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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就算对未婚妻亦不能言说吗?”

  刘菡有时候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瞧瞧,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该绕弯的时候他偏偏就直来直往,本该明言的却恨不能绕个九曲十八弯。他说着不累,听的人都累了。

  “未婚妻?”楚亭林微微一笑,向前走了两步。雪花扑在他领口的玄色狐狸皮上,衬得他肤色越发白皙,嘴唇血一般殷红。他笑得越温柔,越仿佛不怀好意一般,让人看不清究竟。

  刘菡轻轻咬着唇,却倔强得不肯后退一步。楚亭林渐渐走到她的近前,缓缓低下头去。刘菡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脸,冷冷道:“莫非还想被我打?”

  楚亭林停下动作,唇角挂着笑,轻声吟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的卿卿,你可知牡丹亦不及你一半颜色。”

  刘菡面带薄怒,凤目含嗔,冰雪般的面容上泛起一丝淡淡的粉红,好似冰天雪地中绽放的一株红梅。

  “楚亭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可知道背叛官家的代价?你可将楚家上下百口的xìng命放在眼中?你可将已故的妍姐放在眼中?你可将我放在眼中?”

  她的泪水顺着面颊悄悄滑落,混着雪珠,冷冰冰贴在脸上。

  曾经有过多少希冀,此刻就有多深的绝望。

  她猛的低下头,用袖子狠狠擦了一把泪,厉声道:“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我不希望你的举动连累到我,连累到王府!”

  “好,不连累。”楚亭林摸了摸她的发顶,修长的手指缓缓滑下,温热的指腹揩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天这般冷,莫要着凉。”

  他仿佛将她当成了一名无知幼童般对待。

  刘菡躲开他的手,冷着脸说道:“不要碰我。”

  楚亭林退后一步,将手收回。他面上的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毕竟未婚夫妻一场,我也不想连累旁人。我已送了一封亲笔信到吴王府,解除你我之间的婚约。从此后,你便是自由身了。”

  解除婚约?

  刘菡震惊的望着他,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解除婚约,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刘菡沉默了半晌,说道:“很好。”

  她盯着楚亭林的眼睛,似乎想借此看清他的心。

  “很好。”

  她再一次重复。

  楚亭林缓缓移开了目光,天地无声,只余雪花掉落的声响。

  “楚大人,就此别过。”刘菡转身yù走,却听楚亭林说道:“等一下。”

  “还有何事?”刘菡的面容已经恢复成了晶莹的雪白,像要再次与风雪融为一体。

  “还有事想同你说。”楚亭林道。

  “楚大人还有什么可说的?今日不妨都说出来。”

  楚亭林上前一步,像要和她耳语一般,缓缓靠近。

  “我想要告诉你……”刘菡只听清了这几个字,忽然眼前一黑,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楚亭林将她抱在怀中,温柔的耳语道:“睡吧,做个好梦。醒了之后就把我忘了。”

  他低下头去,吻了吻她冰冷的唇。一滴水珠顺着他的鼻尖滑落。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的淡声吩咐道:“把郡主偷偷运出城去,记住,事情结束之前,不能让她离开。”

  ☆、第64章 劫持

  “郡主那里没有消息吗?”

  谢斓本是派人去看望刘菡的,却被告知刘菡不在府中,外出一直未归。

  “可能出城去了吧。”她叹气。

  或许是前方一直没有大捷的消息传来,京中隐隐有流言增加的势头。而且流言的内容从开始的开始的燕王多么凶悍,杀人屠城之类的,渐渐转变了方向。变成了亲征队伍遇袭,中了对方的埋伏,而且传得有鼻子有眼。

  有的说对方早在讨伐逆贼的亲征队伍中安chā了jiān细,皇帝刚出去就中了埋伏。这一条流言迅速席卷了京师各个角落,但这里毕竟是京师,城内有重兵把守,大家看到身穿重甲的巡城队伍,心里多少安稳些;心里一安稳,流言就只能是流言,起不到实质xìng的作用。

  这日一早,谢斓刚刚起身yù梳妆,就听见外面一通乱,似乎有人在放pào仗。谢斓正纳闷此时非节非庆,就见芳晴疾步走了进来,说道:“姑娘,太太唤您速速到上房中去。”

  谢斓一窒,放下手中银梳篦,问道:“何事?”

  铜镜中映出芳晴紧绷着的俏丽面容,谢斓心中一沉,知道定然是出事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管家娘子领着几名粗壮的婆子赶了过来。这些婆子手持棍棒,一脸的严肃冷漠。

  谢斓不等她问安,站起身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姑娘快随我等到上房去吧。”

  谢斓双唇紧抿,她也不得梳妆,随意将头发挽了个髻,披了件玫红羽缎斗篷,被众人簇拥着送入上房。谢斓见众人皆屏气凝神,面上流露的神情与芳晴相似,知道定然是出事了,且还是大事。

  谢太太正用手支着额头,一脸的忧色。

  “姐姐。”“姐姐。”

  坐在一旁的谢斋和谢斑同时站起身问候谢斓,谢太太猛的抬头,见女儿已走到近前向她问安,便伸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如释重负的道:“我儿没事就好。”

  谢斓道:“母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望着女儿明珠朝露一般的容颜,谢太太长叹一声,说道:“可不是出事了,昨夜就打起来了。”

  谢斓大惊,问道:“莫不是叛军打来了?”

  谢太太抚了抚胸口,说:“幸好还未到城下,却也不远了。城中也有叛匪蛰伏,昨夜把兵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家都烧了,又烧又抢的,死了多少人还不知道呢!”

  竟有这样的事?谢斓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那现在……”

  “有官兵在,暂时还没出大事。现在外面还在打着,今早发现咱们家北墙被人用火yàozhà了个洞出来,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进了贼人!”

  谢斓见众人面上皆有惶恐之色,谢斑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李姨娘更是顾不得礼仪,白着脸紧抓着谢斋的手不放。谢斓道:“不如把家下人等都招进内院,再派护院四下巡逻,细细搜查一番,想必贼人是藏不住的。”

  谢太太掩不住面上忧色:“已经这样做了。我只是不放心你。”

  “女儿不孝,总是劳累母亲费心。”

  母女两个说了一会话,素馨带着侍女们捧着几个食盒走了进来,劝道:“太太和小主子们先吃些东西吧。”

  谢太太没胃口,只勉强喝了一碗粥,又让众丫鬟媳fù轮流出去吃饭。只是大家普遍都没有什么胃口。直到午后管家气喘吁吁的来报,说已经彻底查过了,并未有陌生人混入,墙上的洞也已经封好了,也留了人看着。

  谢太太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命人加紧巡查,出入都需上报。每日早晚吃完之前都要按时点卯,夜里巡夜也更加慎重。

  在这样的惶惶不安的情绪当中,城中开始戒严,本就萧瑟的寒冬愈发显得冷冽起来。

  谢太太有一次叹息说:“我儿的命怎的这般苦!”

  嫁谁谁出事,还都是国家级大事。

  谢斓安慰母亲,说:“这不是没事吗?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谢太太无力的看了女儿一眼,一摆手,挥退下人,说道:“我和你爹商议过了,如果事情有变,就把你先送出城去。你爹都已经打听好门路了。”

  谢斓眼皮一跳,慌忙握住母亲的手,坚定的道:“孩儿只要和父亲母亲在一处,哪里都不去。”

  谢太太眼眶微润,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道:“你先听娘说完。如果有一日京师不保,头一个受罪的就是我儿。我和你爹都是一把老骨头了,早就将这些看开了。将你送走之后,斑儿和斋儿你爹都会托付给好友照顾。唯独你是明旨册封的皇后,危险高过我们十倍。只有你安全了,我和你爹才能安心。”

  谢斓忆及这些年父母养育的恩情,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像儿时一样伏在母亲怀中抽泣,将这些日的不安和担忧一口气发泄出来。

  她连日做噩梦,梦到的都是刘昱从高处跌落,落入万丈深渊。每每从梦中哭醒,她都忍不住在暖意盎然的被窝中发抖,抖得停不下来。

  原来相思早已刻骨。

  她有时候希望他只是个无名小卒,闲散宗氏,哪怕庸碌一生也罢,她只想和他白首终老。再多的金砖银瓦,气派雍容,也比不上他牵着她的手,在雨后花园中悠闲漫步。

  她不断的安慰自己,刘昱是皇帝,事万乘之尊,是真命天子,身边有无数人保护,一定不会出事的。

  而下一刻,她又会想燕王如何老谋深算,为谋反策划多年,说不准就有死党潜伏在刘昱身边,只等着寻到空隙便会出手。或者对方有非常厉害的将帅,精通兵法,设了埋伏,伏击刘昱。亦或者用冷箭流矢攻击刘昱的营帐,出其不意的攻击亲征的队伍……

  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她觉得如果她再继续这样患得患失下去,一定会短命。

  就在气氛越来越紧张的时候,一骑飞马连夜入城。

  次日一大早,全城的百姓就都听说了,亲征队伍取得大捷!

  他们一直以来隐瞒行踪,故此没有送任何消息回来。没有想象中惨烈ròu搏,刘昱只用一战,便将乌合之众一般的叛匪打得落花流水。他不但生擒了五名叛乱的藩王,连已经在数日前匆忙称帝的燕王,也就是现在的燕帝,都被皇帝一箭shè穿肠肚,当场咽气。

  仿佛看见了曙光一般,京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常态。众坊市重新开市,大量积压的货物开始露流通,街上行人摩肩擦踵,争相采购。从柴米油盐,到珠玉玛瑙,销路甚至比往常还要好。毕竟此战得胜,将会有大批人得到封赏,到时候再采买贺礼可就要贵上许多倍了。

  谢斓看着全家人面上都恢复了笑容,心中也暖暖的。

  只是有一件事她始终不放心,那就是怎么也联系不上刘菡。问了吴王府里的人,也都摇头说郡主并未搬回去住。

  这一日,皇宫派人来到谢府,太后请她入宫一趟。

  谢太太明白太后对这桩婚事并不怎么满意,于是暗暗嘱咐女儿道:“太后她老人家是长辈,一个孝字压下来不是说着玩的。太后说什么你先答应着,千万不可做出任何忤逆之举。说话之前先斟酌三遍再吐口。这当口,官家不在朝中,护不得你,万万不可留下把柄。等过后官家回了宫,你有什么委屈再跟他说,让他想办法对付太后,记住了吗?”

  谢斓知道母亲担心自己被太后刁难,毕竟有前科摆在那里,遂乖乖答应下来。

  她还拉着母亲的手,玩笑道:“早知母亲这般担心,我就不答应嫁他了!”

  谢太太嗔视她一眼,说:“没规矩。”

  天空一轮艳阳之下,地面渐渐起了滚滚烟尘。远远的有一长串队伍从官道行来,一眼望不到边际。无数马蹄激起的尘雾中,隐隐可见旌旗招展,明黄色绣龙的旗帜迎着骄阳,凛凛的威风。

  为了这一次的亲征,刘昱可谓是做足了准备。也因为此战必胜,他才更要亲自出马。

  特制的马车在官道上平稳行驶,他用小刀裁开密折,细细阅读里面的内容,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京师中暗藏的各路藩王势力已经连根拔起,相关人等也在秘密追捕中。他知道迟早有一日将要面对这样情况,因此在刚刚登基的时候就开始准备,至今终于时机成熟,可以一举铲除!

  读完后,他放下密折,提笔回了两封信;又从桌下的小抽屉里取出印玺,稳稳盖好。虽然现在情势是他占上风,但暂时还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藩王余党众多,要想全部除掉,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能给这些残余势力以机会,否则过后翻盘容易酿成大祸。

  他又想到一桩事,眉头渐渐朝一处聚集。不知道那个人现在会有什么举动。至少现在他仍旧处于蛰伏状态,尚未表明立场。如果他一直按兵不动,还真是有点麻烦……

  他思索着,不知不觉中,日已偏西,队伍开始安营扎寨。

  望着西下的斜阳,刘昱轻舒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中带着一种令人松弛的愉悦。

  他信步登上一旁的山丘,举目遥望天际,红霞漫天,倦鸟归林,营中炊烟袅袅,直上千里高云。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他想着,唇边笑意隐现。

  景岳取出怀中酒壶,仰脖喝了一口,辣气瞬间令他浑身血液翻涌,骑了一天马的疲惫一扫而光。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火堆旁的周琅,迈开长腿走了过去。他将手中的酒壶递了过去,说道:“喝一些吧。”

  周琅笑了笑,接过来也喝了一口,白皙的面颊上迅速泛气一层红晕,如沁血的上等美玉。

  景岳望了望天色,说道:“再像这样走上两日,便到京师了。”

  周琅看着独立在山丘上的身影,忽见一人急匆匆走过去,手中还捧着一只信囊。

  周琅缓缓站起身,他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向。眼见着皇帝看过信后,疾步下了山丘,他神色微凛,说道:“不好,京中定然出事了。”

  谢斓紧紧捂住嘴唇,翠色锦缎车帘上有喷溅的深色痕迹。外面的喊杀声已经停止了,四下寂静得只剩她的心疯狂跳动的声音。

  半个时辰之前,她坐上了入宫的车马。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住了,外面喊杀声,兵刃相击的声音响成了一片。

  许久之后,在谢斓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结的时候,车帘一晃,被人一把扯开了。逆光中,露出一张脸,面如敷粉,唇若施脂,竟是个比女子还美的男人。

  “谢小姐,好久不见了。”

  那男子邪魅一笑,惊得谢斓怔在了当场。

  “燕王世子……你没有死?”

  ☆、第65章 复生

  眼前年轻男子的面容明明美如好女,可在谢斓眼中看去,却比森罗阎王还要令人恐惧。

  “你……你没有死?”

  燕王世子甜蜜一笑,他的手支撑着车壁,低头端详着谢斓的脸,似乎在品鉴一件古董或者奇珍的价值。

  他忽然伸手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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