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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9 章

  。”

  温老头一拍脑门,自然而然地拉了把张彻,转过身去,在前方引路,背后的小厮,沉默着让开一条道路。

  雪花越来越大,有些簌簌的势头,老人苍黑色的袍子披在身上,留给张彻的是一个伛偻的、挺直的、苍山一样的背影,其峰被雪缀满。

  而步履并不蹒跚。

  张彻抬头望了望下雪的天空,灰蒙蒙的,雪下得很快,也引起人们的惊呼小孩儿的欢叫,灰蒙蒙的天空,看不到山后的迟暮。

  然而确实已经迟暮了。

  张彻灵觉敏感的耳中充斥着人们对新年瑞雪的祷告和欢快,有些麻木地跟在老人苍黑色的背影后面进了屋子。

  第九十九章 流年风物,故时昔识

  更新时间2014-12-18 0:27:19 字数:2709

  用过晚膳,温老头自然有很多话要与张彻谈,除却一个把茶的侍女,其余人都将空间留给这两个忘年jiāo。

  张彻看了看与少fù相携出去的那壮年人,目光从他灰绸的袍子上移开,待余人走后,看了眼那个侍女,温老头何等精明,当即轻道:“你出去吧,有什么事,张小兄都能应付。”

  尚有些青涩的侍女喏了一声,也退出了大堂。

  “你这孙女婿,恐是有些心术不正啊。”

  张彻移着茶杯转着圈儿,一边想斟酌着言辞,又念及老人心有死志,只怕走不过今年这个冬天,也就不再顾及,直言不讳道。

  冬夏两季,本就是老人新去时。

  温老头闻言并未有什么特别反应,轻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便是我再疼爱孙女儿,也要尊重她自己的选择,这些年头在牢里,我悟出来最深刻的一个道理,便是自己做的事情,后果也得自己承担。”

  他早年混迹宦海商场,便是在牢里这么些年,看人的眼光也不会出什么大误,加之放开生死,心xìng超脱之下,很多东西自然就轻易看出来了,毕竟他那入赘的孙婿,既不是秦泽,也不是夏东。

  张彻已经不再是百无聊赖枯卷苦读的那个寒窗少年,这些八卦,既然当事人自己不在意,他也不打算再管,家道中落,牢狱多年,老人真的放开了许多东西。

  于是二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转移到往事当今上,倒是很有些忆苦思甜的意味,张彻说起上次偶遇川青老人的宴会,温老头也很是开怀,一边数落着金老倌儿,一边揭穿川青老人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外表下的好心肠,说及司徒老头,他也大发兴致,开始跟张彻聊起司徒老儿年轻时也是朝中一代**人物,轶事过往,几年风骚,说到后面就不由得又长吁短叹起来,岁月不饶人啊。

  “我这一生,少有大志,投身宦海,只当有志者事竟成,哪知世间人人有志有好,有利有谋,活之一世,岂有不与人冲突对立之时?二者皆志在必得,那考验的自然就是能力手段人脉背景时运……太多太多了,命数使然,在牢里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没川青老人那么多怨恨,也再没金老倌儿那么执着,我只是在想当时忽视了一些本来应该好好珍惜的东西……到我想要再拥有它们时,却都已经不在了……”

  温老头的表情不再那么和蔼,一口黄酒下去,张彻微微皱了皱眉,也没阻他,只是跟着一口灌下去,他并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味道。

  但他已经习惯了老人的这种表现,普天之下的老人,在老而无力之后,如曹阿瞒那般老骥伏枥的始终少数,多数都沉浸重复唠叨着自己的回忆罢了。

  嗬!这就是人的一生哪!

  当那些琐碎,那些平淡流逝过去,摊开在你眼前摆给你看的时候,那是最珍贵的财富,经验上的,感悟上的。

  上一次初明这个道理,是在陪外婆唠嗑的时候吧?

  张彻有些出神,黄酒的味道着实喝不惯,他也没有刻意要让自己喝醉去灌,但确有些被老者牵动情绪的兆头,这在元婴心劫后已经是很少见的情况,但眼前是一个从容赴死的老者。

  人类到底要有多无奈,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无法选择自己的死亡呢。

  张彻磕了一颗茴香豆,淡了些许嘴里的味道,他还是没有放开内心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切,只是只言片语与温老头谈论间,已经颇有些感慨的味道,一些简单的,每个世界共通的关于凡人的情绪和人际关系的东西,也尽与老人分享着。

  包括他喜欢很久没有喜欢到的那个人,包括他无病**强说愁的日子,包括他童年最宝贵的那些质朴而傻气的回忆。

  温老头不知何时恢复了和蔼的微笑,更带着一丝安详,就如他的面貌那样,像一个人生的长者一般,不时穿chā着自己的经验与意见。张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极少与人分享回忆,此刻摊开来看,统共来说,竟也不错。

  二人就这么谈着谈着,谈天说地,张彻来自另世,受素质教育所成,又身修道法,见识自非这个世界的寻常百姓可比,温老头早年混迹官场,尽管很多事已经在地牢里说了很多,终究还是有所保留,此刻,这个走向迟暮的老人,就真的将自己的一生尽数分享出来,有看人的经验,有与人相处的经验,有做事的经验,而这些,在前世,都是张彻还未进行的社会实践。

  二人从落日晚膳,聊至子时,老人才终于撑不住睡意,张彻看着他离去的满足而又落寞的背影,知道有些寂寞始终只能是一个人的,轻叹了口气,于空中虚划一符。

  清辉不显,内敛化去,隐没在老人的后背心。张彻知道温老头心有死志,并不打算违背他的意愿,这道符法,只是让他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能麻痹许多痛苦,走得更安详一些,严格来说这破坏了人体痛觉神经的报警功能,但此时谁在意这些呢?

  温老头只觉后心一暖,隐在披肩下有些瑟缩的双肩不再阵痛,有所觉地顿了顿,没有回头。

  大雪簌簌,厚厚地裹上了汴梁城,明月清辉,落银飘舞,很美,也很冷。

  ……

  第二日晨起的张彻没有拒绝老人多住几天的要求,他看了看那壮年孙婿有些闪烁的眼神,暗叹了口气,很有些想chā手的念头,最终作罢。只是用过早膳之后,提出要出门走走。温老头在汴梁待了一辈子,琼楼上,金殿上,地牢里,都去过,似已厌倦了这座城市,就并未同行,只是待在院子里,抚摸着那宅子里唯一的老藤椅,这是老伴儿为数不多的遗物,倚靠着它,温老头才带着安详的表情看着这已经看了六十多年的雪景。

  张彻仍只着月白长衫外罩黑蚕袍,汴梁的通缉令上很奇怪地没有特别注明这一条,所以他也未特意伪装。昨日已传话离胤自己会有几天不会回楼,此时出门,漫天银装素裹,生在南国的张彻其实很少见雪,更是少见这么大的雪,只听闻母亲说生自己那年有这样大的一场雪,所以自己手上耳上从不生冻疮。

  信步前行,张彻抬头放眼,俯首四观,积雪在地上不深不浅地一层,倒是将踢脚线的泥痕都掩去洗净了,琉璃瓦隐没其中,难见其容,只有峥嵘的貔貅睚眦等雕像仍露凶态,还有一面面红墙黄墙。

  前些日子入汴梁,与凌曦颜去找好吃的,已经在热闹地带待够了,张彻下意识地往一些僻远的地方走去,虽然汴梁城繁华如锦,然而西处本就比较平民化,找些这类地方,倒并不太难。

  张彻走到一株生得很大的枫树下,折枝蜿蜒,枫叶枫红,相比起凌寒傲梅,张彻觉得枫叶的美更加热烈,也更加张扬。

  就如举步维艰下仍肆意奋搏的人生。

  “小兄弟,你也喜枫?”

  极有磁xìng的声音,若张彻将自己会的那些家乡曲儿教他,恐怕川青老人等也会很不给自己面子的说自己唱得没他好听。

  这是一个极为儒雅的中年文士,大概三十岁左右,儒雅到他的生命中似乎从未有过狂气与洒脱存在般,儒雅到那只修长的手似乎从未握过qiāng杆一般。

  为什么自己会第一刻想到qiāng呢?

  张彻疑惑地挑了挑眉。

  “那是因为我的记忆。”

  淡淡光现,在满地铺银下显得并不突出,孤傲清隽的声影踏在雪地上,沙沙有声。

  “好久不见了,云凌。”

  中年文士很有风度地一笑,微微见礼。

  “你也是,莫弹歌。”

  身形面目比之一个月前又清晰不少,几乎与常人无异的云凌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第一百章 生为人杰,死作鬼雄

  更新时间2014-12-19 0:21:02 字数:2530

  “许多年不见,你竟然沦落到只剩魂灵依附在他人身上。”

  中年文士笑了笑,语气有几分善意的嘲讽。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也有资格奚落我?”

  云凌不甘示弱,嘴角冷笑。

  “看来这些年我们的运气都不是很好。”

  似乎是名为莫弹歌的男人怅然轻叹。

  “据说秦觉武从北秦出来到处打探你的消息,还想胁以你的家人后辈逼你出来,你倒是甚有闲心,竟然敢跑到大商皇都来伤春悲秋。”

  云凌并没有如他一样感叹,嘴角冷笑不减。

  “马上又有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发生了,我们没生在两百年前已经是一个遗憾,现在怎么能错过另一个?再说,他不是已经被我破连山的后辈越阶赶回去了么,天佑我破连山后继有人。”

  莫弹歌负手,笑容在雪压红枫下更显风度。

  “什么事情?”

  张彻下意识地开口询问,倒是让对叙的二人都侧目了一眼,莫弹歌倒并未表示有什么介怀的地方,微笑道:“北秦昭王秦勿彦将死,北蛮再度进军,千古预言首验,九州结界紊乱,大千气运登鼎,这些够不够有意思?”

  云凌皱了皱眉:“你与北蛮勾结了?……不,你应该不是这种人,难道在长生树被埋这么些年,死过一次你脑子都秀逗了吗。”

  “秀逗?”

  中年文士愕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云凌从张彻这里学来的词儿是什么意思,只是直觉不是什么好词儿。

  “北蛮南下,你相当于背叛师门,即便那秦勿彦当年流光一掷千万里重伤于你导致最后下场,也不至于你如此去报复北秦罢?”

  云凌眉头凝紧。

  莫弹歌愕然之后,大笑道:“我当然没有与那帮蛮子勾结,这些消息,只是在我南下的过程中,遇到的一把很有意思也很强的剑告诉我的。”

  “叶一辰?!”

  张彻瞳孔一缩。

  “当年东荒魂戮一役,你破连山也有参与,他竟然没有记仇杀你?”

  云凌惊异之后便是冷笑,几分嘲弄。

  “算是不打不相识?总之气运振生,我们这类有气运在身的人,一般不会太早谢幕的。”

  莫弹歌言无所忌,却是让张彻有几分困惑,似懂非懂,又想起吴解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殇殉之逝,将争将宁。

  “前辈,可否详解几分?”

  张彻躬身一礼。

  莫弹歌盯着他的眼睛,道:“方才我不是说过大千气运?事实上,九州流传已久的预言,似乎将在这个时代应验,为此,整个世界的气运都将升至顶峰,那些过早逝去的,不该存在的,都将汇集在一个舞台,这将是一个万古以来最巅峰鼎盛的时代,气运jiāo锋,错乱紊杂,规则混变,因此,我才能从彼岸归来,也因此,北蛮与荒人还有十万大荒的妖族及无尽之海都将动dàng不安,至于九州结界,支撑不住只是迟早的事。”

  “人族实在被庇护得太久了。”

  说至此处,他也有些喟叹。

  “等等……你是说,当年你确乎已经死了,被安葬在长生树下,甚至……去了彼岸?这样你竟还能重生?!”

  云凌终于保持不住镇静冷笑的表情,有些匪夷所思,常言死而复生,但实际上在修真路上,即便是大乘将升,或者数劫散仙,都从未有真正将死去的人复活的能力,除非那个人并未真正死去,躯体可复生机,最重要的是魂灵能合生数。而那些彻底死去的,从来就没有起死回生过。

  而此刻的莫弹歌,竟在当年,是真真切切是死去而现在复活的!

  “事实上,不止是我,在近五十年间,凡有大气运在身的人,都已经自彼岸归来。但是这样的人也不多,至少我所知,就两个而已。”

  “前辈,您一直说气运气运,我想究竟问问,这到底是何物?”

  张彻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从来就听吴解像个神棍一样讲来这些东西,满口专业术语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他却不知其然。

  “这就难说清了,这是一种极为飘渺而又切实能感应的东西。譬如你少年天才,或许将来能成就很大,这便是你的大气运,根源在你的少年天才之上,也正是这少年天才成就了你,震住了你的气运。同样,譬如你手执太上三宝,或许太极玄光鉴,它本身神妙之异,就注定了拥有他的人不会轻易死去,这同样也是一种大气运,是太极玄光鉴镇住了气运,当然前提是那人要能保得住。以此推之,雄才伟略者,心志坚毅者,胸有大志而切实能行者,凡是能切实化为行动力影响现实,律动他人命运牵扯极多因果的,都会有气运在身,都有自己本身的气运在,所谓运气,所谓命运,亦是运转时命。”

  “世间有气运者何其之多,心有所执又何在少数?只有那些毕生所撼,至死不休亦不朽,而本身能力又足以匹配这些执念的人,才是真的大气运在身者。譬如小兄弟你,三界六道之外缘,万古修行第一人,千秋混魔第一身,大道天下第一剑,这些都是你的大气运与大底蕴,唯一要看的,只是你执念的强度是否能御使这些而已,同样,这也决定了这些力量能否帮助你完成你的执念。”

  莫弹歌三言两语,竟就道出了张彻连白泽都未看破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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