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回来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梅亚丽知道现在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于是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魔界这个该死的鸟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这里算是怎么回事嘛，厉害的家伙一堆一堆的出现。都怪老爹不好，要不是那个老家伙看不起我，要不是他和我吵架，我才不会来这倒霉地方找打呢。
回去之后一定他好好赔偿我！
……
“走了吗？”
“是的，冰龙皇已经离开了魔界境内。”
“恩。”
会议室中，原本应该是斯库瓦德坐着的位置上，如今坐着另一个地位比他更高的男人。而周围还有一圈座椅，更是没人敢坐。第一据点的管理阶层人员，全都站在椅背后，等着接下来的命令。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坐在他们面前的，是魔界的最高统治者呢？
“陛下，由于属下的大意，导致您jiāo付到我手中的第一据点被破坏掉一半。属下已经做好了接受惩——”
“嘛，没事没事。据点不也开始重建了吗，坏了修好就可以了。”
布lún泽甩甩手，为了说服斯库瓦德使其不要过度在意而拼命组织着语句。反正这被拆的又不是自己家，修也不需要自己来修，那还在意个什么劲儿啊。
“陛下……何等的宽容……竟然能包容属下的此番失态。我斯库瓦德保证，有生之年绝不会再有第二次这种情况发生！”
这位无脸的军团长情绪颇感激动。啊啊，果然应付不来这种表现浮夸的家伙吗。
“阿兰洛丝。”
“在。”
“去把零叫来，是时候该将她从厨房里拉出来了。”
“是。”
传送恶魔就地打开通道，迈步走入其中。此时，布lún泽瞥见一旁的智慧鲶鱼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大法官。”
“……”
“大法官阁下，陛下在叫你呐！”
“啊？万分抱歉，陛下。”
真是有失礼仪啊，这可不是身居要职的人做该有的表现。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是如此认为的。
“你发呆的时候还真少见，怎么了吗？”
“不、只是……”
“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
“遵命。”大法官看了看周围人，又清了清嗓子。
“陛下，鄙人一直认为龙族和人类乘上了同一条船，但从之前圣金龙王的表现上来看，似乎这次人类联军入侵和龙族没有关系。但那就奇怪了，人类诸国对我们的情报十分贫乏这点先不提，神圣教庭多年来一直在研究魔界，理应知道这支军队远不足以给我们造成伤害，而且这次作战的经费全是由他们出资的。为什么要为一场送死的行为消耗那么多的国力呢？”
好问题。
2-14 人之力（九）
“鄙人觉得这次人类的动向相当诡异，是不是观望一下比较好。”
居然怂了？哦，说起来这条鲶鱼很不擅长应付这种不稳定因素呢。
“大法官，阁下是不是谨慎过头了？仅仅因为人类的无谋行动而反倒把你自己给吓住了。”斯库瓦德拍着鲶鱼的肩膀，他对这件事持着完全相反的意见。
“第十一军团长，你否定鄙人的话，可有什么根据？”
“根据倒是没有，不过我却看到了胜机。”斯库瓦德来到布lún泽面前，用笔在桌面的地图上圈画出了些什么。
“陛下，请看。这是目前人类联军的驻地分布。先头部队已经通过了森林，但后续部队还有很多。他们分成多个梯队通过，每个梯队之间有着至少十分钟的路程间距。或许是因为害怕少数人会受到林中魔物攻击吧，所以并没有派出哨兵。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用魔狼骑兵通过森林两侧的峭壁，绕道先头部队后方，直接攻击正在通过中的人类。这样一来人类联军的队形就被打乱，而魔狼骑兵在森林作战中也占优势。”
“不可！陛下，单单是没有哨兵这一点就很可疑了，故意留出破绽引诱我们进攻的可能xìng也非常高。”
“大法官，就算是陷阱又如何？一支魔狼骑兵，也足够打乱他们的军势，逼他们亮出陷阱和底牌了吧。届时，当他们进攻这座据点的时候，又能拿什么来和我们打？”
“军团长，的确，从输赢的层面上来看，你的说法很正确。但是，你要知道一点。这场仗是建立在我们必胜的基础上进行的，既然如此，那么结果就不再重要，我们应该考虑的是过程。以何种方式获胜，以何种损耗获胜……所谓的强者，不是要将弱者慢慢蚕食，而是要一鼓作气以绝对的力量将其消灭干净。如果魔狼骑兵被作为弃子，那么就算赢了也不能彰显出我们的强大。”
嘶……哈……
布lún泽拿起面前的茶杯，听着这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辩论，他丝毫没有chā一脚的想法。这就是王者的从容吗？不，他只是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罢了。
互辩终究也有个头，当大法官和斯库瓦德都争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他们终于肯消停下来，并把最后的决定权jiāo到了布lún泽身上。
想想也是，拿主意的肯定是自己啊。
不过到底该怎么做呢？是同意聪明的大法官的建议，还是听从擅长打仗的斯库瓦德的意见呢？
好无聊，真不想管啊。而且那些人类里应该不存在比老龙王还强的家伙吧，这样一想就完全没有了干劲。在吃过山珍海味后，粗茶淡饭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说起来，这次的事情好像夹杂着大法官的什么实验计划的样子，为此他还在归途森林里做了好多准备。但按照他现在的意思，是要把那些准备都废弃掉吗，真是狠得下心啊。
怎么办，要把这个决定权推给别人吗？但是对方是七公爵之一的大法官和十二天魔军的军团长，又有谁有资格来代替我做出选择呢？
啊啊，真愁啊……
正当这位魔王犯了选择恐惧症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臂从后方将他环抱住。只有在极近的情况下才能闻到的香味传过王的鼻尖。
“父亲大人，听说您传召我。”
“噢噢，零你来得正是时候。”太好了，找到挡qiāng的人了。虽然很对不起你，不过这个艰难的抉择还是由你来替我解决吧。
“各位，我已经将这次事件的指挥权jiāo给零了，有什么问题都来问她。有谁有意见吗？”
““遵命””
被自己的最高上司如此一问，还有谁敢说个“不”字出来？别说是一旁那些连话都chā不上的小人物，就连斯库瓦德也没这个胆子。
“是鄙人们太欠缺考虑了。这种程度的事的确不值得来麻烦陛下。而且由大小姐来负责这次事件，也是早就说好的了呢。”
“的确，就这点小事，居然还要劳烦陛下来定夺。我们也太失职了。”
“诶？什么什么？”
依然还在状况外的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一边保持着趴在布lún泽肩上的动作，一边好奇的抬起头，朝那两个正在自责中的家伙投去“麻烦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的视线。
大法官和斯库瓦德对视了一眼，又一次将刚才发生过的争论重新上演了一遍。
哎，真是苦了你们了，明明这种事猜个拳、抓个阄就能解决。感觉有些心累，布lún泽把手伸向零的脑袋，用以前玩弄猫咪的手法摸了起来。
哦呀，这种手感……真不错呢……只是温度怎么好像在慢慢变高啊？
“……就是这样，大小姐，你有在听吗？”经过长时间的重演，辩论终于第二次迎来了结束。
喂喂，大法官和斯库瓦德可都等着你给结论呢，快说点什么吧，不然这桩子破事儿又要落到我头上了。布lún泽给了她一个眼神。
随后，仅仅是被摸头就已经满脸通红的零有些不舍的站直身子，好不容易调回正经样来到会议桌的一侧轻咳了几声。
“咳咳，大法官。”
“在。”
“斯库瓦德。”
“有。”
“我觉得，你们的争论毫无意义，为什么要将第十一军团用在防守上？就不能主动出击吗？”
魔女的脸上红晕未消，但眼神中已然没有了对待父亲时的温暖，取而代之的严厉的视线。
“大小姐，十二天魔军不能离开驻地，如果军队本体出击了，那么——”
“深渊恶魔是吧。”
“没错，我们十二天魔军有着保护魔界不受深渊恶魔入侵的重任，您也是军团长之一，应该理解才对啊。”
“所以说你们也太墨守成规了吧。抵御深渊恶魔的确是艰巨的重任，但那仅限于人手不足的情况下。”
零看了看桌上的地图，上面有着不少斯库瓦德为了做到不漏过一只深渊恶魔而不断改变的防守分布。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第十一军团长多年来的尽职尽责。
“深渊恶魔很烦，总是会时不时的骚扰魔界住民，因此才需要我们十二天魔军没日没夜的坚守在最前线。但是啊，今天难道不是例外吗？”
“大小姐，何出此言？”
“斯库瓦德，今天在这座第一据点中，都有些什么人，你不妨说说看。”
“今天——”
对啊！大小姐说的没错，今天与往常不一样！
斯库瓦德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是被六百年来死气沉沉的日常给蒙蔽了思维，已经把自己的职责当成了一种惯xìng，因此才忽略了今日在这座第一据点中，守备力量不可同日而语这个事实。
非但有我这个军团长在，而且还有大法官、零大小姐以及阿兰洛丝这三个强的像开挂似的人物。深渊恶魔就算在第十一军团出兵的时候来犯，也绝对得不到半点好处。不，应该是会受到比往日更加可怕的反击才对。
他没有将布lún泽列入战力中，因为那是自己的王啊，王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而亲自上阵。如果把那位陛下算进计划中，那才是对他的不尊敬。
“多谢零大小姐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原来如此，出动第十一军团吗。这也是鄙人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但这样一来，不管人类有什么陷阱，有什么底牌，都无法动摇我们绝对的优势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鄙人距离大智慧还差得远呢。”
大法官没有承认零比自己聪明，因为这只是由于看待问题角度的不同而得出的不同结论罢了。尽管就结果而言，零那没有考虑多少不稳定因素的提议更加有价值。
“那么就决定了呢。十二天魔军附属第十一军团，歼敌准备！”
听着他们一个个发号施令，布lún泽只是朝后方挥了挥手，示意阿兰洛丝再给自己泡一壶茶。没什么比看戏更轻松了。
2-15 幕间
神圣教庭——
“开始了吗？”
“进军的命令刚刚下达，距离收获的时候应该已经不远了。”
“有些于心不忍啊，大家明明都是人类同族。”
几个身穿红白相间长袍的老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他们虽然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还是在脸上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
昏暗的室内环境与这对话的氛围十分相称。随后，又有一人将一度中断的话题重新起了个头。
“我说，那些士兵也就算了，拿圣女当代价未免也太高了点吧。下一个圣女，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诞生。”
“没关系，圣旗的适应者要多少有多少，就算不是圣女也无所谓。”
“能为国捐躯，这也是圣女所期待的落幕方式，不是吗？”
“嘛，总之圣旗必须要回收才行，决不能留在那片魔族的土地上。”
对于其中一个老人的发言，所有人都点头认同。这样一来，关于圣女的话题也正式结束了。新的话题很快又开始。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魔族是怎么了？向来守着魔界不出的大恶魔，竟然会消灭一个国家的首都什么的……”
“虽说还未确认，但据说是魔王亲自下的手。”
“别在那里危言耸听，魔王亲自下手？你又不是那些不知情的愚民。灭掉区区一个小国家，魔王怎么可能亲自出手？”
“无论如何，这样一来也就省去我们不少功夫。恶魔给了我们一个进攻魔界的理由，如此就不必特地去制造原因了。如果由我们来做，万一露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人们一阵沉默，好像是有人触及了什么不方便谈及的话题。不过这里是密室，不会有无关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因此可以放心。
“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到结果出来再议。”
“同意。”
“同意。”
“同意。”
……
会议结束，老人们纷纷从不会被人看到的通道离开。其中一人，在走出会议室后见四下无人，便立刻摘了面纱。
说真的，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哈……憋死我了，该死的老头子们，什么带面纱是不成文的规定啊！既然有罪恶感不敢见人，就别做出那档子事儿啊！”
不可思议，那块黑色的面纱下，竟然是一张年轻的脸孔。难道参加会议的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吗？
“真是麻烦啊……”
“卡梅赫大主教。”一个声音叫住了这张年轻面孔的主人。
他尴尬的转过头，看清来人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别吓我啊维米娅，还以为是谁呢。”
叫住他的人是数日前经下级教会推荐而来女骑士，昔日巴勒姆帝国的公主。现在由这位大主教来亲自培养。
“卡梅赫大主教，请给我讨伐任务。”
卡梅赫移开视线，却看见维米娅的长qiāng上还遗留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上次不是给你任务了吗？都完成了？”
“已经结束了。”
“那你差不多该休息一下了吧，就工作量而言，已经足够多了。”
“还不够……还不够……”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紧的右手。这只手还是那么的无力，依然无法抓住那些被恶魔所折磨之人向自己所伸出的手。
“维米娅啊，不要被憎恨蒙蔽双眼。不然你会变得和恶魔没什么两样。”
“我知道。”
“你……哎……好吧。你下午去一趟受领室，我会和那边人打招呼，让他们安排给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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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一定他好好赔偿我！
……
“走了吗？”
“是的，冰龙皇已经离开了魔界境内。”
“恩。”
会议室中，原本应该是斯库瓦德坐着的位置上，如今坐着另一个地位比他更高的男人。而周围还有一圈座椅，更是没人敢坐。第一据点的管理阶层人员，全都站在椅背后，等着接下来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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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由于属下的大意，导致您jiāo付到我手中的第一据点被破坏掉一半。属下已经做好了接受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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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等的宽容……竟然能包容属下的此番失态。我斯库瓦德保证，有生之年绝不会再有第二次这种情况发生！”
这位无脸的军团长情绪颇感激动。啊啊，果然应付不来这种表现浮夸的家伙吗。
“阿兰洛丝。”
“在。”
“去把零叫来，是时候该将她从厨房里拉出来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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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法官。”
“……”
“大法官阁下，陛下在叫你呐！”
“啊？万分抱歉，陛下。”
真是有失礼仪啊，这可不是身居要职的人做该有的表现。在场的所有人恐怕都是如此认为的。
“你发呆的时候还真少见，怎么了吗？”
“不、只是……”
“不用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
“遵命。”大法官看了看周围人，又清了清嗓子。
“陛下，鄙人一直认为龙族和人类乘上了同一条船，但从之前圣金龙王的表现上来看，似乎这次人类联军入侵和龙族没有关系。但那就奇怪了，人类诸国对我们的情报十分贫乏这点先不提，神圣教庭多年来一直在研究魔界，理应知道这支军队远不足以给我们造成伤害，而且这次作战的经费全是由他们出资的。为什么要为一场送死的行为消耗那么多的国力呢？”
好问题。
2-14 人之力（九）
“鄙人觉得这次人类的动向相当诡异，是不是观望一下比较好。”
居然怂了？哦，说起来这条鲶鱼很不擅长应付这种不稳定因素呢。
“大法官，阁下是不是谨慎过头了？仅仅因为人类的无谋行动而反倒把你自己给吓住了。”斯库瓦德拍着鲶鱼的肩膀，他对这件事持着完全相反的意见。
“第十一军团长，你否定鄙人的话，可有什么根据？”
“根据倒是没有，不过我却看到了胜机。”斯库瓦德来到布lún泽面前，用笔在桌面的地图上圈画出了些什么。
“陛下，请看。这是目前人类联军的驻地分布。先头部队已经通过了森林，但后续部队还有很多。他们分成多个梯队通过，每个梯队之间有着至少十分钟的路程间距。或许是因为害怕少数人会受到林中魔物攻击吧，所以并没有派出哨兵。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用魔狼骑兵通过森林两侧的峭壁，绕道先头部队后方，直接攻击正在通过中的人类。这样一来人类联军的队形就被打乱，而魔狼骑兵在森林作战中也占优势。”
“不可！陛下，单单是没有哨兵这一点就很可疑了，故意留出破绽引诱我们进攻的可能xìng也非常高。”
“大法官，就算是陷阱又如何？一支魔狼骑兵，也足够打乱他们的军势，逼他们亮出陷阱和底牌了吧。届时，当他们进攻这座据点的时候，又能拿什么来和我们打？”
“军团长，的确，从输赢的层面上来看，你的说法很正确。但是，你要知道一点。这场仗是建立在我们必胜的基础上进行的，既然如此，那么结果就不再重要，我们应该考虑的是过程。以何种方式获胜，以何种损耗获胜……所谓的强者，不是要将弱者慢慢蚕食，而是要一鼓作气以绝对的力量将其消灭干净。如果魔狼骑兵被作为弃子，那么就算赢了也不能彰显出我们的强大。”
嘶……哈……
布lún泽拿起面前的茶杯，听着这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辩论，他丝毫没有chā一脚的想法。这就是王者的从容吗？不，他只是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罢了。
互辩终究也有个头，当大法官和斯库瓦德都争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他们终于肯消停下来，并把最后的决定权jiāo到了布lún泽身上。
想想也是，拿主意的肯定是自己啊。
不过到底该怎么做呢？是同意聪明的大法官的建议，还是听从擅长打仗的斯库瓦德的意见呢？
好无聊，真不想管啊。而且那些人类里应该不存在比老龙王还强的家伙吧，这样一想就完全没有了干劲。在吃过山珍海味后，粗茶淡饭就显得有些平平无奇了。
说起来，这次的事情好像夹杂着大法官的什么实验计划的样子，为此他还在归途森林里做了好多准备。但按照他现在的意思，是要把那些准备都废弃掉吗，真是狠得下心啊。
怎么办，要把这个决定权推给别人吗？但是对方是七公爵之一的大法官和十二天魔军的军团长，又有谁有资格来代替我做出选择呢？
啊啊，真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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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听说您传召我。”
“噢噢，零你来得正是时候。”太好了，找到挡qiāng的人了。虽然很对不起你，不过这个艰难的抉择还是由你来替我解决吧。
“各位，我已经将这次事件的指挥权jiāo给零了，有什么问题都来问她。有谁有意见吗？”
““遵命””
被自己的最高上司如此一问，还有谁敢说个“不”字出来？别说是一旁那些连话都chā不上的小人物，就连斯库瓦德也没这个胆子。
“是鄙人们太欠缺考虑了。这种程度的事的确不值得来麻烦陛下。而且由大小姐来负责这次事件，也是早就说好的了呢。”
“的确，就这点小事，居然还要劳烦陛下来定夺。我们也太失职了。”
“诶？什么什么？”
依然还在状况外的零，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于是一边保持着趴在布lún泽肩上的动作，一边好奇的抬起头，朝那两个正在自责中的家伙投去“麻烦你们谁给我解释一下”的视线。
大法官和斯库瓦德对视了一眼，又一次将刚才发生过的争论重新上演了一遍。
哎，真是苦了你们了，明明这种事猜个拳、抓个阄就能解决。感觉有些心累，布lún泽把手伸向零的脑袋，用以前玩弄猫咪的手法摸了起来。
哦呀，这种手感……真不错呢……只是温度怎么好像在慢慢变高啊？
“……就是这样，大小姐，你有在听吗？”经过长时间的重演，辩论终于第二次迎来了结束。
喂喂，大法官和斯库瓦德可都等着你给结论呢，快说点什么吧，不然这桩子破事儿又要落到我头上了。布lún泽给了她一个眼神。
随后，仅仅是被摸头就已经满脸通红的零有些不舍的站直身子，好不容易调回正经样来到会议桌的一侧轻咳了几声。
“咳咳，大法官。”
“在。”
“斯库瓦德。”
“有。”
“我觉得，你们的争论毫无意义，为什么要将第十一军团用在防守上？就不能主动出击吗？”
魔女的脸上红晕未消，但眼神中已然没有了对待父亲时的温暖，取而代之的严厉的视线。
“大小姐，十二天魔军不能离开驻地，如果军队本体出击了，那么——”
“深渊恶魔是吧。”
“没错，我们十二天魔军有着保护魔界不受深渊恶魔入侵的重任，您也是军团长之一，应该理解才对啊。”
“所以说你们也太墨守成规了吧。抵御深渊恶魔的确是艰巨的重任，但那仅限于人手不足的情况下。”
零看了看桌上的地图，上面有着不少斯库瓦德为了做到不漏过一只深渊恶魔而不断改变的防守分布。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位第十一军团长多年来的尽职尽责。
“深渊恶魔很烦，总是会时不时的骚扰魔界住民，因此才需要我们十二天魔军没日没夜的坚守在最前线。但是啊，今天难道不是例外吗？”
“大小姐，何出此言？”
“斯库瓦德，今天在这座第一据点中，都有些什么人，你不妨说说看。”
“今天——”
对啊！大小姐说的没错，今天与往常不一样！
斯库瓦德恍然大悟。看来自己是被六百年来死气沉沉的日常给蒙蔽了思维，已经把自己的职责当成了一种惯xìng，因此才忽略了今日在这座第一据点中，守备力量不可同日而语这个事实。
非但有我这个军团长在，而且还有大法官、零大小姐以及阿兰洛丝这三个强的像开挂似的人物。深渊恶魔就算在第十一军团出兵的时候来犯，也绝对得不到半点好处。不，应该是会受到比往日更加可怕的反击才对。
他没有将布lún泽列入战力中，因为那是自己的王啊，王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而亲自上阵。如果把那位陛下算进计划中，那才是对他的不尊敬。
“多谢零大小姐的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原来如此，出动第十一军团吗。这也是鄙人从未考虑过的事情，但这样一来，不管人类有什么陷阱，有什么底牌，都无法动摇我们绝对的优势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鄙人距离大智慧还差得远呢。”
大法官没有承认零比自己聪明，因为这只是由于看待问题角度的不同而得出的不同结论罢了。尽管就结果而言，零那没有考虑多少不稳定因素的提议更加有价值。
“那么就决定了呢。十二天魔军附属第十一军团，歼敌准备！”
听着他们一个个发号施令，布lún泽只是朝后方挥了挥手，示意阿兰洛丝再给自己泡一壶茶。没什么比看戏更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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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了吗？”
“进军的命令刚刚下达，距离收获的时候应该已经不远了。”
“有些于心不忍啊，大家明明都是人类同族。”
几个身穿红白相间长袍的老人围坐在一张圆桌旁，他们虽然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但还是在脸上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
昏暗的室内环境与这对话的氛围十分相称。随后，又有一人将一度中断的话题重新起了个头。
“我说，那些士兵也就算了，拿圣女当代价未免也太高了点吧。下一个圣女，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诞生。”
“没关系，圣旗的适应者要多少有多少，就算不是圣女也无所谓。”
“能为国捐躯，这也是圣女所期待的落幕方式，不是吗？”
“嘛，总之圣旗必须要回收才行，决不能留在那片魔族的土地上。”
对于其中一个老人的发言，所有人都点头认同。这样一来，关于圣女的话题也正式结束了。新的话题很快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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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还未确认，但据说是魔王亲自下的手。”
“别在那里危言耸听，魔王亲自下手？你又不是那些不知情的愚民。灭掉区区一个小国家，魔王怎么可能亲自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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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等到结果出来再议。”
“同意。”
“同意。”
“同意。”
……
会议结束，老人们纷纷从不会被人看到的通道离开。其中一人，在走出会议室后见四下无人，便立刻摘了面纱。
说真的，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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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那块黑色的面纱下，竟然是一张年轻的脸孔。难道参加会议的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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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吓我啊维米娅，还以为是谁呢。”
叫住他的人是数日前经下级教会推荐而来女骑士，昔日巴勒姆帝国的公主。现在由这位大主教来亲自培养。
“卡梅赫大主教，请给我讨伐任务。”
卡梅赫移开视线，却看见维米娅的长qiāng上还遗留着没有擦干净的血迹。
“上次不是给你任务了吗？都完成了？”
“已经结束了。”
“那你差不多该休息一下了吧，就工作量而言，已经足够多了。”
“还不够……还不够……”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握紧的右手。这只手还是那么的无力，依然无法抓住那些被恶魔所折磨之人向自己所伸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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