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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4 章

  呢!”

  “是。”

  高氏笑着应下。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宁湛对不相熟的人总是热情不起来,多半是何员外在一旁热络地说话,他间或点点头应上两声。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宁远却是还没有到来,连萧怀素都觉着有些奇怪了,不禁与宁湛对视了一眼,“要不你去看看公公,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好,我去看看!”

  宁湛刚刚起身便见着石毅快步而来,且脸上带着几分焦急之色,一见了他们便抱拳行礼,这才附在宁湛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眼见着宁湛的脸色也变得沉郁了起来,萧怀素跟着站起身来,“公公可是有恙?”

  宁湛对着萧怀素安抚地点了点头,这才对何员外道:“何员外,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的大夫,家父旧疾发作,只怕需要请一名大夫过来。”

  “有,有,我立马着人去请。”

  何员外连连点头,又对高氏吩咐了一番,这才陪着宁湛夫妻一同往宁远的住处而去。

  此刻的宁远正坐靠在床头,身后枕着大引枕,腿上搭着厚厚的毯子,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整个人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他见了宁湛夫妻并何员外都一同来了,不由目光一闪,疲惫地摆了摆手,拧眉道:“你们来干什么?不是说我歇息一下即可。”

  “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对于宁远的病痛宁湛一无所知,此刻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公公,何员外已经着人去请大夫了,一会儿让大夫给您看看。”

  萧怀素就站在宁湛身后,此刻面上也显出一抹凝重,她从来没见过宁远这副模样,在吃惊之余也是疑虑重重。

  宁远身上是有什么病痛,这让他连床都下不了,此刻却还要瞒着他们作无谓状,这是自尊心作祟不想让晚辈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还是其他?

  “我没事,不过是老毛病罢了。”

  宁远的声音有些沙哑,此刻抬头见着儿子媳fù关心的面容,心中到底软了软,叹声道:“你们也不用这样,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

  何员外见宁远怕是要说些体己话,自己这个外人不好呆在里面,又对宁湛点了点头,这才悄声地退了出去。

  萧怀素便在一旁劝道:“公公,有病就得医,讳疾忌医可是要不得的。”

  宁远看了萧怀素一眼,见她仍然是一脸坚持的模样,想着想着,忽而便笑了起来,“我这一生啊,经历过无数场的征战,也是年轻的时候不爱惜身体,这才落下了顽疾。”一顿又道:“也就是平日里刮风下雨时有些疼痛罢了,不过我都以内力驱之,这病也一直不算是很严重,却不想这次在河水里泡了泡,竟然是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说罢自嘲一笑,“到底是老了,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萧怀素听了后不禁在心中默了默,看来宁远这病的确算是年轻时的旧疾,临到老了渐渐转变成了风湿之症,这病倒是可大可小,若是不及时诊治的话,长久拖下去只怕今后连走路都难了。

  “父亲,今日您身子有所损伤,让我先用内力帮您双腿驱寒。”

  宁湛说罢也不待宁远答应,这就揭开了他腿上搭着的毯子,又小心翼翼地卷起了他的裤管,运起内力为他疗伤起来。

  见此情景,萧怀素也不好多呆,只先默默地退了出去,等着大夫前来再说。

  ☆、第【254】章 求医

  高氏也算是尽心了,派了人请了大夫之后便一直等在门口,等着大夫前来又亲自引到了宁远跟前来。

  宁远起初还不肯就医,也是宁湛与萧怀素在一旁劝了好久,他这才松了口,只叹声道:“若不是想要快点治好这腿回到西安去,不让你母亲cāo心,我才不让这庸医看呢!”

  这话说得让一旁站着的老大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那提住yào箱的手都青筋直冒,若不是早被人告知了宁远这武安侯的身份,只怕老大夫都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萧怀素不得不在一旁与老大夫轻声致歉,“您多担待些,病人难免脾气有些不好。”

  “老朽明白。”

  老大夫这才脸色稍缓,又对萧怀素拱了拱手,这才揭开毯子对宁远的双腿检查了起来。

  也是刚才宁湛输进的内力起了一定的疗效,宁远眼下舒服了许多,至少没再痛得拧起了眉,连面容都有所舒展。

  老大夫一番诊治后,缓缓抚了抚长须,“侯爷这是痹症,却因为长久地压制所以一直没有大的发作,眼下来势汹汹,若是不好生诊治调养,只怕这腿是好不了的。”

  风湿病在中国古代称之为“痹”,风湿病,虽然因风寒湿而来,亦因元气之虚,邪气始得乘虚而入,造成风湿病的发作。

  “痹症?”

  宁湛愣了愣,显然有些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含意,便又听老大夫解释道:“痹者,风寒湿之气,中于脏腑之谓也,入腑则病浅易治,入脏则病深难治。”说罢摇头一叹:“侯爷这病当真是难治得很!”

  “还说不是庸医?治不好就明说,何必在此浪费我的时间?!”

  宁远冷哼一声,双臂环胸绷着一张面色,但他的内心却是无比震动,若是这腿治不好了,以后他还怎么陪在袁氏身边,难道要她守着一个残废之人?

  这样他还不若去死!

  他不相信这双腿会治不好了,他压根就不信!

  “老朽确实不才,治不了侯爷的病。”

  老大夫也来了脾气,此刻不禁站了起来,对着何员外拱手道:“员外,老朽这就辞去。”说罢果真拂袖就走。

  众人刚想阻拦,宁远的声音已是冷冷地传来,“让他走,这样的大夫不要也罢,反正他也是治不好我的腿!”

  老大夫脚步一顿,听了这话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再没说什么,提起yào箱脚步飞快地出了何府的大门。

  “父亲,您这又是何苦?”

  宁湛皱起了眉头,“难道您不想快些回到西安去,母亲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可您这般……”说罢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萧怀素哪里知道宁远的倔脾气上来了竟然是这般没完没了,想着那个被气走的老大夫,此刻只怕他们是怎么求都求不回来了,心中也是一声轻叹。

  “这人本也是学艺不精,若是有京城的太医在,指不定还能治治一二。”

  宁远倒不甚在意,只是眉目低垂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他说的这话却是提醒了高氏一声,高氏眼中光芒一亮,又拉了何员外在一旁低声道:“老爷,咱们县城里最近不是来了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么?一手银针使得好,什么疑难杂症在她手里都轻易地治愈了,或许可以请她来瞧瞧……”

  何员外听了这话也不禁点头,但见宁远那一副模样到底不敢上前去说,又指了不远处的萧怀素道:“你可先与世子夫人说说些事,待她允了咱们再请吧。”不然宁远真发了火气,这份责任他们可担待不起。

  高氏听了自然点头称是,又借故请了萧怀素到一旁说话。

  萧怀素正在忧心该怎么劝宁远就诊,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白太医给请来,看看能否诊治?

  恰在这时,高氏却将她带到了一旁说话,萧怀素自然是诧异得很,“何太太有何事?”

  “世子夫人,实不相瞒,刚才那位老大夫已是咱们县城里最好的大夫了,若是他都这样说,只怕侯爷的境况当真有些不妙了。”

  高氏以这话开了头,见萧怀素果然一脸担忧之色,心中一动又接着说道:“不过咱们县城最近来了位女大夫,她的医术堪称神奇,而且治好了不少的疑难杂症,妾身就想着要不请她来试试,能治侯爷的病固然是好,若是不成……咱们也就花些心思再寻就是。”

  “果然有这样的人?还是一位女大夫?”

  萧怀素心中也生了好奇,要知道在这个世上女子求存本就不易,这位女大夫能在这个县城里扬名,要么是有真本事,要么就是个会蒙骗的主。

  但若是前者的话,倒真能一试。

  不是说高手在民间么,谁知道这小小的县城是不是卧虎藏龙?

  “那还劳烦何太太将她给请来,这一厢咱们先在这里劝劝我公公,等他松了口只怕才能让那位女大夫诊治了。”

  萧怀素对高氏点了点头,感激道:“此番真是麻烦你们夫妻了。”

  “世子夫人说哪里话,能为侯爷做这些事,是咱们夫妻求都求不来的。”

  高氏说罢便对着萧怀素福身一拜,又对何员外使了个眼色,这才当先出了门去。

  这位女大夫听说有些怪癖,也不是能够轻易请动的,只怕要她亲自走上一趟。

  萧怀素又看了一眼床榻边的宁湛父子,到底没将这个消息告诉宁远,也就先瞒着,不然一说出来就被宁远给拒了那可不好,等着那位女大夫来了再哄着他看上一看,究竟有没有效果也只能试过才知道。

  宁湛又用内力给宁远疗治一次后才回了屋,萧怀素拉着他坐下,又为他备好了膳食,“刚才也没心思吃东西,眼下你快用些吧。”

  “嗯。”

  宁湛一边吃着一边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喃喃道:“父亲怎么就得了这‘痹’症,眼下四哥已是这样了,若是父亲再……”转头一脸苦恼地看向萧怀素,“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与母亲jiāo待了。”

  “你也别着急,也就一位大夫看过公公的病,天下大夫还多着呢,实在不济咱们写信让小白来瞧瞧,虽然他学的医术多偏向fù科,但医理相通,他总能看出些门道才是。”

  见宁湛这副担忧的模样,萧怀素忍不住轻声劝道:“也是这次公公被水给浸了腿,若不是救咱们母子,只怕也不会犯病,你这话说得……我心中也是愧疚得很。”说罢便将高氏与她暗地里说的那话又与宁湛说了一通。

  “我听说是何太太亲自去请那位女大夫,只是眼下天色已晚,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若是不能,也只有等明日了。”

  高氏离去后,萧怀素自然也关注过她的动向,知道她出门去请那位女大夫后便一直未归,心下也有些感动,“何氏夫妻倒是尽心尽力地帮咱们,就算最后不成,我想着离去之前也该好好答谢他们一番。”

  “应该的。”

  宁湛点了点头,“若是何员外有什么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他,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听宁湛这一说,萧怀素也笑了笑,这世间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除非是自己的亲人,而用一定形式的财物或是帮助来回报,也不用欠着这份情了。

  结果这一晚高氏果真是没有回府来,第二日萧怀素还特意找上了何员外相询,“何太太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这……应该不会。”

  何员外一听就摇了摇头,笑道:“世子夫人有所不知,是那位女大夫规矩多,若是心不诚,任凭你诊金出得再多也请她不动,内子这般做也是想要尽力一试。”见萧怀素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又接着道:“不出三日便应该会有结果,还请夫人再耐心等等。”

  “好!”

  萧怀素点了点头,她倒是没遇到过还有诸多规矩的大夫,大夫的职责不就是救人于病痛之中么,这位女大夫却还有这些怪癖,也不知道高氏请不请得动她。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高氏这一片苦心白费了,这几天她也要叮嘱宁湛先稳住宁远才行。

  如此又过了两日,虽然宁远归去的心情很是迫切,但无奈双腿还是不能自由行走,虽然宁湛早晚都给他输送内力以缓解疼痛,但这却是治标不治本的。

  连萧怀素都有些失去信心了,要不然她亲自去请?

  将这个想法告诉宁湛后,立马便受到了他的反对,“既然这位大夫有这些古怪的脾气,即使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的,若是何太太真请不来她,那咱们就早日回西北,也不用在这里做无谓的等待,我就不信天大之大,就没有其他能治病的名医了。”

  “可是……”

  萧怀素还想要说什么,已是被宁湛挥手止住了,又握了她的手一捏,“我知道你是担心父亲,只是他脾气倔强,眼下咱们说什么只怕他也是听不进去的,只有到了母亲跟前,等着母亲知晓这事,他不想治病也得治!”

  宁湛这话一说,萧怀素只是微微一怔便反应了过来,不禁失笑道:“也是我愚笨了,竟然忘记了这一茬。”

  若说宁远这一辈子最顺从的人是谁,那真是非袁氏莫属了,若是袁氏让他办的事情,他莫有不从的。

  “那咱们收拾一下,明日便离开吧。”

  这几天的功夫已经足够剩下的车队绕道走到何员外的庄子上,至于那个断桥知县也派人开始修缮了,但他犯的过错却是无法弥补的,宁湛早就修书一封送往了知县的上峰之处,让酌情处理这事,相信有个结果时也会给他捎来回信的。

  “好吧,咱们明日就走。”

  萧怀素点了点头,心中对高氏却有些抱歉,正想着怎么补偿何家,却不想前头有人传来了消息,说是高氏回府了。

  萧怀素“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惊喜道:“可是请回了女大夫?”

  “这个……奴婢不知。”

  来报信的丫环是何家的下人,此刻被萧怀素这一问也怔住了,又想了想才道:“太太是带了位年轻的姑娘来,但奴婢不知道那是不是大夫。”

  “一定是的。”

  萧怀素点了点头,又握紧了宁湛的手,激动道:“何太太的为人还是值得信赖的,咱们去看看即见分晓。”

  “走!”

  宁湛点了点头,心中虽然对那位女大夫有些不以为然,但这两日也听多了何员外对她的推崇,此刻便想见见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大夫,这边请!”

  高氏的神色有些憔悴,却掩不住她眼底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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