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
然后虞子施看向项沛，于是俞燕也看向了项沛。
项沛笑了笑，对俞燕说：“生活还是美好的，虽然总是会有很多你自以为迈不过去的坎，不过其实也不能怪自己，在当下正在经历的时候，所承受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但其实只要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身处黑暗的话就寻找出口，打开门，迎接光进来。”
俞燕点点头。虞子施心想不愧是Boss，换做是她肯定一下子讲不出来这么艺术的话，所以她刚才那个情况也只能说出来一些“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样听上去很客套的话。
这大概就是社会摸爬滚打成熟老男人和涉世未深单纯小青年的区别吧？虞子施这么安慰自己。
“说起来，项沛老师你和虞姐姐的名字很登对的样子，不像我和大叔，劳燕分飞，什么鬼啦。”俞燕突然说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虞子施一时没反应过来。
“项沛老师姓项，虞姐姐你姓虞，会让人自然而然联想到历史上很有名的两个人哦。”俞燕说。
虞子施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项羽虞姬，俞燕是想说这个。
反应过来的虞子施顿时尴尬了起来，她不知道怎样接下去。项羽虞姬是她还蛮喜欢的两个历史人物，她还看了很多相关的电影书籍，但是她从来没有和自己扯上过关系，更没有想过Boss。她只是把项沛当做老板，她知道项沛也只是当她是下属，两人不可能像俞燕劳飞那样有感情瓜葛。
但这种情况解释不解释都很尴尬，于是她只能干笑，一边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项沛。
项沛收到了虞子施的求助，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俞燕说：“可是你项沛老师我这么帅，又这么正直，可不能对自己的助理产生感情，何况我还是更喜欢御姐一点……”说着他还略微抬起头作思考状。
演技完美。虞子施看着俞燕有些吃惊的样子，心里给项沛鼓起了掌。
劳飞楼过俞燕，一边冲项沛带着些嫌弃的语气说“你都在说什么啊”一边和俞燕轻声细气地说“你别听项沛这家伙说奇怪的话”，然后和虞子施道谢过后，就拉着俞燕走了。
虞子施看着他们的背影走到门口，开门，走出，关门。
“御姐哪里是奇怪的话了。”项沛说。
“Boss，我的报酬？”虞子施说。
“你刚才已经成功收获了——俞燕的感谢。另外，你的工资是月结，而且是在月底，现在还是月中。”
☆、桑之落矣（一）
柏瞬站在车站等回家的公jiāo车。
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下起了小雨，柏瞬估计这雨会越下越大。他在图书馆看了会书，想着能偶遇到喜欢看书的虞子施，但是看来虞子施今天似乎真的有事情，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
雨声淅淅沥沥，柏瞬扯了扯衣服。他没有带伞，刚才一路淋雨走过来，现在感到了从打湿的衣服向他的皮肤传来的凉意。他侧头向车来的方向看去，却被一个画面吸引了。
一个身着红色大衣的漂亮女人正蹲在路边，打着电话似乎在哭泣，但那细细的哭声被雨声盖住了，他听不清楚。
柏瞬纠结了起来:要不要上前询问一下？可能会被当成不怀好意的变态吧？但是看上去真是可怜啊……
这时候车来了，柏瞬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上车之后他向窗外看去，那个女人刚好抬起头来，柏瞬看到了她的脸，虽然憔悴不已，但看上去仍旧楚楚动人。柏瞬恍惚了一下，他突然思考是什么令女人如此伤心难过，女人都是这么脆弱易碎吗……
公jiāo车缓缓发动。
“姓名:桑榆，年龄：32……还很年轻啊。”虞子施停下了准备翻页的手，语气中带着点惊羡：“而且看上去很漂亮啊……”
“漂亮的女人总是多灾多难。”项沛掐灭了手中的烟。“而且现在人看来32岁不算年轻了吧，现在不是到处都是二十七八岁就被父母逼着相亲催婚的么？说什么过了三十就很难嫁出去了。”
“Boss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你能不当着我面抽烟不？”虞子施一脸严肃。“我还是个宝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我问你介不介意我抽烟，你说不介意，我以为……”
“其实我当时就是客套一下。”
“……”
自那天之后，虞子施和项沛的关系近了许多。因为之前虞子施一直把项沛当作老板，打心眼里敬畏，就像在学校里和老师打jiāo道一样，绝对不会有过多的jiāo流，别人的关心也会令她感到不适。而现在虞子施和项沛的关系更接近于朋友，之所以说“接近”，是因为虞子施心里还没完全把项沛当成朋友，因为毕竟他还是老板。
这么想着，虞子施接着往下看资料。
“婚姻……已婚？”虞子施又翻回去看了眼案件内容，“没错啊，是情杀……还杀了好几个。这个女人，有老公？”
“所以我才会接手这个案子。这位美丽的女士，被怀疑有精神障碍。”
虞子施没有说什么。她再次看向那个照片里的女人，这是一张生活照，女人笑得温暖而幸福，满眼爱意地看着镜头，想必为她照相的人是她心爱的人。
“提供相片的人，是谁？”虞子施问。
“好像是桑榆的丈夫。”项沛说。“桑榆的丈夫是个商人，功利心很重，而且在外面也有情fù。我想桑榆之所以有那些情夫，可能也是出于报复丈夫的心理吧。”
“既然要在外面找女人，干嘛要和桑榆结婚……”虞子施没有说下去，她意识到自己又头脑简单了。现在有多少人对婚姻抱有敬畏心？有多少人能对一个人一心一意一生一世？有多少人这边对人山盟海誓那边对人互诉衷肠？
“可能也爱过吧，只不过后来不爱了。如你所见，桑榆是个漂亮的女人，很少有男人对漂亮的女人不动心。”项沛看了一眼虞子施，那张还带着些青涩的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啊”，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接了句：“不过动心归动心，把持不把持得住要看男人自己。”
虞子施一愣，心想着莫名其妙，但她并没有抬起头。
“桑榆！快开门！阿良杀人了！杀了你的另一个情夫！现在他还要杀我！该死！你到底有几个男人啊！”门被拍得直响。不知是隔壁还是楼下看家的狗被吵到了，汪汪直吠，桑榆已经无心去分辨，她脑子很乱，拍门的声音和情夫的声音混杂着狗叫，她脑子嗡嗡响。
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凭着下意识按出了一串号码，手机提示她联系人是“老公”。
老公？他们有多久没通过电话了？真是讽刺啊，这种时候，她内心最深处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个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
她点下了“拨通”，等待接通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敲门声不断，这时候她又胡思乱想了起来，刚和老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马上接通她的电话，然后渐渐的，她就看着他马上接通那些哥们啊客户的电话，接通她电话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可能是在犹豫吧？桑榆苦笑。
“喂。”
她一惊，看了眼手机，显示着通话状态，计时一秒、两秒……
她把手机又放回耳边：“喂，老公……我情夫好像杀人了……现在他到我这来了，我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你自己解决。”然后是“嘟”的一声，桑榆再次看了眼手机，显示着对方已挂断。
桑榆觉得大脑里好像有什么崩断的声音。
“桑榆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这个点你通常不都在家和我在一起吗！”
桑榆听的出来，那是阿智的声音，但是她听着阿智的声音，却想不起来他的样子。阿智、阿良和阿浩都是她的情夫，一个幽默风趣一个温柔体贴一个才华横溢，都与她在机缘巧合下相遇，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对她表达了爱慕，她也都接受了，开始了她的婚外恋情，即使她心里并不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不爱他们，她甚至没有心动的感觉，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共度余生。她只是想报复她的老公，因为他出轨了，于是她也出轨。
她是真的爱他……但是他真的不在乎她。刚在一起时他简直像一个完美的男人，但是婚后他渐渐变得冷漠，无论她怎么做换来的都是冷脸相对和不理不睬。
你自己解决……
桑榆恍然回过神，她拉开抽屉，掏出她从家里——现在应该是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家里——拿出来的老公不知从哪弄到的□□，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一把拉开。
门口站着带着眼镜的男人，是阿智。阿智正想说话，突然从身后出现一个人把他死死勒住，是阿良。
“桑榆……救……”阿智被勒着拼命发出声音。
“砰”
桑榆抬手，子弹打中了阿智的头。桑榆看着阿智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死了。
“桑榆，”阿良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但他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没有意识到危险，他松开已经死去的阿智，上前一步。“我爱你，我不能接受这些家伙和我共有你，你和你的老公离婚，和我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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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虞子施看向项沛，于是俞燕也看向了项沛。
项沛笑了笑，对俞燕说：“生活还是美好的，虽然总是会有很多你自以为迈不过去的坎，不过其实也不能怪自己，在当下正在经历的时候，所承受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但其实只要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给自己太多心理负担，身处黑暗的话就寻找出口，打开门，迎接光进来。”
俞燕点点头。虞子施心想不愧是Boss，换做是她肯定一下子讲不出来这么艺术的话，所以她刚才那个情况也只能说出来一些“能帮到你真是太好了”这样听上去很客套的话。
这大概就是社会摸爬滚打成熟老男人和涉世未深单纯小青年的区别吧？虞子施这么安慰自己。
“说起来，项沛老师你和虞姐姐的名字很登对的样子，不像我和大叔，劳燕分飞，什么鬼啦。”俞燕突然说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虞子施一时没反应过来。
“项沛老师姓项，虞姐姐你姓虞，会让人自然而然联想到历史上很有名的两个人哦。”俞燕说。
虞子施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项羽虞姬，俞燕是想说这个。
反应过来的虞子施顿时尴尬了起来，她不知道怎样接下去。项羽虞姬是她还蛮喜欢的两个历史人物，她还看了很多相关的电影书籍，但是她从来没有和自己扯上过关系，更没有想过Boss。她只是把项沛当做老板，她知道项沛也只是当她是下属，两人不可能像俞燕劳飞那样有感情瓜葛。
但这种情况解释不解释都很尴尬，于是她只能干笑，一边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项沛。
项沛收到了虞子施的求助，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俞燕说：“可是你项沛老师我这么帅，又这么正直，可不能对自己的助理产生感情，何况我还是更喜欢御姐一点……”说着他还略微抬起头作思考状。
演技完美。虞子施看着俞燕有些吃惊的样子，心里给项沛鼓起了掌。
劳飞楼过俞燕，一边冲项沛带着些嫌弃的语气说“你都在说什么啊”一边和俞燕轻声细气地说“你别听项沛这家伙说奇怪的话”，然后和虞子施道谢过后，就拉着俞燕走了。
虞子施看着他们的背影走到门口，开门，走出，关门。
“御姐哪里是奇怪的话了。”项沛说。
“Boss，我的报酬？”虞子施说。
“你刚才已经成功收获了——俞燕的感谢。另外，你的工资是月结，而且是在月底，现在还是月中。”
☆、桑之落矣（一）
柏瞬站在车站等回家的公jiāo车。
已经是晚上了，天空下起了小雨，柏瞬估计这雨会越下越大。他在图书馆看了会书，想着能偶遇到喜欢看书的虞子施，但是看来虞子施今天似乎真的有事情，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
雨声淅淅沥沥，柏瞬扯了扯衣服。他没有带伞，刚才一路淋雨走过来，现在感到了从打湿的衣服向他的皮肤传来的凉意。他侧头向车来的方向看去，却被一个画面吸引了。
一个身着红色大衣的漂亮女人正蹲在路边，打着电话似乎在哭泣，但那细细的哭声被雨声盖住了，他听不清楚。
柏瞬纠结了起来:要不要上前询问一下？可能会被当成不怀好意的变态吧？但是看上去真是可怜啊……
这时候车来了，柏瞬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上车之后他向窗外看去，那个女人刚好抬起头来，柏瞬看到了她的脸，虽然憔悴不已，但看上去仍旧楚楚动人。柏瞬恍惚了一下，他突然思考是什么令女人如此伤心难过，女人都是这么脆弱易碎吗……
公jiāo车缓缓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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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女人总是多灾多难。”项沛掐灭了手中的烟。“而且现在人看来32岁不算年轻了吧，现在不是到处都是二十七八岁就被父母逼着相亲催婚的么？说什么过了三十就很难嫁出去了。”
“Boss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你能不当着我面抽烟不？”虞子施一脸严肃。“我还是个宝宝。”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我问你介不介意我抽烟，你说不介意，我以为……”
“其实我当时就是客套一下。”
“……”
自那天之后，虞子施和项沛的关系近了许多。因为之前虞子施一直把项沛当作老板，打心眼里敬畏，就像在学校里和老师打jiāo道一样，绝对不会有过多的jiāo流，别人的关心也会令她感到不适。而现在虞子施和项沛的关系更接近于朋友，之所以说“接近”，是因为虞子施心里还没完全把项沛当成朋友，因为毕竟他还是老板。
这么想着，虞子施接着往下看资料。
“婚姻……已婚？”虞子施又翻回去看了眼案件内容，“没错啊，是情杀……还杀了好几个。这个女人，有老公？”
“所以我才会接手这个案子。这位美丽的女士，被怀疑有精神障碍。”
虞子施没有说什么。她再次看向那个照片里的女人，这是一张生活照，女人笑得温暖而幸福，满眼爱意地看着镜头，想必为她照相的人是她心爱的人。
“提供相片的人，是谁？”虞子施问。
“好像是桑榆的丈夫。”项沛说。“桑榆的丈夫是个商人，功利心很重，而且在外面也有情fù。我想桑榆之所以有那些情夫，可能也是出于报复丈夫的心理吧。”
“既然要在外面找女人，干嘛要和桑榆结婚……”虞子施没有说下去，她意识到自己又头脑简单了。现在有多少人对婚姻抱有敬畏心？有多少人能对一个人一心一意一生一世？有多少人这边对人山盟海誓那边对人互诉衷肠？
“可能也爱过吧，只不过后来不爱了。如你所见，桑榆是个漂亮的女人，很少有男人对漂亮的女人不动心。”项沛看了一眼虞子施，那张还带着些青涩的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啊”，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接了句：“不过动心归动心，把持不把持得住要看男人自己。”
虞子施一愣，心想着莫名其妙，但她并没有抬起头。
“桑榆！快开门！阿良杀人了！杀了你的另一个情夫！现在他还要杀我！该死！你到底有几个男人啊！”门被拍得直响。不知是隔壁还是楼下看家的狗被吵到了，汪汪直吠，桑榆已经无心去分辨，她脑子很乱，拍门的声音和情夫的声音混杂着狗叫，她脑子嗡嗡响。
她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凭着下意识按出了一串号码，手机提示她联系人是“老公”。
老公？他们有多久没通过电话了？真是讽刺啊，这种时候，她内心最深处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个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
她点下了“拨通”，等待接通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敲门声不断，这时候她又胡思乱想了起来，刚和老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马上接通她的电话，然后渐渐的，她就看着他马上接通那些哥们啊客户的电话，接通她电话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可能是在犹豫吧？桑榆苦笑。
“喂。”
她一惊，看了眼手机，显示着通话状态，计时一秒、两秒……
她把手机又放回耳边：“喂，老公……我情夫好像杀人了……现在他到我这来了，我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你自己解决。”然后是“嘟”的一声，桑榆再次看了眼手机，显示着对方已挂断。
桑榆觉得大脑里好像有什么崩断的声音。
“桑榆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在家！这个点你通常不都在家和我在一起吗！”
桑榆听的出来，那是阿智的声音，但是她听着阿智的声音，却想不起来他的样子。阿智、阿良和阿浩都是她的情夫，一个幽默风趣一个温柔体贴一个才华横溢，都与她在机缘巧合下相遇，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方对她表达了爱慕，她也都接受了，开始了她的婚外恋情，即使她心里并不爱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她不爱他们，她甚至没有心动的感觉，不想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共度余生。她只是想报复她的老公，因为他出轨了，于是她也出轨。
她是真的爱他……但是他真的不在乎她。刚在一起时他简直像一个完美的男人，但是婚后他渐渐变得冷漠，无论她怎么做换来的都是冷脸相对和不理不睬。
你自己解决……
桑榆恍然回过神，她拉开抽屉，掏出她从家里——现在应该是老公和别的女人的家里——拿出来的老公不知从哪弄到的□□，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打开门，一把拉开。
门口站着带着眼镜的男人，是阿智。阿智正想说话，突然从身后出现一个人把他死死勒住，是阿良。
“桑榆……救……”阿智被勒着拼命发出声音。
“砰”
桑榆抬手，子弹打中了阿智的头。桑榆看着阿智一脸的不可置信的表情，然后死了。
“桑榆，”阿良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但他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没有意识到危险，他松开已经死去的阿智，上前一步。“我爱你，我不能接受这些家伙和我共有你，你和你的老公离婚，和我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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