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看出了王身上的巨大变化。他看着高坐在王座上的陛下随口一问。而布lún泽也没打算刻意去隐瞒，于是他淡淡的说出几个字“卡尔利姆多……”“什么！？那个男人！”一听到这个名字，老阿诺泰竟然吓得差点摔倒，但随即他又摇起头来“不可能，距离四千年的周期还有好几年！深渊的活xìng化远没到巅峰，那个男人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我见到的不是他本人，只是和他的意识对话了而已。”“意识……”老阿诺泰勉强接受，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此一来，他也算是能理解为何王会与离开前截然不同了。毕竟遇上了那个家伙……对于王来说，在这个世间恐怕没有比卡尔利姆多更佳有效的兴奋剂了。“阿诺泰。”“在。”“你孙子的地脉改造实验怎么样了？”“那小子做得很不错，上次收集到的三类魔力也没有浪费，在理论已经完成的基础上，小规模试验也已经有了成效。陛下，你有什么计划吗？”“嗯。我答应过前代魔王，也答应过你们，绝对会拯救魔界。现在正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难道说！”老鲶鱼两眼一瞪忽然联想起了什么。他有些激动，甚至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魔界的地脉虽说有着极强的承受瘴气能力，但瘴气浓度的逐年增加，毫无疑问在给这片大地不停的压上负担。你不是在两千年前做过一个计算吗？”“没错，大约在千年之后，魔界可居住面积将会减少20%，管辖人口数量不减反增，届时管理和资源调度都会出现问题。再过五千年，魔界将会彻底变成不适合普通恶魔居住的地方，届时只有此地的大恶魔方可幸存。新生恶魔的存活率也将降低87个百分点。”这是两千年前的计算结论，直到今天为止还有不少魔界学者在反复验算和寻找解决方法。然而老阿诺泰的智慧是超前的，他的结论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此时，阿兰洛丝推开大厅的门扉，默默的走回王的身边候命。这是她该站着的位置，也是只有她才能站着的位置。布lún泽闭上眼，靠在软软的椅背上，任由手臂陷入扶手的柔软中。“魔界的大地独自承受整个世界的瘴气，已经太久了。是时候让它轻松一下了。地脉崩溃的结果便是无尽深渊，深渊之气泄漏的结果便是堕转的污染。我不喜欢堕转……”“……”“阿兰洛丝，传令——让军团长级别及以上的所有人全都来这里见我。”“陛下，请容我确认一下。您是要传召十二天魔军的全部军团长，掌有领地的所有公爵……除此之外还有审问官、行刑士、护卫长、魔匠师吗？”“解除国玺尚书的禁闭，让他也出来见我。”“遵命。”女仆浅鞠一躬，正打算使用空间魔法去魔界各处把那些人统统带来。这时候，老阿诺泰的嘀咕声传进了她的耳里。他不明白自己的王究竟要做什么，他不明白有什么行动需要把魔界的最高战力们全部召集起来。仿佛是看穿了这个老相识的疑惑，布lún泽不等他发问，就直接替他解答。“不用瞎猜，我只是打算扩大一下魔界的领地罢了。”“扩大魔界领地……的确扩大瘴气的影响范围，可以减轻魔界地脉的负担。但您这是要向魔界以外的地方伸手吗？”“既然地脉改造已经成为了现实，那么远征也就不再是幻想。改造人界的地脉，让那里的土地也充满瘴气即可。这样一来，哪怕是不隶属十二天魔军的普通士兵，也能参与到战斗中来。”没错，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完了，是时候征服世界了。布lún泽在心底默默感叹，毕竟这是约定啊……“还有异界通道的稳定实验怎么样了？有进展吗？”“已经完成了。”“什么？之前不还——”不得不说，魔王被吓了一跳。因为在自己离开前，这个实验还陷入了僵局。“现在就差能源。只要能源充足，我们就能打开一个永不关闭的通道。”“三类魔力吗？”“不。打开并维持通道的存在，和将现有的通道扩张到不会关闭的状态，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等下次深渊活xìng化到达巅峰，通道被打开的时候我们再进行扩张处理，这个方法可比单方面打开要来得简单。”“现在需要什么？”布lún泽也不多说，直接开口问结果。因为他听不懂这条老鲶鱼嘴里嘟嘟的东西，他只想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难题。“生命力！”老阿诺泰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三个字。他不是不知道这三字的分量有多重，也不是不知道王曾多次下令不准滥杀无辜。但这就是答案，那么也没有必要含糊。会被否决的，一旁听他们对话听得入迷了的阿兰洛丝在心中默默念道。如果是少量的那还好说，但如果要大量杀戮的话……不对，上次归途森林的行动陛下也许可了。这下就不好说了呐，到底会怎么样呢？“那就去掠夺吧。”“真不愧是陛下，该下决断的时候从不犹豫。我就知道您会这样说，所以提前拟定了几个方案——”“不需要什么方案。”王伸手打断了他的发言“不是有吗，那几个靠近魔界的国家。反正将整个世界版图上的地脉全都改造掉，也是我们的目的之一。那就先拿他们开刀吧，借此告诉全世界的各个种族，反抗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这平稳的声音不容反抗，甚至不允许有任何异议出现。不过即便如此，他的话还是引起了面前这条鲶鱼的反对……不，不应该说是反对，应该说成质疑会比较好。“呜——居然要做到这种份上吗！？我原以为陛下所说的扩张领地，是在将双方的伤亡都控制到最小的情况下进行的，您这是要再一次掀起‘落星时代’吗！”比起那些整天想着征服异种族的主战派，老阿诺泰更接近中立派。他没有求战yù，他只想将达成目的途中的风险降到最低。但是王此时的决定，毫无疑问是过激的。面对他激动的提问，问题矛头所指向的魔王却给出了一个令人无法反驳的回答。“已经没有时间了，阿诺泰。留给魔界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已知和未知的种族存在，我们没有功夫用怀柔的手段来慢慢改造别人家的地脉！恶魔就给我拿出恶魔的样子，用你们最擅长的掠夺来打出属于你们的一片天！”“陛下，恕我直言。束缚你的并不是与先代魔王的约定，更不是给我们的承诺。而是那个女人吧！你真正重视的，是与她之间的约定，难道不是吗？您会那么积极的推动这些实验，您会同意上次归途之森的计划，都是因为想实现与她之间的诺言，不是吗！”布lún泽语塞，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庭院里那魔界唯一一处绿色。那棵早已不再会结出果实的树。“苹果树……已经快要枯萎了。”“一棵树的平均寿命也就几百年，它能在这恶劣的土地上生长四千年，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陛下你想说什么？”“你还不懂吗？阿诺泰……奇迹的时代已经过去，在接下来动dàng的世界中，如果想要活下去那只能依靠自己的双手！为此，我已经做好了觉悟。”“看来，您赶走自己的女儿也不是一时的意气。”“你看我像是意气用事的人吗？”布lún泽的反问让老鲶鱼陷入自省。真是枉自己跟在陛下身边那么多年，居然到现在还怀疑陛下的为人。实在是不该啊……“卡尔利姆多说的没错。有了重要之人的我，就是那么羸弱。想要‘不失去’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拥有’。所以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不会再一次被无聊的感情绊住双脚。培养强者的游戏也好，和零之间的过家家游戏也好，都在今天结束吧。”不容分说，不容反驳……斩断一切感情的决心，早在龙泉之眼那时就已经定下了！他从王座上站起来，无视周围两人那yù言又止的样子，自顾自的从侧间离开了殿堂。这样的布lún泽在阿兰洛丝和老阿诺泰眼里并不算反常，因为这才是他们记忆中的主人，在零来到他身边前的样子。“阿诺泰大人，你们所说的‘卡尔利姆多’是谁？‘那个女人’又是谁？”“哦，她呀……哎，一言难尽……陛下比我们想象的都要脆弱，他已经没有信心再承受第二次失败了。”------------------------------------------大湿：今天终于有时间码加更了。还欠20.

  3-44 尾声（一）

  无名之山——若木峰下——“奥尔维希，你真的不能来我们这儿吗？”“对不起……我必须回去向恩师请罪。无视了历代贤者嘱咐的我，非但没能留下什么功绩，反而害的太多人失去重要的东西。我还太年轻了，我还有太多东西没学，我必须回山。梅亚丽，圣旗的转jiāo就麻烦你了。”奥尔维希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圣旗，随后又有些心虚的回身望向背后的高峰。这才将圣女的遗物递到了梅亚丽的手中。他现在可是被教庭盯上的身份，无论到达哪个国家恐怕都会引起当地教会及驻守军的注意。想要保住自己，除了躲在龙族圣地多拉芬尔之外，也就只剩下自己的故乡——无名之山。这两处都是教庭暂且还无法伸手的地方。但在龙族中，冰龙皇的处境现在也是十分尴尬，现在去那里寻求帮助也只会给她平添麻烦。几番思索之后，他还是决定恬着脸回山，重新求见自己的恩师和师兄。奥尔维希也算是做好了被批评到体无完肤的心理准备。恩师暂且不说，师兄可是一个很严格的人……估计一顿骂是躲不掉了。至于圣旗的转jiāo……强大的梅亚丽比自己不知道要更靠谱多少倍，如果拜托她的话，非但安全，而且也可信得过。“我知道了，圣旗我一定带到……”“谢谢。”“奥尔维希，如果……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路过多拉芬尔，记得要来找我。”梅亚丽移开视线，轻轻的说道。“……”“嘛，这次回去估计要忙起来了！毕竟我也算是有了一个目标！”她接过奥尔维希递来的东西。“目标？”“嗯。能不能当王我已经无所谓了，但至少……我希望我在还是皇的时候，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先从老头子死后留下的烂摊子开始解决！”“……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奥尔维希看着面前已经没了初见时那高高在上气息的龙族少女，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发生在梅亚丽身上的某种变化。“好啦，该分别的总会分别。那我就走了，你自己保重。”“你也是。”……奥尔维希目送她离开，直到那巨龙背影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后，他才长叹一口气，转身走起了山路。这座山，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啊……奥尔维希在心中默叹了一声。无名之山，又称贤者之山。此刻被踩在脚下的每一块石阶，都象征着历代贤者的智慧……只有当大贤者们做出惊世骇俗的壮举时，他们才会制作一块石阶，摆放在山路的中央。这寓意着贤者们希望后人能够将前人的经验化作踏板，能在他们总结出的历史上不断前行的美好期待。无名之山的山路上，现在一共有着六百四十三块石阶，铺到的位置甚至还没抵达半山腰。从前，每次踩上这些石阶，奥尔维希都会有一种喜悦和自豪。但此时此刻，每一步都给他带来了羞愧。当初自己决意离开师门的时候，并不是被意气冲昏头脑，而是自己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得到的答案。就算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但是，这个选择毫无疑问，错了……“奥尔维希，给我停下！”“诶？谁？”山路刚走到一半，从林间就传出了一道女xìng的声音把他叫住。奥尔维希惊讶之下连忙驻足，并向四下张望，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却是空无一人。但很快，他就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是星咏巫女吗？请问，找我有什么事？”“你现在到我房间来！”“房……巫女，我是大贤者的门徒，怎么能去你那儿呢？”“让你来你就来，如果那个老东西屁话多，就让他来找我理论！”“啊、哦，好吧。”拗不过巫女的霸道，奥尔维希只好转身离开那条直通山顶的山路。沿着路旁的一条小道，走向山腰的后方。在这无名之山上，有着两座宫殿。山顶简陋的一座，是历代大贤者的住所。而在山腰，被光学魔法隐去外形的，则是另一座虽然娇小但却豪华无比的宫舍。那座宫殿建于六十年前，一名拥有预知能力的巫女在经历了亡国灾难后受到了无名山的保护。但又因为和前代大贤者之间的爱恨纠缠，最后那位巫女就和贤者一派进入了分居状态。如今前代大贤者和那位巫女都早已相继离世，不过他们的继承人好像都没有和解的意思。于是这两座宫殿之间，就有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传统。巫女宫殿现在的主人——星咏巫女是个十分喜欢宅在房间里的家伙。别说是奥尔维希，就连他的恩师——现任的大贤者都没见过她几次。那样的人物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呢？奥尔维希很是不解。很快，他来到了半山腰的一块巨大石头前。只要是无名山上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幻术而已。实际上根本不存在什么石头，而通过幻境的唯一通道就是要撞过这块假象。但奥尔维希从来没有走过，所以就算明知这是幻觉，多少也会有些胆怯。“站着干什么，给我进来！”“啊，哦！”星咏的催促声又到了，他只好闭上眼撞进去。穿过幻术结界后，奥尔维希只觉得脑袋一晕。当他再张开眼时，却发现自己不仅已站在了宫殿里，甚至还站到了一个有着迥异风格的房间里！“这、这里是怎么回事！？”见多识广的智者从未见过这样的房间！四周粉色的墙纸上贴着各种各样的可爱图案，两米多高的天花板也被猫的花纹给布满。脚边传来柔然的触感，奥尔维希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毛绒玩偶。桌子和柜子上挂满了丝带，摆满了没有重复的娃娃。在那张铺着蓝色床单的小床上，还有一叠堆积起来的毛绒玩具在不断摇晃。此地任何一处角落里，都流露着一股童真的气息。等等，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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