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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字。在它看来这才是布lún泽会命令大法官进行魔法研究的最终目的。

  这年头,统治世界什么的已经out了,要征服就征服所有能征服的世界!

  最为震惊的,果然还是这位听什么信什么的女仆。她惭愧的低下头,一边感叹布lún泽的厉害,一边自我反省。

  “哇哦,居然……我本以为身为距离陛下最近的人,已经体会到了陛下的伟大。没想到陛下居然已经深谋远虑到这种地步了吗?那么获得永生的生命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吧,毕竟这种规格的研究不是一两百年可以完成的。以人类的寿命而言,肯定是等不到的吧。”

  “你还以为陛下是人类吗?人类那种如同飞蛾一般的生物,怎么可能拥有此等宏图大略。”

  审问官摇着触手,将即将要说出的下半句话给吞了回去。后半句话是它也想不通的疑惑。

  那到底是什么……陛下与零大小姐战斗时的招数。刀锋明显砍中了原典和大小姐的身体,但为什么斩断的只有魔法流动和大小姐身后的魂吞?

  没有魔法的迹象,但这也不可能是体术所能达到的。这非但不是人类所能用出招数,就连魔界无数年的历史积淀中也没有记载过类似的情况。

  它无法理解。

  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相同身为一名研究者,审问官越来越想要一掘布lún泽的身份和他那些奇怪招式的真相。

  太有趣了,果然陛下是个值得花费一生来追随和研究的存在。

  ……

  然而就在阿兰洛丝和审问官所在大门位置的正上方,那是三楼过道外侧的窗户。

  他们之间话题的主角——布lún泽正拿着一杯已经冷掉的咖啡,靠在窗台边听着下方不断传上来的赞美之词,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都忘记了手中还有杯咖啡存在。

  excusecom!你们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1-34 尾声(二)

  自从那一夜之后,巴勒姆的王都就成为了废墟。

  就像梦一样,还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当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没了……

  活下来的人该散的散,该走的走。这个国家已经不行了,国的中枢在一夜间dàng然无存,就算边境上分布着再多的军队,那也不过是一盘散沙。

  周边国家很快就会来接手的吧,接手这个失去了王和灵魂的无主之地。

  然而就在这片狼藉之上,一个少女正翻开沉重的石块,推开倒下的柱梁,拾起一把把残破的刀剑。将它们一一chā入一片山丘之上。

  那是葬剑的地方,既然没有办法为牺牲的人民和战士建起属于他们的坟墓,那至少也要用这种方式来吊唁。

  她已经不眠不休得干了五天,凭借着一个人的力量扩大着剑丘的规模。

  “差不多,也该停下了吧。”

  当她又chā入一把剑的时候,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艾滋琉娜……你活下来了吗……”

  “恩。”

  艾滋藏了藏怀中的魔法书。因为这本魔法书而免遭恶魔的攻击什么的,这种话她可说不出来。魔法书的死亡气息掩盖了她的生者气息,这才逃过了一劫。

  但是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到头来,在她认识的人中,活下来的只有面前这个憔悴得不能再憔悴的公主……不,是原公主殿下才对。

  “还有吗……和你一起活下来的……”

  “至少……队长在最后的最后,还能和他的妹妹在一起……”

  “是吗……你真是了不起啊,这种时候还能那么镇定。我已经……连伤心的力气也没有了……”

  维米娅扶着剑柄,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往后方的废墟走回。

  “已经够了吧!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艾滋挡到她的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让我过去。”

  “不让!”

  “艾滋……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请不要阻止我。”

  维米娅的双手扶上艾滋琉娜的肩膀,用那令人怜惜的哭笑自嘲着。

  “你要就这样自暴自弃下去吗?”

  自暴自弃,是啊,如果能做到那一步的话也不错呢。不过现在的自己,连自暴自弃的资格也没有了。

  白银姬回过头走向剑丘的中央,那里chā着一杆属于她的银qiāng。这是她第一个葬下的人,她把自己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天真的我已经死了,安于现状、妄想着能与恶魔和平共处的笨蛋女孩儿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身为白银姬的我……我打算接受神圣教庭的邀请,去那儿获得能战胜恶魔的力量。”

  “神圣教庭!那个由教会组成的国家吗……”

  “没错。我在学生时代就已经收到了他们的邀请信,只不过一直没有回应而已。你要一起来吗,艾滋琉娜。”

  “维米娅……你……”

  多么污浊的眼神啊,就像被侵犯过无数次的行尸走ròu一般……艾滋琉娜无法对这样的好友坐视不管,于是握住了白银姬那带着邀请之意的素手……

  ……

  佩尔普斯王国境内——孤儿院——

  “再见修女!”

  “明天见,修女!”

  “再见!”

  “拜拜,修女!”

  夕阳下,那些即将回家的孩子们,在父母的带领下向一名身穿黑色修女服饰的年轻女xìng认真的道别。

  这座孤儿院除了接纳孤儿之外,还承担着照顾那些因为父母工作较忙而无人看管的孩子们的工作。读作孤儿院,实则幼儿园,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年轻女xìng站在门口,微笑着挥着手,以此来作为回应。

  然后,一名老迈的修女走到她的身旁。看着那些远去的孩子,晚霞的光芒在她的脸上也笑开了花。

  “你也成为一名优秀的圣职人员了呢,修女路易斯。”

  “不,哪里。我和院长您比起来还差得远呐。”

  “哈哈哈,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当年那个淘气鬼已经长大chéng rén了,而我已经老了。”

  “在我的心中,院长可是永远的二十岁哦。”

  路易斯摘下头巾,放任那棕色的短发肆意享受这傍晚的微风。她的形象像极了那被记录在话中的圣人们。稳重而不失慈爱,优雅而不失纯朴……

  在她的身后,还有着许多住在孤儿院的真正意义上的孤儿。她的工作还未结束,直到这些孩子入睡为止,都是工作时间。

  路易斯凝视着远方,眼中不知为何竟然浮现出了不舍的色彩。动了几下那娇润的嘴唇后,终于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院长,真的很感谢你……在这儿度过的十六年,一定会是我人生中最有意义的十六年吧。”

  “怎么了?这种告别一般的台词……啊,难道是想辞职了?我可还指望着你接我的班呢……”院长打趣儿的笑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出孩童般灿烂的笑容。

  但这只是为了扫去即将来到的抑郁气氛而已。

  路易斯低下头,津津有味的回忆着过往,同样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这里虽然只是一座简陋的孤儿院,既没有国家补贴,也没有稳定的收入。但这里却有着别处所没有的欢声笑语,和青春的璀璨光辉。

  修女路易斯很喜欢这儿,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一直呆在这儿,在这儿终老。

  院长长叹一口气,用像是在送即将远行的孙女一般的目光看向笔直的远方。在那条地平线上,几个骑着马的人影正在逐渐夕阳下逐渐靠近。

  “终于……时候到了吗……”

  “恩。”

  “如果我能再年轻三十岁的话,就不用让你来背负这个使命了。”

  “您在说什么呢。在我看来,我能背负起这个使命真是太好了,这样您就不用为之cāo劳……真是……太好了。院长,您已经老了,乖乖的留在孩子们之间养老吧。”

  路易斯站到院长的面前,背对着夕阳,尽力的把那张慈祥的面容刻印在心底。

  “真是的,明明已经看了十六年了,明明最初那么讨厌您,明明我一直认为您是个话多唠叨的老婆婆。但为什么,现在却忍不住多看几眼呢?”

  此时,马蹄声停下了,停在了修女路易斯的背后。马背上坐着的是身穿军人服饰的骑士,而且还是这个国家的高阶骑士。

  “路易斯大人,佩罗亚大人,打扰两位非常抱歉。但时间已经到了……”

  院长抬起头,看向那个年轻的骑士“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还真不懂风情啊。”

  “万分抱歉。但事态紧急,巴勒姆帝国毁灭事件的结论已经由神圣教庭直接下达。由可靠消息称,那是来自魔王的侵略,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骑士低下头,向被他称为“佩罗亚大人”的院长表示着歉意。从这个举动上可以看出明显的地位差距,但为什么身为高阶骑士会向一个贫酸孤儿院的院长低头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能得到解答。

  “院长院长!我们拿来了!”几个小孩子捧着一个有两米多长的盒子跑到院长身边。

  院长笑着默默他们的脑袋,随后接过这个精美的纸盒,从中取出一根被旗子裹起来的qiāng杆,递给了路易斯。

  而路易斯则单膝下跪,举起双手郑重其事的接过。

  “祝福武器·不落的圣旗。愿神与你同在,赐予你胜利的荣光。去吧,修女……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圣女了吗?去吧,圣女路易斯,将祝福带给更多处于痛苦中的人们。”

  “领圣命……”

  路易斯跨上由一名骑士让出的马匹,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扛着旗qiāng,回过头看着养育了自己十六年的老nǎinǎi。

  “等我回来……到时候,我再给你捶背。”

  “快走吧,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年轻人的折腾。”

  路易斯微微一笑,驾着马在骑士的陪同下朝着王都离去。

  ……

  受到神圣教庭传召的并不只有佩尔普斯王国的圣女而已。

  在一座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高山上,一栋与神庙相差无几的建筑中,住着一个老师和他的两个学生。

  “恩师,请不要阻止我。魔王已经对人界伸出的魔爪,我必须要去阻止他的暴行!”

  “不行。奥尔维希,你是要继承大贤者之名的人。贤者决不能与魔王战斗,这是初代大贤者所留下的唯一的遗言。”

  老师盘坐在一个石像前,背对着奥尔维希无情的否决了他的愿望。

  “那我就不当贤者了!大贤者什么的,留给师兄来继承吧!”

  “奥尔维希!太放肆了,你把恩师和贤者之名当成什么了!”

  吼声从一旁响起,指责着他的莽撞。

  “师兄,我无意侮辱贤者之名。只是我跟随恩师学习,就是为了拯救跟多无助的人,为了能向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的人施以援手。无法救人的贤者,那算是哪门子的贤者啊!”

  奥尔维希扯下肩膀上贤者学徒的袖章,折叠好稳稳的摆放在门口,随后又向未曾看自己一眼的恩师磕了几个头。

  “师兄,请你照顾好恩师。”

  “奥尔维希……等……恩师,我去追他回来!”

  被叫做师兄的男人匆忙捡起袖章,正要往外冲时却被现任的大贤者、自己的恩师叫住。

  “算了,随他去吧。那个孩子就是这种xìng格,拦不住的。”

  “但是……”

  贤者翻开被供奉在石像前的一本手记,里面记载着初代大贤者与魔王布lún泽的jiāo谈内容。这是只有继承了贤者之名的人才能阅读的手记。也是历代贤者们都无法理解的手记。

  “奥尔维希啊,就用你的双眼去确认一下吧,那位连初代都认可的大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到时候,你或许会比为师更加接近贤者之名吧。”

  1-35 尾声(三)

  回到魔界后第七天。躺在魔王城顶楼露台的摇椅上,看着那片漆黑广阔的魔界天空的布lún泽忽然听到楼下传来阿兰洛丝……还有大法官的声音。

  “阁下的鞋子就放在这儿,请穿上室内鞋进来。”

  “还真是严格啊。”

  “请把这件满是yào物气味的长袍也jiāo给我。”

  “诶!?这可是鄙人身为研究者的象征诶!”

  “就算没有长袍,阁下也一样是优秀的研究者。所以请jiāo给我吧,在阁下回去之前我会清洗干净的。”

  “哈……”布lún泽听着下方的对话,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

  最近阿兰洛丝的洁癖越来越严重了,如果我不是魔王的话,估计连门都进不了吧。大法官已经算好的了,毕竟在经常进出主城的人中,只有大法官和她关系比较熟。

  过了一会儿,清脆的锁链声逐渐朝门的方向靠近。虽然知道她的来意,但姑且还是等阿兰洛丝敲门请示一下吧。

  咚咚

  “陛下,大法官求见。”

  “让他进来。”

  “大法官阁下,请。”

  “多谢了。”

  大法官一边道谢一边从女仆的身边走过,然而在下意识的将鳍伸向门把手时,洁癖女仆那凌厉的视线突然瞪了起来。

  “噫!抱歉抱歉。”鲶鱼大法官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这里还是果断道歉比较好。

  “大法官阁下,请不要擅自用那沾有粘液的鱼鳍触摸门把好吗?事后清理起来可是很麻烦的……真·的·很·麻·烦·”

  “哦、哦!了、了解了。”

  阿兰洛丝着重强调了一边,大法官那象征着智慧的圆框眼镜都被吓得往下掉了半截。

  果然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这座魔王城里,女仆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恶魔。无论来客的身份有多高贵,只要进了这扇门,就算是大元帅、军团长、又或者是七公爵,全都要听女仆的话。

  “行了,阿兰洛丝你退下吧。”

  “遵命。”

  嘛,不过幸好,她没法对魔王做什么抗议。

  女仆在重新调整了态度之后,退出门外鞠了一躬便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把门给捎上。见这个比自己老妈还要烦人的女仆走后,大法官终于解除了如临大敌般的紧张。

  真少见,一向稳重、处变不惊的大法官竟然也会有这种时候?布lún泽保持着仰躺的姿势,心情久违的感觉不错。

  不过这也是魔王城很少会有人来拜访的原因吗?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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