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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想给刘菡说亲的事,也不知她答应了没有。

  谢斓当即拿着帖子去见母亲,谢太太知道不好推却,只得同意让她松乏两日再说。

  谢斓如蒙大赦,立即回去收拾行装,次日一早便动身朝郊外赶去。

  马车行了半日,刚出城不久,就听底下跟车的婆子说道:“前边好像是郡主的车驾,姑娘要不要招呼一声?”

  芳晴掀起车帘,探头一瞧,笑道:“可不正是郡主。”

  一时间两下队伍都停了下来,刘菡方才骑着马,芳晴一见她的背影就认出来了。

  刘菡舍了坐骑,钻进谢斓的马车,一边让芳晴给她打扇,一边抱怨道:“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谢斓从小瓷碟子里拈了颗盐津梅子塞进她口中,笑道:“我还没审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

  刘菡三嚼两嚼将梅子咽了,又拈起一颗说道:“你别打岔,我可是听说了。前儿个周琅向陛下求了一桩事,你再猜不出的。”

  谢斓见她一脸揶揄之色,不解的道:“何事?”

  “周大人向陛下请求给他赐婚。”说到这里,刘菡故意顿了顿,“你猜对象是谁?”

  说着,又朝谢斓挤了挤眼睛。

  谢斓心头一跳,顿生不安。只听刘菡继续说道:“我真没看出来,他竟是个痴情种子。”说着,第二颗梅子已经入了肚,她又拈起一颗杏脯咬了一口,直嚷“好酸”,丢进一旁唾盒,又让芳晴倒茶给她漱口。

  谢斓缓缓垂头,天水碧的窗纱将透入的阳光滤成淡淡的浅金,落到她白净如上等细瓷的面颊上,仿佛一株娇嫩的西府海棠被蒙上了一层柔和的面纱。

  “我和他注定无缘。”

  她连声音都是淡淡的。

  刘菡眨了眨眼,将声音略微放低,“你如何知道皇帝没有答应他?”

  谢斓扯了扯嘴角,“猜的。”

  “咱们那位陛下的意思是周大人尚在孝期内,就算他还是皇帝,也不好不近人情。听说第二天周太太就又病了,现在都起不来床了。”刘菡叹气:“你这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得罪了将来的婆婆。你和周琅,难呀。”

  谢斓坦然一笑,说道:“当时出了周玟的事后,我就知道这门亲事恐怕成不了了。好在已经过去,今后莫要再提及了。”

  谢斓此刻才反应过来,说:“也别光说我,你就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刘菡吧唧着嘴正啃着干果,闻言说道:“说什么呀?”

  谢斓笑了笑,虚虚的点着她的鼻子,说道:“你还同我装傻,你和楚亭林的事呀。我可听说了,老王爷中他做女婿,你怎么说?”

  刘菡眼珠子四下乱瞟,似乎突然对马车一角堆着的茜红色缎子大迎枕感起了兴趣,盯着上面平针绣的蝶恋牡丹五彩花纹看个不停。“我爹你还不知道吗,总想着找个人把我打发了,免得旁人在他面前说起闲话,说好好的女孩儿不嫁人,于他吴王府的名声有碍什么的。”

  谢斓见她口不应心,也不好戳穿,遂叹气道:“我以为你急着找我出来就是要说这个呢。

  “我找你出来?”刘菡诧异的道:“不是你让人送信到吴王府找我的吗?”

  马车内有瞬间的安静。

  谢斓立刻反应了过来,掀开车帘,高声吩咐道:“快,调转车头回城!”

  话音刚落,就听见从一旁密林传来喊杀声音,众人齐齐变色。瞬间风云逆转,大变陡生。

  秋日郊外的夜晚,月高风疾。一抹淡如薄纱的流云迅速擦过天边巨大的月轮,星子稀疏的夜空之下,密林总是带着些隐隐的肃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打破夜的宁静。马蹄接连不断踏过枯枝的声响,给寂寥的夜色带来一种裹藏在沉默中的愠怒。

  一队人马风驰电掣一般飞驰而过,为首一人□□所骑显见是匹千里驹,神骏非常,将一众骑士甩在身后。

  “快些,再快些,必须跟上!”“千万不要走散,不要让歹人有机可趁!”

  随行的侍卫们在心中默念着,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皇帝的安危。尤其是在远离宫城的荒郊野外,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对不能让皇帝遭遇危险。

  刘昱骑在马上,握着缰绳的手有些僵硬。他将近黄昏才收到消息,谢斓和文安郡主在郊外遇袭!有一伙匪徒蒙面截杀二人的队伍。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伙匪徒显见着是早有计划和准备,绝非为劫财而来。

  幸亏他早有安排,自谢斓出宫后,他就派人悄悄跟着她,在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当谢斓发现她和刘菡都以为是对方发出约请的时候,就意识到可能受骗,被人算计了。刚要掉头回城的时候,匪徒们就从林中杀了出来。

  谢斓和文安郡主的随从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加之匪徒身手竟比一般的江洋大盗还要厉害,很快便死伤过半:正手忙脚乱之时,来了帮手。皇帝派来跟着谢斓的暗卫们见势不妙,不得不现身帮忙,逼退匪徒。

  之后他们又打扫战场,一部分继续搜寻逃走的匪徒,另一部分将惊魂未定的幸存者就近安顿在了附近的庄内,等待援手。还派了一人入大内向皇帝报信。

  “人在何处?”

  刘昱从敛尸房出来,想着方才看见的尸体,脸沉得像锅底灰。总共有二十几具尸体,整齐的摆了一屋子。他头一次如此庆幸有在暗中加派人手保护谢斓。

  刘昱跟着在侧小跑着引路的侍卫来到后面一处宅院。门开着,隔着水晶珠帘,影绰绰能看见绛色纱幕后映着两个人影。红烛的暖光微微跳动,为秋日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度。

  掀帘子进得门来,只见谢斓和刘菡正捧着茶说话。听见声音,二人齐齐扭头朝门口处望来。

  “不必多礼。”

  抬手免了二人礼节,刘昱见谢斓神色安详,不像受惊的模样,心头如火般的怒意稍减。

  “陛下怎的连夜出得宫来?”谢斓没料到他会出现,心中反而涌起一阵惶恐。“万一对方的目的是引陛下出来,陛下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谢斓头一次对皇帝的安危产生忧虑,尤其是当她意识到由于自己的关系,竟有可能引起皇帝步入圈套,丢掉xìng命。

  见她拿着纨扇的手指捏得发白,刘昱几不可闻的弯了弯唇角,笑道:“无妨,朕早已做了准备。”

  谢斓默默地看着他,心里一阵阵地发堵。

  一时室内只有烛花轻轻bào开的声响。

  刘菡道:“陛下可查出此事是什么人做的吗?”

  皇帝道:“还在查证当中。”

  刘菡点了点头,这件事有皇帝介入,定然很快会有结果。

  “文安方才想起来,还要给家里送个信。本来说好今天要过去的,也不知那边现在都急成什么样了。”

  说着便要告辞离去。临走时,她回头瞥了谢斓一眼,冲她意味深长的一笑,这才扭头出去了。

  谢斓被刘菡临行前的最后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回想方才的举止,却有些轻狂了,恐怕是露了形。

  想到此处,她垂头不语。身后传来一阵暖意,皇帝的笑声从耳畔处传来。“朕的阿斓可是害怕了?都是朕来得太迟了,让你受了惊吓。”

  谢斓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坐在一旁椅子上,不肯理他。皇帝不由打迭起了千百款的温柔小意,跟上去又哄又劝,直将她抚弄得浑身发软,再没一丝力气挣扎,方才揽着她沉沉笑道:“吾儿莫慌,朕乃天命所归之君,绝不会被魑魅魍魉所害,卿莫要自责。”

  谢斓抓住他的袖口,轻声道:“若你因此出事,叫阿斓如何自处?”

  皇帝将怀抱收紧,下巴压在她的发顶,低声道:“朕哪里舍得。”

  灯烛摇摇,俪影成双,谢斓窝在他怀中,将耳朵贴在他胸口处,静静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今日一整天所受的惊吓竟逐渐减缓,直至不见。

  皇帝任由她这般倚着自己,偶尔低下头温柔的轻吻她的额角,露出宠溺的目光。

  这样的时光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听见门外有人轻轻叩了三下房门。那人等了好一会,方才听见里面传来皇帝的声音。“何事?”

  门外那人忙道:“陛下,事情有眉目了。”

  ☆、第37章 父女jiāo心

  吴王跪在那里,地上的青砖打磨得光可鉴人,上面映出一个模糊的锦衣身影。距离他前方约四五步远的高椅上端坐一人,容貌俊美,气度凌人,虽年轻,却尊贵至极。

  皇帝望着伏跪在面前的王叔,见他年轻时风流俊雅的容貌已染了风霜,发髻中掺杂着缕缕银丝,连背都有些佝偻了。皇帝略生出几分不忍。

  “皇叔可听清朕方才说的了?”

  “臣教女无方。”吴王颓然下拜。

  “劫杀朝廷命官的家眷,刺杀皇家敕封的郡主,这样的重罪,按律需得斩杀三族。但朕念在她是皇叔的女儿,想着网开一面。”

  原来,指使那伙匪徒行刺的正是吴王之女,刘菡同父异母的妹妹刘宝珠!

  刘宝珠本就对刘菡看不顺眼,因为皇室规定,除皇帝的女儿和姐妹从出生时起便可封公主。亲王郡王之女只能在即将出嫁之时方可获得郡主,县主的封号。除非有特殊情况,才可以提前请封。

  刘菡的郡主封号是先吴王妃临终前,吴王上折子给她请封的。刘宝珠看着眼红,凭什么明明是同一个父亲生的,她眼看及笈了都没有封号,每次在外面碰见刘菡,她还得行大礼参拜!

  刘宝珠为了这事没少缠着吴王,可惜吴王一直没有松口。刘宝珠为此对刘菡怀恨在心,认为一定是她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父亲才改了主意,不肯为她奔走。这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大小事情,非止一日之功,逐渐使得这对异母姐妹之间的猜忌、排斥和厌恶变得根深蒂固,直至无法挽回。

  对异母长姐的仇恨在她心中发酵,当得知吴王有意将刘菡许给她一直仰慕的楚亭林时,这股仇恨彻底将她淹没,于是在nǎi娘的帮助下,她设计了这一出计谋。匪徒是她nǎi兄找来的江洋大盗,江湖上名声极臭,杀人越货,无所不为。但好处是只好银子给得足够多,天王老子都敢杀。刘宝珠将所有梯己全部拿了出来,又变卖了一部分首饰,偷了母亲一箱子古董,凑了不下一万五千两,这才请得这伙匪徒出手。

  她不在乎银子,只想出气,她要让刘菡彻底从这个是世上消失!

  但她漏算了皇帝和谢斓的关系。可谁又能想到一个大臣的女儿出门会有皇家暗卫跟着?那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江洋大盗再凶狠,手段再残忍,又岂是这些人的对手?

  皇帝亲自chā手此事,自然不能善了。刘宝珠因为残害手足,勾结江洋大盗,手段凶狠dú辣,虽皇帝有意网开一面,并未赐死,但活罪必须受着,终身圈禁是免不了的。

  吴王继妃教女无方,被削去王妃头衔,送入府内庵堂出家修行。原本风光无限的吴王继妃一派自此从王府内消失。吴王只让一名xìng子和顺的侧妃帮着打理王府,不打算再续娶正妃。

  那一日刘菡回到吴王府时,天色有些yīn郁,秋雨淅淅沥沥打在树梢泛黄的枯叶上。萎黄的叶片承受不住细碎雨滴的不断击打,簌簌跌落在地。

  侍女在侧为刘菡撑着伞,油黄的伞面泛着水淋淋的光泽,将上面绘着的一株胭脂梅刷洗得极润、极艳、极鲜活。一行人刚走到后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嚎哭声。那声音惊天动地,仿佛动物垂时bào发出的绝望吼叫。此时天光黯淡,雨丝绵密,听着愈发的令人毛骨悚然。

  刘菡站住了脚,听了一会,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见七八个婆子七手八脚的拉拽着一名女子慢慢走了过来。那女子似乎是在泥地里打过滚,发髻凌乱,头发披散,衣服上沾了不少泥水,几乎看不出原色来。

  她拼命扭动着,挣扎着,又哭又骂又喊,好几个人都差点抓不住。

  “郡主仔细脏了衣裳。”侍女忙上前一步,挡在刘菡身前。她朝那几个婆子斥道:“你们这些糊涂东西,就任凭她胡喊乱叫吗?还不快些将她绑起来堵住嘴!”

  也不知这又是哪一房的丫头犯了事,竟弄得这般难看。因为吴王继妃的倒台,王府内突然兴起一阵攀咬之风,一时间各种偷盗的、欺凌下人、作jiān犯科的抓出来好几十人,王府内进行了彻底的清洗,每日都有人被打发出府。

  婆子们见是郡主来了,也来不及上前请安,忙找绳子的找绳子,按手脚的按手脚,这就要将那女子捆起来。

  那女子也不知怎么了,忽然不嚎了,猛的挣扎着坐起,朝刘菡的方向狠狠瞪来。

  那侍女心中一颤,认出来了。

  竟是刘宝珠!

  刘宝珠得知自己要被终身圈禁在方寸之间,悔恨不已,大哭大叫的要找母亲。被告知吴王继妃已削发为尼,送入府中庵堂清修了。她又高喊着要见父亲吴王,让他入宫为她求情。

  吴王恼怒又伤心,最后实在不忍面对,只能避而不见。

  见她赖在房中就是不肯走,管家向吴王请示了一番,找了几个身材壮硕的婆娘媳fù子去拖刘宝珠。

  刘宝珠哭得死去活来,喝骂那些下人以下犯上。她堂堂亲王之女,这些狗奴才竟敢无视尊卑,碰触她的身体!

  起初大家还被她的色厉内荏给吓住了,毕竟吴王继妃母女这几年在王府里专横跋扈,说一不二,动辄打骂下人,积威甚重;万一今后或有翻身的一日,岂不会来找她们算旧账?

  管家在外等了半天都没见人出来,干脆走进去瞧了瞧。见此光景,哪有不明白的,当即皱起眉头,喝道:“一个个的在这挺尸呢,还不快快动手!她已经不是咱们家的正经主子,王爷也全当她是死人,连面都不肯见。她们母女这辈子已经完了,再也休想翻身了!”

  刘宝珠扑上去挠他的脸。

  管家一个没留神,脸颊被她挠了一记,火辣辣的疼。他一摸脸颊,竟摸了一手的血,顿时恼了,回手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滚了两下。打得刘宝珠躺在地上直翻白眼。

  他捂着伤处,恶狠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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