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HOTD·羔羊开印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了一下章节断点,决定还是把内容放在新章节的作说里,正文内容只放最低字数!还差一些字数下次更新补上!为了避免影响阅读体验先来一发感谢信!!土豪大枣子又丢了深水鱼雷我的妈呀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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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紫藤保持着瞄准小豆的姿势慢慢倒退回车上,山崎粗暴地抓住小豆把她推上了车。首发哦亲小豆上了车后立刻朝车厢内看去,平野被绑住按在车窗旁,满脸都是淋漓血迹,连前襟都被染红,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车厢尾部,高城被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学生压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被绑在车座脚上,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扔在一边,露出的身体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到小豆她立刻挣扎起来,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男学生一把捂住了嘴巴,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小豆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一下,突然回身一个肘击正中山崎的肋骨!山崎惨叫一声松开钳制,紫藤反应极快地端着枪朝车厢中部猛退,五官扭曲地提高声音:“别动!你也不想让他们没命吧!”
平野身边的男学生立刻把平野拽起来c拿着一把小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小豆将将迈出的脚猛地顿住,站在原地死死盯住紫藤。两个男学生走过来,其中一个扶起山崎,另一个抓住小豆直接把她掼倒在地c捆住了手脚。小豆握紧拳头,咬牙冲紫藤说:“先放开高城。”
紫藤没有回答,等男学生把小豆绑紧之后用眼神示意山崎举着钉枪对准她,这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病态的笑容,轻声说:“那怎么行呢?高城同学可是在学习‘奉献’呢。”
他转头环视了车厢里所有的学生一圈。
“老师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在这种人类即将灭绝的危机下,所有人都要忘记小我的利益c以大我的利益作为首要的考量团结一致。父母c兄弟c朋友,这些个人的感情全都可以牺牲,只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为集体奉献出来就可以了。”
所有学生都满脸狂热地应是,就连女学生们也纷纷神情迷醉麻木地依偎到紫藤身边,还有女学生嬉笑着帮助男学生按紧高城。紫藤在一片欢呼声中抬起双臂,仿佛布道者似的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高城的方向,压低声音缓缓说:“高城同学总是不能很好地理解老师的教育,所以现在就让她先学会‘奉献’就由她先为大家奉献自己的身体好了。”
那几个男学生立刻喘息着再度压住了高城!高城不断挣扎的瘦弱身影被不断围上来的人完全遮住,片刻后尖锐地惨叫出声!
浑身血液倒涌上头,小豆立刻剧烈挣扎起来c想要挣脱按住她的男学生!就在这时,平野突然动了动c撞开抓住他的人,朝压在高城身上的男学生扑去,嗓音支离破碎地吼道:“放开沙耶!!”
那个人措手不及c直接被平野掀翻!见状几个男学生都涌上去抓平野,躺在地上的高城突然猛地坐起身,发疯似的咬住了刚才被平野推倒的男学生的耳朵!后者发出一声惨叫c厮打高城想让她松口,高城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一样疯狂撕咬,被咬的男学生嗓音都变了调,耳根处很快就鲜血淋漓!几个最近的男生都被这副可怕情景吓住,山崎端着钉枪瞄准高城惊慌地吼道:“喂高城,快点停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倏地高城松了口,猛地扑向他!
山崎惊惶地大叫一声,对准高城扣下扳机!
气钉激射而出,扎进了高城的脖颈——
仿佛慢镜一般,高城的动作骤然一顿;
喉间发出难以分辨的破碎气音,少女的身体刹那毫无生气地委顿下去。
小豆呼吸猛地一窒。
继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车厢内陡然安静了一瞬;片刻后,平野撕心裂肺地咆哮出声,“沙耶!!沙耶——!!”
山崎还端着钉枪死盯着软倒的高城没动,这一下如梦初醒,有些慌张地回过头对平野举起钉枪!
小豆的手脚霎时冰凉,拼命抬起被男学生按住的头,叫道:“住手!!”
山崎失控地大喊:“吵死了!!给老子闭嘴!!”说话间再度对准平野开枪!
隔着好几个围住平野的人,小豆已经看不到最里面的景象;脑后骤然传来一股巨力,她身后的男学生把她面朝下死死按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车厢地板上,小豆大睁着眼睛死盯着眼下的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直到车厢里碰撞声和挣扎声渐渐止歇c再也没有声息,她眼眶中温热的液体终于滴落在地,缓缓晕开几道湿痕。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学生们惊魂未定的喘息声和那个受伤学生的惨叫。隔了许久,紫藤终于脸色难看地出声:“去帮他包扎。”顿了顿,他有些神经质地抬手左左右右地调整领带的位置,重复了一会儿之后猛地回头去看山崎,神情阴鸷的轻声细语道:“山崎君,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为什么要开枪残杀同学呢?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或许还需要高城君的父母的帮助”
转头看了看几个满脸惊恐的女学生,紫藤止住了话头,扬起个笑容来:“诸位,请听我说,平静下来不要害怕。虽然双手沾染了鲜血,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高城君和你们一样,是这个已经败坏的社会的希望,原本将来还会是我们这个集体的一份子老师只是想让她从邪道归来,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他摘下眼镜c擦了擦眼睛,“这一切都只是意外,都是因为老师还未能充分贯彻我们的集体的信任和凝聚,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你们不应承担任何责任,你们是纯净无垢的c正当年龄的这个世界的朝阳,是最美丽的天使”
几个女学生呜咽着扑到他怀里,紫藤低声在她们耳边絮絮私语,女学生们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放松下来,复又变得痴迷沉醉。紫藤松开她们叮嘱了几句,然后转头对山崎语气冷淡地说:“还要拜托你继续去车门口守着了,山崎君。”
山崎低声答应,拿着钉枪下了车。紫藤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这才走到小豆身边蹲下身,用枪口抵住了她的脸颊,由上而下贴着皮肤慢慢摩挲下去。冰凉的硬质金属擦过皮肤,激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不适。小豆猛地咬紧牙关,就听到耳旁骤然凑近的紫藤的声音:“真是太遗憾了,鹤留君。平野和高城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老师也深感痛心。高城君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够明白体会到老师的苦心和快乐的滋味”
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小豆急促地喘息了一下,转眼死死盯住面前居高临下的紫藤,刚要出声就被旁边的男学生用布和胶带堵住了嘴。紫藤咧开嘴露出个笑容,又凑近一些:“鹤留君真是太过顽劣了,三番五次地让老师难堪,老师也是不得已才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明白接下来请你不要反抗,老师并不希望你像高城君那样结束。”
几个男学生纷纷带着古怪的微笑走上前围住了小豆。围在小豆面前的一个男学生俯下身,把手伸向了她的外套纽扣——
正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山崎的惨叫声!紧接着车门被重重打开,山崎抱着钉枪,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跌跌撞撞地后退着摔了进来!
紧随山崎之后,一道人影也跟着不疾不徐地迈上车阶;
在倒地的山崎旁边站定,他慢慢转过头,朝车厢看了过来——
背光之下,银发男人的五官随即刀一般的光影分割开来,一半沐浴在夕晖中的面容安宁秀美,隐匿在阴影一侧的眸子盈着怖人的深邃。
——纤瘦的手轻握着一根电棍,槙岛圣护姿态放松地站在那里,目光泠泠地虚落在了车厢内的人身上。
车厢内骤然死寂了须臾。
紫藤举起枪对准槙岛,恶毒地笑了笑。“槙岛老师,还请你站在那里别动。”
槙岛没有回答,视线无质地扫过小豆,停了停又看向紫藤,波澜不动的神情中漾起一丝遗憾意味。他移开眼,俯下身去拾从山崎怀里滚落在地的钉枪。
紫藤的脸色难看起来,双手握住枪提高声音道:“槙岛老师,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仿佛紫藤的喊叫声不存在似的,槙岛表情平静地捡起了钉枪。看到他慢慢直起身,紫藤的瞳孔缩了缩,嘴角神经质地咧了咧,扣下了扳机!
没有预料之中的枪声响起;紫藤手里的枪没有任何反应。
紫藤愣住,再扣一次扳机仍然没有反应。他慌乱地连续扣了几下扳机,转头歇斯底里地冲小豆叫道:“不可能,我今天早上明明看到你往里面入弹了!!”
槙岛这时正拿着钉枪不紧不慢地翻看;片刻后他拉过正不住痉挛的山崎,把他拖到座椅上面向紫藤的方向,这才转身重新面对紫藤。细细地看了紫藤一眼,槙岛的嘴角微微牵起极淡的弧度,反手将钉枪的枪口塞进了山崎的嘴里。
意识到槙岛要做什么,紫藤的表情扭曲了,转头对身后的男学生说:“抓住他,快去抓住他!!”
没有人动——所有的男学生都脸色发白地看着槙岛手里的钉枪和电棍,踟蹰着不敢上前。
然而槙岛却并没有开枪,只是自在地站在那里c手指虚按在扳机上,浑身没有一丝一毫杀生的凶性,反倒用闲谈似的安宁口吻轻声开口。
“紫藤老师知道吗?狼在种群面临严重饥荒事态下,会残杀并且吃掉同类果腹?疫病c饥饿c恐惧c大规模死亡的危机,继而是伦理观与道德观的沦丧,引发自相残杀的犯罪与同类相食,与现在我们所处的情况完全相同。”
这样说着,他从容地扣下了扳机。
山崎的身体不正常地剧震了一下,口中立刻溢出大量血沫,整个人猛烈地抽搐起来!见状,一个女学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连连后退!紫藤气急败坏地大喊:“快上去抓住他,别站在这里等死!!钉枪里没有多少气钉了——”
剩下的三个男生脸色发白地犹豫了片刻,就一起咒骂着冲向了槙岛!槙岛睨了他们一眼,从山崎嘴里抽出枪口,不紧不慢地瞄准冲在最前面的学生扣下了扳机!气钉出膛入肉发出微妙的闷响,那个男学生捂住正中喉咙的气钉摇摇晃晃地栽倒;有同伴做挡枪的牲品,后头的两人已经跑到了槙岛面前!槙岛在其中一人伸手来抓他时错开一步走避,动作干净地挥起电棍卡上了对方的脖子,后者立刻抽搐着踉跄软倒。最后一个人趁机抱住了槙岛的腰c伸手去抓他手里的钉枪,槙岛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反绞,在对方的痛叫声中伸脚横踢他的脚踝把他绊倒!把那个男学生面朝下按在地上,槙岛扔开电棍在后袋中稍一摸索拿出了一柄爪刀,干脆地扎入了对方的脖颈!
鲜血骤然涌出,那个男学生剧烈地挣扎了几下,手臂却被槙岛的膝盖抵住动弹不得,只有双手徒劳地在地上抓挠。槙岛拔出爪刀站起身后退一步——
血花猝然飞溅,那名男学生捂住脖子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喉间发出古怪的气声,满头满脸一瞬间就被大量迸溅的鲜血染红!
槙岛垂眼看住脚下濒死的学生,嘴角的笑意益发明快,原本安宁的眉眼生动地染上几分鸷厉,“像这样同类相残,看似是种群的灾难,然而实际上那又是什么呢?”
他抬起头看向紫藤,用一种说故事的口气饶有兴致地续道:“其实,一旦狼群在饥荒的季节里发生了同类相食的事故,来年狼群所繁衍的后代尽管数量稀少,体质却格外健康和强壮这是因为衰弱的个体已经被蚕食c能活下来继续繁衍的都是强壮的公狼。与其说是灾难,这种现象还有更为准确的词语可以描述大概是所谓的‘进化’吧。”
血很快就渗到了小豆身前的地面。小豆眼帘颤了颤,抬眼看住槙岛,后者也正向她看过来。视线相接,槙岛抬步迈过倒在地上的濒死学生的身体朝她走去,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没有血迹和尸体的一侧靠窗座位上。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他特意避开了握着爪刀的染血的手,用没有沾染血迹的手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小豆没有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手指从她发丝掠过脸颊c触到了封口的胶带边缘,槙岛停住了动作。少顷,他收回手直起身。小豆挣扎了一下,从喉间发出些许声音,然而槙岛却没有理会,转身面向了车尾的紫藤等人,拿着钉枪朝车厢尾部走了过去。
终于有一个女学生发出一声尖叫c不管不顾地迎面向槙岛跑去,想绕开他逃下车;就在她即将和槙岛擦肩而过时,槙岛迅速伸出手拽住了她的头发!后者惨叫一声踉跄着止住了脚步,槙岛旋即拖着她的头直接撞向了车窗!
女孩从喉间发出一声尖利的闷哼,反射性地双手扒住车窗玻璃,浑身剧颤!槙岛拽住她后脑的头发往后一拉c迫她仰起头,另手拿出爪刀悬在她颈间。
用这种如同宰杀家禽似的姿态,槙岛微微弯起眼角停住了动作,似乎在进行某种没有欲求的衡量。他张了张唇,仿若轻声自语c又像是对这女孩说话似的娓娓出声。
“在现在这样的灾难下,大家都将从前作为信仰的行为准则推翻,法律不再具备约束犯罪的力量,政府不再具备执行法律的力量。是与非的决策权便不再基于国家这样庞大的单位,而是着落到了个人的手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一部只针对自己以外的人的新的法典,又成为了自己所制定的法典的执行者,可以任意对他人处刑,就像现在我对你所做的这样你认为我对你做的是犯罪吗?”
女孩的嘴唇剧烈哆嗦着一张一合,但却发不出声音。
槙岛垂下眼,微微笑了。
“答案应该是‘是’?毕竟没有人想要被别人杀死一切阻碍自己活着的都是犯罪,而为了求生所用的一切手段都是合法。背弃了社会的法律c遵循自己的法律,每一天都有无数崭新的法典在个人的制订下诞生。活下去,就是这样简单强烈而又合理的动机,还有为此对他人行施救的善事也好,行残虐的暴力也好就是因为不合理的秩序崩解了,才让每个人的灵魂焕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现在这样的社会并不是末日,而是充满了动机与是另类意义上的生机。我想看到更多这样的动机,与他人不同的c独一无二的动机。人们这样纯粹而有活力的样子,我很喜欢。不,该说是令我非常着迷。”
槙岛翻转爪刀凑近了女孩颈动脉的位置,停了停后利落地割了下去,划开了她的喉管!
紫藤五官扭曲地看着这一幕,拽住身后仅存的两个女学生把她们推到了前面,一边后退一边歇斯底里地嚷道:“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槙岛充耳不闻,一直走到那两个女学生面前。目睹同伴惨死知道没有逃生的可能,两个女孩早已经崩溃,迈出两步之后就跪倒在地。槙岛停了步蹲在其中一个人面前,抬手拉过她的脸颊,另手握住还在滴血的爪刀贴在她腮边,慢慢将爪刀上的血迹来回擦到了她的脸上,动作轻柔而细致。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爪刀,一边擦拭一边低声问:“你现在在想什么呢?‘想要活下去’,是这样吗?现在,稍微能体会到那种强烈的动机了吗,想要试着反抗了吗?”
没有回应。
槙岛停下动作,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少顷,他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女孩;接触到后者已经涣散的目光,他微微眯起眼。
“真遗憾,已经决定放弃了吗?”
这样轻声说着,他抬起箍住女孩脸颊的手c迫她背向自己,将爪刀扎入了她的咽喉。
没有理会最后一个瘫倒在地的女孩,槙岛站起身迈过血泊,走到了紫藤面前。紫藤大睁双眼喘着粗气,依旧不死心地举枪对着槙岛,手指哆嗦着不断去扣扳机。槙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握住枪口,轻而易举地把枪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每当与有着强烈动机的人相遇时,总会禁不住产生好奇和雀跃的心情还有比那更为有趣的,就是随之伴生的快乐。那是更能体味到自己作为一个个体c能够这样思考着的快乐。因此,我曾经一度对紫藤老师非常感兴趣,想要看看紫藤老师能够制订出什么样的‘法典’。我特地把这个留给紫藤老师,就是因为想要听听您的动机和理想到刚才为止,我也的确听到了c大致了解了。”
槙岛将目光从枪上移到紫藤身上。
“无用的种子不加以灭杀c而是试图让它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生长,不分好劣地迷惑煽动,让所有的人都失去思考的能力c成为自己的被统治者那并不是发自高贵灵魂的动机,而是没有思想的利益犯的犭虫裁。我原本以为紫藤老师的动机能够蜕变成什么更有趣的事物”
眼看槙岛又迫近一步,紫藤颤抖了一下,突然猛地迈出一步想要逃跑!槙岛转身扳住他的手臂个绊锁把他带倒在地,抬脚踩在他的后脑上!紫藤的眼镜被挤碎,挣扎间玻璃碎片扎进眼睛,登时发出一声惨叫。槙岛俯下身,加重了力道,紫藤抓挠地板的手骤然绷紧c关节青白毕现,含混而凄厉地嚎叫起来!
槙岛比量着将爪刀的刀尖悬在紫藤的后颈。
“太可惜了。”
他神情淡漠地说。
“你的价值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爪刀一分分刺入大血管,鲜血汩汩涌出;紫藤的叫声迅疾微弱下去,转而变成病质的气音——
小豆看着眼前的景象,慢慢闭上了眼睛。
被捆住的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
[5:3。
当羔羊开启第二个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来!”
5:4。
就出来了另一匹马,是红色的,骑马的得到从地上除去和平的权柄,为使人彼此残杀。]
[——若望默示录·v一l5·羔羊开前四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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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紫藤保持着瞄准小豆的姿势慢慢倒退回车上,山崎粗暴地抓住小豆把她推上了车。首发哦亲小豆上了车后立刻朝车厢内看去,平野被绑住按在车窗旁,满脸都是淋漓血迹,连前襟都被染红,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车厢尾部,高城被几个衣衫不整的男学生压在地上,双手高举过头被绑在车座脚上,衣服被撕得七零八落扔在一边,露出的身体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看到小豆她立刻挣扎起来,刚要开口就被旁边的男学生一把捂住了嘴巴,发出凄厉的呜咽声!
小豆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了一下,突然回身一个肘击正中山崎的肋骨!山崎惨叫一声松开钳制,紫藤反应极快地端着枪朝车厢中部猛退,五官扭曲地提高声音:“别动!你也不想让他们没命吧!”
平野身边的男学生立刻把平野拽起来c拿着一把小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小豆将将迈出的脚猛地顿住,站在原地死死盯住紫藤。两个男学生走过来,其中一个扶起山崎,另一个抓住小豆直接把她掼倒在地c捆住了手脚。小豆握紧拳头,咬牙冲紫藤说:“先放开高城。”
紫藤没有回答,等男学生把小豆绑紧之后用眼神示意山崎举着钉枪对准她,这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病态的笑容,轻声说:“那怎么行呢?高城同学可是在学习‘奉献’呢。”
他转头环视了车厢里所有的学生一圈。
“老师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在这种人类即将灭绝的危机下,所有人都要忘记小我的利益c以大我的利益作为首要的考量团结一致。父母c兄弟c朋友,这些个人的感情全都可以牺牲,只要把自己的一切都为集体奉献出来就可以了。”
所有学生都满脸狂热地应是,就连女学生们也纷纷神情迷醉麻木地依偎到紫藤身边,还有女学生嬉笑着帮助男学生按紧高城。紫藤在一片欢呼声中抬起双臂,仿佛布道者似的原地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高城的方向,压低声音缓缓说:“高城同学总是不能很好地理解老师的教育,所以现在就让她先学会‘奉献’就由她先为大家奉献自己的身体好了。”
那几个男学生立刻喘息着再度压住了高城!高城不断挣扎的瘦弱身影被不断围上来的人完全遮住,片刻后尖锐地惨叫出声!
浑身血液倒涌上头,小豆立刻剧烈挣扎起来c想要挣脱按住她的男学生!就在这时,平野突然动了动c撞开抓住他的人,朝压在高城身上的男学生扑去,嗓音支离破碎地吼道:“放开沙耶!!”
那个人措手不及c直接被平野掀翻!见状几个男学生都涌上去抓平野,躺在地上的高城突然猛地坐起身,发疯似的咬住了刚才被平野推倒的男学生的耳朵!后者发出一声惨叫c厮打高城想让她松口,高城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痛楚一样疯狂撕咬,被咬的男学生嗓音都变了调,耳根处很快就鲜血淋漓!几个最近的男生都被这副可怕情景吓住,山崎端着钉枪瞄准高城惊慌地吼道:“喂高城,快点停下,不然我就开枪了!”
倏地高城松了口,猛地扑向他!
山崎惊惶地大叫一声,对准高城扣下扳机!
气钉激射而出,扎进了高城的脖颈——
仿佛慢镜一般,高城的动作骤然一顿;
喉间发出难以分辨的破碎气音,少女的身体刹那毫无生气地委顿下去。
小豆呼吸猛地一窒。
继而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车厢内陡然安静了一瞬;片刻后,平野撕心裂肺地咆哮出声,“沙耶!!沙耶——!!”
山崎还端着钉枪死盯着软倒的高城没动,这一下如梦初醒,有些慌张地回过头对平野举起钉枪!
小豆的手脚霎时冰凉,拼命抬起被男学生按住的头,叫道:“住手!!”
山崎失控地大喊:“吵死了!!给老子闭嘴!!”说话间再度对准平野开枪!
隔着好几个围住平野的人,小豆已经看不到最里面的景象;脑后骤然传来一股巨力,她身后的男学生把她面朝下死死按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车厢地板上,小豆大睁着眼睛死盯着眼下的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直到车厢里碰撞声和挣扎声渐渐止歇c再也没有声息,她眼眶中温热的液体终于滴落在地,缓缓晕开几道湿痕。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学生们惊魂未定的喘息声和那个受伤学生的惨叫。隔了许久,紫藤终于脸色难看地出声:“去帮他包扎。”顿了顿,他有些神经质地抬手左左右右地调整领带的位置,重复了一会儿之后猛地回头去看山崎,神情阴鸷的轻声细语道:“山崎君,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为什么要开枪残杀同学呢?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或许还需要高城君的父母的帮助”
转头看了看几个满脸惊恐的女学生,紫藤止住了话头,扬起个笑容来:“诸位,请听我说,平静下来不要害怕。虽然双手沾染了鲜血,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高城君和你们一样,是这个已经败坏的社会的希望,原本将来还会是我们这个集体的一份子老师只是想让她从邪道归来,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他摘下眼镜c擦了擦眼睛,“这一切都只是意外,都是因为老师还未能充分贯彻我们的集体的信任和凝聚,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你们不应承担任何责任,你们是纯净无垢的c正当年龄的这个世界的朝阳,是最美丽的天使”
几个女学生呜咽着扑到他怀里,紫藤低声在她们耳边絮絮私语,女学生们脸上的表情很快就放松下来,复又变得痴迷沉醉。紫藤松开她们叮嘱了几句,然后转头对山崎语气冷淡地说:“还要拜托你继续去车门口守着了,山崎君。”
山崎低声答应,拿着钉枪下了车。紫藤施施然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这才走到小豆身边蹲下身,用枪口抵住了她的脸颊,由上而下贴着皮肤慢慢摩挲下去。冰凉的硬质金属擦过皮肤,激起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不适。小豆猛地咬紧牙关,就听到耳旁骤然凑近的紫藤的声音:“真是太遗憾了,鹤留君。平野和高城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老师也深感痛心。高城君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够明白体会到老师的苦心和快乐的滋味”
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小豆急促地喘息了一下,转眼死死盯住面前居高临下的紫藤,刚要出声就被旁边的男学生用布和胶带堵住了嘴。紫藤咧开嘴露出个笑容,又凑近一些:“鹤留君真是太过顽劣了,三番五次地让老师难堪,老师也是不得已才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明白接下来请你不要反抗,老师并不希望你像高城君那样结束。”
几个男学生纷纷带着古怪的微笑走上前围住了小豆。围在小豆面前的一个男学生俯下身,把手伸向了她的外套纽扣——
正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山崎的惨叫声!紧接着车门被重重打开,山崎抱着钉枪,以一种古怪的姿势跌跌撞撞地后退着摔了进来!
紧随山崎之后,一道人影也跟着不疾不徐地迈上车阶;
在倒地的山崎旁边站定,他慢慢转过头,朝车厢看了过来——
背光之下,银发男人的五官随即刀一般的光影分割开来,一半沐浴在夕晖中的面容安宁秀美,隐匿在阴影一侧的眸子盈着怖人的深邃。
——纤瘦的手轻握着一根电棍,槙岛圣护姿态放松地站在那里,目光泠泠地虚落在了车厢内的人身上。
车厢内骤然死寂了须臾。
紫藤举起枪对准槙岛,恶毒地笑了笑。“槙岛老师,还请你站在那里别动。”
槙岛没有回答,视线无质地扫过小豆,停了停又看向紫藤,波澜不动的神情中漾起一丝遗憾意味。他移开眼,俯下身去拾从山崎怀里滚落在地的钉枪。
紫藤的脸色难看起来,双手握住枪提高声音道:“槙岛老师,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仿佛紫藤的喊叫声不存在似的,槙岛表情平静地捡起了钉枪。看到他慢慢直起身,紫藤的瞳孔缩了缩,嘴角神经质地咧了咧,扣下了扳机!
没有预料之中的枪声响起;紫藤手里的枪没有任何反应。
紫藤愣住,再扣一次扳机仍然没有反应。他慌乱地连续扣了几下扳机,转头歇斯底里地冲小豆叫道:“不可能,我今天早上明明看到你往里面入弹了!!”
槙岛这时正拿着钉枪不紧不慢地翻看;片刻后他拉过正不住痉挛的山崎,把他拖到座椅上面向紫藤的方向,这才转身重新面对紫藤。细细地看了紫藤一眼,槙岛的嘴角微微牵起极淡的弧度,反手将钉枪的枪口塞进了山崎的嘴里。
意识到槙岛要做什么,紫藤的表情扭曲了,转头对身后的男学生说:“抓住他,快去抓住他!!”
没有人动——所有的男学生都脸色发白地看着槙岛手里的钉枪和电棍,踟蹰着不敢上前。
然而槙岛却并没有开枪,只是自在地站在那里c手指虚按在扳机上,浑身没有一丝一毫杀生的凶性,反倒用闲谈似的安宁口吻轻声开口。
“紫藤老师知道吗?狼在种群面临严重饥荒事态下,会残杀并且吃掉同类果腹?疫病c饥饿c恐惧c大规模死亡的危机,继而是伦理观与道德观的沦丧,引发自相残杀的犯罪与同类相食,与现在我们所处的情况完全相同。”
这样说着,他从容地扣下了扳机。
山崎的身体不正常地剧震了一下,口中立刻溢出大量血沫,整个人猛烈地抽搐起来!见状,一个女学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连连后退!紫藤气急败坏地大喊:“快上去抓住他,别站在这里等死!!钉枪里没有多少气钉了——”
剩下的三个男生脸色发白地犹豫了片刻,就一起咒骂着冲向了槙岛!槙岛睨了他们一眼,从山崎嘴里抽出枪口,不紧不慢地瞄准冲在最前面的学生扣下了扳机!气钉出膛入肉发出微妙的闷响,那个男学生捂住正中喉咙的气钉摇摇晃晃地栽倒;有同伴做挡枪的牲品,后头的两人已经跑到了槙岛面前!槙岛在其中一人伸手来抓他时错开一步走避,动作干净地挥起电棍卡上了对方的脖子,后者立刻抽搐着踉跄软倒。最后一个人趁机抱住了槙岛的腰c伸手去抓他手里的钉枪,槙岛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反绞,在对方的痛叫声中伸脚横踢他的脚踝把他绊倒!把那个男学生面朝下按在地上,槙岛扔开电棍在后袋中稍一摸索拿出了一柄爪刀,干脆地扎入了对方的脖颈!
鲜血骤然涌出,那个男学生剧烈地挣扎了几下,手臂却被槙岛的膝盖抵住动弹不得,只有双手徒劳地在地上抓挠。槙岛拔出爪刀站起身后退一步——
血花猝然飞溅,那名男学生捂住脖子在地上翻滚了一下,喉间发出古怪的气声,满头满脸一瞬间就被大量迸溅的鲜血染红!
槙岛垂眼看住脚下濒死的学生,嘴角的笑意益发明快,原本安宁的眉眼生动地染上几分鸷厉,“像这样同类相残,看似是种群的灾难,然而实际上那又是什么呢?”
他抬起头看向紫藤,用一种说故事的口气饶有兴致地续道:“其实,一旦狼群在饥荒的季节里发生了同类相食的事故,来年狼群所繁衍的后代尽管数量稀少,体质却格外健康和强壮这是因为衰弱的个体已经被蚕食c能活下来继续繁衍的都是强壮的公狼。与其说是灾难,这种现象还有更为准确的词语可以描述大概是所谓的‘进化’吧。”
血很快就渗到了小豆身前的地面。小豆眼帘颤了颤,抬眼看住槙岛,后者也正向她看过来。视线相接,槙岛抬步迈过倒在地上的濒死学生的身体朝她走去,弯腰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没有血迹和尸体的一侧靠窗座位上。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的,他特意避开了握着爪刀的染血的手,用没有沾染血迹的手轻轻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小豆没有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手指从她发丝掠过脸颊c触到了封口的胶带边缘,槙岛停住了动作。少顷,他收回手直起身。小豆挣扎了一下,从喉间发出些许声音,然而槙岛却没有理会,转身面向了车尾的紫藤等人,拿着钉枪朝车厢尾部走了过去。
终于有一个女学生发出一声尖叫c不管不顾地迎面向槙岛跑去,想绕开他逃下车;就在她即将和槙岛擦肩而过时,槙岛迅速伸出手拽住了她的头发!后者惨叫一声踉跄着止住了脚步,槙岛旋即拖着她的头直接撞向了车窗!
女孩从喉间发出一声尖利的闷哼,反射性地双手扒住车窗玻璃,浑身剧颤!槙岛拽住她后脑的头发往后一拉c迫她仰起头,另手拿出爪刀悬在她颈间。
用这种如同宰杀家禽似的姿态,槙岛微微弯起眼角停住了动作,似乎在进行某种没有欲求的衡量。他张了张唇,仿若轻声自语c又像是对这女孩说话似的娓娓出声。
“在现在这样的灾难下,大家都将从前作为信仰的行为准则推翻,法律不再具备约束犯罪的力量,政府不再具备执行法律的力量。是与非的决策权便不再基于国家这样庞大的单位,而是着落到了个人的手上。我们每一个人都成为了一部只针对自己以外的人的新的法典,又成为了自己所制定的法典的执行者,可以任意对他人处刑,就像现在我对你所做的这样你认为我对你做的是犯罪吗?”
女孩的嘴唇剧烈哆嗦着一张一合,但却发不出声音。
槙岛垂下眼,微微笑了。
“答案应该是‘是’?毕竟没有人想要被别人杀死一切阻碍自己活着的都是犯罪,而为了求生所用的一切手段都是合法。背弃了社会的法律c遵循自己的法律,每一天都有无数崭新的法典在个人的制订下诞生。活下去,就是这样简单强烈而又合理的动机,还有为此对他人行施救的善事也好,行残虐的暴力也好就是因为不合理的秩序崩解了,才让每个人的灵魂焕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现在这样的社会并不是末日,而是充满了动机与是另类意义上的生机。我想看到更多这样的动机,与他人不同的c独一无二的动机。人们这样纯粹而有活力的样子,我很喜欢。不,该说是令我非常着迷。”
槙岛翻转爪刀凑近了女孩颈动脉的位置,停了停后利落地割了下去,划开了她的喉管!
紫藤五官扭曲地看着这一幕,拽住身后仅存的两个女学生把她们推到了前面,一边后退一边歇斯底里地嚷道:“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槙岛充耳不闻,一直走到那两个女学生面前。目睹同伴惨死知道没有逃生的可能,两个女孩早已经崩溃,迈出两步之后就跪倒在地。槙岛停了步蹲在其中一个人面前,抬手拉过她的脸颊,另手握住还在滴血的爪刀贴在她腮边,慢慢将爪刀上的血迹来回擦到了她的脸上,动作轻柔而细致。
他眼神专注地看着爪刀,一边擦拭一边低声问:“你现在在想什么呢?‘想要活下去’,是这样吗?现在,稍微能体会到那种强烈的动机了吗,想要试着反抗了吗?”
没有回应。
槙岛停下动作,耐心地等待了一会儿。少顷,他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女孩;接触到后者已经涣散的目光,他微微眯起眼。
“真遗憾,已经决定放弃了吗?”
这样轻声说着,他抬起箍住女孩脸颊的手c迫她背向自己,将爪刀扎入了她的咽喉。
没有理会最后一个瘫倒在地的女孩,槙岛站起身迈过血泊,走到了紫藤面前。紫藤大睁双眼喘着粗气,依旧不死心地举枪对着槙岛,手指哆嗦着不断去扣扳机。槙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握住枪口,轻而易举地把枪从他手上拿了过来。
“每当与有着强烈动机的人相遇时,总会禁不住产生好奇和雀跃的心情还有比那更为有趣的,就是随之伴生的快乐。那是更能体味到自己作为一个个体c能够这样思考着的快乐。因此,我曾经一度对紫藤老师非常感兴趣,想要看看紫藤老师能够制订出什么样的‘法典’。我特地把这个留给紫藤老师,就是因为想要听听您的动机和理想到刚才为止,我也的确听到了c大致了解了。”
槙岛将目光从枪上移到紫藤身上。
“无用的种子不加以灭杀c而是试图让它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生长,不分好劣地迷惑煽动,让所有的人都失去思考的能力c成为自己的被统治者那并不是发自高贵灵魂的动机,而是没有思想的利益犯的犭虫裁。我原本以为紫藤老师的动机能够蜕变成什么更有趣的事物”
眼看槙岛又迫近一步,紫藤颤抖了一下,突然猛地迈出一步想要逃跑!槙岛转身扳住他的手臂个绊锁把他带倒在地,抬脚踩在他的后脑上!紫藤的眼镜被挤碎,挣扎间玻璃碎片扎进眼睛,登时发出一声惨叫。槙岛俯下身,加重了力道,紫藤抓挠地板的手骤然绷紧c关节青白毕现,含混而凄厉地嚎叫起来!
槙岛比量着将爪刀的刀尖悬在紫藤的后颈。
“太可惜了。”
他神情淡漠地说。
“你的价值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爪刀一分分刺入大血管,鲜血汩汩涌出;紫藤的叫声迅疾微弱下去,转而变成病质的气音——
小豆看着眼前的景象,慢慢闭上了眼睛。
被捆住的双手紧紧交握,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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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当羔羊开启第二个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来!”
5:4。
就出来了另一匹马,是红色的,骑马的得到从地上除去和平的权柄,为使人彼此残杀。]
[——若望默示录·v一l5·羔羊开前四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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