候，才说朕。这次说了，那就是说，小四在庄子上务农的决定，不是陈曼柔能决定的。
陈曼柔很识趣，反正小四多学点儿东西没错，他小时候自己还教他种菜了呢。要当好皇帝，就得知道怎么种地。
“皇上，午膳要用些什么？这会儿我正好吩咐人准备。”皇上都不用尊称了，陈曼柔也就自在多了，皇上略想了一会儿，点了几样菜：“对了，陈将军和陈夫人进京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陈曼柔笑着点点头：“嗯，刚才我大嫂进宫说了这件事。”
“那你可知道，陈将军递了致仕折子？”皇上顿了顿问道，陈曼柔今儿第二次被吓到：“致仕折子？”
“嗯，陈将军说，他前几年作战，身体多处受伤，现在精力不支，已经无法胜任现在的职位了，且上了年纪，想要在家侍奉老夫，教养子孙。”
皇上慢慢的说道，仔细看着陈曼柔的脸色。陈曼柔惊了一下，随即就缓过神了，递了一杯茶给皇上，笑着说道：“皇上，妾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可别怪罪妾。”
“你说吧。”皇上接了茶杯，点了点头。陈曼柔叹口气：“妾倒是想着，皇上能准了这折子就好了，妾的爹娘，年纪确实已经大了，爹爹这个将军，这些年也确实是受了不少伤。”
“还记得当年，契丹人最猖狂的那几年，爹爹连续几个月不回府，那是常有的事情，偶尔回来一次，也都是身上带伤。娘常常半夜抱着爹爹的盔甲哭。”
陈曼柔一边回忆，一边慢慢的说道：“现在他们年纪大了，我只愿他们能多享几年儿孙福。况且，现如今，边疆安定，国内太平，爹爹若不致仕，也只是尸位素餐。”
看皇上脸色有些不好看，陈曼柔赶紧又说道：“爹爹就是致仕了，也不是不能为皇上出力了啊。祖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军校那里，祖父是很放心不下的，若是爹爹偶尔去看两次，祖父他老人家也是能放心的。”
皇上并未说话，陈曼柔瞧着皇上并未恼怒，心里就有了几分把握。实际上，自家老爹还真的不能不致仕，边疆安定国内太平已经说明，国家不需要太多的将军了。
而军校里出来的学生，有不少是很有能力的，皇上将他们提拔起来，他们效忠的也只是皇上，江山代有才人出，皇上现在不缺乏忠心能干的人。
自家老爹年纪大了就不说了，身子也不好了，又有自己这个当皇后的闺女在，再霸占着兵权，着实让人不放心。尤其是，小四的年纪也不小了。
陈曼柔却不知道，她这边想要退，皇上那边，却另有顾虑。他是很相中小四为继承人的，小四是嫡子，身份绝对可以。再加上小四聪明仁善，很有才干。这段时间跟在自己身边学习，几乎是一点就通，假以时日，必然是明善仁君。
脾气温润，对父母孝敬，对待兄弟一如既往的宽和，对待姐妹从来都是温言和语。
就是大公主这个不是一母同胞的，他都能帮着出气。
前几年，太后被下dú那事情发生后，谢家忽然闹起了分家。小四那会儿就和二皇子三皇子，领着五皇子，几个人差点儿没将谢家给砸了。
这样一个好的继承人，若是没有外家帮持，日后的道路就有几分难走了。毕竟，几位皇子里面，除了二皇子没有外家，其余的几个，可都是有外家的。将来这些孩子都是要被封王的，他们的外家，也一定会跟着水涨船高的。
但若是留着陈家，又恐怕将来陈家做大，以小四这孩子的心xìng，必定是难以对陈家出手的。或者说，就是出手了，也不会将陈家打压的太厉害。
到时候，陈家就成了小四的拦路石。要么，小四被拖累，日后在史书上留下墨点。要么，陈家后辈猖狂起来，最后被连根拔起。就是为了柔儿，这陈家也不能彻底消灭了。
所以，就是为了柔儿，这陈家，这会儿也得暂时潜伏下去才行。后族，一向是不能过于势大。想想慈宁的娘家，再想想唐家，皇上深深的觉得，陈将军的折子批了才好。
皇上在这里想想陈曼柔，右想想小四，真是左右为难。
229、立储
皇上努力的想了一个月，在此期间，陈凯华陈将军，又递了三次折子，都是要求致仕的。甚至，还请了御医过府，最后将自己的脉象送到了皇上的案头。
根据御医的描述，陈凯华陈将军的身体，确实不怎么样了。虽然没有外伤，但是隐疾不少。想要再出征，或者到边疆，是有点儿不太可能了。
皇上叹了两回气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先是封爵。陈曼柔是皇后，这个皇后还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按说是早就能恩推家人的，只是这些年陈将军一直在边疆，皇上也不能坐视陈将军权力过大，所以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现在，也算是一个契机。
于是，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先是批准了陈凯华陈将军要致仕的折子，随后，又念陈将军劳苦功高，册封为一等伯。本来，以陈将军自己的功劳，这一等伯也并不算是过高了。
只是，皇上要为小四留下赏赐空间，将来陈家也好尽心辅佐小四。
陈家的封爵只是第一步，皇上很快就开始着手第二件事情了。而等陈曼柔好不容易将心神从陈府众人身上拽回来，就立马被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给吓蒙了。
钦天监在推算好日子，礼部在准备一场典礼，内务府在准备量体裁衣。
这些消息看起来都很正常，毕竟，万寿节又快到了，这是皇上出孝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想要隆重点儿也没什么。只是，万寿节还需要钦天监推算好日子吗？
而且礼部准备的典礼好像还要牵扯到太庙，万寿节皇上会去拜太庙吗？多少年都没有过这样的例子，今年这样真的正常吗？还有内务府准备的衣服，据说是四爪金龙的。
天下谁不知道，皇上的龙袍上绣着的金龙都是五爪的。亲王的衣服上绣着的龙都是三爪的，郡王的都是两爪的，再往下就没得爪子了，不，再往下就不能绣龙了。
就连皇子们，没有封爵之前，也只能穿三爪龙的衣服。
这四爪的，明显是皇上之下，亲王之上啊。这个位置上，还是皇上的亲儿子要用的，还是淡黄色的，只比皇上的衣服颜色淡一个层次的，还用问是哪个身份的人要穿的吗？
“小四，这些事情，你知道多少？”陈曼柔火速叫来了小四，若是这衣服是给小四准备的，她也说不准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高兴是有的，但是惶恐也是有的。
高兴是因为小四已经十五岁了，若是能被册封为太子，日后的地位必然是要稳固多了。说句诅咒的话，哪怕有朝一日皇上遭遇了不测，小四都是能有九成把握继位的。但是，皇上现在的身体看起来还是健康的很。若是……
“母后，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小四苦笑了一下，抹了一把脸在陈曼柔身边坐下：“前段时间，父皇派人来给儿子量体裁衣，儿子还以为，是上次的差事儿子做的好了，父皇给儿子的奖励。”
陈曼柔心里先是定了定，按照小四的说辞，十有八九，皇上心目中的人选是小四。回想之前皇上对小四的各种态度，陈曼柔觉得可能xìng更高了。
“你有多少把握？”左思右想的琢磨了半天，陈曼柔又侧头问道，小四笑了笑：“若是册封太子的事情，儿子有十成把握，若是日后的事情，有母后在一边提点着，儿子觉得，九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陈曼柔瞬间觉得，身上的胆子又重了。但是，听了小四的话，之前的惶恐，竟然被冲散了不少。之前，自己总是担心皇上身体太好，活的时间太长了，恐怕小四将来会变成第二个胤礽。
但是，这会儿猛然想起来，其实，小四和胤礽是完全不一样的。
胤礽没有母后，小四有自己这个母后。胤礽从小被康熙娇宠着长大，完全没看清楚君和父之间的差别。先是养成了骄纵跋扈的xìng子，又一直以为康熙会永远宠爱他。
而小四却是在自己的提点下，很清楚皇父和父皇的区别的。又经历过后宫黑暗，很明白皇上并非只有他一个儿子。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从根本上来说，小四和胤礽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陈曼柔越想，越觉得小四若是真被册封了太子，那形势对自己这边，还是很有利的。一来后宫已经没有对手了，贵妃位置上没人，四份位置上还空着两个，剩下的两个还都没有皇子。
二品以下的，再怎么努力，也不太容易爬到皇后这个位置的。那么，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排在小四前面的那两个皇子了——二皇子封弘旭和三皇子封弘皓了。
自己一个后宫女人，要对已经出宫建府的皇子出手，着实有些太困难了。况且，这两个是皇上的亲儿子，若是皇上自己打骂，那就不用担心了。
可若是皇上以外的人欺负了，哪怕皇上不心疼，也是要愤怒的。
所以，自己和陈家不能对这两位出手，不仅不能出手，还得敬着才行。于是这时候小四成了太子，大约皇上是会出手镇压一下二皇子和三皇子的吧，若是他不想看到儿子们互相残杀的局面。
就算是皇上不出手，他总是会帮小四树立威势的。想要登上皇位，只着眼于和兄弟们的争斗是不行的，最重要的是抓住皇上的心，然后让皇上心甘情愿的将皇位给你，这样，将来的皇位才能坐的更稳定。
更何况，自己只要活着，难道还能看着小四被皇上废掉？
想的越多，陈曼柔也就越是坚定。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去对皇上说，不要册封小四为太子吧？
拿定了主意，陈曼柔的行事就更加的沉稳了。她不仅是让宫内传不起流言，更是让人到陈家送信，在外一律不能谈起册封太子的事情，陈家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甚至，若是有必要，哪怕是亲戚，也不要走动的太勤快了。也幸好，皇上派御医上门的事情，众人都是瞧在眼里的，陈家说是陈爹身子不好要静养，基本上也就能将所有的人都关在门外了。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之间，就到了万寿节。
在万寿节前一天，皇上上完早朝，趁着文武百官还没走，很愉悦的宣布道：“朕也上了年纪了，也该考虑立储的事情了。众皇子中，唯四皇子封弘宣，人品相貌肖似于朕，又为中宫嫡子，俊秀笃学，颖才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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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董氏这才谢恩，陈曼柔又问了几句，两个人说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算是结束了会面。
“母后，刚才大舅母来做什么？”陈董氏刚走，小五就进来了，笑嘻嘻的问道，小五现在长大了，脸盘也张开了，倒是有七八分像了当年的陈曼柔，不算特别漂亮，却十分清秀耐看。再加上这么多年，陈曼柔拘着她读书弹琴下棋什么的，颇有几分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子，不说话的时候，那就是一漂亮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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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颇为宠爱，说什么和当年刚进宫的陈曼柔特别像，差点儿没宠出个恶霸公主。
“你大舅母说，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要回来了，还有五天就到京城了。”陈曼柔心情好，也就没计较小五进屋的姿势不对头，只将她揽在身边，笑着问道：“小五还记得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样子吗？”
小五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陈曼柔点点她鼻子：“你外祖父，可是个非常厉害的将军，他qiāng法还是出众，当年军中有比赛，你外祖父还曾夺过头筹呢。你外祖母，则是最最温和的一个人，笑起来就特别的好看，脾气很好，一辈子想的不是丈夫就是儿女……”
陈曼柔慢慢的说着，小五静静的听着，皇上进门，就瞧见这娘儿俩就哈哈大笑，小五还在一边问道：“母后，真是的？大舅还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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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看见我，就只记得问小四。”皇上玩笑一样吃醋：“都不问问我今儿累不累。我也到庄子上考察去了。”
小四年初就开始上朝了，不过，到底是年纪小了些，皇上并未让他处理事情，只让他平日里跟着学习。这会儿正是种早稻的季节，皇上一早就说要过去看看，然后将小四也带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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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曼柔虽然疑惑，却也赶紧安抚了皇上：“妾这不是看见皇上了，这才没问的吗？好吧，妾现在问问，皇上今儿累不累？早膳吃的如何？午膳想用什么？在庄子上有没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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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陈曼柔已经分得清了，皇上一般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的，要说国事或者重大事情的时候，才说朕。这次说了，那就是说，小四在庄子上务农的决定，不是陈曼柔能决定的。
陈曼柔很识趣，反正小四多学点儿东西没错，他小时候自己还教他种菜了呢。要当好皇帝，就得知道怎么种地。
“皇上，午膳要用些什么？这会儿我正好吩咐人准备。”皇上都不用尊称了，陈曼柔也就自在多了，皇上略想了一会儿，点了几样菜：“对了，陈将军和陈夫人进京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陈曼柔笑着点点头：“嗯，刚才我大嫂进宫说了这件事。”
“那你可知道，陈将军递了致仕折子？”皇上顿了顿问道，陈曼柔今儿第二次被吓到：“致仕折子？”
“嗯，陈将军说，他前几年作战，身体多处受伤，现在精力不支，已经无法胜任现在的职位了，且上了年纪，想要在家侍奉老夫，教养子孙。”
皇上慢慢的说道，仔细看着陈曼柔的脸色。陈曼柔惊了一下，随即就缓过神了，递了一杯茶给皇上，笑着说道：“皇上，妾说句不该说的话，您可别怪罪妾。”
“你说吧。”皇上接了茶杯，点了点头。陈曼柔叹口气：“妾倒是想着，皇上能准了这折子就好了，妾的爹娘，年纪确实已经大了，爹爹这个将军，这些年也确实是受了不少伤。”
“还记得当年，契丹人最猖狂的那几年，爹爹连续几个月不回府，那是常有的事情，偶尔回来一次，也都是身上带伤。娘常常半夜抱着爹爹的盔甲哭。”
陈曼柔一边回忆，一边慢慢的说道：“现在他们年纪大了，我只愿他们能多享几年儿孙福。况且，现如今，边疆安定，国内太平，爹爹若不致仕，也只是尸位素餐。”
看皇上脸色有些不好看，陈曼柔赶紧又说道：“爹爹就是致仕了，也不是不能为皇上出力了啊。祖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军校那里，祖父是很放心不下的，若是爹爹偶尔去看两次，祖父他老人家也是能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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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军校里出来的学生，有不少是很有能力的，皇上将他们提拔起来，他们效忠的也只是皇上，江山代有才人出，皇上现在不缺乏忠心能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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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温润，对父母孝敬，对待兄弟一如既往的宽和，对待姐妹从来都是温言和语。
就是大公主这个不是一母同胞的，他都能帮着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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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为了柔儿，这陈家，这会儿也得暂时潜伏下去才行。后族，一向是不能过于势大。想想慈宁的娘家，再想想唐家，皇上深深的觉得，陈将军的折子批了才好。
皇上在这里想想陈曼柔，右想想小四，真是左右为难。
229、立储
皇上努力的想了一个月，在此期间，陈凯华陈将军，又递了三次折子，都是要求致仕的。甚至，还请了御医过府，最后将自己的脉象送到了皇上的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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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叹了两回气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先是封爵。陈曼柔是皇后，这个皇后还生了两个嫡子一个嫡女，按说是早就能恩推家人的，只是这些年陈将军一直在边疆，皇上也不能坐视陈将军权力过大，所以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情。
现在，也算是一个契机。
于是，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先是批准了陈凯华陈将军要致仕的折子，随后，又念陈将军劳苦功高，册封为一等伯。本来，以陈将军自己的功劳，这一等伯也并不算是过高了。
只是，皇上要为小四留下赏赐空间，将来陈家也好尽心辅佐小四。
陈家的封爵只是第一步，皇上很快就开始着手第二件事情了。而等陈曼柔好不容易将心神从陈府众人身上拽回来，就立马被自己发现的蛛丝马迹给吓蒙了。
钦天监在推算好日子，礼部在准备一场典礼，内务府在准备量体裁衣。
这些消息看起来都很正常，毕竟，万寿节又快到了，这是皇上出孝之后的第一个万寿节，想要隆重点儿也没什么。只是，万寿节还需要钦天监推算好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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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谁不知道，皇上的龙袍上绣着的金龙都是五爪的。亲王的衣服上绣着的龙都是三爪的，郡王的都是两爪的，再往下就没得爪子了，不，再往下就不能绣龙了。
就连皇子们，没有封爵之前，也只能穿三爪龙的衣服。
这四爪的，明显是皇上之下，亲王之上啊。这个位置上，还是皇上的亲儿子要用的，还是淡黄色的，只比皇上的衣服颜色淡一个层次的，还用问是哪个身份的人要穿的吗？
“小四，这些事情，你知道多少？”陈曼柔火速叫来了小四，若是这衣服是给小四准备的，她也说不准心里是个什么滋味。高兴是有的，但是惶恐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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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没有母后，小四有自己这个母后。胤礽从小被康熙娇宠着长大，完全没看清楚君和父之间的差别。先是养成了骄纵跋扈的xìng子，又一直以为康熙会永远宠爱他。
而小四却是在自己的提点下，很清楚皇父和父皇的区别的。又经历过后宫黑暗，很明白皇上并非只有他一个儿子。也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从根本上来说，小四和胤礽就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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