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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动用了拳头。

  她一拳挥出去,恰击在聂震鼻子上,“混蛋,我要是心里没你,嫁给你做什么?”虽然这程度还未及深爱的程度,可是不能否认,在坐上花轿与他拜堂的那一刻,她是真心觉得,事到如今,她其实也不太抗拒这场婚姻……这个人,也有令她心中一动的地方……

  紧跟着,聂震鼻间溅出一串血花,鼻血刷刷流了下来,瞬间将白绫子中衣打湿,映出一串红梅花儿来。他方才去后面洗漱,早将喜服脱了下来,此刻身上不过是一身中衣。

  本来正在恼怒的人,听到秦苒那话,方才凉下去的心又热了几分,伸手便想将秦苒揽进怀里,哪知道秦苒只当他挨了打,要向自己还手,当下运起十二分的力道,将他一顿暴揍……揍完了才发现,咦咦,这货今天居然没还手……

  这居然是二人打架以来,她首次打赢!

  太出乎意料了!

  早知道成亲能打赢他,她应该早就嫁过来的嘛,天天揍他一顿出出气,有个人体免费沙包出气筒,这日子得多爽啊?

  虽然打架的地方不太和谐,但是揍了这么久以来非常手痒想揍的人,不知道为毛,心头说不出的快意。

  秦苒觉得,以前畅想的用拳手暴力□夫婿,不听话就打,打到听话为止的伟大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

  聂震被自家媳fù儿一顿拳打脚踢,转瞬倒在地上,等她打完了,才举手做投降状:“娘子……我只是想抱抱你……”就招来了一顿dú打,太狠了!

  这哪里是令人期盼已久的洞房花烛夜啊啊啊啊啊?

  58

  第二日里,新嫁娘秦苒终于有了新娘子该有的羞涩。

  这是有原因的。

  新郎倌入了洞房,第二日起来鼻青脸肿,房里虽然家什没大动,但是……聂小肥敬畏的看着武力值颇高的少主母……这洞房洞的真惊悚。

  秋棠和秋叶晨起收拾房间,看到床上被子上到处有点点滴滴的血,连聂震的中衣也团团卷在那里,上面也是血点子,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环几乎吓的脸都白了……尼玛洞房太可怕了……比大姨妈来了还可怕!

  聂家夫fù坐在大堂里等着喝儿媳fù茶,小夫妻俩一进来,聂四通抬头,“噗”的一声笑出声来了。最近这几日他看这小子太讨厌,横看竖看都不顺眼,想揍他的地方太多,今日这造型……甚合他意啊!

  他目光炯炯瞄向儿媳fù,看她纤细的身子,这孩子不像有这么大武力值啊?难道是被听壁角的揍了?

  不是说昨晚那帮听壁角的狂要热水,直闹的厨房烧了大半夜和热水么?

  反正不管是谁揍了聂震,聂四通都乐观其成。

  聂太太看到儿子这造型,也是很惊讶,惊讶完了是心疼,“震儿你咋成了这幅模样?”洞个房居然洞的鼻青脸肿。

  怀疑的目光往儿媳fù面上瞄,见那孩子一脸羞意,无辜的看过来,好似对自家儿子这一脸青肿的来路毫不知情,她久在后院,见过的都是些抓脸挠头的fù人,要么就是装媚卖俏勾引爷们的女子,想来是她多想了。

  就儿媳fù那小身板子,哪里能将儿子打成这般模样?

  聂震摸着鼻子,瓮声瓮气:“昨晚……昨晚不小心撞的……”

  撞能撞出来这种效果?

  聂霖在心里冷笑,哄鬼呢吧?明明是被揍出来的,还说是撞出来的。

  不过聂四通可不管他揍出来的还是撞出来的,俱是一脸的心满意足。

  聂震悲愤:合着我不被揍就看不到您慈爱的脸啊?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夫妻俩在丫环摆好的垫子上跪了下来,向二老敬茶,又收获红包两封,新婚礼物四件,作为新嫂子,再给聂霖送出去一件见面礼,大赚。

  聂四通夫fù的红包很厚实,改口费给的十分丰厚。

  吃过了媳fù茶,聂四通夫fù便将他们小两口赶了回去,蜜月神马的,其实大家都懂得的。

  开枝散叶是当前要务啊。

  聂震回到房里,一手捞着媳fù儿,一头扎到了床上去,哀号:真是太丢脸了!顺便在她胸前摸摸捏捏。

  他没落下聂霖眼里的讽刺嘲意。开玩笑,他多少年不就盼着自己倒霉么?

  “你可别乱摸啊,万一再流鼻血了……”秦苒将聂震手从自己胸前拉下来,小声警告。警告完了自己先绷不住笑了,趴埋在被子里,使劲笑。

  昨晚聂震是想洞房来着,挨打之后非常想洞房,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证明其实秦苒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可惜秦苒打伤了他的鼻子,也不知是伤到了哪里,本来平躺着没事儿,只要起身干点什么,鼻血立马就流了出来。这才是满床俱是血点子的真相。

  聂震只得掐灭一腔□,乖乖签了夫妻和平相处条约,老老实实抱着媳fù儿睡了一夜。

  “你再促狭,看我不就地正法了你!”聂震伸臂将秦苒捞进了怀里,正准备亲下来,一激动,鼻子里再次暴红,他只觉得有东西湿漉漉的流了下来,下意识伸手一抹,便见一手的红。

  秦苒顿时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聂震的脸再次黑了,认命的朝后一躺,由得她去后面端水来替他擦洗。贤惠神马的,她完全可以装一装的。

  这个不难。

  难的是两个人要发生亲密关系,这在她的心理准备之外。

  现在聂震大流鼻血,虽然拖得一时是一时,但终归不是现在,秦苒心头大石暂且放下。

  便是前来参加喜宴的聂震那帮旧友,前来告辞,看到聂震这番模样,也是暴笑不已。

  “让你昨晚给我们泼加料的水,该!”

  李菁愤愤,“老子都快将一身皮搓下来了,亏得跑的快,又洗的快,才没等着揭胶。”

  听聂震说的那般神奇,秦苒寻思:敢是502或者三秒钟?粘的速度这般神奇?

  等这帮人走了,秦苒才问,结果换来聂震倒在床上一顿乱笑:“我不过在水里加了些白砂糖,稍微干一点就会有粘粘的感觉,倒让他们相信了。”这帮蠢蛋,就这还想听壁角?

  秦苒:果然李菁说的话半点也没错,她这夫婿,实在很是jiān诈,算是个jiān滑小人。不过他向来做小人比做君子还来的理直气壮,反让她无从开口指责。

  夫妻在床上聊了会儿,又眯了会儿,属盖绵被纯聊天型。聂震纵然心火蠢蠢,也只能强自捺了。

  回门的那一日,秦博已经回到了秦家。

  靳以鹏原想着留秦博长住,但秦博执意不肯,只得找人将小院重新收拾了一下,不过三五天不曾住人,倒也洁净,仍旧拨了原来在秦家做饭的婆子去打扫煮饭。

  秦博见到女婿脸上的青紫印子,怒瞪秦苒:“这是你做的吧?嫁人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聂震几乎要热泪盈眶了,还是岳父了解自己闺女,理解他所受的压迫啊!

  爷俩索xìng好生喝了一场,秦博向聂震致歉,表示自己教女不得当,才让她敢于向夫婿动手,又暗中嘀咕:这孩子别是不知道洞房之事,女婿要行人lún,她坚决不从,这才酿成一桩恶xìng事故的吧?

  也不知道亲家夫fù俩知道不知道?

  秦博心中好生不安,但看聂震脸上并无不妥,瞧着并不像yù求不满的样子,始放开了心怀畅饮。

  陪客金三千是个不善饮酒的,不过略略喝了一点,又吃了几口酒菜,便回房去睡了,只留了他们翁婿两个豪饮。

  秦苒离家三日,再归家便觉出亲切眷恋来,召了煮饭打扫的婆子来将秦博的日常琐碎嘱咐了又嘱咐,实是不舍。

  聂震喝的有了几分醉意,秦博也醉的厉害了,没有什么比眼瞧着嫁不出去的闺女不但嫁出去了,女婿还是个不错的后生这样的事情来的让秦博高兴了。

  最大的一块心病去掉了,他大着舌头拍着聂震,吞吞吐吐:“我这闺女……自小没有娘教……有些地方……她不知道的地方,你且担待着些……”老脸早红了。

  聂震一颗心玲珑剔透,秦苒旁的地方都用不着娘教,家务茶饭,甚直算帐管家,这些竟然都做的似模似样,全然不似没娘教过的女子,唯有一样……二人如今还未曾洞房。

  他略微一品,岳父说的怕是这件事了。历来这事都是亲娘在成亲前夜教给闺女的,秦苒的陪嫁里也无这样的画册,至今懵懵懂懂(其实人家什么都懂得只是木有实践经验而已),看来……为了让她开窃,他应该派人去书肆买几本春宫画册科普一番。

  当下含糊应着:“岳父不必担心,万事有我。”您老只管等着抱孙子吧!

  翁婿俩露出心知肚明的神色来,都长长出了一口气。

  秦苒叮嘱完了煮饭的婆子过来时,只觉他们翁婿之间的气氛极是怪异,眼瞧着太阳要下山了,聂小肥小声提醒,到了回去的时辰了,他们夫妻才依依拜别秦博。

  秦博站在小院门口,眼瞧着那纤细的影子傍着高大的男子,一步步缓缓从自家门里走出去,眼前浮现出这么多年来她渐渐长大的模样,从那年出事之后妻子跟人私奔,他万念俱灰,到后来小小稚儿一肩挑起生计,每日想着法子的哄他开心,烧了热水替他泡脚,日日不懈替他挥摩活血……连金三千当初替他诊治,也惊异于他多年不良于行,肌ròu筋络竟然也未曾痿缩,说起来,全是她的功劳。

  期间在外受过多少欺负,挨过多少白眼讽刺,或者拳打脚踢,他不清楚,她也从来不说,只是一点一点积攒着铜板,精打细算,将父女两个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渐渐长成了如今婷婷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秦博觉得自己面上一湿,连忙转头擦了……

  那日迎娶他尚浑浑噩噩,只因在靳家是客居,倒并不曾有那么深刻的体验,如今看着女儿被聂震牵着手一步步上了船,来往邻人客气的招呼:“苒娘回门来了?”他心中始升起一种女儿被人抢走了的巨大的失落感。

  不提秦博心怀失落,且提聂震带着秦苒回家之后,特意叮嘱聂小肥去书肆买些春宫画儿。

  聂小肥瞠目结舌,暗中腹诽:战况如此激烈,竟然不知收敛,还要买些春宫画册儿回来……主子您太疯狂了!有心想要向聂太太告密,让她劝劝自己儿子,多多爱惜□子,细水长流,可是想到聂太太那张佛祖木泥胎木雕似的脸,没见过多少人求佛祖,都不见求出什么结果来的嘛?

  他哪里知道,他家主子如今是连点荤腥都还没尝到呢。

  聂震目送着聂小肥去的远了,这才兴致勃勃搂着秦苒往后院走去:“娘子,今晚就不必算帐了,为夫教你个好玩的……”

  秦苒从前跟着聂震见识过他的职业纨绔的水平,知道此业务他不止精而且博学,当即目光亮亮的凑了过来:“什么好玩的?”

  59

  没有成亲之前,秦苒对成亲诸多排斥,成亲不过三日,她便发现好处多多。

  譬如,秦苒忽然之间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个富婆。

  聂震此人在她心中,就是个职业纨绔的代表,坑蒙拐骗,手段jiān诈,偏又会享受生活,还是个典型的啃老族……成亲之后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禀承着男主外女主内,新婚头一日聂震就指挥着聂小肥前来jiāo帐,将家底子全托给了媳fù儿管。他这个人偷懒偷惯了,恨不得连外面的田地庄园铺子都全数jiāo给媳fù儿,考虑到事务太过庞杂,会占用蜜月时间,暂且将这念头压下。

  聂小肥亲自抱过来的帐本子堆满了厢房的案子,还跑了好几趟,也只是各地商行的总帐目,至于细帐……年底的时候各商行掌柜都带了来,如今全整整齐齐码在库房里,连同往年帐目,足足占了三间库房。

  聂小肥jiāo了帐,由衷感觉出了家有主母的好处。如今内有秦苒,聂震的日常琐事自不用他chā手,又连内务帐目都jiāo了出去,无事一身轻,如今不过接了个跑腿的活儿,跑跑书肆神马的跟上街散心简直毫无二致,顺便还暗自怀疑一番自家主子的X能力。

  被聂小肥在背地里怀疑X能力的聂震拿到自家小厮跑遍好几个书肆寻来的春宫画儿,寻思着今晚要肩负丈母娘的职责,向媳fù儿身体力行的普及一下夫fù敦lún之事,狼血沸腾。

  可怜秦苒尚不知聂震的打算,一路追问到了后宅,只当聂震又有什么好玩的趣事儿来消磨时光,等到陪着聂父聂母吃过了晚饭,夫fù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还一脸单纯的好奇。

  “你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聂小肥腿脚极快,早寻了那精致的春宫画儿送了来,用缎子包的严实,jiāo了丫环放到了新人枕下。

  秋棠秋叶自见识了两位主子的洞房花烛夜,这两日惊魂未定,做完了自己份内之事,要么装木头要么躲出去,不听召唤便再不肯入新房。

  因此聂震一路拖着秦苒进了卧房,但见房内纱笼幽烛,桌上还备着热茶点心,却是安安静静,连个人影也无。

  他催促着秦苒去后面洗漱,自己迫不及待往枕下一摸,翻出来一个缎面包袱儿,打开来匆匆瞄了几眼……嗯,非常满意。

  聂小肥跟着聂震年头久了,早摸透了自家主子的脾xìng,知道他就是个漫天撒钱的主儿,比较注重生活品质,所用物品无不精致奢华,便是这春宫画儿,寻的也是市井之间的绝品,人物身形器官,纤毫必现,用作科普教材,实在有些浪费了。

  秦苒洗漱完毕,聂大少神神秘秘招她:“媳fù儿快过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好奇的秦苒凑过去,赫然是本书,她曾在转悠过聂震的书房之后无聊感叹:书房里就算不曾摆着些经史子集来装点门面,也不必连几本消磨时间的民俗风特志或者话本子都无吧?

  漕坛少主聂震自然不必走科举的路子,平生所学便是吃喝玩乐四字,其余所学,比如识字读书习武,都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吃喝玩乐而服务,秦苒想要的消遣之物自然没有。

  如今秦苒见得聂震递过来的书,心头大喜,只道他将自己所讲过的放在了心上,喜不自胜接了过去,展开一瞧,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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