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微找回点知觉。
真是……咸死了。
~
张初心将碗筷收拾着放进洗碗机里之后，便回头将林芸给沈之年熬的yào拿出来一包。烧了热水，把yào包放进里面烫了会儿，之后撕开袋子倒进一个杯子里。
她端着温热的yào上楼的时候，沈之年已经不在房里了。
通常情况下，沈之年不在房里，就在书房里。
她端着yào过去，推门的时候，坐在书桌前的沈之年猛地将一个本子盖上，动作之快，像是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张初心端着yào碗过去，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那个本子里有什么秘密吗？看你吓的。”
沈之年将棕色封皮的笔记本放进中间的柜子里，锁上。抬头看着张初心，微眯了一下眼睛，“张初心，你不知道敲门吗？”
张初心吐了下舌头，“忘记了。”
她将杯子放到沈之年面前，“快把yào喝了吧？”
沈之年一闻到yào的苦味儿，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端走。”
“你喝光了我就端走啊。”
“张初心，你怎么跟我妈似的，我不喝这yào。赶紧端走！”他这辈子最怕的两件事情，一是张初心从他的人生里消失的那些寂寂长夜，二是喝中yào。
“沈之年，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多大的人了，还怕喝yào？不喝yào，你的身体能好吗？”她将杯子端起来，往沈之年嘴巴前递。
沈之年捂着鼻子瞪她。
“瞪我也没用！今天在车上，你妈妈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快喝吧，答应会好好照顾你的。”
“喝了有什么好处吗？”沈之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
“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啊！”张初心瞪着眼睛道。
沈之年看了她一会儿，特别正经地说：“喝了能奖励一个吻吗？”
“……”张初心怔怔地呆在那儿。说好的高冷少年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这么下流无耻了！
沈之年将张初心端在手上的杯子接了过去，眼睛盯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再次问：“怎么样？”
张初心嘀咕，“喝了又不是对我好，你爱喝不好！”敢情还要求着他喝yào了？
沈之年脸色沉了几分，将杯中推远，“端走。”
他说完，低头继续工作。
端走就端走！就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大人！张初心一使气，端着杯子就往外走，“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你自己不肯配合，我也没办法，以后也别跟你妈说我没照顾好你。”
“之前你要的那个角色，已经定下来崔小如了。”张初心刚走到门口，沈之年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
张初心猛然顿住，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沈之年，你答应我的……”
“没说不能反悔啊。”沈之年抬眸看她，眼里带着笑，“不过，还可以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他抬抬下巴，指了指她手里端着的杯子。
“……”
张初心这下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不过，好在只是亲一下而已，比起娱乐圈的那些潜规则，她已经算幸运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沈之年，她曾经爱过很多年的沈之年，所以，也没有那么抗拒。
她俯下身，快速地在沈之年脸上亲了一下。
沈之年沉着脸，“这就是你的诚意？”
“沈之年你别太过分了！”张初心有点生气了，紧紧地皱着眉头。
沈之年在杯子上轻轻敲了两下。
张初心认命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抬头瞪着他，“满意了？！喝yào吧！”
沈之年看着她皱着小脸生气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终于等到沈之年将中yào都喝完，张初心端着杯子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沈三岁！沈变态！沈下流！沈幼稚！”
~
张初心走后，沈之年从柜子里将那个笔记本重新拿出来。
翻开，纸张有些泛黄，是他高中时候买来的，里面写的每一篇日记，都是关于张初心。排头一页，还贴着一张张初心的照片，她趴在桌子上睡觉，阳光透过窗棂照shè在她的头顶上，将她的头发映成了棕黄色，将她巴掌大的小脸映得更加的白皙剔透。
那是大二，他在教室上自习，她抱着书来说要和他一起上自习。可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怔怔地看了她很久，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那时候，阳光明媚，岁月静好，他原本以为她会一直在他身边，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可惜后来，他还是将她气走了。
人生里没有了张初心，真的度日如年啊。
~
这天晚上，半夜突然打起了闪电。
张初心吓得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从小就怕打雷闪电，小时候差点被雷劈死。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可外面雷鸣电闪，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裹着被子下床，瑟瑟缩缩地跑出房间。
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跑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沈之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初心推门进去，沈之年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着她裹着被子站在门口的样子，眉心微微跳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张初心指着沈之年书房里的那张大沙发，“我今晚……能睡这里吗？”
第23章
沈之年看着张初心裹着被子站在屋子中间，眉心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你怎么了？”
张初心有些尴尬地指了下外头，“我……我有点怕打雷。你可以在这里待会儿吗？”
之前一个人在外头租房子住，打雷闪电的天就会让宋希过来陪她。现在是没法儿叫宋希了，只能待在沈之年这里。
张初心说着，也不待沈之年同意，裹着被子挪着往沙发上去，“我就在这儿待一会儿啊，不打雷了就回去，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张初心小心翼翼说着，将腿搭到沙发上。
沈之年沉着目光看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张初心大步走来。
“诶，你干嘛！”张初心刚准备躺下，沈之年就将她抱了起来。身子突然悬空，吓得她下意识地搂住了沈之年的脖子，“你干嘛呀？我就在这儿待一会儿。”
她以为是沈之年不让她待在这里。
沈之年却是沉着声音说：“回房间去睡。”
张初心缩着脖子，张张嘴想说害怕，可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沈之年将她抱回房里，之后便转身往外走。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张初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怔了好几秒。突然，一道惊雷吓得她心头一颤，迅速地缩进被子里，整个人小小地蜷缩成一团，脑袋也蒙在被子里。
外头雷鸣闪电，轰隆隆的，好像要将天都震塌下来，很是吓人。
张初心害怕地紧紧捂住耳朵，心头多少有些埋怨沈之年。不就是想在他书房里待一会儿吗？她一个人，真的挺害怕的。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
张初心摸摸索索的，找到手机，是韩时墨发来的短信，“打雷了，宋希有在陪你吗？”
张初心蒙在被子里回信息，“没有。”
韩时墨：“要我过来陪你吗？”
张初心：“不用了，我住在朋友家里呢。”
信息断了一会儿。很久过后，手机屏幕才又亮了起来，“哪个朋友？沈之年吗？”
张初心看着信息，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还没来得及想韩时墨怎么会知道的，被子就被猛地掀开。
“张初心，你打算闷死自己吗！”沈之年黑着脸站在床头，胳膊上还挂着他的睡衣。
他刚才是出去拿睡衣了？
“蒙在被子里玩手机？张初心，眼睛不要了？”沈之年紧紧地蹙着眉头，一把将她的手机拿走，扔到床头。
张初心怔怔看着他。
沈之年看着她，忽然软了语气，“真的很害怕吗？我洗个澡过来陪你，行不？”
张初心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沈之年摸了下她的脑袋，弯着身子帮她重新盖好被子。而后，站起身来，拿着睡衣往浴室里走。
没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哗的声音。
并不是特别大的声音，却将窗外的电闪雷鸣声盖了过去，在张初心耳朵里格外地清晰。
手机铃声响起来，将她空白的思绪拉了回来。
韩时墨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张初心懵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滑开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韩时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沉沉的，听着语气不太高兴的样子。
张初心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小声地说：“朋友……朋友家里。”
“初心，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时墨……”张初心心头猛地颤了一下，“我……”
张初心想解释一下，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解释都是掩饰。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韩时墨的声音再次传来，冷了几分，“你真的和沈之年结婚了？”
张初心紧紧地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张初心，你果然还是喜欢他的。这么多年，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哪怕他曾经那样伤害你，你眼里还是只有他！张初心……”韩时墨的声音愤怒中突然多了一丝哽咽，他蓦地停了下来。
张初心握紧了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重。
许久，韩时墨终于再度开口，声音低低的，像压抑着，“张初心，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从来都看不见我？”
张初心听着心酸，哽咽地说了声‘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但还能听见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韩时墨……”
电话，骤然被挂断，耳边再没了一丝声音。
张初心还保持着手拿手机的姿势，眼睛眨了眨，落了一滴泪来。
韩时墨对她有多好，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没办法啊，没办法喜欢上他……
~
窗外还在打雷闪电。
沈之年很快洗了出来。
张初心坐在床头，手里握着手机。
沈之年愣了下，“怎么不躺着？”
他话音未落，一个枕头朝他脸上飞了过来。
这枕头砸得他猝不及防，他没来得及躲开，脸上被砸了个结实。
不过，还好只是个枕头，换个硬、物，非得破相不可。
他将枕头抓下来，皱着眉头看向张初心，“你又怎么了？”
张初心二话没说，手机也砰地砸了过来。
沈之年下意识地往边上躲，手机‘啪’地砸到地上，瞬间，碎了。
沈之年眉头皱得更深，言语间却十分无奈，“你到底怎么了？”
张初心瞪着他，“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翻过我的手机？接过我的电话！”
沈之年微微怔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沈之年！你凭什么翻我手机！我告诉你，你这是侵犯别人*！”
沈之年脸色沉了下去，声音也很冷，“你就那么怕韩时墨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说好了不告诉别人的！”
沈之年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朝着床边走过去。
张初心怔怔地看着他走来，怔怔地看着他躺上床。
张初心懵了又懵，“沈之年，你干什么？”
“睡觉。”他说着，抬手就将张初心捞过来，按着她的脑袋埋到他怀里。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张初心睁圆了眼睛。
良久，她回过神来，挣扎，“不是……沈之年，我现在在跟你生气，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啊你！”
张初心挣扎着想从沈之年的怀里离开。
沈之年力气大，搂着她不松手，声音低低地从张初心头顶传来，“不是怕打雷吗？精神这么好？”
“沈之年你别转移话题！”
“快睡觉。”
张初心看着沈之年闭着眼睛竟是真的睡觉了。她使劲挣扎，在沈之年怀里乱动。
“张初心，你尽管动，撩起火你自己负责！”沈之年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
张初心吓了一跳，瞬间不敢动了，只敢小声地抗议，“你放开我，没打雷了，你可以回你自己房里了！”
“不回。”
“沈之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
一会儿后。
张初心终于在沈之年怀里安静下来。
“沈之年，你睡了吗？沈之年……沈之年……”
张初心抬着头看他，他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
“沈之年，你以前怎么就不喜欢我呢？”她小声得说了一句，幽幽地叹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沈之年搂着她的胳膊突然收紧了几分，声音轻轻地响起，“张初心，如果我说我以前也喜欢你的，你是不是愿意再给我个机会？”
第25章
沈之年说出这话时，全身上下都绷紧了，紧张地等着张初心回答。
哪知道，等了半天，张初心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沈之年微微地皱着眉头，低头去看，却见张初心窝在他的怀里，竟是已经睡着了。
沈之年瞪着她，额角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咬牙切齿地蹦了一句话，“张初心！你是猪吗！”
像是听见有人说话，张初心吧唧了下嘴巴，睫毛颤了颤，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
沈之年看着她的粉嫩的小嘴，喉结微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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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沈之年不在房里，就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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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年一闻到yào的苦味儿，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端走。”
“你喝光了我就端走啊。”
“张初心，你怎么跟我妈似的，我不喝这yào。赶紧端走！”他这辈子最怕的两件事情，一是张初心从他的人生里消失的那些寂寂长夜，二是喝中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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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年捂着鼻子瞪她。
“瞪我也没用！今天在车上，你妈妈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快喝吧，答应会好好照顾你的。”
“喝了有什么好处吗？”沈之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
“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啊！”张初心瞪着眼睛道。
沈之年看了她一会儿，特别正经地说：“喝了能奖励一个吻吗？”
“……”张初心怔怔地呆在那儿。说好的高冷少年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脸皮这么下流无耻了！
沈之年将张初心端在手上的杯子接了过去，眼睛盯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过，再次问：“怎么样？”
张初心嘀咕，“喝了又不是对我好，你爱喝不好！”敢情还要求着他喝yào了？
沈之年脸色沉了几分，将杯中推远，“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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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走就端走！就没见过这么孩子气的大人！张初心一使气，端着杯子就往外走，“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你自己不肯配合，我也没办法，以后也别跟你妈说我没照顾好你。”
“之前你要的那个角色，已经定下来崔小如了。”张初心刚走到门口，沈之年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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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初心这下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不过，好在只是亲一下而已，比起娱乐圈的那些潜规则，她已经算幸运了。当然，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是沈之年，她曾经爱过很多年的沈之年，所以，也没有那么抗拒。
她俯下身，快速地在沈之年脸上亲了一下。
沈之年沉着脸，“这就是你的诚意？”
“沈之年你别太过分了！”张初心有点生气了，紧紧地皱着眉头。
沈之年在杯子上轻轻敲了两下。
张初心认命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抬头瞪着他，“满意了？！喝yào吧！”
沈之年看着她皱着小脸生气的样子，心满意足地笑了。
终于等到沈之年将中yào都喝完，张初心端着杯子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沈三岁！沈变态！沈下流！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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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初心走后，沈之年从柜子里将那个笔记本重新拿出来。
翻开，纸张有些泛黄，是他高中时候买来的，里面写的每一篇日记，都是关于张初心。排头一页，还贴着一张张初心的照片，她趴在桌子上睡觉，阳光透过窗棂照shè在她的头顶上，将她的头发映成了棕黄色，将她巴掌大的小脸映得更加的白皙剔透。
那是大二，他在教室上自习，她抱着书来说要和他一起上自习。可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怔怔地看了她很久，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那时候，阳光明媚，岁月静好，他原本以为她会一直在他身边，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可惜后来，他还是将她气走了。
人生里没有了张初心，真的度日如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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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半夜突然打起了闪电。
张初心吓得从睡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从小就怕打雷闪电，小时候差点被雷劈死。
她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可外面雷鸣电闪，一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裹着被子下床，瑟瑟缩缩地跑出房间。
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跑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沈之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初心推门进去，沈之年从文件里抬起头来，看着她裹着被子站在门口的样子，眉心微微跳了一下，“你这是做什么？”
张初心指着沈之年书房里的那张大沙发，“我今晚……能睡这里吗？”
第23章
沈之年看着张初心裹着被子站在屋子中间，眉心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你怎么了？”
张初心有些尴尬地指了下外头，“我……我有点怕打雷。你可以在这里待会儿吗？”
之前一个人在外头租房子住，打雷闪电的天就会让宋希过来陪她。现在是没法儿叫宋希了，只能待在沈之年这里。
张初心说着，也不待沈之年同意，裹着被子挪着往沙发上去，“我就在这儿待一会儿啊，不打雷了就回去，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张初心小心翼翼说着，将腿搭到沙发上。
沈之年沉着目光看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张初心大步走来。
“诶，你干嘛！”张初心刚准备躺下，沈之年就将她抱了起来。身子突然悬空，吓得她下意识地搂住了沈之年的脖子，“你干嘛呀？我就在这儿待一会儿。”
她以为是沈之年不让她待在这里。
沈之年却是沉着声音说：“回房间去睡。”
张初心缩着脖子，张张嘴想说害怕，可到底还是没说出来。
沈之年将她抱回房里，之后便转身往外走。
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张初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怔了好几秒。突然，一道惊雷吓得她心头一颤，迅速地缩进被子里，整个人小小地蜷缩成一团，脑袋也蒙在被子里。
外头雷鸣闪电，轰隆隆的，好像要将天都震塌下来，很是吓人。
张初心害怕地紧紧捂住耳朵，心头多少有些埋怨沈之年。不就是想在他书房里待一会儿吗？她一个人，真的挺害怕的。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
张初心摸摸索索的，找到手机，是韩时墨发来的短信，“打雷了，宋希有在陪你吗？”
张初心蒙在被子里回信息，“没有。”
韩时墨：“要我过来陪你吗？”
张初心：“不用了，我住在朋友家里呢。”
信息断了一会儿。很久过后，手机屏幕才又亮了起来，“哪个朋友？沈之年吗？”
张初心看着信息，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还没来得及想韩时墨怎么会知道的，被子就被猛地掀开。
“张初心，你打算闷死自己吗！”沈之年黑着脸站在床头，胳膊上还挂着他的睡衣。
他刚才是出去拿睡衣了？
“蒙在被子里玩手机？张初心，眼睛不要了？”沈之年紧紧地蹙着眉头，一把将她的手机拿走，扔到床头。
张初心怔怔看着他。
沈之年看着她，忽然软了语气，“真的很害怕吗？我洗个澡过来陪你，行不？”
张初心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沈之年摸了下她的脑袋，弯着身子帮她重新盖好被子。而后，站起身来，拿着睡衣往浴室里走。
没一会儿，浴室里传来水声哗哗的声音。
并不是特别大的声音，却将窗外的电闪雷鸣声盖了过去，在张初心耳朵里格外地清晰。
手机铃声响起来，将她空白的思绪拉了回来。
韩时墨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着。
张初心懵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滑开了接听键。
“你在哪里？”韩时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沉沉的，听着语气不太高兴的样子。
张初心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指，小声地说：“朋友……朋友家里。”
“初心，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时墨……”张初心心头猛地颤了一下，“我……”
张初心想解释一下，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的解释都是掩饰。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
韩时墨的声音再次传来，冷了几分，“你真的和沈之年结婚了？”
张初心紧紧地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张初心，你果然还是喜欢他的。这么多年，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哪怕他曾经那样伤害你，你眼里还是只有他！张初心……”韩时墨的声音愤怒中突然多了一丝哽咽，他蓦地停了下来。
张初心握紧了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连呼吸也不敢太重。
许久，韩时墨终于再度开口，声音低低的，像压抑着，“张初心，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你是不是……从来都看不见我？”
张初心听着心酸，哽咽地说了声‘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但还能听见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韩时墨……”
电话，骤然被挂断，耳边再没了一丝声音。
张初心还保持着手拿手机的姿势，眼睛眨了眨，落了一滴泪来。
韩时墨对她有多好，她比谁都清楚。
可是没办法啊，没办法喜欢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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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还在打雷闪电。
沈之年很快洗了出来。
张初心坐在床头，手里握着手机。
沈之年愣了下，“怎么不躺着？”
他话音未落，一个枕头朝他脸上飞了过来。
这枕头砸得他猝不及防，他没来得及躲开，脸上被砸了个结实。
不过，还好只是个枕头，换个硬、物，非得破相不可。
他将枕头抓下来，皱着眉头看向张初心，“你又怎么了？”
张初心二话没说，手机也砰地砸了过来。
沈之年下意识地往边上躲，手机‘啪’地砸到地上，瞬间，碎了。
沈之年眉头皱得更深，言语间却十分无奈，“你到底怎么了？”
张初心瞪着他，“你还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翻过我的手机？接过我的电话！”
沈之年微微怔了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看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沈之年！你凭什么翻我手机！我告诉你，你这是侵犯别人*！”
沈之年脸色沉了下去，声音也很冷，“你就那么怕韩时墨知道我们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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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年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朝着床边走过去。
张初心怔怔地看着他走来，怔怔地看着他躺上床。
张初心懵了又懵，“沈之年，你干什么？”
“睡觉。”他说着，抬手就将张初心捞过来，按着她的脑袋埋到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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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回过神来，挣扎，“不是……沈之年，我现在在跟你生气，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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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初心吓了一跳，瞬间不敢动了，只敢小声地抗议，“你放开我，没打雷了，你可以回你自己房里了！”
“不回。”
“沈之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
一会儿后。
张初心终于在沈之年怀里安静下来。
“沈之年，你睡了吗？沈之年……沈之年……”
张初心抬着头看他，他闭着眼睛，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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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沈之年搂着她的胳膊突然收紧了几分，声音轻轻地响起，“张初心，如果我说我以前也喜欢你的，你是不是愿意再给我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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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等了半天，张初心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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