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在了，蛊家也不复存在了。
现在，我要告诉一个秘密。
当蛊家所有的人都在沉迷于破解诅咒的时候，我却在研究一项失传已久的蛊术：时光蛊。
一种能让人在幻境中看见未来的蛊。
比如说，我知道你看信的时候是在一艘船上。我也知道，这个信盒是个男人jiāo给你的。
如果你遇到的事情和我说的一样，那便证明我的研究成功了。
受诅咒缠身，我的时日无多。时光蛊的研究，恐无法在我手中完成。
为了让多年的心血不至白费，因此决定将时光蛊的资料全部留给你，由你继续完成老师的研究。
蛊寒音绝笔。
第一封信只有寥寥数语，顾绛霜却如同在看天书：“老师在研究时光蛊，能够看见未来的场景？”她拿起钥匙：“这就是藏着时光蛊资料的保险库钥匙？”
顾绛霜正想收起信件，她突然发现信纸背面还有句话：“多说一句，给你送信的男人是个混蛋，建议你离他越远越好。”
送信的男人，这里在说的难道是洛老师？
顾绛霜有些莫名其妙：“这么重要的信件，都敢给洛老师转jiāo。为什么还要说他是混蛋呢？”
----
巨大的龙虾壳静静躺在地上，黑暗圣堂的特工围着它啧啧称奇：“这里好像发生过一场大战。但是除了满地的虾壳，其他什么都找不到。”
由于枭兽的羽毛早就被树灵捡走，现在地面上洛家父女留下的痕迹几乎为零。树灵的智商不高，但是执行任务时从不打折扣。
“看起来这只龙虾是在战斗中落败被吃掉的。”有特工兴致勃勃道：“究竟什么的掠食者，才能战胜这么大块头的龙虾？头儿，你有内幕消息吗？”
“暂时没有，”宁若凰的声音在耳机内响起：“你们注意点，不要随意触碰龙虾。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寻找蛊家的秘库，不是寻找史前生物。”
“头儿，我在墙壁上发现了字迹。我这就把照片传回给你，你最好看看。”另一个特工说到：“因为这只该死的龙虾把地方搞得一团糟，墙壁上只剩这一点还能辨认。”
这句话可是错怪了龙虾。
墙壁上的文字记载，大半是是洛瑶抡龙虾时搞烂的，小半被洛云峰破坏。
洛家父女发起狂来，根本没有人能制止。
“你还需要多学习啊。”宁若凰的笑声在众人耳机内响起：“看清楚，龙虾头上的伤痕，和墙壁上的痕迹完全吻合。再看痕迹的走向，你觉得弄出这些痕迹的时候，龙虾处于什么状态？”
“大概是像破布袋一样被甩来甩去？”有人立刻醒悟过来：“没错，这很符合猛兽猎食前的行为。”
“是啊”宁若凰带着悠然神往的语气感叹道：“我们来晚一步，没有看见两只异兽间的对决。能把这么大的龙虾当麻包袋玩的家伙，没准是只成精的洪荒巨兽。”
末了，宁若凰意犹未尽的补上一句：“闻所未闻洪荒巨兽，真想看看它妈是怎么把它生下来的。”
088 女儿的忧虑
“靳姐姐，瑶瑶想你。”刚出机场大楼，洛瑶就朝着接机口外的靳月梦扑过去。
靳月梦笑靥如花，她抱着小丫头转了一个圈：“外国好玩吗？”
“好玩”自从回国后，洛瑶又变回了天真娇憨的模样：“就是靳姐姐不在身边，瑶瑶吃什么都觉得不香了。”
洛云峰笑眯眯的走到女人身边，他没有吐槽女儿的谎话。
小丫头一路上胡吃海塞还少？
原本洛云峰还要四五天后才能回来。但是北极星号到了菲律宾之后，船长掏腰包给三人买了从菲律宾回国的机票。
他是这么对洛云峰说的：“先生，您的女儿实在太爱吃ròu。受到她的影响，船上包括船员在内个个都在挑ròu吃。我们一趟航程没走完，已经把返程的储备ròu都吃完了。”
“我知道，令媛没有ròu就吃不下饭。所以，咱们好聚好散吧，你们船票我是没法退。但你们回国的机票钱，由我出。实在不行，你让我给你写份道歉信也成，写血书我都认了。”
小丫头在船上一共也没待几天，却能吃得船长赔礼道歉也要送他们走。要怪只能怪他们准备工作没做好。
其他船员挑ròu吃，这也能牵扯到洛瑶身上？
你还不如说是马来政府发现蛛丝马迹，所以向轮船公司发出强烈抗议。北极星号为了甩锅，赶紧请洛云峰他们走人。
洛云峰暗自diǎn头：没准这才是实情。
靳月梦和洛瑶小声的说着话。她故意不理洛云峰，显然是心里还憋着气。
洛云峰动作直接而且干脆，他将靳月梦拦腰抱起：“有话回家说，你的车在哪？”
“赶紧放我下来，大笨牛，别显摆你的蛮劲了。”靳月梦本来就脸皮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主抱。对她来说实在太刺激，更别说她怀里还有个小丫头。
落地之后，靳月梦仍旧觉得心气难平，她恨恨的掐了洛云峰一把：“出国救人这么大一件事，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下。你知道我在家里有多担心吗？”
“亲爱的，我知道错了。”洛云峰柔声抚慰。
他小心地哄着，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深刻检讨。终于换来了靳月梦的笑脸：“我爸听说你把妹妹顺利救回来，他在家里摆了一大桌菜，现在就等你们去开席。”
说着她转身拉起顾绛霜的手：“从小我就想要一个妹妹。就因为爸爸是警察，他不能违反计划生育的政策。我这个梦想一直都没有实现。知道映雪有个妹妹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嫉妒她吗？”
“现在好了，”靳月梦微笑的说：“我也有妹妹。”
站在旁边的顾绛霜，起初还有些局促不安。听见靳月梦的话，她的眼泪霎时涌出：“姐姐”
小姑娘在靳月梦怀中失声痛哭。
长久以来的不安、压抑和忧虑，都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靳月梦柔声安慰着妹妹：“别哭了，爸爸还在等你回家团圆。”
“不，我就不去了。”顾绛霜惊慌的跳开，她连连摇头：“那是你的爸爸。你们的家宴我不想参与。在我心里，萧伯伯虽然不是爸爸，但是我已经把他当成爸爸来看待。萧伯伯已经派人来接我了。”
靳月梦又劝说了几句，但是顾绛霜还是坚持己见。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固执，跟我爸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目送顾绛霜坐车离开，洛云峰转头看着女人：“这样真的好吗？正主走了，现在只剩我和瑶瑶。”
“你想走我不会留，但是瑶瑶一定要跟我回家。”靳月梦白了他一眼：“我妈特意做了四个大号的东坡肘子。瑶瑶不去，谁吃得完？”
“靳姐姐放心，瑶瑶最爱助人为乐。吃不完的东坡肘子就jiāo给瑶瑶好了。”
靳月梦笑眯眯道：“真棒，瑶瑶可帮了姐姐一个大忙。”
三人说说笑笑，坐上靳月梦的车回家。
进门的时候，靳建国早早等着门口。
听说顾绛霜没有来，靳建国的脸上闪过浓浓的失望：“她回萧家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她对萧老鬼那么尊敬，这个，那个，”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他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酒菜已经摆好了”靳建国转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郝兰，他脸上居然有一丝解脱的轻松：“我们吃饭吧。”
“瑶瑶回来了。”郝兰端着一碗鱼汤从厨房里出来，她笑眯眯的对洛瑶打招呼：“国外好玩吗？”
小丫头猛diǎn头：“非常好玩，要不是瑶瑶还惦记着爷爷nǎinǎi，简直都不想回来了。”
郝兰笑得十分开心：“还是瑶瑶会说话。”
她小心翼翼放好鱼汤，又赶紧抱起洛瑶放在椅子上：“哎，真是nǎinǎi的乖孙女，来吃一个东坡肘子。都坐坐，赶紧吃饭。一会菜都凉了。”
相互问候致意后，几人相继入席。
谁也没有提顾绛霜的事情。靳建国偶尔问起国外经历，洛云峰只是捡些趣闻讲给老人听。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亲眼看见。”郝兰突然说到：“新闻里说，前几天吉隆坡出现了赛车神童。她开着一辆出租车，把吉隆坡闹得天翻地覆。”
“我也看了那个新闻，”靳月梦放下筷子：“目击者都说那个小姑娘只有五六岁，可能跟瑶瑶差不多大。好多赛车俱乐部在满世界找那个女孩。”
洛瑶正吃得不亦乐乎，听见靳月梦提到自己，她满脸油乎乎的抬头：“飙车其实很简单，瑶瑶也会。”
“每次吃饭，你都能吃到脸上去。”洛云峰赶紧掏出餐巾纸给女儿擦脸，免得她继续证明自己会赛车：“你不是给靳姐姐带了礼物？”
洛瑶赶紧声明：“不仅有给靳姐姐的，还有给爷爷nǎinǎi的礼物。但是瑶瑶还没做好，要过几天才能送来。”
“其实要我说啊，国外也不太平。”郝兰继续道：“吉隆坡不仅有小孩子飙车，还有私人武装在街头火并。听说连火箭筒都用上了。酒店还无缘无故的发生bàozhà。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饭厅里一阵难言的寂静。
整个靳家大概只有郝兰是围观群众，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内幕。
洛云峰突然笑到：“我刚上了半年的课，结果没等期末考试就跑出去旅游。还不知道会在一中引发多大的轰动。明天回学校该怎么说呢？”
“不用说，”靳月梦忍笑到：“今天学校已经正式放假，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糟了”洛瑶一拍额头：“还没办年货！”
小丫头紧张道：“今年的年夜饭该怎么办？”
089 除夕之前
洛瑶的焦急，让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没买年货也不要紧。”郝兰故意逗她：“今年在nǎinǎi家过除夕好不好？nǎinǎi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想听瑶瑶拉小提琴。”
田隐一中元旦汇演的录像，早被学生们剪成短篇传到网上。尤其是小丫头拉小提琴，帮父亲追靳月梦的那一段被无数人点赞。
靳月梦在场的时候觉得难为情。但是在传到上网以后，她拿着视频在父母面前，炫耀了不下二十遍。
就连不太懂音乐的郝兰，也觉得小丫头才华横溢非同一般。
她从此对洛家父女是刮目相看。
面对郝兰的邀请，小丫头连连摇头：“今年瑶瑶不能陪nǎinǎi守岁。等爸爸和姐姐结婚以后，瑶瑶每年都来。”
洛瑶是一句话，把靳月梦说成了大红脸：“人小鬼大的小丫头，比我爸还古板固执。”
按照本地的风俗习惯，洛云峰没与靳月梦结婚之前，他是不能在女方家过除夕的。
靳家是松语文学，但靳建国本人不怎么讲究这些老规矩。他当年违背父命跑去当兵杀敌，差点没把靳月梦的爷爷气个半死。
但是靳建国见到洛瑶对传统礼节的坚持，还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小年纪就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不会因为感情亲疏做出改变。小丫头将来必成大器。”
既然靳建国都支持洛瑶，郝兰便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明年也好，明年nǎinǎi会准备更多好吃的给瑶瑶。”
---
“爸爸快起来！”
回家的第二天，洛瑶早早的就爬起来。她连声催促着父亲，让他赶紧上街买年货。
“咱家不是置办了年货吗？”洛云峰睡眼惺忪：“七八米长的虾仁，足够吃到正月十五。”
洛瑶跺脚大急道：“那是给瑶瑶的零食，瑶瑶想要的是团圆饭。”
洛云峰躺在床上耍赖：“要那么多讲究做什么？只要是爸爸跟瑶瑶一起吃的饭，每一顿都是团圆饭。”
“光是爸爸和瑶瑶团圆不行，还要鸡鸭鹅牛羊猪鱼也大团圆。”
在小丫头心里，节日就是美食的代称。比如端午的咸ròu粽、中秋的大闸蟹；除夕的团圆饭，更是重中之重。
“没有问题”洛云峰大手一挥：“让我先睡会，等会带你去买材料。”
洛瑶满意的走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天，洛云峰突然听见耳边有小丫头的说话声：“瑶瑶不喜欢甜食，今年过生日的时候，别买蛋糕行吗？”
“没有问题。”洛云峰随口回答道：“买根金华火腿给你行不行？”
小丫头兴高采烈的提议：“爸爸真好，可是瑶瑶想吃金华火腿煎蛋，用火腿煎蛋代替蛋糕可以吗？”
洛云峰半睁着眼睛，他模模糊糊道：“没问题，老爸来做，丫头真会帮爸爸省钱。”
“蛋糕上没有蜡烛不行，干脆就用酱牛ròu代替吧？”洛瑶在父亲耳边循循善诱：“一斤牛ròu代表一根蜡烛。今年瑶瑶满六岁，所以要六斤酱牛ròu。”
洛云峰一下就惊醒过来：“我勒个去，这是谁教你的庆生方式？”
“不可以吗？”洛瑶睁着大眼睛望向洛云峰：“是不是六斤牛ròu太多了？”
“算了，一年一个的生日，六斤ròu的要求不算过份。”洛云峰再也不睡，他坐起来穿衣服：“难得放假，爸爸带瑶瑶去逛街。”
洛瑶眨了眨眼睛：“爸爸哪天过生日？瑶瑶也想帮爸爸过生日。”
“爸爸从来不过生日，因为不知道是哪天。”洛云峰声音有些低沉。
他身份证上的日期，是在孤儿院收养他的日期。收养洛云峰的时候，孤儿院已经难以为继。因此他从来没有过生日的印象。
洛云峰唯一次按身份证过生日，是在去年八月份。
因为女儿的病和宁若凰的离开，他在那天一口气喝了七八瓶酒。
结果醉死整整三天，他醉死不要紧。却把小丫头吓得半死，也饿得够呛。
这也是洛云峰恼火宁若凰原因：不是她瞎搞，怎么弄出这么多幺蛾子？任她再有能力、有再多理由，但她依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就把第一次遇见瑶瑶那天，当成是爸爸的生日吧！”洛瑶拉住父亲的手：“从现在起，爸爸和瑶瑶一起过生日！”
这句话洛云峰以前听过，应该某个著名动漫台词。
但从女儿口中说出来，洛云峰心中满满都是温情和感动：“好，爸爸就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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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告诉一个秘密。
当蛊家所有的人都在沉迷于破解诅咒的时候，我却在研究一项失传已久的蛊术：时光蛊。
一种能让人在幻境中看见未来的蛊。
比如说，我知道你看信的时候是在一艘船上。我也知道，这个信盒是个男人jiāo给你的。
如果你遇到的事情和我说的一样，那便证明我的研究成功了。
受诅咒缠身，我的时日无多。时光蛊的研究，恐无法在我手中完成。
为了让多年的心血不至白费，因此决定将时光蛊的资料全部留给你，由你继续完成老师的研究。
蛊寒音绝笔。
第一封信只有寥寥数语，顾绛霜却如同在看天书：“老师在研究时光蛊，能够看见未来的场景？”她拿起钥匙：“这就是藏着时光蛊资料的保险库钥匙？”
顾绛霜正想收起信件，她突然发现信纸背面还有句话：“多说一句，给你送信的男人是个混蛋，建议你离他越远越好。”
送信的男人，这里在说的难道是洛老师？
顾绛霜有些莫名其妙：“这么重要的信件，都敢给洛老师转jiāo。为什么还要说他是混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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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龙虾壳静静躺在地上，黑暗圣堂的特工围着它啧啧称奇：“这里好像发生过一场大战。但是除了满地的虾壳，其他什么都找不到。”
由于枭兽的羽毛早就被树灵捡走，现在地面上洛家父女留下的痕迹几乎为零。树灵的智商不高，但是执行任务时从不打折扣。
“看起来这只龙虾是在战斗中落败被吃掉的。”有特工兴致勃勃道：“究竟什么的掠食者，才能战胜这么大块头的龙虾？头儿，你有内幕消息吗？”
“暂时没有，”宁若凰的声音在耳机内响起：“你们注意点，不要随意触碰龙虾。我们这次的任务是寻找蛊家的秘库，不是寻找史前生物。”
“头儿，我在墙壁上发现了字迹。我这就把照片传回给你，你最好看看。”另一个特工说到：“因为这只该死的龙虾把地方搞得一团糟，墙壁上只剩这一点还能辨认。”
这句话可是错怪了龙虾。
墙壁上的文字记载，大半是是洛瑶抡龙虾时搞烂的，小半被洛云峰破坏。
洛家父女发起狂来，根本没有人能制止。
“你还需要多学习啊。”宁若凰的笑声在众人耳机内响起：“看清楚，龙虾头上的伤痕，和墙壁上的痕迹完全吻合。再看痕迹的走向，你觉得弄出这些痕迹的时候，龙虾处于什么状态？”
“大概是像破布袋一样被甩来甩去？”有人立刻醒悟过来：“没错，这很符合猛兽猎食前的行为。”
“是啊”宁若凰带着悠然神往的语气感叹道：“我们来晚一步，没有看见两只异兽间的对决。能把这么大的龙虾当麻包袋玩的家伙，没准是只成精的洪荒巨兽。”
末了，宁若凰意犹未尽的补上一句：“闻所未闻洪荒巨兽，真想看看它妈是怎么把它生下来的。”
088 女儿的忧虑
“靳姐姐，瑶瑶想你。”刚出机场大楼，洛瑶就朝着接机口外的靳月梦扑过去。
靳月梦笑靥如花，她抱着小丫头转了一个圈：“外国好玩吗？”
“好玩”自从回国后，洛瑶又变回了天真娇憨的模样：“就是靳姐姐不在身边，瑶瑶吃什么都觉得不香了。”
洛云峰笑眯眯的走到女人身边，他没有吐槽女儿的谎话。
小丫头一路上胡吃海塞还少？
原本洛云峰还要四五天后才能回来。但是北极星号到了菲律宾之后，船长掏腰包给三人买了从菲律宾回国的机票。
他是这么对洛云峰说的：“先生，您的女儿实在太爱吃ròu。受到她的影响，船上包括船员在内个个都在挑ròu吃。我们一趟航程没走完，已经把返程的储备ròu都吃完了。”
“我知道，令媛没有ròu就吃不下饭。所以，咱们好聚好散吧，你们船票我是没法退。但你们回国的机票钱，由我出。实在不行，你让我给你写份道歉信也成，写血书我都认了。”
小丫头在船上一共也没待几天，却能吃得船长赔礼道歉也要送他们走。要怪只能怪他们准备工作没做好。
其他船员挑ròu吃，这也能牵扯到洛瑶身上？
你还不如说是马来政府发现蛛丝马迹，所以向轮船公司发出强烈抗议。北极星号为了甩锅，赶紧请洛云峰他们走人。
洛云峰暗自diǎn头：没准这才是实情。
靳月梦和洛瑶小声的说着话。她故意不理洛云峰，显然是心里还憋着气。
洛云峰动作直接而且干脆，他将靳月梦拦腰抱起：“有话回家说，你的车在哪？”
“赶紧放我下来，大笨牛，别显摆你的蛮劲了。”靳月梦本来就脸皮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主抱。对她来说实在太刺激，更别说她怀里还有个小丫头。
落地之后，靳月梦仍旧觉得心气难平，她恨恨的掐了洛云峰一把：“出国救人这么大一件事，也不跟我提前商量下。你知道我在家里有多担心吗？”
“亲爱的，我知道错了。”洛云峰柔声抚慰。
他小心地哄着，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深刻检讨。终于换来了靳月梦的笑脸：“我爸听说你把妹妹顺利救回来，他在家里摆了一大桌菜，现在就等你们去开席。”
说着她转身拉起顾绛霜的手：“从小我就想要一个妹妹。就因为爸爸是警察，他不能违反计划生育的政策。我这个梦想一直都没有实现。知道映雪有个妹妹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嫉妒她吗？”
“现在好了，”靳月梦微笑的说：“我也有妹妹。”
站在旁边的顾绛霜，起初还有些局促不安。听见靳月梦的话，她的眼泪霎时涌出：“姐姐”
小姑娘在靳月梦怀中失声痛哭。
长久以来的不安、压抑和忧虑，都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靳月梦柔声安慰着妹妹：“别哭了，爸爸还在等你回家团圆。”
“不，我就不去了。”顾绛霜惊慌的跳开，她连连摇头：“那是你的爸爸。你们的家宴我不想参与。在我心里，萧伯伯虽然不是爸爸，但是我已经把他当成爸爸来看待。萧伯伯已经派人来接我了。”
靳月梦又劝说了几句，但是顾绛霜还是坚持己见。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的固执，跟我爸还真是一模一样啊。”
目送顾绛霜坐车离开，洛云峰转头看着女人：“这样真的好吗？正主走了，现在只剩我和瑶瑶。”
“你想走我不会留，但是瑶瑶一定要跟我回家。”靳月梦白了他一眼：“我妈特意做了四个大号的东坡肘子。瑶瑶不去，谁吃得完？”
“靳姐姐放心，瑶瑶最爱助人为乐。吃不完的东坡肘子就jiāo给瑶瑶好了。”
靳月梦笑眯眯道：“真棒，瑶瑶可帮了姐姐一个大忙。”
三人说说笑笑，坐上靳月梦的车回家。
进门的时候，靳建国早早等着门口。
听说顾绛霜没有来，靳建国的脸上闪过浓浓的失望：“她回萧家了？”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她对萧老鬼那么尊敬，这个，那个，”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他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酒菜已经摆好了”靳建国转头看看厨房里忙碌的郝兰，他脸上居然有一丝解脱的轻松：“我们吃饭吧。”
“瑶瑶回来了。”郝兰端着一碗鱼汤从厨房里出来，她笑眯眯的对洛瑶打招呼：“国外好玩吗？”
小丫头猛diǎn头：“非常好玩，要不是瑶瑶还惦记着爷爷nǎinǎi，简直都不想回来了。”
郝兰笑得十分开心：“还是瑶瑶会说话。”
她小心翼翼放好鱼汤，又赶紧抱起洛瑶放在椅子上：“哎，真是nǎinǎi的乖孙女，来吃一个东坡肘子。都坐坐，赶紧吃饭。一会菜都凉了。”
相互问候致意后，几人相继入席。
谁也没有提顾绛霜的事情。靳建国偶尔问起国外经历，洛云峰只是捡些趣闻讲给老人听。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亲眼看见。”郝兰突然说到：“新闻里说，前几天吉隆坡出现了赛车神童。她开着一辆出租车，把吉隆坡闹得天翻地覆。”
“我也看了那个新闻，”靳月梦放下筷子：“目击者都说那个小姑娘只有五六岁，可能跟瑶瑶差不多大。好多赛车俱乐部在满世界找那个女孩。”
洛瑶正吃得不亦乐乎，听见靳月梦提到自己，她满脸油乎乎的抬头：“飙车其实很简单，瑶瑶也会。”
“每次吃饭，你都能吃到脸上去。”洛云峰赶紧掏出餐巾纸给女儿擦脸，免得她继续证明自己会赛车：“你不是给靳姐姐带了礼物？”
洛瑶赶紧声明：“不仅有给靳姐姐的，还有给爷爷nǎinǎi的礼物。但是瑶瑶还没做好，要过几天才能送来。”
“其实要我说啊，国外也不太平。”郝兰继续道：“吉隆坡不仅有小孩子飙车，还有私人武装在街头火并。听说连火箭筒都用上了。酒店还无缘无故的发生bàozhà。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
饭厅里一阵难言的寂静。
整个靳家大概只有郝兰是围观群众，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知道些内幕。
洛云峰突然笑到：“我刚上了半年的课，结果没等期末考试就跑出去旅游。还不知道会在一中引发多大的轰动。明天回学校该怎么说呢？”
“不用说，”靳月梦忍笑到：“今天学校已经正式放假，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
“糟了”洛瑶一拍额头：“还没办年货！”
小丫头紧张道：“今年的年夜饭该怎么办？”
089 除夕之前
洛瑶的焦急，让一屋子的人都笑起来。
“没买年货也不要紧。”郝兰故意逗她：“今年在nǎinǎi家过除夕好不好？nǎinǎi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想听瑶瑶拉小提琴。”
田隐一中元旦汇演的录像，早被学生们剪成短篇传到网上。尤其是小丫头拉小提琴，帮父亲追靳月梦的那一段被无数人点赞。
靳月梦在场的时候觉得难为情。但是在传到上网以后，她拿着视频在父母面前，炫耀了不下二十遍。
就连不太懂音乐的郝兰，也觉得小丫头才华横溢非同一般。
她从此对洛家父女是刮目相看。
面对郝兰的邀请，小丫头连连摇头：“今年瑶瑶不能陪nǎinǎi守岁。等爸爸和姐姐结婚以后，瑶瑶每年都来。”
洛瑶是一句话，把靳月梦说成了大红脸：“人小鬼大的小丫头，比我爸还古板固执。”
按照本地的风俗习惯，洛云峰没与靳月梦结婚之前，他是不能在女方家过除夕的。
靳家是松语文学，但靳建国本人不怎么讲究这些老规矩。他当年违背父命跑去当兵杀敌，差点没把靳月梦的爷爷气个半死。
但是靳建国见到洛瑶对传统礼节的坚持，还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小小年纪就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不会因为感情亲疏做出改变。小丫头将来必成大器。”
既然靳建国都支持洛瑶，郝兰便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明年也好，明年nǎinǎi会准备更多好吃的给瑶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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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快起来！”
回家的第二天，洛瑶早早的就爬起来。她连声催促着父亲，让他赶紧上街买年货。
“咱家不是置办了年货吗？”洛云峰睡眼惺忪：“七八米长的虾仁，足够吃到正月十五。”
洛瑶跺脚大急道：“那是给瑶瑶的零食，瑶瑶想要的是团圆饭。”
洛云峰躺在床上耍赖：“要那么多讲究做什么？只要是爸爸跟瑶瑶一起吃的饭，每一顿都是团圆饭。”
“光是爸爸和瑶瑶团圆不行，还要鸡鸭鹅牛羊猪鱼也大团圆。”
在小丫头心里，节日就是美食的代称。比如端午的咸ròu粽、中秋的大闸蟹；除夕的团圆饭，更是重中之重。
“没有问题”洛云峰大手一挥：“让我先睡会，等会带你去买材料。”
洛瑶满意的走了。
迷迷糊糊睡了半天，洛云峰突然听见耳边有小丫头的说话声：“瑶瑶不喜欢甜食，今年过生日的时候，别买蛋糕行吗？”
“没有问题。”洛云峰随口回答道：“买根金华火腿给你行不行？”
小丫头兴高采烈的提议：“爸爸真好，可是瑶瑶想吃金华火腿煎蛋，用火腿煎蛋代替蛋糕可以吗？”
洛云峰半睁着眼睛，他模模糊糊道：“没问题，老爸来做，丫头真会帮爸爸省钱。”
“蛋糕上没有蜡烛不行，干脆就用酱牛ròu代替吧？”洛瑶在父亲耳边循循善诱：“一斤牛ròu代表一根蜡烛。今年瑶瑶满六岁，所以要六斤酱牛ròu。”
洛云峰一下就惊醒过来：“我勒个去，这是谁教你的庆生方式？”
“不可以吗？”洛瑶睁着大眼睛望向洛云峰：“是不是六斤牛ròu太多了？”
“算了，一年一个的生日，六斤ròu的要求不算过份。”洛云峰再也不睡，他坐起来穿衣服：“难得放假，爸爸带瑶瑶去逛街。”
洛瑶眨了眨眼睛：“爸爸哪天过生日？瑶瑶也想帮爸爸过生日。”
“爸爸从来不过生日，因为不知道是哪天。”洛云峰声音有些低沉。
他身份证上的日期，是在孤儿院收养他的日期。收养洛云峰的时候，孤儿院已经难以为继。因此他从来没有过生日的印象。
洛云峰唯一次按身份证过生日，是在去年八月份。
因为女儿的病和宁若凰的离开，他在那天一口气喝了七八瓶酒。
结果醉死整整三天，他醉死不要紧。却把小丫头吓得半死，也饿得够呛。
这也是洛云峰恼火宁若凰原因：不是她瞎搞，怎么弄出这么多幺蛾子？任她再有能力、有再多理由，但她依然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就把第一次遇见瑶瑶那天，当成是爸爸的生日吧！”洛瑶拉住父亲的手：“从现在起，爸爸和瑶瑶一起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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